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持着太子的身份,对付一个相府嫡女而已,怎会像犯了大罪一样?他刚才就该直接掐死她!
“好,风,动手吧。”夏辰煦吩咐道,一人从暗处掠出,向夏辰晔方向撒了些粉末,片刻的功夫,夏辰晔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风将人扛起极快的消失了,夏辰煦抬眼看着畔之,认真道:

“之之,这几天我会安排,让他失势,失去他的太子之位,到时候就算你想要他的性命,也可以。”他对着她从来不撒谎,对任何人都能下的了手,却对她言听计从。

畔之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会麻烦吗?”

“不会麻烦的,他与男人交欢之事被人撞破,丢尽皇室颜面,再捏些罪名按在他头上就够了,只要失了势,就不足为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面色依旧沉静,姿态如水墨画一般。

“多谢。”畔之点头道谢,身后的夏景容上前一步拥着他,沉声道:“你需要疗伤,还有换衣裳。”

畔之身子一僵,并没有推开他,对夏辰煦道:“我先去换衣裳,若有事找我,让墨香传话就好。”

“好。”夏辰煦点头,她的脸极为苍白,身子一直在抖,对夏景容对她的亲近也忍了,夏景容一把抱起畔之极快的走了出去,夏辰煦脸色微怔的看着那破旧的床褥上鲜艳的血,瞳孔的眸色渐渐加深,淡声道:“虞皇后身边安插了我们的人吧。”

“是的,门主。”暗处的另一影卫恭声回应。

“之之说,要毁了他,所以,我帮她毁了他身边的人吧,暗杀虞皇后,还有,他的侧妃有孕了是吗?”

“是的,门主,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嗯。”夏辰煦继续盯着那血,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全都该死!

畔之一直被夏景容护在怀里,身上那几处羞人的地方甚是刺痛,畔之低垂着头沉默着,他抱着她进了一房间,随即又翻箱倒柜寻来几件衣裳,扯下她身上的衣裳,顾畔之却抓的更紧了些,警惕似的看着他,那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乖,我不会伤害你。”

“不要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出去,我自己来。”她的面色木然,眼神冰冷,夏景容揪紧了她身上披的长袍,低声问:“你在抗拒我?我只想看看你的伤。”

“说了不必,出去!”畔之无可自抑的怒吼出声,那种羞耻如影随形,她恨不得杀了那人,却因牵扯太大才暂罢休,她的身子并未被侮辱,自尊却被践踏,如此羞辱!

夏景容凝视着她,却依旧没撒手,他的手触碰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看着我,你觉得羞耻是吗?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

“你不是说,脏了,就要被丢弃吗?我这样,算是脏了吧。”她自嘲似的道,眼底的光芒甚是尖锐。

“你,不一样。”他说的很慢,俊美妖异的脸贴着她,轻拥着她低声呢喃着:“就算脏了,我也不会丢弃。”

畔之的手松开了,任他将那外袍脱下,露出伤痕累累的身子,胸前的衣襟被扯开,下身也裙摆也被扯的不成样子,夏景容眼底暗光划过,掏出帕子来帮她擦拭着血痕,再涂抹着药膏,伤势不重,却因伤在敏感部位而显得有些尴尬。

夏景容面上无丝毫淫*邪之色,畔之紧盯着他的眼看,暗黑幽深她从未看透过,他姿态依旧优雅从容,指尖却有些轻颤,似在强自压抑着什么心绪。

畔之指着大腿内侧,低声道:“这里...他刻了字。”

似乎还刻的很重,那时候她被禁锢着,脑子里充斥着报复的念头,连那些痛意都被忽视了,他将她的下摆群撩开,内侧之处血肉模糊,可见下手甚重。

如此私密的部位,却被这样凌辱着,夏景容周身的气息变得阴暗之极,他细细的用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痕,力道极轻,又抹上了药又给她包扎了起啦,他的神色极为认真,甚至是虔诚的,畔之面上并未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木然的看着。

“三日之内,夏辰晔的太子之位就会被废,不仅如此,他还会被幽禁,到时候你就算想要他的命,也可以。”他淡声道,平静的外表下却掩藏着强烈的情绪波动。

“你是他的九皇叔,真的一点都不顾念亲情?”

“皇室之内,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言,就连父子之间亦是如此,那次他曾逼你喝下‘绝子汤’之后,我便不会再容他,如今,皇兄已对他多半猜忌,这次逼宫,就有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废除太子容易,扳倒虞家却甚难,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如今看来,势必要铤而走险了。”

畔之细看着他的眉眼,突然问: “为何答应娶晋公主?”

夏景容此时将那衣裳给她换上,他从未伺候过人,畔之接过之后示意他走出去,夏景容直接转过身,静声道: “请君入瓮而已,西晋太子必有所图谋,边疆之处传来密令,西晋军队又有些蠢蠢欲动,想来交战也是迟早的事。”

畔之抿唇,将那破碎的衣物脱下,换上了他拿来的衣裳,冰绡的料子柔软之极,前襟与袖口处用金丝勾勒着,穿起来又十分合身,除了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

“那三日之后的大婚?”

“幌子而已,本王会容忍旁人近我身?”他姿态倨傲,自有一番风流写意,畔之垂眸,精致的眉眼处拂过疲惫之色,凤眼处浮起几许疏离,淡声道:

“能直接出宫吗?我累了,想回去歇着。”

夏景容皱眉,她再如何冷静厉害,也只是个女人,这种伤害不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的,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拥着她,却被她避开,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现在的我,对任何男人都会十分抗拒,三日之后,我要亲手解剖了那人。”

那最后一句话,已带上深切寒意,心头汹涌着杀人的欲念,胀的她头疼欲裂,就像是被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什么东西在呐喊?似乎连她都压抑不住了。

夏景容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点头:“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如你所愿。”

何时到了这种唯命是从的地步,又从何时有了心痛的滋味?痛她所痛,不愿看到她身上的任何伤痕,这种强烈的悸动与渴望,已折磨他多日,胸口涌动着陌生的情绪被他强自压抑着。

出宫之时,为避嫌夏景容并未出现,墨香已接到消息赶了过来,一见畔之那惨白的脸便知出了事,心一凉,忙掠身至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了她忙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霓裳呢?她没事吧。”

“那个宫女果然是诱饵而已,只是将她骗入偏僻处,然后就不见了,该死,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墨香暗自咬牙,这么浅薄的设计都看不出来,是她太轻敌了,就算顾畔之不惩罚她,恐怕门主也不会轻饶她!

“无妨,是我让你去的,我累了,先回府吧。”

刚要上马车,那郭瑞安却匆匆赶来,却止步于几步之外,因之前的事情,两人之间多少多了个些隔阂,她做事向来决绝又果敢,甚至是不留情面的,弑杀皇子之事又太过严重,对他,她是带了不少火气,怒其不分主次,甚至连累郭家。

“有事吗?”畔之淡声问,言语之间疏离了不少。

“畔之,我...我想请你帮个忙。”他双眼微红,身上传来淡淡酒气,嗓子听起来有些嘶哑,畔之抚了抚微疼的头,疲惫道:“抱歉,我身子不舒服,想先回去歇着。”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畔之,就当我求你了,好吗?”郭瑞安哀求着,面色哀戚,那条疤痕衬着整张脸略显凄苦,畔之心知那侯云韵的死对他产生不小的影响,心一软,便疲惫道:“说吧,什么事。”

“先上马车,跟我去个地方。”

郭瑞安不由分说,拉着她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墨香自然紧跟其后,畔之倚靠在车壁上,疲惫的闭眼假寐,墨香一直小心翼翼的护在她身边,就连郭瑞安也察觉到她的异样,她是真的不舒服,面色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心底不由的内疚起来。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在郊外的一家庄园外停下,墨香小心的扶她下了马车,畔之精神极为不好,后背湿了一大片,一直咬牙死撑着,随着郭瑞安走了进去,这个庄院似乎荒废了很久,杂草丛生看起来有些阴森,进了侧屋,那床板上的东西却吓了畔之一跳,竟是....烧焦的尸体!

“这是...侯云韵?”

郭瑞安眼神晦暗,哑声道:“我费尽心思才将这具尸体偷了出来,畔之,我要你帮我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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