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他带来了?”李澈打量着神情不自然的李涛,看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是气色略差。
李洛道:“我让他自己来澄清事实,省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闹事。”

“五哥,你听说了吧,这小子昨日跟杨晨起冲突了。”

李澈点点头,问李涛:“到底怎么回事?”

李涛别提多郁闷了,本来只是输了一场,不服气也就算了,可谁知消息传的那么快,今儿个就人尽皆知了,害得他连朝都不敢上,称病在家。

又谁知,他这一称病,大家都以为他是被杨晨揍的起不来床了。

李涛那叫一个憋气啊,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这么窝囊过。

赵王跑家里来,他本不想见的,可他那个吃里扒外的妹妹硬是把人给带了进来,还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都告诉了赵王。

赵王了解事情始末,哪里还肯放过他,生拉硬拽的把他拖到这,要他去履行赌约。

“我看他是没脸说了,我来说。”

李洛简单的叙述了经过,狠狠地瞪了眼李涛,说:“愿赌服输,是你自己找茬在先,怪谁?”

李涛嘟哝道:“明明就是他耍赖。”

“屁个耍赖,你妹妹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杨晨没动手,也没踏出青石板一步,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李洛嗤鼻道。

李澈已经了然,看来还是七弟结婚那日让座风波的后遗症,李涛把媛媛给恨上了。

李涛垮着脸道:“我认错成不成?那个赌约就算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他麻烦。”

“不成,昨儿个是我把杨晨给叫出来的,结果,刚一分开就被你小子欺负了,这不成了我的过错?这声爷爷,你必须得叫。”李洛不依不饶道。

“算了,没得把杨晨叫老了,这样吧,你做东,请杨晨吃顿饭,陪个罪,这事就算了了。”李澈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闹得,让武官们对媛媛都很有意见,不管李涛是不是真心和解,只要姿态摆出来,别人就不好多说什么。这样对媛媛也好。

李涛赶忙道:“要得要得,这顿酒,我请。”

其实他和杨晨之间并非你死我活的仇敌,只是那日秦王的态度,让他心里不爽,连带着对杨晨也很有意见,昨天纯粹只是想给杨晨一点难堪,谁知到头来反倒自己糗大了。

若真要他拉下脸来叫杨晨爷爷,以后他还怎么混?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请一顿酒,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洛狠狠道:“这次就便宜你了,以后你要再找他麻烦,我就找你麻烦。”

李涛心说,跟文人斗心眼纯粹自讨苦吃,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哪敢再找那小子麻烦?那小子诡计多端,以后见了那小子有多远躲多远才是。

“五哥,那就一起去吧!”李洛道。

李澈摇摇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你去做个见证吧!”

他跟媛媛还在冷战呢,跑去一起喝酒算怎么回事?才不要去。

朱媛媛听说外面的人都被李澈驱散了,默然良久。

这男人的气性还真是大,都好些天了,对她不闻不问的,她还以为他再也不会理她了,现在又跑来替她解围,只是,他这样避嫌真的好吗?

算了,还是不想了,他若是来找她,她不再生气就是了。

谁知,李澈压根就没进来,倒是仆役替李洛稍来一个口讯。

说是今晚天香居,李涛做东,请她务必要赴宴。

李洛这是想当和事老啊!

“赵王殿下人呢?”朱媛媛问道。

仆役回说,已经和靖南侯世子一道走了。

朱媛媛下了值,直接去了天香居。

有李洛在一旁盯着,李涛的认错的态度还是比较诚恳的。

其实李涛是挺爽快的一个人,大抵习武之人的个性都比较爽直,城府没那么深,疙瘩解开了便好。

一顿赔罪筵,倒是宾主尽欢。

宴席结束后,朱媛媛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回家。没想到,今儿个这顿赔罪宴的主意还是李澈出的,他自己却不来。

听说太后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李澈这些天都在宫里侍疾,今天出宫了。

快到家的时候,朱媛媛顿住了脚步,四下张望,总想着,李澈会站在巷口或是某一处黑暗的角落里等她。

可是没有。

朱媛媛低头苦笑,他什么时候站在外头等她过?他

从来都把小院当他家一样,来了就直奔她的房间,要茶要酒的。

想到或许他会在家里等她,朱媛媛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轻叩两下门,门就开了,朱媛媛问道:“齐王殿下可曾来过?”

门房回说:“殿下不曾来过。”

朱媛媛轻叹一息,心里空落落的,很是失望。

李澈这会儿在家中也是心浮气躁。

在宫里还好,不会想那么多,可一回家,就忍不住想要往小院跑,那里总有一股特殊的魔力吸引着他。

可是他去了该说什么呢?

说我想你了?

跟她解释那天冲她发火是因为心情不好?

人家都说了,心情不好不是借口,还那样鄙视他。

其实,他不怪她的抱怨,相反的,他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无能无奈感到惭愧,内疚。

他本该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然而现在却要她男扮女装,抛头露面去争取他们的未来,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困难。

他为她做的真的太少太少了,还不允许她抱怨几句?

想到这,李澈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沮丧地坐下。

万一去了,她还是不理他怎么办?

就这么来回纠结,天人交战。

阿德和海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殿下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他们不是没提议过,可殿下死鸭子嘴硬。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

怎么办?阿德瞅着海公公。

海公公的脸拉的跟苦瓜一样,我也不知道哦!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阿德摊手。

海公公朝他昂昂下巴,意思是,那你想想办法呗!

阿德挠了挠头,上前道:“殿下,冯管事今儿个来过,说是酒坊的铺面整修的差不多了,制酒作坊的地也找好了,这阵子花了不少钱呐!朱姑娘也忙的够呛。”

李澈不耐烦的凛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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