李澈的脸色霎时变的铁青。
朱媛媛继续连珠炮似得说道:“我走,但南宫墨宇必须留下,他碍着你什么了?你非要逼走他,不要打着为我着想的借口去为难别人,更用不着为难你自己,既然觉得和我在一起太累,太麻烦,那么,我走。”
李澈眉心猛地蹙起,幽暗地眸底已是盛满怒意,冷声质问道:“是南宫墨宇这么说的?还是你这么认为的?”
“你不就是这意思吗?我有这样的朋友,让你觉得不安全,深怕哪天事情暴露,会受连累,李澈,你没有去揭发他们,我很感激,但你这样的解决方式我不赞同,更不会接受,现在,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走,他们留,我会感激你,第二,我和他们一起走,从此我们不再有瓜葛。”朱媛媛道。
虽然这话有赌气的成分,却是她的心里话,李澈已经不信任她了,这让她很泄气,而且她与南宫墨宇,与林玉蝉的关系的确会对李澈造成一些困扰,但要她为了一己私利去为难朋友,她做不到,这违反了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李澈站起来,背着手在房中踱步,他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冲动。她已经在气头上,不管不顾,他若跟她一样,那就真的只能分手散场。
几个来回后,李澈在她面前站定,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看她睁着一双杏仁大眼,双唇紧抿,胸膛起伏,一副我意已决,毫不退让的架势。李澈道:“在你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之前,你确定自己把情况都弄清楚了吗?他们没有告诉你,林玉蝉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朝廷已经有了她的画像,她被她的手下出卖了。”
朱媛媛眼中露出惊诧之色,这是真的吗?
她的神情,说明她还不知情,李澈很是郁闷,说道:“如果不是那画像送到兵部,正巧落在了李洛手中,如果不是李洛觉得画中人与你太相像,而跑来找我商议,如果不是我擅自修改了画像,哄住了李洛,这会儿,林玉蝉已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如果被查到她和南宫墨宇在一起,连带着南宫墨宇的身份也会暴露,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留在京都吗?”
朱媛媛语塞,南宫并没有告诉她这些呀,不过,是她自己一听说李澈要南宫离开,就沉不住气了,没把事情了解清楚,就跑来找李澈摊牌。
一时间,她的目光再也不能维持理直气壮,闪烁着躲避他的直视。
“你口口声声说我怕受到连累,我如果怕被连累,我还去找他们劝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自私那么功利的人?”朱媛媛的气焰被打压下去,李澈趁机质问。
“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你心里想的就是南宫墨宇,林玉蝉,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对朋友重情义,那我算什么?你瞒我,你觉得你有苦衷,有足够的理由,可你想过我的心情吗?”李澈气愤道。
居然还要为了朋友说离开他的话,真是气都要被她气死了。
朱媛媛心虚的嗫喏道:“我是忽略了你的感受,可那不是把你当自己人了吗?”
呃……李澈满肚子的话被她一句自己人,全给堵了回去。
就好像浓云密布,一场酝酿好的暴风雨就要痛快淋漓的一泄如注时,突然来了一阵大风,把云团给吹散了。
可终究还是意难平,李澈没好气道:“自己人就是拿来忽视,拿来撒气的吗?我要这么对你,你会怎么想?我看你就是仗着我宠你,觉得我喜欢你,就持宠而娇了。”
“我怎么就持宠而娇了?事情不得有个轻重缓急吗?南宫墨宇是我朋友,要不是他护着我,教我武功,我早被无极门的人当成玉蝉姐给杀了,玉蝉姐对我也很好啊,而且我总觉得我和她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我还指望从她那找回我的过去,现在他们有危险,我怎么能不着急?”朱媛媛抢白道。
这可不是敷衍他的话,她是真的这么认为,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异世,这里居然有和陈湛长的一模一样的南宫墨宇,和她如同孪生的林玉蝉,以及那个和方卉一样讨厌的康妍儿,她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主导这一切,如果她能从中找到答案,或许就可以重新回到她本来的世界。
“而且,你的话说的也太严重了,什么貌合神离?我怎么跟你貌合神离了?如果不是喜欢你,我干嘛跟你在一起?还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进凤台阁,每天忙完公务忙绸缎铺的事,忙的跟陀螺似的,累的跟狗似的,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在努力,难道你认为我只是贪图王妃的位置么?如果我不喜欢你,别说是王妃,就算你给我当皇后我都不稀罕。”朱媛媛气呼呼地说道。
李澈瞪着眼睛,心里的怒气却已然被喜悦所代替,连带着这些天来的纠结,苦闷都一扫而空。她说她喜欢他,这可是她第一次说的这么直白。
只是,明明刚才他占了上风,怎么突然风向就转了呢?反倒都成了他的不是了。
好吧,能逼她说出喜欢他,就算被她骂几句,踹两脚也值了。
李澈刚要开口说几句好话,朱媛媛却道:“我看真正貌合神离的人是你,老端着你王爷的架子欺负人,说好了生气也不能超过三天,这都第几天了?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这么对我,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别以为自己是王爷就了不起,你不稀罕我,我还懒得稀罕你,我又不是没人要,嫁不出去了,非得巴结着你。”
李澈松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唬着脸问:“还有别人打你的主意?是谁?”
“你管不着。”朱媛媛昂着下巴,噘着嘴,朝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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