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到来,晨曦透出云层,呈柱状立在古意绘卷般的上林城。
秋道学院的假期过去,杨泽大哥杨阙,二哥杨文渊结束了回上林城的休假,又将返回设立在王国不周山的秋道学院之中。
不周山因为王国修行者学院的设立,是以在大晔都被称之为圣山,周围方圆百里城镇极为繁荣。而秋道学院就占据了整片繁荣的半山颠。
临行之时,杨文渊还拍着杨泽的肩膀,带着兴奋的笑容,“今年不周山竹桃uā盛开的时候,我和你大哥将在学院大mén,静候上林最优秀青年的到来!”
说这番道别话的时候杨文渊那对漂亮的桃uā眼对杨泽挤眉nòng眼。杨阙笑容敦厚得不含半份杂质。
事实上两人都知道杨泽一夜之间晋级存意境八品修为的事实,必将在他们走后,再度震惊整个上林城。只是他们看不到了,但或许能够在不久以后的秋道学院,迎接他们这个一年前还不过是个旁落世子的三弟正式踏入学院大mén的那一刻。
杨阙和杨文渊走后,杨泽每日午后直至睡前都没有放弃对自身的修炼。他还有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进入大晔人人向往的秋道学院...而是,阻止下一场导致大晔危机的事件发生。而在那之前,提升自己的修为,便是首要的第一步。他依然憧憬记忆碎片中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宗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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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这日清晨之中,大mén刚刚被打开,就看到外面来了辆车驾。
然后下来一位青衫中年男子,面对迎出mén来的府中管事,来人只是温和的问道,“请问,杨世子如今可在府上?”
神态谦和,有礼...但强大。
秋道学院主教事李大明的到来,立即掀起了侯府一阵bō澜,蕲ūn侯亲自接待,当李大明说明来意,是准备将秋道学院入院的唯一一个免试名额安排在杨泽身上的时候,府内像是刮起一阵旋风般人人jī昂起来。
秋道学院是大晔最有前途的地方,是修行者接受启méng的地方,是王国中很多年轻人求之不得的胜地。每年都会进行招生,但每年的考试目标和统招规模都大不相同。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要进入秋道学院,将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无论杨泽是否达到了气海境二品以上的修为,也无论杨泽是不是揍了赵晋一顿,在上官燕手上全身而退。甚至府内刘谦薛冉等年轻人或者上林城那些人们如何猜测杨泽今趟可能能够顺利通过考试进入秋道学院。那都带着一分不确定的因素。
因为总有变数,兴许今年招生有几十个名额,杨泽将是其中之一。也有可能只有五个名额,这竞争jī烈的五个名额里不一定就有杨泽,杨泽或许还会因为发挥失常而失去这样进入学院的资格。
然而到了现在,一切的猜测和所有不确定不稳定的因素都可以抛之度外。由秋道学院主教事亲自上mén来招生免试入院,全上林城恐怕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随后是蕲ūn侯喜出望外狮颜大悦,杨泽在李大明微笑喜欢的温和目光中,接下那份来自秋道学院无数人求之不得的免试名额。府内年轻一代自上次岩ūn馆的事件过后,对杨泽是彻底的改观。就连刘谦等人在杨泽面前,都无形之间亲近起来。今趟杨泽能够免试入院,对府内年轻人来说,则反而成了一桩大涨脸面津津乐道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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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接下来过得很默契。
杨泽在方便的每一天之中,都会在清晨去往外殿那处内院,每每就能看到纪灵儿的身影。有的时候也没人,不过他往往会很有经验的等上一段时间,纪灵儿便会在办完临时的事情后到来。或许还会带上一盒令杨泽口馋的糕点,然后jiā换他口中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
杨泽有时候越加忘记了前世灵魂,那就像是一个梦一样存在于记忆中,遥远到几乎让他快要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
他在这个玄奇的世界获得了曾经他没能获得的很多东西。已经升为蕲ūn布政使,那个外表严厉,实则望子成龙的父亲杨洪远,贤淑温婉记挂关心自己的母亲程英,他们让他内心平静。还有他的大哥杨阙,二哥杨文渊。他们让他凉薄的心脏触及到温暖。
以及这处内院深处的纪灵儿,初看她是很惊yn的,即便看到了她薄纱轻掩的胴体,但杨泽也丝毫没有亵渎的yù望和冲动,纯洁到不容侵犯。这样的感觉对曾经轻佻不羁的他来说,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所以杨泽会和她下意识亲近,给他讲那些口中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杨洪远,程英,杨阙,杨文渊等人填补了他灵魂中的空dòng,让他感觉到温暖。而他时常来见的纪灵儿,便像是让杨泽在这里找到了他过去灵魂残留的某种不为人知的寄托。
对这个会安静聆听,秀外慧中的nv孩讲那些故事。这让他内心很安宁。
所以他给她讲了小王子和狐狸,基督山伯爵的复仇,罗密欧和朱丽叶,只可惜这些并没有催下纪灵儿的眼泪。于是他又讲孔雀东南飞,从刘兰芝进mén讲到焦仲卿自挂东南枝...以及很多很多,就像是一个内心憋了很多秘密的人,终于找到了某种倾吐的渠道一样,以这样的方式,对倾听者讲述会有一种舒畅的快感。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一极为养眼的nv子。
“就这样,阿甘一直的奔跑...还因为一次海上风暴,而成立了养虾的...渔场,于是成为了一个富甲天下的富商...他跑遍了大陆,最后,回到了家乡。却有了种种奇遇,还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
“那么他一起长大的珍妮还是死了...那个什么爱纸病,难道不能用最上等的灵y治疗好?”纪灵儿明媚的眼睛微嗔狐疑的望着杨泽。
“这个...”杨泽挠了挠后脑勺,“总之是灵y也不太能治好的病了。”
和纪灵儿并肩坐在温泉边一处长石柱的杨泽手放下来,却一不小心搭到旁边的柔软冰凉。
入手处细腻柔滑,那处柔腻又传来微仅可察的颤动。这个瞬间立时明白自己可能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的杨泽,内心也忍不住微跳了一下。
随即莫由名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延伸出来的冲动,在那方柔腻正yùōu离杨泽大手覆盖的瞬间,他的右手五指内收,攫紧。
握住了那方正待ōu离的柔软细腻。
入手是一种纤若无骨的微凉。却又有紧紧握住了某种稍纵即逝东西的充实。连那处传来的些微挣扎都被抵消掉了。
杨泽没有看向旁边,不是不想,事实上这一刻是极为想见到身边的nv子是如何如谪仙般美丽。
但他担心的是若是自己扭过头去看纪灵儿,便连这份紧握她手的享受就真的转瞬即逝了。既然要无耻,便要无耻得彻底一点。
所以杨泽也就没有看到纪灵儿眼睛涌起的羞怒,以及她晚霞映照圣峰雪山般绯红起来的面容。
纪灵儿从旁嗔视杨泽,心想这个人怎么无耻到可以这般泰然自若。若是杨泽此刻转过脸来,恐怕就能看到纪灵儿可以化作一把剑刺死他的眼神。
纪灵儿身边的青草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威压一圈一圈压伏在地,像是正在对面前这个美丽的nv孩此起彼伏的俯首称臣。也似乎在她iōng中的那股怒意之下无数生灵瑟瑟发抖。
然而杨泽却若无其事的目视前方。
生与死,像是在那刻仅有一念之差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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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儿看着杨泽平视前方的神情,她红莲般怒火上涨的眼睛又轻轻一愣,因为她从杨泽眼睛里没有看到想象中轻佻得逞,那种世人惯有征服高高在上nv神的表情,反而是一种平视前方的宁静。
瞳映红莲微怒的nv孩。坐在石凳目视前方疏狂而洒逸的男子。这副画面微紧人心。
纪灵儿不光从杨泽眼睛里看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宁静,还有一种...他似乎很享受的表情。
纪灵儿脸上的嗔怒,最终还是削弱下去,换上来的是尖耳朵都有些泛红的è泽。
螓首微垂下去,心头恼然起来,她不是不可以提聚功力将杨泽握住她的手震开。但是震开以后,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她从小就历经人生冷暖,见识世界人情世故,看多了浮华的权威和扭曲的庸俗。去往任何一个地方,都无容置疑会见到那些虚伪或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各种面容,有企图的,虚荣的,麻木的...层出不穷,层层包裹这个世界,无处不在。所以她见到杨泽的初始那一刻,便像是见到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物那般漠视。直到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这段日子以来,听杨泽口中的那些故事,或感动的,或峰回路转的,或执着的...都让她原本镜平如湖的内心掀起bō澜。觉得似乎这么和他呆在一起,听他用略带磁ìng的声音讲那些故事的日子,都让她甚至不希望时光飞快流逝。
因为一旦流逝过去,她就将离开这里,自然也再也听不到这个来自侯府的莽撞世子,每日跑到内院中来给他讲的故事。以及这样淡淡呆在一处说点话的舒服恬适。
她怕震开了杨泽的这只手过后,有一些存在两人间微妙的东西,便会被永远破坏了。
nv孩抬起头来,明澈的眸子掠过一丝伤感。罢了,再过两天,这样的日子也就最终会终结了吧。
身边周围青草那股无形的压伏力突然消失了,重新恢复了韧ìng,轻轻直立轻摆起来。
温泉缭绕升腾的烟气之间。
杨泽牵着纪灵儿的手,静坐在石凳上面。
默然无语。寂静,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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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大家说一下。十二点《灭尽尘埃》就要上架了。
知道很匆忙,知道很急迫,但是没有办法。
说实话,这个时候上架,我还有些准备不充分。内心从昨天晚上就紧张到现在。想把接下来尘埃最大的转折点写出来。但似乎时不待我。
我不知道上架成绩会怎样。所以也一直很担忧。不知道大家还是否会一如既往支持我。仍然忧心忡忡。
也很怕大家没有耐心,看不完我即将写下去的故事。
我只想说,后面尘埃至目前为止最大的转折和jīng彩就将到来。大家相信从字里行间也能看到了。但我不能剧透,憋在心里,这恐怕是最难过的事情。所以我仍然用心写,努力写。给大家说一个更jīng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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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继续看下去,陪我一起走。相信这本书不会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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