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祡沉了沉气,再次看向神坛中央。
对面看台各国的使节在轩辕烈的邀请中,也露出好奇的神态,他们纷纷看向彼此,伸手相请,几人相继起身,看见彼此后,又笑笑坐回,只留一人。
“我想见识见识天机先生的神通。”那是邻国托托国的使节,一脸的络腮胡子,他要离席时,玄镜羽扇一扬:“大使无须下来,请在原位即可。”
大使惊讶:“我,我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先生就能看了?”
“是。”玄镜羽扇慢摇,从容淡定。
“这怎么看?”大家惊呼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
“故弄玄虚,一定是故弄玄虚。”
看台上的皇族,百官和使节们纷纷交头接耳,有人惊叹,有人质疑,有人连连摇头。
我伸手拿起案桌上一颗冬枣,放入嘴中,“咔嚓”咬开之时,一只飞鸟的影子落在了我的身旁,我抬脸看去,刺目的金光映入我的眼睛,哼……原来神鸟为令是如此。
只见一只金鸟立在青石牌坊的最高处,在金日之中振翅高飞。
我收回目光,玄镜已经开始说了起来:“尊使生于冬日,三岁时因误食蚯蚓而吓坏了家人……”
“啊!你怎么知道!”大使惊讶地看玄镜,众人已经轻笑起来。
玄镜在大家轻轻的笑声中继续说着:“七岁时因为捉马蜂而被蛰,险些丧命,九岁下湖被水蛇咬伤,十三岁骑马时摔落,至今小腿上还有一个疤……”
“神!太神了!”大使万分惊讶,“先生怎会知晓地那么清楚,就像,就像生活在我身边……”
“没准他就是和你一起长大呢,哈哈哈——”他身边的乌斯过大使大声调笑。
玄镜眯眼一笑。再次开了口:“乌斯大使儿时也很顽皮,喜欢把刚出生的小鸡扯碎。”
乌斯国的大使脸黑了,托托国大使笑了:“啧啧啧,你小时候好残忍啊~~”
乌斯国大使连连遮脸:“惭愧。惭愧。”
“本使就不信了,先生给本使看看。”东日国的大使也站了起来,玄镜远远看他一眼,颔首一笑:“大使艳福不浅啊……家有娇妻十三,琴棋书画舞歌样样精通。大使也是夜夜笙歌,好生让人羡慕呐……”
“神了!”冬日国大使惊呼起来,“你怎么像看见一样!”
“冬日国大使果然幸福啊。”老皇帝也调侃起来,“让朕也好生羡慕啊。”
“不敢不敢。”东日国大使立刻行礼,“我小小冬日哪有轩辕王朝美人芸芸,连这些宫女都如仙女,赛过家中妻妾。”
冬日国大使的赞美让老皇帝笑意容容:“若是大使喜欢,挑一个回去吧。”
东日国大使立时目露激动:“谢陛下!”
“让我也试试!”在东日国大使坐下后,越来越多的使节也纷纷站起来,让玄镜一看。玄镜就像一面镜子般,照出了他们的过往。
玄镜也只是聪明地点到为止,说一些不相干,但足以证明他神通的小事。
各国大使忽然成了庙前喜欢算命的大妈大婶,一个接一个让玄镜看,整个神坛变得像庙会一般热热闹闹。
“玄机先生,您能说出每个人的过去,可能说出每个人的未来?”有人好奇地问,所有人都目露更大,更深的好奇。这份对未来的好奇变得强烈,强烈到成为了一种欲,望。
未来对每个人都是充满诱惑的,因为。想走捷径,想偷懒,想躲避灾祸,想先人一步。然而,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玄镜。知道这代价吗?
我抬眸看向玄镜,却意外地发现他陷入了犹豫,他羽扇慢摇,不发一言,这让他显得更加神秘。
我垂眸看落地面,那只鸟的影子,已经渐渐朝老皇帝的看台移去。
“天机不可泄露。”玄镜终于开了口,我抬眸看他,他淡笑看众人,抱拳行礼,“玄镜今日若是说了,怕给各位招致灾祸。”玄镜说罢,看我一眼,眸光里却是丝丝的无奈。
“哼。”我扬唇轻笑,他手握羽扇侧落目光。
“先生说得对,天机不可泄露。”
“对对对,我国的国师也说过,未来不可随意说,那是天神安排好的。”
“可惜啊……虽然我是信了这位玄机先生有神通,但他不说出未来,我这份相信可就打了折扣,能说出未来的预言师,才是真有神通。”
“但我们与玄机先生素未蒙面,他却能看到我们所有人的过去,已经证明他有神通,他不做国师,谁做?!”
“哈哈,你嫌他不说未来,他可是已经嘴下留情了,你想他能把我们小时候的事说得像是亲眼看见一样,难道你非得他说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信他吗?”
“哈哈哈哈——”大家大笑起来,气氛异常活跃。
玄镜却在我面前静静坐下,我拿起茶壶给他倒上一杯飘香的果茶:“说累了,润润喉。”
他缓缓放落羽扇,拾起洁白的袍袖拿起了茶杯,目光却是久久落在茶杯的水中:“我……”
“你也会说天机不可泄露了?”我扬唇一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紧紧拧眉,目光却是如杯中晃动的水般,眸光不定。
“你在不安?”我执杯看他不定的眼神,“你在害怕?害怕什么?”
他垂眸不言,紧握手中的鹅毛羽扇。
“是怕改变未来?”我轻轻放落茶杯,他坐在对面一怔,脸上划过一丝惊慌。
我扬唇邪邪而笑:“怎么,改变一个人的未来你不害怕,改变许多人的未来让你怕了?”
他的胸膛开始起伏起来,神色也无法再保持他的从容淡定。他似乎从太多人的未来看到了改变未来,未必,是对的。
我垂眸轻笑:“哼……你居然也关心起别人的未来了。”
他侧开脸,我落指在茶杯的边缘上轻轻抚过:“等你悟了,你能成神。”一圈小小的涟漪在这轻轻的震动中在茶杯里荡开,改变未来,是一件连我们真神,也不敢去做的事,因为它的影响会像这涟漪一般牵连越来越多,无法控制。
他一惊,转回脸惊讶看我,我拿起茶杯轻轻一抿,唇角微扬:
“味道不错,该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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