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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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是执画守夜。

之前替臻璇端水净面时,执画心中惴惴不安,她看得出夏颐卿和臻璇心情都不好,一时猜不出是因为何事。

等主子们去了听风苑,她把执棋拉到一旁,趁着四周都没人时,问道:“二爷和奶奶争执了?”

执棋摇头否认。

执画转着眼儿猜测道:“我想也是,二爷待奶奶好着呢,奶奶如今又有身孕,二爷怎么会和奶奶闹了红脸。到底因为何事?”

见执棋还不愿意说,执画啧了一声:“我今夜守夜呢,我可不愿意一会触了主子霉头。”

执棋没办法,凑耳过去把事情与执画说了。

“还有这等事?可是稀罕事。”执画啧啧称奇,瞪大了眼儿道,“奶奶舍不得桃绫我晓得,桃绫自个儿也不肯?我们做丫鬟的盼着能有个好出路,她却把机会往外推,这是什么道理?”

执棋冲执画摆手,示意她轻声一点。

执画颔首:“我心里有数了,等奶奶回来,不会乱说话的。”

夏颐卿和臻璇回到天一院,东次间里没留人伺候,等执画添了茶水,就扬手让她们出去了。

执画和挽琴前后出来,晓得他们夫妻有话要讲,一个守了中屋,一个把外头守门的淮香打发了,自己守着。

臻璇端着茶盏没有喝,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着杯沿。

夏颐卿见她如此,知道她又在想事情了,出声唤她:“七娘,少费些心神。”

臻璇听见声音,扭头看向夏颐卿。笑道:“也没费什么心神。”

刚说完,见他目光关切,眼底映出的容颜显然带了几分勉强,臻璇笑容不由淡了。夏颐卿若要知道,明日里叫了人一问就全清楚了。与其这会儿打马虎眼,不如全说了,也听一听夏颐卿的意思。

想到这儿,臻璇把桃绫在钱湖寺事体和今天钱溢鸣上门赔罪都一一说了。

“他还是想娶桃绫,下午时两方话都没说死。”臻璇说到这儿顿了顿,迟疑着道,“我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对一个丫鬟来说,这真的是个好去处。但我就是担心钱家乌烟瘴气桃绫会吃亏,也怕钱溢鸣待她不好。”

“往后的事,自个儿都说不准,又如何去断言别人的事。”夏颐卿劝道,“这就跟做买卖一样。事事都有风险,没有包赚不赔的道理。”

“道理我清楚,就是下不了决断。”臻璇自嘲地笑了笑,“我原本就不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碰到身边的人的事情,越发优柔寡断了。”

夏颐卿伸出手,从臻璇手中接过茶盏放到一边。在她的些许惊讶之中,将她揽到怀中:“听长辈们说起过,怀了孕的人格外犹豫。”

这话全是宽慰,臻璇听了,不禁笑了:“那二爷与我出出主意?”

夏颐卿没有立刻回答,那是臻璇的丫鬟。他轻易不愿去左右。只是今日在书房见臻璇和桃绫那副样子,晓得她们主仆情深,怕臻璇操心费神,这才把这事提来说。

“你要真舍不得想留桃绫在身边,就只能让她做个管事娘子了。到时候配一个寻常小厮。才能继续在屋里做事。”感觉到怀中臻璇的身子僵了僵,他安抚地拍了拍,既然开口了就要把事情说明白,“若想叫她日子过得宽裕些,嫁一个有些实权的管事,就不能再在身边了。就跟执棋的娘一样。”

就跟执棋的娘一样。

臻璇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她知道夏颐卿说的是对的。

要是想让桃绫一直在屋里做事,那就只能配一个普通的小厮,也许是家生子,也许是外头买进来的,那个人在府里的男仆之中,能力和权利都不出挑,不过是一个老实可靠而已,过日子的银钱基本都要靠桃绫的月俸和赏钱。

而嫁一个能撑得起家的男人,在前院里有些能耐深受主子信赖的,桃绫就不能在后院主子屋里当差了。

这是规矩。

执棋的娘深受郑氏器重和信赖,一家子吃穿用度在夏家仆从之中都属于上乘,但她就只能陪郑氏说说话,而不能掌事了。

臻璇问自己,她是要桃绫走哪一种路?

而这路子与嫁去钱家最大的不同是身份。

即便臻璇能给桃绫脱了奴籍,若嫁的还是一个奴才,又有何用?将来桃绫的孩子也依旧在府里做事吗?

便是开了恩让这孩子有个别的出路,他走的路也不会比作为钱家儿女出生走得平顺。

臻璇想让桃绫过的更好……

郑老太太的话绕在心头,臻璇细细说与了夏颐卿听。

夏颐卿捏着臻璇的手,笑着道:“我会与景卿说一声。”

在钱溢鸣答复之前,这事也就按下了。

之后的几日,桃绫满腹心事,臻璇知道事情不定,结症就消不去,便没有多劝。

等夏湖卿帮夏景卿传了话进来,臻璇才一点点下定了决心。

钱溢鸣不是一个糊涂人,他也心知迟早会分家,只是这分家之言,在叔伯提出来之前,他一个后辈不能贸然开口。他母亲的嫁妆这些年耗费了一些,但大部分都还在,钱家该归他父亲的那些,物什不好说了,地契田契都抓在他手中,这也是这些年叔伯对他投鼠忌器,彼此猜忌,就怕谁做了螳螂反叫别人做了黄雀的主要因由。

而对于桃绫的保证,钱溢鸣只说了一样,他的父亲当初会与族中交恶,最重要的一样就是不愿意抬妾。他那时虽然小,但父母相处的模样依旧记在心里,他羡慕,也要效仿。

这些话,钱溢鸣说与夏景卿,夏景卿转告夏湖卿,夏湖卿再告诉臻璇和夏颐卿,只到这里为止,人人都咽到肚子里去,钱家里头的纷争不与他人提一句。

夏景卿曾说过,钱溢鸣为人君子、重诺。

世上没有包赚不赔的买卖,臻璇愿意尝试一把。

夏湖卿说完就走了,臻璇叫了桃绫进来,又叫挽琴守在外头。

叫桃绫在身边坐下,臻璇抬手理了理桃绫的刘海:“嫁过去吧。”

桃绫一怔,垂着眼道:“不能留在府里吗?”

“不是不能。”臻璇叹息,把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说与桃绫听。

桃绫没有插嘴,等臻璇说完,她才缓缓道:“奴婢都知道,奶奶是为了奴婢好,去了钱家,奴婢是成了主子了,以后生了孩子,也有盼头,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计……”

臻璇随着桃绫的话,不时微微点头。

桃绫越说心里越堵,她扑在榻子上,哭着道:“但奴婢就是舍不得,不能日日见到奶奶,不能陪着奶奶到老,吃穿用度都不能再替奶奶操心,每天都会空荡荡的。”

臻璇被桃绫一番话说得嗓子发酸,眼中含着泪,哑声道:“成了别人家媳妇,要操很多现在不用操的心,会慢慢习惯的。”

眼泪落下,滴在了桃绫的手背上。

反应过来那是臻璇的眼泪,桃绫赶紧爬起身,抹了一把眼睛:“奶奶,当心身子,奴婢去打水来。”

臻璇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水逼回去:“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桃绫咬着下唇,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傻傻站在那儿。

挽琴端了水进来,桃绫替臻璇净面,随后便退了出去。

在外间时虽然没听见什么,但看桃绫和臻璇各自神情,挽琴能猜到臻璇的答复。

“奶奶,”挽琴一面替臻璇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一面道,“奴婢猜的,桃绫与奶奶说过会一直伺候奶奶,现在却要出府去做主子,她是不是觉得这是背叛了奶奶,失言了呢?”

臻璇闻言叹息,与挽琴道:“是我要她去的,怎么会是背叛呢。你帮我劝劝她吧。”

桃绫回了自己的屋子,杏绫不在,她关上了门,坐在桌边支着下巴想心事。

外头有人轻轻敲门,桃绫收拾了下心情,过去开了。

见是挽琴,她侧开身子,让挽琴进来。

“奶奶要我劝劝你。”

桃绫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这事很奇怪的,换了别人,早就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偏就我不肯。我伺候惯了,每日里想的都是奶奶的事,奶奶要我过上好日子,我也想奶奶能更好些,别人伺候我总是不安心。”

挽琴带上了门,拉着桃绫坐下:“但你要是不松口,奶奶一直挂心这事,不是不好吗?”

桃绫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挽琴:“如果哪一天,奶奶也要把你嫁出去做主子呢?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挽琴诧异地看着桃绫,见她一本正经模样,知道这话不是开玩笑,而是桃绫彷徨着想要别人的答案。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的主子还是未嫁入莫家的林小姐,林家远迁入京,及笄之年的林小姐卖了从小服侍的挽琴,那时她曾说过,挽琴,你不是一辈子做丫鬟的命,与其你做了姨娘,我们彼此猜忌,不如卖了你,将来想起也能记得彼此好处。

这句话,李老太太也同她说过,不是一辈子做丫鬟的命。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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