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参军?”墨离问。
楚淮和余欢对视一眼,墨离趁这功夫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笑道:“是为了打瀛人,就这一个原因。现在瀛人走了,我也没了继续打仗的动力,关内么,或许将来天下太平了我会去玩玩,可现在没打算去,真的不勉强,所以你们不用愁眉苦脸的,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楚淮当即失笑。

楚淮敬他一杯酒,两人都喝了,才说:“你既然这么说,那咱们今天就言无不尽,反正呢,除非你改变主意跟我们一起入关,否则在关北,你只能做这个军校校长。”

墨离笑呵呵地,“问吧。”

“你当初想留在关北,想怎么留?以你的才能让你跟着韩进是委屈了,你手下的兵也不会服,要么是你、要么是韩进,我不可能把你们两个都留在这。”

“现在不就都留了?”墨离道:”我扩招文化兵,就是打算慢慢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技术培训上去,等军中培养出一批文化技术骨干后再把他们拉出来成立军校,现在算是提前完成目标了。”他说完摆了摆手,“战场是每一个兵都该向往的地方,但我不希望他们只是填充数量的工具,他们应该释放出更大的能量,你看独立团,两千人足抵万人,想过没有,如果你手下二十万兵,有四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单兵作战指数都像独立团的兵一样,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战场上,还有什么人能挡得往你前进的步伐?我不去关内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不希望这些兵变成一个个数字,每一个兵都应该有自己的独特价值,这样,才能将伤亡率降到最低。所以组建军校一直是我的终极目标,只不过现在天下未定,说这些言之尚早。”

楚淮久久地看着墨离,最终轻笑,“你有仁心,希望这份仁心一生不会消失。”

墨离扬扬唇角,算是回应。

余欢那晚很少说话,同楚淮回王府的路上她问:“你们最后在打什么哑谜?”

楚淮将她揽进怀里,叹道:“他不入关的真正原因,是不想和大庆的兵对战,他再三强调伤亡率、强调兵的价值,是希望这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战役尽快结束。”

余欢想了想,也没再继续问。如果是这样,楚淮希望他永保仁心的意思,也就没那么难猜了。

“你还好吗?”楚淮问她。

余欢点点头,“世上的事没有尽如人意的,知道他志不在此,我心里已经好过不少,他不想入关,那就让他留下做些想做的事情吧。”

“那你对入关一事……怎么看?”楚淮搭在她肩手的手稍稍紧了紧,“可会觉得我太过不仁,无端要发起战争?”

余欢握住他搁在自己肩头的手,“我是个自私的人,只愿意看见你开心快乐,你觉得做傻子快乐,那我就陪着你;你觉得做皇帝快乐,那我也陪着你,别的事情我想不了太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尽了她这些年为他所做的一切,楚淮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住心头的激荡,他没再说话,只将自己的手又收紧一些。

时光转瞬,关北军休整两月,三月初正式开拔入关。

楚淮最终还是保留了楚淮独立团团长的位置,两千精兵一个不差地全都交还到楚淮手里,并任命他为关北军校校长,负责军校一切筹措招生事宜,除此之外,墨离身上还兼了“关北工业协会”副会长的职务,在会长余欢不在时代为行使会长职责,统管新工业工厂事务。

燕青玄没有随楚淮一起走,她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留下与机关营的墨匠们一起为关北新工业继续出力,苦丁儿出乎意料地也要留下,余欢问他原因,他低着头嗫嗫地说:“猴哥和你们走了,大熊自己在关北我有点不放心他。”

大熊不像苦丁儿和瘦猴是孤儿,他双亲健在,不打算远走,现在关北也不打仗了,就让余欢说了情提前退役,用在伙头军里学到的手艺在关北城开了间包子铺。

余欢总觉得他这理由不算充分,大熊有父母陪在身边,怎么看都是瘦猴更需要人陪吧?可苦丁儿心意已决,余欢也没有勉强他,问了问,他说他想留在墨离身边学点东西。

苦丁儿又期期艾艾地问:“之前欢姐说要替我改个名字……”

余欢顿时讪然,她把这事给忘了。

苦丁儿连忙摆手说没关系,“要不然就直接把户籍上的最后一个字去了,叫丁萝也不错。”

燕青玄在旁听着哼笑一声,“口口声声地欢姐叫着,没想到人家这么不上心吧?依我看,不如叫‘艾’,知好色,则慕少艾,你不就是为找个好姑娘才回来的么?怎么样?丁艾?”

苦丁儿脸上一红,小声问余欢,“艾字是好姑娘的意思吗?”

临别在即,余欢也不跟燕青玄计较,笑道:“艾有美好之意,少艾是指年轻美好的姑娘。”

苦丁儿脸上更红,“那、那……”他知道余欢和燕青玄之间有些不愉快,虽然喜欢这名字,可又怕余欢多心。

余欢道:“只要你喜欢就行,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欢姐跟你道歉,你再想一想,如果决定了就去衙门改户籍。”

苦丁儿想了想,坚定地点点头,“就叫丁艾吧。”

余欢便让人去给他改户籍,彻底抛弃了“丁萝卜”这个接地气的名字。

临走前余欢将一些银票和房地契交给丁艾,“原以为你和我们一起走就没给你置办这些,房子就在大熊家隔壁,还有两个铺面,你没有经商的经验,只留着收租就好,等将来成了亲,再和你母亲子商议。”

丁艾接过那些东西眼睛已经红了,“谢谢欢姐。”说完他猛地扑过来抱住余欢,把同来道别的瘦猴吓了一跳。

瘦猴扯着丁艾就往外甩,“你是不是疯了!还当自己十岁呢!”

丁艾擦擦眼睛,“我乐意,又不抱你。”

瘦猴一下子郁闷了,不情不愿地把一个小包交给丁艾,“我的军晌,拿去。”

“我不要。”丁艾怀疑地瞪他,“你哪来的军晌?不是都快活光了吗?”

“听谁胡扯!”瘦猴急着去揪他的耳朵,“让你收你就收好,往后我每个月都往家寄军晌回来。”说完干咳一声,扭头出去了。

余欢看着他迅速泛红的耳朵忍不住笑,“他愿意寄就让他寄,他这也是有了家、有了指望了。”

丁艾捏捏手里的布包,“呸”了一声,“当了三年兵,就剩这么点。”

大熊在旁边说:“那也比我强,我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丁艾瞥他一眼,“你那不都给你母亲了么!”

大熊挠着头笑,“是啊,哈哈。”

“你可以更傻一点。”丁艾翻了个白眼。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几天过后,已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候。楚安的三十万精兵已在嘉明关严整以待,眼见大战在即,桂南王于桂南起事,二十余万大军连克数城直指京师,楚安不得不抽调回十万兵马南下抗敌,与此同时嘉明关总兵率五万兵马正式归顺楚淮,并大开嘉明关,关北军经过数月休养个个兵强马壮,入关之势势如破竹!楚安仅余的十五万兵力长途跋涉来到此地早已疲惫不堪,双军交引当即溃不成军,一退再退,仅仅半个月时间,就退至了沧州地界。

沧州距京师不过两州之隔,楚安把自己的京畿护卫营都派了出来,又从西北抽来兵力,下令死守沧州。楚淮并不急于求成,令三军驻扎在凉州地界,与沧州边界的林安大军遥遥相望。

由于楚淮守护关北痛击瀛人之事,楚淮在民间威望大涨,与此相应的,是入关就悄然分散各地的墨客们将关北这几年的情况编写成书,由说书先生宣扬出去,楚安为牵制楚淮资助瀛人一事让广大百姓的愤怒达到了顶点!无数年青男儿奔往凉州自愿入伍痛击这资敌害已的朝庭,虽然朝庭迅速派人下来严查此事,并怒斥谣言,可惜楚淮与瀛人的议和声明悄悄流传出去,这本就是楚淮对付楚安的一把利器,当初签定协议时便要瀛人书面承认曾受楚安资助一事,那印好的一份份协议散向民间,就像最响亮的耳光扇到楚安的脸上,这回不止民间,就连一些臣子都难以抑制心中之怒,暗中联系凉州谋事。

双方军队对峙了整月,关北军每日都有新兵入伍,兵力已直逼三十万大关,而大庆军方面则将精力耗费在抓捕逃兵上,这消息传到民间,自然又是一番唾骂,说大庆军没别的能耐,只会对付自己人。

凉州府一处精美的宅邸中,余欢正与巧九说话。

“听王爷说,顶多再有一个月,咱们就能进沧州了。”余欢朝巧九眨眨眼,“我爹当初被雷先生所救,也不知回没回到沧州,要是没回,有些人怕是要失望了。”

巧九登时脸上一红,不过她也不怕余欢调侃,扬着眉道:“有什么好失望的?他不在沧州就在京城,见面还不是早晚的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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