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font face=宋体 size=4 color=#ff0000>新坑玉京谣,宅斗体制霸气外露,宠宠哒,爽爽哒,快戳<font style=”border-style: double;” color=”#ff0033 ”>《玉京谣》
7.

长生离开了玄清宫,脑海里塞满了离开前女子说过的话,而那个眼熟的镯子,长生总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回到太子宫时夜已经深了,隔了好几天长生才有空去问及宫里的老嬷嬷关于玄清宫那位的事,可就连菏泽姑姑对玄清宫里关着这样一个人物也不知情。

这天入夜,长生照旧替太子送补汤过去,这次没有遇到沈贵妃,朗坤殿里也没有别的伺候的妃子,长生见过皇上,放下食盒预备离开,萧烨坐在案前抬头看她,“这几天你在打听什么。”

长生一愣,先帝时留下的人合适说么。

“你在打听敏妃的事。”萧烨不等她说什么放下笔抬头看她,“是不是。”

她说她叫敏碟,是不是就是皇上口中的敏妃。

“敏妃是父皇留下的妃子,没有送去庙里也没有出宫,一直住在玄清宫,如今应该也有二十余年了。”萧烨想了想,“你怎么会去那里。”

“奴婢听到箫声前去的。”长生也不隐瞒了,皇上既然都知道,干脆问的直接点,“皇上,敏妃她为何在玄清宫住了这么多年,先帝时被关的那些人不都离宫去了。”

“她自愿留在宫中,当时她犯了错,父皇驾崩后没能去太庙,也不愿意离宫,就一直住在那里,她是父皇生前的宠妃。”萧烨最后才缓缓加了这么一句,长生抬起头,宠妃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萧烨招手,长生踟蹰了一下走到案前,萧烨看了李福一眼,后者顺应去了朗坤殿外守着,还关上了门,萧烨指了指座位旁的凳子,“坐下。”

这太没规矩了,长生没动,萧烨沉浸着神情,“要朕拉你?”

长生即刻坐了下来,萧烨脸上微不可见的闪过一抹笑意,随即恢复了清冷,“敏妃受宠前只是个宫女,比你还小不少,她是后宫中第一个敢和父皇直言而谏的人,宫中的妃子都是唯唯诺诺,也许就因为如此,她才让父皇喜欢。”

听到宫女这个字眼时长生眼皮一跳,皇家喜欢人的方式可真是特别,宫中妃子和宫女不都是得遵从他们,反而是不遵从的一个成了特别,因而受宠,当时后宫那些妃子一定很憋屈。

“父皇和她有挺多的话,小吵小闹过很多次,敏妃说的都是别人不敢说的话,父皇有些时候爱听,有些时候会生气,最生气的那次,她被关去了玄清宫,半个月之后父皇就驾崩了。”

敏碟成为妃子才不过三年时间,她未曾有过身孕,先帝驾崩之后她也不肯离开玄清宫,其实论起那些急着离宫的人,她对先帝算是有情有义了。

萧烨说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唯一的大约是觉得自己说了之后能够改变长生的一些想法,长生静默了片刻,“她的箫声一点都不苦,不像是关在玄清宫二十来年的人。”

玄清宫的人,疯了傻了默不吭声都是正常,唯独女子那样的才是不正常。

“长生。”安静了片刻的殿中忽然传来了萧烨的喊叫,长生下意识偏头过去,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想要落荒而逃。

“皇上,太子宫中还有许多事,奴婢。”

“朕有些累了,你替朕读这些。”萧烨打断了她的话,指了指一旁放着的奏章,长生忙摇头,“皇上,这些事朝政之事,奴婢...”

“不打紧,读。”萧烨拉起她的手按在了奏章上,他的手很烫,长生快速的抽了出来,萧烨神情一黯,后者抽出来的手贴到了他的额头上,迎面而来是她关切的眼神,“皇上,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烨心中涌起一股异样,视线里是她纯粹关切的眼神,见他有些发证,长生还确切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没觉得特别烫,也没觉得自己做这一切有多么的逾越。

等长生意识过来时萧烨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情不自禁,“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宫中,怕朕待你不好吗。”

长生挣脱不开,两个人说亲密,那么多个夜晚被他假借了各种名头抱着睡觉,说陌生,长生始终觉得两个人相较甚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然融合不到一块儿去,即便是自己被当成抱枕娃娃。

他靠的太近,气息迎面,长生红着脸,心跳加速,“皇上,奴婢。”

脑海里乍然想起他刚刚才说的话,长生的心定了定,有时候避无可避只能说出心底里的话,她坦然看着他,“难道皇上不是因为长生特别,才额外关注。”就像玄清宫里的敏妃一样,因为特别,谁都不敢冲着先帝,她敢,所以先帝额外的注意到了她。

“你和她不一样。”萧烨没有松开手,“她比你勇敢。”

而她不敢接受,总是顾忌的太多。

“就算是她比奴婢勇敢,她如今还不是在玄清宫。”长生出口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是因为先帝去世了敏妃才会一直长留玄清宫,但她想表达的意思并没有错,即便是先帝没有驾崩,谁知先帝还能喜欢多久敏妃的‘特别’。

“当年皇祖母有一对碧丝胧月镯,是先祖皇帝那时传下来的,到了母后那里本应一对都传给母后,但最后父皇只给了母后一只,还有一只父皇赐给了敏妃。”

长生的心突的一跳,难怪她看着觉得眼熟,她在皇后娘娘那儿曾经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镯子。

先祖皇帝时的东西,先帝给了敏妃一半,足以见得他对她的重视。

“你还担心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萧烨忽然问,长生却挣脱了他的手,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磕头道,“皇上恕罪,奴婢,承受不起。”

继而没等萧烨开口,长生冲出了朗坤殿。

殿内萧烨的神情顿时黑沉了下来,作为一个君王,他已经放下身段去哄了,做到这份上长生还无动于衷,还要怎么样...

长生一路跑回太子宫,险些岔气,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内,背靠着门框身子缓缓往下滑,再差一点,她就真的答应了皇上,真的愿意去相信。

可她还是自私的,当初在那个小村子里,日子过的再苦,没有入宫这一说,如今她可能早就已经嫁人生子,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纳妾,也许小村子里的条件也不允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私心的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无情也就罢了,若是有情得多煎熬,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今后就只能傍着皇上的宠爱过活,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整天要提心吊胆害怕失去这一份宠爱。

长生埋头在膝盖上,她承认,自己动心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动心了。

就像皇上说的那样,六七年的时间过去,而后这几年皇上所做的事情,长生做不到无动于衷,甚至几个夜里,她都想就这么算了,让他抱着也不错。

但是心中设了这么多的关卡,无数的障碍,长生都已经爬到顶端,眼看着跳下去就不再有担心和顾忌,可是她又犹豫了,她怕这一跳就是粉身碎骨。

她该怎么办。

黑暗中长生抬起头,屋子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她擦了眼泪,扶着起身走出屋子,朝着鸾凤宫走去。

那个地方是她入宫后最为安心的地方。

守门的宫人不会拦她,长生顺利进了鸾凤宫,皇后娘娘的牌位并不在此,长生走进内殿,那床和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动,长生靠坐在了床下,喃喃,“娘娘,您说我该怎么办。”

长生,帝皇家哪有真爱。

长生,你要记住,在这宫中,你除了信自己之外,信不得别人,因为你摸不透别人的想法。

长生,他谁都不爱,我们啊,都不过是这一场朝政宫权的牺牲品,他心中早有算计,皇家的人都这样。

“可是我没什么好让他算计的,娘娘,他能算计我什么。”长生脑海里响起那些声音,她忍不住辩驳,她一没权二没势,有什么值得皇上算计的,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罢了。

“傻丫头,他算计了你的爱啊。”脑海里最后回想起这么一句话,长生的双眸徒然一亮,随即黯然了下来,没人帮得了她,再有下一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拒绝皇上...

长生在鸾凤宫呆了一夜,这么冷的天屋子里又没有暖盆,她就这么靠在那儿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头疼发热,长生病了。

这大概是长生入宫以来第一次生病,躺在床上,太子进来看她,眉头皱的很深,看起来和皇上像极了。

长生摆了摆手,“没事,很快就好了。”

“大半夜去什么鸾凤宫,好歹让慧姑跟着去。”如今十一岁的萧钰说起话来已经十足老成,和他父皇一样,这一手敛藏情绪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他伸手摸了摸长生的额头,“还说没事,都这么烫。”

萧钰固执霸道的很,让她躺着,喝药,吃饭,大约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指挥过别人来照顾长生,就是最后一口药都要看着她喝下去,见她蹙着眉头,还不忘记教导,连口药都不好好喝,怎么做大人。

而这两天的时间里,朗坤殿那儿始终都没有动静,皇上没有前来太子宫,更没有派人前来问候,等到第三天时,长生好得差不多了,要下床萧钰还不让,长生和他提及了年满出宫的事,这才刚说完,太子闹脾气了,嚷完了决不允许她出宫,继而就不愿意听她说什么,出去了。

长生无奈的看着他气冲冲跑出去,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

也许是皇上放不下身段,也许是他觉得长生的几番拒绝让他没面子,也许是他觉得真的留不住长生,接下来的时间里,皇上再没这么频繁的去太子宫,也不再召见长生去朗坤殿。

尽管心中有失落感,长生还是松了一口气,剪不断理还乱,她已经准备年满出宫,皇上这样不是更好,只要出了这个皇宫,再难忘记,她也能够躲住,大不了一辈子不成亲。

而皇上呢,是在熬了半年之后,用的什么‘以退为进’战术失败后,彻底的怒了,他连日召见定王爷,把还在温柔乡中的定王爷直接给拔了起来带进宫,沉着脸,就算是定王爷不问都知道皇上这生的是什么气。

对这个亲哥哥定王爷真的算是比别人了解的多一些,一把年纪,没正经爱上过谁,从小到大都在父皇的灌输之下,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铁打心肠,这些年周旋朝政,后宫这档子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可这下栽了,眼看还是先栽的那个。

“皇兄,您五六年都等下来了,再给她一些时间,您既不想强纳她为妃子,又要她心甘情愿,这...”定王爷话说了一半,被萧烨一眼扫过来,直接禁声了。

“听闻太子殿下也不愿意长生姑娘离宫,皇兄,也许钰儿他的话能奏效。”定王爷也想不出法子了。

“你说她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朕会待她不好?”萧烨反问他。

在女人堆里打滚久了,情啊爱啊念叨的多了,定王爷清楚这原因,他看了皇上一眼,萧烨不耐道,“说,恕你无罪。”

定王爷嘿嘿一笑,“我觉得,她是不愿意和一群宫中妃子一起伺候皇上,若是她只奔着权势,奔着有利可图,冲着皇兄身边宠妃的位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不会在意皇兄有多少妃子,不等皇兄做什么,她早就巴巴着赶上来了,只求皇兄早一些封她为妃子。”

“长生姑娘一定是对皇兄有情才会如此。”

萧烨的眉宇松了松,随即又皱,“有情还会如此。”

“宫外有这么一句话,女子嫁人,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一世,终其一生只有夫妻二人,并无插足,这是女子所向往的,试问,若是长生姑娘对皇兄无情,她何必在意这些,正是因为她对皇兄有请,她才会如此。”

半响,萧烨点了点头,赞同定王爷分析的,长生对自己有情这一说法,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能为她散尽后宫。

江山社稷,是他的责任。

说帝皇家无情,不如说他们没有资格追求什么真爱,更没资格去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一个人倾尽所有这样的事,他所肩负的是一个国家的运气。

若是因此要把她强留在宫中,纳她为妃,让她不快乐,也是他的自私,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这天定王爷也只是给了个建议,让太子出面,长生养了太子这么多年,太子的劝说比任何人都来的能让长生动容。

只是定王爷和萧烨都没料到,太子劝了啊,劝了之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把这事儿的走向一下给撇了边...

傍晚要离宫,长生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太子因为闷闷不乐不在太子宫,小喜子说太子在鸾华阁,长生去了之后太子并不在,等了半个时辰有余,长生有些口渴,拿起桌子上早前小喜子准备下的茶盏喝了一杯。

片刻过去,长生觉得不对劲的,一开始是口干舌燥,兴许是中午时吃的东西过咸了,长生又倒了两杯水喝下去,口干舌燥没有缓解,越发的觉得脸发烫,人燥热,长生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可这一股子的后劲袭来的太凶猛,长生腿软的扶着阁楼梯子,走不出阁楼去,那一股生涩异样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长生眼神迷离,望向门口,明明前一秒才空无一人的地方,如今却出现了一抹身影。

她一定是晕过头了,晃了晃头,果真那身影又不见了,长生扶不住梯子身子要滑倒下去,一双手牢固有理的抱住了她。

长生整个头撞到他怀里,努力仰起来,晕晕乎乎的看着他,还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呢,双手却环抱住了他的药,语气里有些委屈,“你怎么来了。”

萧烨眼眸一缩,看着她抱着自己,脸颊红透的不像话,又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症状,当下就判断出了,她被人下药了,这药量,似乎还不轻。

“来...”萧烨转头刚要叫人请太医,长生已经把他拉下来双腿都跟着缠上他了,萧烨那一句来人啊硬生生给堵了回去,他低下头去,长生一手扯着自己的衣领,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主动的献了吻。

这才是毫无顾忌,没有任何担忧,全然释放的她。

那么多次抱着她都没做什么,已经是达到极限了,就是告诉定王爷他都不会信,如今长生自己投怀送抱,再能忍住,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长生。”萧烨哑声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再这样下去,朕真的会控制不住。”

“废话少说!”话音未落,长生居然捧住了他的脸,撒娇的看着他,“我好热,你替我把衣服脱了吧,好碍事。”

萧烨失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你可别后悔。”

“谁后悔谁就是乌/龟/王/八/蛋!”长生满意他抱着自己,身子往他那儿靠,心中还是燥热万分,她此时就急着想要他给予自己更多,就这么释放一次吧,既然她迫切的想要,就从了自己内心一次,毫无顾忌的圆了自己想要的,没有遗憾。

那儿是萧烨抱着她上阁楼的背影,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馨芳气息,仿佛是在预告着即将到来的**,风吹入屋子里,幔布飘散,阁楼上传来低低的咽呜声,过了一会儿,那一声轻微的痛喊参入,继而是铺天盖地的旖旎,长长短短,不知几回。

桌子上长生喝过的杯子翻到在那儿,还有几滴水滴在桌面上,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源源不断,这鸾华阁中的午后,像是经历着一场春梦,谁都不愿意醒来,要沉沦下去,永无止境...

长生醒过来时天色微发亮,不是深夜,已是凌晨接近天明,她浑身无力的躺在那儿,脑袋里空空的,半响过去,她折过身子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身子骨的疼痛让她又清醒了许多。

她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哪里是梦,那就是真实存在的一切,她居然...

长生挺尸一般趴在那儿,她喝了几杯水,之后好似是中了/药,然后皇上来了,这是不是太过于凑巧了。

长生大力翻身过来,腿间的酸涩令她呲牙,她在鸾华阁的事除了小喜子之外没人知道,太子这么小的年纪不会对她做这种事,那就只有他了,怎么能这么阴险。

长生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药可怕,但当时的情形她都记得,自己到底是身子想要还是心里想要,她骗不了自己。

半响,她侧身看着一地的衣服,神情恢复了平宁,下床忍着酸涩穿好衣服,直接下了阁楼,在阁楼门口,果真是看到了皇上留在这儿的人,长生脸色一凌,直接回了太子宫。

那边的太子也是一夜未睡,他在得知鸾华阁的事情后,心里不安极了。

小喜子在一旁更是不安,惨了,拿错药了。

外头有动静声,慧姑的声音传来,萧钰飞快和小喜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主仆俩心照不宣的就此达成了一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们这担心还多余了,长生也没想过太子会这么做,在她看来自己从小带大的太子殿下万万可能对自己下药啊。

眼下不能即刻出宫,长生还得等到过完年,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太子宫中的气氛都有些奇怪,太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乖的很,也不冲着长生嚷不让她出去,而长生自己情绪不好,唯独是朗坤殿那位心情最好,本持着徐徐图之的想法,心想着给长生时间缓一缓,没想到这一缓,长生逃出宫了。

就在鸾华阁那件事过去一个多月,长生觉得不大对劲,一向如常的月事延迟了半个月还没到来,而这几天她又有了容易疲倦的症状,等月事整整迟了一个多月后,长生还吐了。

当初伺候过郑皇后,长生又不是年少无知,多等了几天,长生确定自己有了身孕,她慌了。

当她想到皇上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做什么事时长生就根本淡定不下来,她又不忍心打掉这个孩子,最终,在太子的帮助下,她离开了皇宫。

萧烨是在半个时辰后得知她离宫的事,再过了一个时辰,李福打听到了她离宫的原因和这些日子来的异常,等到派人追出去,在长生去过的医馆里查问到她前去看诊的记录,萧烨也确定了,这个女人,带着他们的孩子跑路了。

萧烨即刻召见定王爷入宫,让他带人前去即刻把长生带回来。

定王爷听命,萧烨犹豫了一下,“慢着,你派人沿路跟随,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定王爷神情一动,“是,皇上。”

等定王爷离开,暗中出现了一个侍卫,萧烨凝望着大殿,沉声吩咐,“你们随途保护她,一旦有变,即刻把人带回来。”...

长生一路往西北,途中无数次想过要打掉这个孩子,可他在自己腹中,那么乖巧,日渐长大,日日夜夜都能感受到他和自己的牵连,长生舍不得,还想着这也许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往西北的路走的十分顺利,乔装在商队,历经一个多月的路途终于到了漠地,这时一月,大雪封山还没融化,长生跟着商队在外等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她到了青岭,见到了柳青芜。

在青岭生下了孩子,之后和狼族的战役大捷,抓获狼族首领,长生得知定王爷前来青岭,又得知他来霍家和青芜说过哪些话时,她明白皇上是找到了她了,也许一开始皇上就知道她在这里。

一个霍府怎么能阻拦住定王爷发现她的存在,定王爷之所以没有深找,分明是确信她在这儿,要青芜转告她,皇上病了。

再去细想沿途一路的安宁,她一个弱女子在商队中竟然没受欺负,平平安安就到了青岭,她还觉得是自己有本事,现在想想,世道险恶,怎么可能是她光有本事就能到得了的。

抱着怀里的孩子,长生的心动摇着,不得不去承认那句话,都已经有了牵绊,怎么还能切断。

跟着回漯城,住在霍将军府,直到自己是觉得逼不得已入宫去见他,见到他的那一刻,长生才确信,她是想他的。

他愿意为了她,放她离开,派人保护,让她留在将军府里装作不知道,给她和孩子安定,她为什么不能回到他身边,为他自私一回,城墙再高,他在下面接着,最多,是一起摔的粉身碎骨。

“你还知道回来。”

“这军牌你拿着,在宫外也能给你们保护,宫里事情多,如今你们也不适合呆在宫中。”

“你放心,等这些事都结束了,朕会接你们回来。”

她得知鸾华阁那次是太子所为,到后来她却隐隐的庆幸了,要是没有那一次,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迈出这一步,永远在踟蹰,在担忧,这真跨出来了,其实一切都不糟糕,只是她眼看着宫中繁华落尽,看得多了,让自己变的越来越胆怯。

乾元二十五年,她和孩子被接回了宫。

三十年,她封后,尘埃落定。

此时的她已经三十好几的年纪,宫中还有许多妃子,他虽然没有遣散她们,却没再去别宫,他年纪也大了,四十几的人,再不是当年她第一眼看到时的年轻。

每次宫中选秀的人都赐给了太子和朝中赐婚,长生偶尔还会想起当年的私心,她努力为他多生几个孩子,让这萧家能够开枝散叶,让太子将来能有更多的本家助力。

等到太子登基为皇那天,她还能有日子和他一起结伴出游,尽管老矣,却亦是相伴终老,哪一天他比她先走了,她也能像那个女子一样,留在这个宫中,守着他,如今的她也会甘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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