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闲下来,就跟着我家小弟多认几个字。男人在外拼前程,我在家里多长些知识,免得将来他嫌弃我不通文字。”闻春意一直觉得刘妇人是一个明白而真正聪明的人,她很是明白的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刘柱来过几封家信,刘妇人说如今她都写了好几封的回信放着,她说她瞧明白了,有些的苦事,就应该说给男人听,不能为家里做尽了大好的事情,到最后落不到一丝的好处。
刘妇人很是不客气的跟闻春意说:“我为他守好一个家,他要是还同从前一样在外面糊涂的惹事回来,我这一次就让他光着身子出去。”闻春意见刘妇人又恢复往日的神气,她笑着说:“好好的过日子,你心里总是嘀咕着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钟池春连着几月没有家信回来,闻春意的心思又淡了下来,这样的日子,总是万般的没有滋味,可人活一世,这里没有了寄托。她便要另外寻着寄托,有晨哥儿在,她的世界放着光芒。
她如今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当年金氏宁愿躲藏着做事,都要为儿女那般的尽心。在四顾茫茫然时,只有儿女最贴着母亲的心。闻春意听着刘妇人的闲话,心里更加的明白过来。有钟池春在。她才有儿女满堂的情景。或许人生可以从此换一种追求,她也只是一个样样平平的人,何必去强求一个翩翩如玉的男人。把一颗芳心陷落在她的身上。闻春意想想都有一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当然那颗好白菜是钟池春,她只能当那个猪。
既然已经下了口,那就不如多啃几口。闻春意立时有一种解开迷惑新生的感觉。她笑眯眯的瞧着刘妇人说:“刘家嫂嫂,我一直知道你是难得的明白人。遇事就是比别人想得开通精明。小弟兄弟这般聪慧的孩子,他们的将来一定会胜过刘大人,你何必放着正事不做,奔着那些闲事去忙碌。我也想得明白。外面的事情,本来就应该由着男子去打拼,我一个女人家只要家里生计安稳。我何必去周全太多的事情。做得越多,只怕错得也越多。”
刘妇人一脸懵懵神色瞧着她。说:“我几时聪明明白过,我只不过是糊涂着过日子,这里瞎抓一把那里乱摸一手。如果没有你提点,我还想不起布偶的生意。”闻春意笑瞧着她,说:“你的功劳别往我身上拉扯,我有没有做什么,我心里可明白着呢。你带着我们挣下不少的银子,我这才敢有胆子在荒地上买地。你可千万别闲下来,我们几家那修院子的银子,这一时还凑不出来。你赶紧醒过神来,我们好沾着你的福气运气,再多进一些银子入手来。”
刘家兄弟早跟三子说得明白,他们家的孩子读书没有天分,种田又没有好的身子架子,大约将来也只有从商这一条路可走。而刘妇人两个儿子,现在读书方面,瞧着越更有进展,一大家人的盼望都放在这对兄弟身上,自然是支持刘妇人的行事。早前他们鼓励刘妇人开店铺,后来听了刘妇人一番明白话,兄弟两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刘柱是一个好人,他们心里都明白,可就是这样的好人,一旦沾上不相干的人,只怕是甩不开手去。
刘妇人挣得越多,刘柱在外面越让人注目,将来刘妇人的日子越更不舒服。这样还不如刘妇人所挣取的银两,只够一家人的家用所用,她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兄弟们想明白过来,再遇什么好事,就不在刘妇人面前提一提。刘妇人算了算手里的银子,她跟闻春意笑着说:“你买下可以修两座院子的荒地后,我在家里想了想,觉得我买的地太小了一些,将来只怕地窄小,院子小,小弟兄弟挤居在一处,易生口舌是非,坏了兄弟情意。
后来,我把这想法跟我兄弟说了,他们也觉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主动给我借了银子,我跟着又买下可以修两个院子荒地。将来孩子们成亲后,他们分居左右两个宅子里,中间隔一道门,大家亲近又少了是非。”闻春意冲着刘妇人竖起拇指,笑着说:“刘家嫂嫂,你这些日子读了不少的书,那用字一串串出来,让人听着就有才气。”“噗”刘妇人笑开去,她一脸骄傲神情说:“我跟我家小弟学识字,总是不如人意,平时说话那些字大多用不上去。
我家小弟便跟我说,先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他教我在外面听见什么有意思的话,就暗自记了下来,日后说话时,瞧着能用的地方,就赶紧用一用。我想着我们两人相熟,就是用错了,你也会提醒我。眼下听你的话,我这话用得正对路。”闻春意只觉得刘小弟经过父母闹过一场后,那心智是完全打开了,思路往成人方向发展。这孝顺的孩子,为自已母亲是费了不少的心力。
提及儿女来,刘妇人和闻春意自然话多了起来,闻春意也提及晨哥儿事情。院子里多了一个团子之后,乐姐儿和晨哥儿的心思就爱围在这个小人儿转,姐弟两人早上去幕僚先生那里玩一个上午,午时过后,两人所有的乐趣都用在逗团子玩耍。而团子生得白白胖胖的,一逗就乐得笑起来,别说是孩子们欢喜他,就是男人们都喜欢去逗他。闻春意笑逐颜开的又说了团子的事迹,刘妇人听得感叹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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