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宴席上的焦点,他一走动,或明或暗中有人看过来,而顾畔之的身影便不免被人看到,夏辰晔一走出来,顾畔之便压低声音沉声道:“姐姐这边有些事,你最好去看看她。”
“何事?”因喝了些酒,他的身上弥漫着酒味,那双眼透着一丝水意,原本冷峻的脸显得稍稍微柔软了些,尤其此时,看顾畔之的眼色尤为不同,毕竟若论相貌,就连顾梨珞也不及她,而今她一袭水蓝色薄衫,衬得身姿妖娆明媚动人,一颦一笑极有韵味,而眉目之间却含着一丝冷艳,此时的她分外妖娆。
“去了你就知道了。”
畔之转身便走,赶上这破档子事是她倒霉,目的没达到反而惹得一身骚更让她气恼不已,她在前面疾走,夏辰晔紧跟其后,于那偏僻拐角之处,忽然从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了一柱之上,他压近,身上的酒味甚浓,低沉的声音道:“你故意引我来,是想与我重续前缘吗?”
“....”顾畔之惊了,这人脑洞开太大了吧,她引诱他?他那只眼睛看到她引诱她了?
“太子,你误会了,姐姐还在等你。”按捺下咬人的冲动,顾畔之磨牙道。
“吃醋了?你若愿意,我明日便去求旨娶你当我的侧妃可好?你不知道,看到你如今这般模样,我有多心动。”
他呢喃着,脸越靠越近,差点就要贴上她的脸,顾畔之脸一沉,手一扬朝他左脸抽去,却被抓住了手腕,顾畔之蹙眉冷声道:“你清醒一点,若顾梨珞腹中孩子有事,罪魁祸首就是你!”
她这一番话让原本脸色发青正欲发作的夏辰晔僵住了,脸一沉剐了她一眼之后便大步朝新房走去,顾畔之本想着应该没她事了,就没跟上去,没按照原计划算计顾梨珞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她没有圣母情节,不想再搀和其中。
但却不料那原本走远的夏辰晔疾掠到她身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向前走去,顾畔之惊诧,冷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梨珞一直是你在旁陪着,她若有事必定与你有关,跟我走!”
说着半拖半拉将她拽了过去,所幸离那新房相距并不远,否则这般模样被人看见,那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一进门,夏辰晔便直奔床边,顾梨珞面色惨淡,微睁着眼一见他来,便轻声叫了一句:“太子...”那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夏辰晔忙问:“怎么回事?”
“梨珞好疼啊,太子,梨珞没用。”娇颜如雨带梨花,极易让人怜爱,顾畔之在旁冷眼旁观着,这女人已将演技融入到生命之中,她很清楚如何让男人心生怜爱,不过...这情况难道不是请大夫先?
“去请孙御医,记着不许惊动任何人,要快!”
所幸这夏辰晔办事雷厉风行,也极有分寸,顾梨珞眼色一喜,看向夏辰晔的目光越发柔软脆弱,她手抵在下腹之处,轻呢喃着:“疼,好疼啊。”
“梨珞别怕,太医很快就会来了,你先忍忍。”
顾畔之心下忽然一阵抽痛,顾畔之忙捂住胸口,深吸了几口气息,该死的,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情绪!看到这一幕,她只会觉得可笑嘲讽而已,哪里会心痛?这是‘顾畔之’留下的,她对夏辰晔貌似有感情,所以见到这一幕才抑制不住!
太医很快被请来了,这孙太医与太子似乎相当熟稔,也顾不得寒暄便为顾梨珞诊断起来,确诊之后便立即开了个方子,夏辰晔吩咐亲信抓药煎药,其中他还用针灸之法,为顾梨珞安胎养气,待药煎好之后才喂她喝下。
渐渐的她也就不喊疼了,人慢慢睡了过去,孙太医与夏辰晔走出了内室,压低声音恭敬道:“启禀太子殿下,夫人腹中麟儿暂且保住了,这一次动了胎气,似乎因受了冲撞所至,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藏红花的味道,太子殿下,是有人要害夫人啊。”
夏辰晔面色阴沉,眸色瞬息万变,子嗣于他而言极为重要,若有人胆敢伤害他的子嗣,他绝不轻饶!
“知道了,此时绝不能外传,冷风送太医下去。”
“是。”
内室被屏风遮挡着,夏辰晔安排心腹嬷嬷在旁伺候着,而随顾梨珞嫁过的丫鬟与喜婆则被叫到了外室中,包括顾畔之在内一共六人,夏辰晔高坐林堂,不怒自威的神色让人胆颤,他利眼从这些人脸上扫过,其迫人之势让人胆寒。
而正当他欲开口之际,顾梨珞的贴身丫鬟杏香忽然跪倒在地,恭声道:“太子殿下,奴婢有事禀告。”
“说!”夏辰晔自然是认得她的,她算的上是顾梨珞的心腹,陪嫁的婢女之中,除了顾畔之之外,也只有她在旁贴身伺候着。
“照顾侧妃娘娘的人,一直是奴婢与二小姐。”她说这话的意思是,顾梨珞出事只与这两人有关系,而顾梨珞有孕这事如今还得瞒着,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出去,谁也不许乱说话,否则杖毙!”
他这阴冷森寒的话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寒颤,忙恭身退了下去,夏辰晔紧盯着顾畔之,一字一句道:“顾畔之,你有什么话说?”
“这事与我无关。”顾畔之将自己撇了干净,可怎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太子殿下,在相府之中,二小姐来不久之后便支使其他人出去,随后侧妃娘娘身边便只由二小姐照料着,就连奴婢也不允许靠近。”这话明显语锋直指顾畔之了,她一直搀扶着她,之前也是因两人争持,顾梨珞被刺激过度推了她一把之后,反而伤了自己,怎么说顾畔之都脱不了干系。
“顾畔之,你何时知晓梨珞有孕?她这次动了胎气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脚,怕旁人知晓,我才一直陪在她身边,按理说,我应该算是帮她才对,况且她如今已经没事,那就更怪不到我的头上了。”
顾畔之冷声辩驳,想借故踩她?那也要看她答不答应了!
“是吗?刚太医说,除了冲撞之外,还因吸入麝香才导致胎位不稳,冷风,去搜这两人身。”夏辰晔沉声下令,眼底的阴郁让人心惊,顾畔之暗暗警惕,这人....喜怒难测,之前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来不过是做戏而已。
“笑话,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容的陌生男人近身?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我若打算害她,就不会那么急着找你过来,要知道,若孙太医再晚来一会儿,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顾畔之冷笑,被搜身?这种屈辱,她才不会受!
一旁的杏香忽然身子一动,朝她扑了过去顺势扯下她腰间当作装饰的香囊,那香囊掉在地上口子一松,冷风上前细嗅,随即禀告道:“太子殿下,是麝香,如此大剂量的麝香,若嗅久了,别说孩子保不住,对女子身体伤害更大。”
“顾畔之,你还有什么话说!”夏辰晔震怒,他没料到她竟如此歹毒,顾畔之冷冷一笑,手指着那香囊反声道:“这点伎俩就将你骗着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害她。”
“你撒谎,之前你将我们支走,之后小姐就出事了,后又一直不肯旁人靠近,你是故意要害小姐,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毒!”
杏香言辞凿凿,似要定下她的罪责,顾畔之抬眼看了看内室一眼,这是她设下的?何必呢,就算栽赃成功又如何?夏辰晔敢杀了她么,这麝香对孕妇极有害,她也吸入了不少,她就能保证她孩子无恙?
夏辰晔眼底翻滚着极阴郁的情绪,冷眼盯着她,似在思量该对付她才好,顾畔之叹声道:“太子殿下,我是相府嫡女,就算你认定我害你女人,你也不会动我,我陪姐姐入了太子府,若我出事,你逃脱不了干系,莫说顾家,就算是郭家也定会追究。”
“你在威胁我?”
“不,只是叙说事实而已,况且夫人如今已安然无恙,你也不想事情闹大对吧。”她就是威胁又如何?那顾梨珞不识好歹,枉费她还顾及着不伤害无辜。
“我不会要你的命,不过....本太子也让要你付出点代价!冷风,带她走。”
夏辰晔一下令,冷风身手极快的逼近她,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道,随即将她扛走,杏香惊的瞪大了眼,夏辰晔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进屋去伺候夫人,今日之时不许乱说一句,懂吗?”
“奴婢...奴婢懂的。”杏香忙点头应着,夏辰晔起身离去。
顾畔之被冷风带进了一间偏僻客房内,被点了穴道身子动也不能动,眼胡乱瞪着,心下有些许不安,夏辰晔是不敢杀她,但若用别的手段呢?他对顾梨珞有几分情意,否则也不会因她怀了子嗣便上门退亲,只是不知这份情意有多重,该死的顾梨珞,到最后都要算计她,她不怕祸及她腹中孩子?!
不久之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夏辰晔踏步进来顺手将门掩上,顾畔之抬眼看去,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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