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慵懒地侧躺在华美的玉床上,丝薄黑紫色的纱帐在从洞门而入的清风中随风轻摆,如同一个身穿黑纱的女人,魅惑而妖冶。
小竹被我派去监视清华,洞外已入夜色,隐隐可见云海起起伏伏,整个昆仑陷入夜的宁静,连洞门上的水帘也像是不想打扰我们般流地静谧无声。
我瞥眸看凤麟,他立刻把目光再次放落在古卷上:“阴通……淫……淫是其神力之源……乃是神界淫神……”他又偷偷看我一眼,我嫌弃地白他一眼,突然拿个古卷在我面前念,还不是想确认我的身份?若是这样,我更喜欢他小时候的声音。
他眨眨眼,满脸的小心,似是在观察我的脸色,然后再看古卷:“太阴女帝,又名阴女大帝,始女娘娘,性淫贪爱,喜魅惑诸神,与其欢爱,采阳补阴,以获神力,淫乱神界,后被太阳圣帝封印,逐出神界……”凤麟停住脚步,偷目看我。
我懒懒起身,他匆匆收回目光,身体僵硬不动,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胸膛微微起伏。
我走到秋千旁,坐上秋千,轻轻摇摆。
花香徐徐,带着夜雾的清新,恰似初雪落在花瓣上,芬芳清幽。
“所以……师傅是吗?”身后传来凤麟的声音。
我随夜风轻轻摇摆,凝望从云海间升起的明月,它的光芒铺满云海,云海宛如掀起层层银色的海浪。
“你信吗?”我幽幽地开了口。
他大步走到我身旁,握住了我手下鲜花缠绕的花藤深深看我,神色因为愤怒而有些激动:“我不信!”
我看他一会儿,再次凝视前方:“能写出来的……自然不是真相……哼……阴通淫?亏他们想得出来。”
凤麟变得沉默,他低下脸,久久不言,捏紧了手中的古卷,古卷被他捏地“咯吱“直响,宛如快要被他捏碎。
我的秋千再次摇摆,他松开了手,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深深地凝视着我,我黑色的裙摆在秋千的摇摆中轻轻飘摆。
时间,就是这样一摇,一摆地过去。真相在下一刻,或许还是真相,但被时间久久冲刷之后,早不成形,后人为了证明自己知道真相,肆意猜想与捏造,然后,成了所谓的真相。
“哼。”我冷笑,不由自嘲,“若我的力量真是来自于和男人的欢爱,这昆仑的男人,只怕被我已经睡遍了。”
“师傅!”他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秋千,跨步站到了我的身前,有些生气地久久看我,我淡淡看他,他的黑眸在照进水帘的月光中越发闪亮和坚定,“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他灼灼地盯视我,宛如对我方才的话生气至极。那近乎命令和霸道的语气让我心中微微不悦。
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我冷冷瞥他一眼看向别处。
他又走到我另一边,让我只看着他,他依然灼灼地盯视我,誓不罢休,似是在等我开口答应他以后不再那样自嘲。
我不悦地再次撇开目光。
他再次到我面前,此番,多了分急色:“师傅生气了?”
“生气?”我懒懒看他,“若因这样就这样,那我这三千年早就被气死了。”
他轻松地笑了,看落手中的竹简,忽然转身甩手,如纱的衣袖飞过我的面前,他将古卷狠狠扔了出去,记录上古神话的古卷在月光中划过一抹丝光,砸开了云雾,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他转回身,在月光中灿灿而笑,眸光闪亮如星,干净清澈地让人心动。
“师傅,虽然你笑起来很邪乎,但你现在能不能笑一笑?”他忽然说。
我心中微微触动,这丝触动让我有些不安,我不能对他生情,无论是什么情,对他的情生地越多,牵绊也会越来越多。
清虚死时,他百般地哀求,我也未曾动摇。但至天水,我还是答应了他的哀求,违逆了天命,救了天水。天水被救地心不甘情不愿,我救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虽然至今,我觉救天水未必是件坏事,天水已是不死之身,或比麟儿更加强大,对我更加有用。
但若他日,他的师兄妹再遇为难,是否又要我来相救?这样的事,有一不可有二,我不能再宠溺他,答应他的请求。
我立时沉下脸:“麟儿,天水之事下不为例,若是他日潜龙麒恒,或是朝霞霓裳月灵有难,我不会再出手相救。”
他的笑容凝滞了片刻,目露一丝愧疚,垂落眼睑,握在我秋千上的手紧了紧:“我知道这件事让师傅为难了,徒儿已经知错,生死由命,岂可乱改,这是我们修仙之时,便已知的规矩,是徒儿太过冲动幼稚了,师傅,徒儿知道师傅宠爱徒儿了。”他开心地垂眸微笑,笑容中又带出那分甜意,“以前以为师傅无情冷血,不会顾念徒儿,徒儿……真是错了。”
他的笑容让我心中的不安更甚,麟儿……真的是个男人了,难道,他对我……不如试探一下。
“宠爱你?”我扬起了邪笑,他抬起眼睑,在我的邪笑中反是目露安心,神容也越发柔和与成熟,不卑不亢地站在我身前深深看我,从不回避我的目光。
我缓缓俯向他,沙沙而语:“宠爱这两个字……你可知不能随便说的……”
“难道师傅不宠我吗?”他非但没有退让,反而有些调皮地反问,抓在我的秋千上的手,与我握住花藤的手仅一寸之隔,手臂更是与我近在咫尺,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手上散发出的,属于男人的体温。
“恩——”我靠近他的脸,他修挺的身姿站在我秋千旁正好与我同高,“小子现在越来越调皮了,那天……你说让师傅小心你,小心什么?”我眯眸看他,刻意侧脸靠近了他水润的不厚不薄的红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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