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从外地来的,恐怕不知道我们村子后面这个湖的名字吧,死水湖,一年四季湖水都很平静的,冬天下再大的雪,也不会上冰,下再大的雨,水面也不会有涟漪,除非是人为去搅动水面,否则,终年都这样,以前,那里被处死了很多人。”说起这个,陈嫂子叹息一声,“原先住在死水湖很靠近的居民都搬走了,没人敢住在那里,大白天,也很少有人去。”
“嫂子,你这么一说,我便觉得很好奇了,怎么个邪法?”
陈嫂子指向旁边的女人,“秀娥的小妹妹七八岁不懂事跑到那里,在湖边儿玩耍,掉进去了,当时全村和隔壁的村都发动了所有人一起在打捞,但是也是什么都没找到,打捞的时候,秀娥老公说越到水下越是觉得冷的发抖,等他快上来的时候,清晰的感受到一只脚被手抓住了,要不是他周边有人,喊救命喊的及时,恐怕就上不来了。”
李秀娥点头,“是啊,我家那口子上来后,脚上几个青紫的手指印,从那以后,大家再也不敢下水了。”
“真吓人呢。”舒小爱随意的说,“以前那里是刑场吗?为什么会处死那么多人?”
“几十年前,哪儿有现在的法律呢,当时犯了大错,直接由村委会决定生死了,放到现在,很多都不用死,但当时不行。”
“如果出现冤假错案怎么办?”
陈嫂子摆摆手,“还能怎么办,只能不了了之,以前村里都不让谈论这些的,近年来,国家开放了,乡村的风气改了,村委会也没那么大的权力了,大家平常都会说一说的,现在很少说这些事了。”
舒小爱不敢再多问,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村里的情况,女人们坐在一起,无非是拉拉家常,谈论谈论自家的男人。
太阳下山,各回各家。
舒小爱和徐大姐进家门的时候,维纳斯在做饭,徐大姐掩嘴一笑,“你家老公还做饭呢,我家那口子在家就跟大爷似的,吃饭都端在跟前。”
“说实话,我不太会做饭,老公在家都是老公来。”
徐大姐羡慕道,“你有福气,被你老公养的白白嫩嫩的,我也要做饭了。”
舒小爱进门,坐在椅子上,看维纳斯淘米炒菜。
“幸好你会做饭,不然咱俩会饿死不可。”
“我一个人住惯了,凡事都是自己来。”维纳斯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村子里的住户并不多,我四处看了看,有很多院子里都是荒芜一片,不像住人的样子。”
“没听徐大姐说嘛,年轻力壮的都出门了,剩下一群老妇幼儿在家里守着一亩三分地,留守人。”
“不来乡下体验生活不知道生活的不易,舒小姐,我们的行动由你决策,你想好晚上的行动了么?”
舒小爱眼珠子一转,“早就想好了,今晚,我要亲自去演一场戏,你一定要配合我。”
“什么戏?”
她抿唇,“我们先吃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好。”
***
夜幕降临,封水村里静寂了起来,除了各家各户的灯光,整条整条的路都是黑漆漆一片,不时传来狗汪汪汪叫的声音,乌云漫过天际,天空无半点星星。
徐大姐家右边院子里传来一阵一阵惨叫声,紧接着一阵叫骂声随即而来。
舒小爱从床上下来,腾地打开了门,徐大姐还未睡,敞开着门,看见她出来,便说道,“是不是被惊着了?”
舒小爱点头,“是,出来看看。”
“三天两头的都能听见,时间长了就知道了,隔壁那孩子没几天都要被揍一次,唉,可怜呐。”
“是她妈打他吗?”刚才听见叫骂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后妈,习惯了就好了,早点睡觉吧。”
徐大姐说完便关上了门。
习惯了就好了?
周围的邻居都不管的吗?
被打死了也不管?
听徐大姐的语气,意思是被打不是一月俩月了,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惨叫声依然在耳畔响起,舒小爱蹙眉。
秉承着好奇心,她捏手捏脚的来到隔壁大门旁边,通过木门的缝隙往里面看。
发现院子里绑在树上一个长发身影,看不清面容,但通过刚才的惨叫,她知道,应该是个男的。
这男的头发这么长,从来没剪过头发吧。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拿着鞭子的女人,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
舒小爱突生出一丝不忍,这该有多疼啊?
看中年妇女依然不停止,舒小爱再也看不下去,伸出手拍了拍门。
“谁呀?”里面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是我,开开门。”
脚步声快步走来,门打开,看到舒小爱,中年妇女疑惑道,“你谁啊?”
“我是隔壁租住的人,我们晚上要睡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吵?”
“我在我家院子里,干你啥事啊?你管得着吗?”
舒小爱好声好气的说,“我管不着,只是来说一下,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罢,他不是你亲生孩子吧,若是亲生的你舍得吗?你这样打会打死他的!”
“哟,一个外人在我家门口管起闲事来了,打死她又怎么了?我打了二十几年也没打死,给老娘滚,再多管别人家的闲事连你一起打!”
说完,她一把将门关上了,发出一声沉闷声。
舒小爱只好回去,农村人睡得早,八点钟几乎很多人都熄灭了灯。
俩人从房子里出来,悄悄地将大门微微敞开,维纳斯提着东西和舒小爱快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朝着后方的道路上往村子深处走。
舒小爱心里数着数,当站在一扇大铁门前的时候,她低声说,“应该就是这家了。”
说完,她将自己的外套给脱了,露出一身白衣,脸上的面膜,加上披散的长发,不用多做修饰,在这夜里便可以足以将人吓得不轻。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铁钩绳,对他说,“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小心点。”维纳斯有些不放心。
舒小爱点头,“没事。”
她站在门旁边,将铁钩绳挂在了墙上,蹬着墙壁利索的爬了上去。
顺着墙头到了下房的房顶上面,然后再从外面的楼梯上进入院子。
上房的灯光还未熄灭,但是门已经关闭了,院子里没养狗,这一点让舒小爱觉得很庆幸,若是养狗,在她爬上墙上的那一刻,狗就应该叫喊了。
舒小爱上前,靠近门口,然后伸出手轻声敲了敲门。
“谁?”
舒小爱伸出手,晃了晃门,捏着声音回答,“我~”
说完,匆匆重新上了平房,刚上去,院子里便映出一道灯光。
“人呢?”一道男音传来,正是这家的男主人吴大刚。
“大门我锁着的啊,该不会是进贼了吧?”舒小爱猜也能才出来,说话的应该是吴大刚的现任妻子陈娟。
“电灯拿来,我看看。”
四处打晃的光照了几下便收了。
舒小爱将头发往前面拢了拢,然后趁着他进屋的间隙,站了起来,翩翩跳起了舞蹈。
突然一声尖叫声,是属于陈娟的。
吴大刚回头,也被吓住的够呛。
但仍然装着胆子大喊,“你是人是鬼!”
舒小爱不言不语,沉闷的大笑几声,便从平房上跳了下去。
这一跳不当紧,直接崴着脚了。
维纳斯背着她快速的回去。
吴大刚可谓是吓傻了,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陈娟心有余悸,哆嗦的问,“大刚,那……是月琴吗?”
吴大刚强装镇定,一把将门关上,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这一晚上,俩人是谁也没睡着。
舒小爱脚疼的不得了,维纳斯打冰凉的井水给她泡脚,这才缓解了肿痛。
即将睡觉的时候,舒小爱赫然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钟御琛打来的。
她赶紧回拨给他,刚接通,那头便传来他阴沉的声音,“为什么现在才打回来?”
“晚上出去了,现在才回来,这不是刚看见你的未接来电吗?就给你打回去了。”
“嗯,下次出门记得带手机,你们住在哪里?”钟御琛靠在沙发上,淡淡的问道。
“租了一间房子,住在村民家里。”
闻言,钟御琛换了一个姿势,反复咀嚼她的话,“一间房子?你和维纳斯住在一间屋子里?”
“我们假扮夫妻,当然要住在一间房子了?”舒小爱解释,“这不是更好融入村民中,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嘛。”
“别告诉我还一张床……”
“咳……这里只有一张大木床,不过,我和维纳斯一人一头,不一个被子,总不能躺在地上啊。”
话音刚落,他的怒火声便传来了,“将电话给他!”
“钟御琛,你别激动啊,我都给你解释了,早知道就不对你说了。”
他重申,“我说,将电话给他。”
舒小爱一把用手捂住电话,看向维纳斯,“他发火了,你悠着点。”
维纳斯接过手机,低声说道,“BOSS。”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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