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古郭氏的态度会那样古怪,怪不得古金氏必须死,原来是这样,古雪菲居然是个石女,她真的始料不及。
林珑觉得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了,被古郭氏那说一半留一半的态度影响了判断,就真的信了她的话。

看到林珑久久无语,似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苏梓瑜伸手握住她紧攥的拳头,试图安慰她,“珑姐儿,这事谁都不想会这样的……”

“义母,这有没有可能会弄错?”林珑还是希望古雪菲是正常的,不然这结果对自家亲弟或者古雪菲来说都太残忍了,“事情隔了这么久,弄错了也在情理当中,我瞅着古雪菲不像是有残缺的样子……”

“这个看不出来的,若我不是这身份,估计也不可能查得到这结果,古郭氏对她这个女儿很是保护。”苏梓瑜道。

这个结果也让她久久无语,不得不说古郭氏是个合格的母亲,为了她的女儿她已是殚精竭虑,不过于林家而言,娶进这么一个媳妇将是场灾难。就她所知,林栋是林家大房的独苗苗,传宗接代是必须的,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天大的爱情都敌不过世俗的约定。

思虑再三,她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告诉林珑这消息,人心都是偏的,她自然不希望自己义女的弟弟娶那么个媳妇,再说古家从头到晚都在欺骗。

苏梓瑜的话最终让林珑信服,要是真这么好查出来,她早就能知道古雪菲的异处,不用等到现在才从苏梓瑜的口中知晓。

“事到如今,你到算怎么办?”苏梓瑜问道。

林珑不答反问,“义母,这病没得医治吗?”

苏梓瑜摇了摇头,“你听过石女能医治的吗?至少我从未听闻过有这样的例子,所以珑姐儿,古雪菲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

林珑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天真了,如果真的有医,古郭氏会不为女儿医治?况且自家义母贵为国母,她都未听闻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存在了。

“还能怎么办?我们林家不能娶进一个不能生的嫡妻,我爹就栋哥儿这么个儿子,不能从他这里断了根,林家必须有个嫡子继承家业。”顿了顿,她有所觉悟道,“看来这个恶人我是当定了。”

再如何想要成全弟弟与古雪菲的爱情,她也不能真看着林家就此断了香火,不然他日九泉之下她将没有面目再见祖父与父亲。

半掩的睫毛掩去她心底的难过与悲怆,为了弟弟的婚事,她早已是操碎了心,没曾想,却差点铸成大错。可让她记恨古郭氏与古雪菲母女俩,她又做不到,将心比心,如果她是古郭氏,肯定也会选择一瞒到底,这是一个母亲的私心。

可以指责,可以痛骂,却不能不理解,只因她也是一个母亲。

苏梓瑜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古家在这事情上做得不地道,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顿了一会儿,“珑姐儿,如果你有需要,义母一定站在你这边帮你的忙。”

她这是表明自己的立场,无论如何都会力撑林珑到底。

林珑感动地两手握紧苏梓瑜的手,“义母,真的谢谢您,若不是您,只怕我得好久以后才能知道这个真相,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是婚礼前夕,她还来得及喊停这桩婚姻,哪怕为此背负骂名也在所不惜,哪怕栋弟不谅解她,她也能做到不在乎,只因她终究是林家的女儿。

“傻丫头,我们母女俩哪需客套?”苏梓瑜嗔了一句,然后拍拍林珑的手道,“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过去吧,估计圣上待会儿就要驾到。”

林珑知道苏梓瑜是为了自己才延迟了时间,遂也不再说些客气话,起身随苏梓瑜离开到隔壁大殿的宴会上。

果然,她们才回到宴会上,就传来了太监长长地通传声,“皇上驾到——”

她忙离开苏梓瑜的身边,回到自己的席位。

叶旭尧也正在那儿准备迎接圣驾,看到妻子的脸色有几分败坏地行礼,遂靠近妻子低声道,“怎么了?”

林珑张口想把自己刚得到的惊骇的消息说与丈夫听,后来看了看这场合,这不是家里,是宫宴,若她的话传出去必定要逼死古雪菲,就算做不成姻亲,她也不希望那年轻的生命消逝。

“没什么。”她低语了一句,然后无声地再说了一句,“回家再说。”

叶旭尧的眉头紧皱,妻子的表情说明正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如今家事一切顺遂,要说不顺遂之事也就只能是小舅子的婚事,心下一转念,他立即明白事情出在哪里,故而也不再追问。

伸手握紧妻子冰凉的玉手,表明他的支持。

林珑的心下颇为感动,至少这一刻她还有他在身边,无论外面风雨再大,他们都能同舟共渡。

此刻的古雪菲的心情与林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是第一次出府看这七夕的花灯,兄长识趣地离开,现在只剩她与林栋二人。

“我要那盏长耳朵兔子的。”她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花灯。

没来参加过不知道,原来猜谜也能赢花灯,她原以为这是元宵节特有的呢。还记得那年的元宵节,兄长也特意带她出府去玩,那一晚兄长为她猜中了四盏花灯。

可都不如今晚,林栋才气大开,这摊子上的花灯大部分都被他猜中了,店家正一脸沮丧地看着他们俩。

林栋宠溺地看了眼古雪菲,闲庭信步般地迈向那长耳朵的兔子花灯,只看了一眼,他就猜到了谜底,上下嘴唇一碰说出来,店家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古雪菲接过林栋递过来的长耳朵兔子花灯,调皮地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灯上的兔子耳朵,看了眼欲哭无泪的店家,再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各式花灯,她才两只手哪提得动这么多?

弯腰再抱起一盏莲花灯,她笑容满面地道,“多谢状元爷,我就要这两盏吧。”

林栋的目光扫了扫地上他猜中的其他花灯,“别的都不要了?”

“不要了。”古雪菲笑道,转头看向喜出望外的店家,“你做生意不容易,这些都还给你,我就要这两盏。”

“姑娘,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店家忙感激地道。

古雪菲偏头指了指林栋,“他可是今科状元,你的花灯谜被他猜中可不冤枉。”

“原来是状元爷,小的失敬。”店家忙给林栋做揖,他可没想到自己的小摊能迎来这么一个人物。

周围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林栋与古雪菲,没想到今晚在这小摊上大放异彩的人会是新科状元,不过好奇之余,他们的目光还是转向了古雪菲,这同样光彩夺目的女子会是这位新科状元的红颜知己?

可看着不像啊,这位年轻的姑娘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的。

林栋顾及古雪菲的闺誉,遂道,“我与未婚妻出来逛灯会,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再过几日便是我俩成亲的日子。”

原来如此,这七夕节的夜晚一般都是有情人的,所以世人在今晚都会特别宽容,不会拿礼数去约束他们。

鉴于此,众人纷纷献上祝福。

古雪菲笑意盈盈地一一道谢。

没有多时,林栋携古雪菲离开。

“别的真的不要?”他再次笑问。

古雪菲笑着摇头,“我就要这两盏就好。”美目一转,她看向那边已有不少花灯在漂的河面,“我们也去放花灯许愿吧。”

“你还信这个?”林栋一边拉着她过去,一边打趣道。

古雪菲道,“为何不信?这都是美好的愿望。”把手中的莲花灯递给林栋,“我们一人放一盏吧。”

林栋接过,看了眼这造型精致的莲花灯,再看了看对面那如花似玉的容颜,顿时大笔一挥就写下自己的愿望。写完之后,他转头去看古雪菲写的愿望,哪知古雪菲身子一转不让他看。

“看了就不灵了。”她笑道。

“还有这说法?”林栋不信。

古雪菲歪头笑道,“我还骗你不成?趁着风大,我们把花灯放了吧。”

林栋点了点头,也不强求非要去看她许了什么愿。

古雪菲把自己的兔子花灯往湖面上放,用手拨了拨湖面,让湖水冲走花灯,然后双手合十地看着花灯飘远,一如她此时的心事。

林栋也把手中的莲花灯放到湖水中,不过他没有古雪菲这么虔诚,放了花灯,他连唤数声也没见到古雪菲回应,这才轻轻地推了推她。

好一会儿,古雪菲才回过神来,双眼茫然地看着林栋的俊颜,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怎么了?”林栋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古雪菲有些狼狈地转开头,“没什么,风沙有点大。”

“那我们上岸吧。”林栋不疑有他,拉着她就起身准备到岸上。

古雪菲也大胆地任由他拉着,礼教什么的,在她眼里这会儿一文不值。

在她身后的两盏花灯却是越飘越远,渐成两条平行线。

兔子花灯上写着:愿上苍保佑林栋一生顺遂,官运亨通,多子多福。

莲花灯上写着:愿上苍保佑我林栋与古雪菲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在回到岸上时,古雪菲回头看了一眼,眼角流下一滴泪,只是很快,她就偷偷抹去,笑容重回脸上,她的玉手又指向一处,“听说那玩意儿叫臭豆腐,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状元爷,要不我们去尝尝吧。”

林栋对古雪菲的要求一应俱全,与她一块儿走向那卖臭豆腐的摊子,“其实我也没吃过,我打小身子不好,家人不让吃。”

“那我们今晚一定要尝尝。”古雪菲兴致盎然地道。

一想到他们俩正在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她就感到一股兴奋。

付了钱,他们俩拿起装了臭豆腐的袋子继续在湖岸上走着,任由徐徐夏风吹拂在身上。

古雪菲低头闻了闻臭豆腐的味道,然后皱了皱鼻子,“真难闻,不过听人说,这东西闻着臭吃起来可香了,我要尝尝。”

话音一落,她就用竹签叉起一块臭豆腐尝了起来,结果嘴里却是一股香味在弥漫。

“真好吃,状元爷,你快尝尝?”

林栋一直都拿着这包臭豆腐没有尝试,看到古雪菲极力推荐的样子,他有几分迟疑地用竹签叉了一块小心地咬了一口,这味儿与闻起来的不一样,再吃一口,居然感到美味无比,遂笑道,“确实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明年我们还要到这儿再吃臭豆腐。”古雪菲难掩高兴地道。

“好。”林栋应承。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林栋再不愿,也得在与古靖约定的时间内把古雪菲送回古家马车的所在地。

越是临近,两人越是无语,他们都舍不得离开对方。

古雪菲突然顿住脚步,抬头渴望地看着林栋,大胆地要求,“状元爷,你可以抱抱我吗?”

林栋没想到古雪菲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们俩相处一直都是守礼的,不过到底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让他现在无视古雪菲的要求他做不到。

看了看这方天地,离约定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又比较隐蔽,他大着胆子,真的伸出双臂拥抱了古雪菲。

古雪菲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他,她想要永远记住他的气息,记住这个第一次的拥抱。

“古姑娘?”林栋感觉到胸膛一湿,他有些异样地推开古雪菲,有几分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孟浪吓着她。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风沙太大了。”古雪菲掏出帕子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

“真没事?”林栋直觉有异。

古雪菲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啊,都这时辰了,我要走了,不然哥哥怕是等得不耐烦了。”

说完,她不待林栋说话,怕自己再流露出不该有的表情,迅速地提起裙摆朝前方奔去。

林栋抬脚追上去。

待看到古靖徘徊地走着,他方才止步,来日方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古兄。”他朝古靖做揖。

古靖还礼。

古雪菲由大丫鬟玉芝扶着上马车,轻掀起车窗帘子,在马车启程时,她还在贪婪地看着林栋的面容。

或者世人不理解,以为她与他不过是一见钟情,感情又能深刻到哪里去?

可在她心目中,她觉得她与林栋几乎认识了一辈子,从那酒楼窗前不经意的一瞥,再到如今凝视对方,这一段路程她走得异常艰苦,连平日最不屑的事情都做了个全。

这样的感情还不深刻?她不知道什么叫深刻。

林栋也那样痴痴地看着车窗中的俏丽容颜走远,这一刻,他想着他们还有永远。

可惜,他不知道,永远都是个梦。

回到府里,古靖把妹妹送回闺房,正打算去向母亲汇报。

古雪菲却拉住兄长的手,一脸哀求地道,“哥,帮帮我好吗?”

“小妹,你到底怎么了?”古靖早就察觉到妹妹今晚的神情有异,只是妹妹一向倔强,她不愿意说的话没有人能逼得她出口。

“哥,我是石女,如果你是林栋,你还会娶我吗?”

“小妹,你在说什么傻话?什么石女?你怎么可能是?”古靖皱眉道,伸手还要去摸摸小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净说胡话。

至于石女是什么,他这样出来混过社会的人自然知道,平日逛青楼时没少听过这样的黄段子,可他从来没有将这些与自家妹妹联系在一起。

古雪菲拿下兄长的大掌,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是啊,甭说哥你了,我在几日之前根本就接受不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老天爷为什么给我这么一具破败的身子,为什么它要对我这么残忍……”

开初还是平静的声音,随后却是痛苦的呐喊,她的情绪至此再也平静不下来。

古靖一把抱住妹妹,“不会的,你听谁说的?我杀了她……”

“是娘亲口告诉我的,是她说我不正常的。”古雪菲盯着兄长的脸道,“娘还说她给我找了个替身,替我与林栋圆房,替我为林栋生儿育女……”痛苦地扯了扯头发,“哥,你说我怎么接受?娘这样做与剜了我的心有什么区别?我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宠爱别的女人,我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为他怀孩子,哥,我做不到,做不到,你帮帮我逃开这一切吧……哥,你帮帮我吧……”

最后,已是绝望的哀求。

“不会的,小妹,不会的,哥看得出来林栋他是爱你的,他不会这样对你的,他发过誓会一辈子对你好,哪怕断子绝孙。”古靖用话去安慰妹妹,现在除了这些,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不过身为男人,连他自己都未必相信林栋在知晓真相后还能一心一意地待妹妹,男人身上的责任,他有,林栋也有,子嗣是一道绕不过的难关。

换成他是林栋,或者他终将无法原谅这样的欺骗,可身为古雪菲的兄长,他希望林栋能接受,还要一如既往地爱着妹妹。

他在妹妹的身后紧紧地握着拳头。

古雪菲推开兄长,流着泪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兄长自私的面容,“哥,我怎么能如此自私?他是林家惟一的男丁,还是今科状元,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绝后,只要他守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我?如果我是这么自私,那我还如何配得到他的爱?”

两行清泪划下脸庞,将她今晚精心画的妆毁了个彻底。

古雪菲觉得自己现在这副嘴脸丑陋至极,只因她也曾动摇过,在望着那瓶药之时,她曾想过就这样瞒着林栋一辈子,可最终,她敌不过自己的内心。

古靖看着这样的妹妹,心痛不已,伸手就捶打着旁边的木柱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半晌,他看着妹妹道,“我去告诉林栋,如果他接受不了,那这婚事就取消,你就算一辈子不嫁,哥也养得起你。”

说完,他转身要再出府。

古雪菲伸手再度拉住他的衣袖,“哥,你还不明白吗?”

“我该明白什么?”古靖大声道,“你再不济也还是宣平侯府的嫡女……”

“就因为我是宣平侯府的嫡女,你觉得我能一辈子在府里让你养着不嫁人吗?爹娘会允许我这样吗?他们能丢得起这个人吗?有个嫁不出去的女儿,只怕娘从今往后都不敢出门了。”古雪菲道。

看着兄长不吭声,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她的声音才柔和了一些,她依着兄长,就像小的时候那般,“哥,我知道你不介意养我一辈子,可我未来的嫂子呢?她又是否愿意?你们将来也会生儿育女,难道要因为我的原因让未来的小侄女被人议论乃至嫁不出去?只怕到时候嫂子杀我的心都有了。”

在她娘说出如果嫁不成林栋会再为她择婿时,她就知道古家也将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敢?她若敢这么做我休了她。”古靖发狠道。

古雪菲看着他哥道,“哥,这都是我做的最坏打算,你别拿这个去臆测未来嫂子,她是个好的,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对她有意见,哥,你答应我。”

她拉着兄长的手非要个承诺。

古靖一向疼爱这个妹妹,哪有不允的道理?

最后他叹息道,“小妹,你别想那么多,爹娘那儿我去说,咱们不嫁了……”

“哥,你怎么还如此天真?古家由不得我不嫁,只要我还是宣平侯府的嫡女,我就必须嫁,那个人不一定是林栋。”古雪菲幽幽地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再也无法天真起来,或者是这个世界让她无法再天真。

她不想害了林栋,同样也不想去害别的男人,更不相看到他们嫌弃的目光,那样的一辈子太可怕了。

“小妹,你想?”古靖似猜到什么。

古雪菲再度哀求,“哥,你帮帮我,帮帮我……”

让她在林栋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初最美的样子。

宫宴上,林珑心绪不宁,几乎是坐立不安地挨了过去。在宴席上她刻意找了古郭氏半晌,结果无果,看来古郭氏今晚应该是没来,就连宣平侯也没到。

出了宫,叶旭尧神色严峻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珑这才没再隐瞒,把苏梓瑜告诉她的话转述一遍给丈夫听,最后道,“我还是回一趟娘家,这事无论如何还是要与栋弟说,这古家姑娘我们林家不能娶。”

叶旭尧闻言,没有阻止妻子的举动,这可不是小事,古雪菲既然不能生,那就绝对不能娶。

及至林府,他们遇上了刚回府的林栋。

林栋笑容满面地给长姐和姐夫行礼,“怎么这时候回娘家来了?”

林珑看着弟弟脸上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半晌才问了句,“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今儿不是七夕吗?我约了古姑娘一块儿去看花灯。”林栋有几分羞涩地道,不过脸上的笑容实实在在地将他的高兴表露无遗。

林珑更是难以开口破坏弟弟脸上的笑容,这笑容纯净又幸福,想到今日是七夕,就让弟弟再高兴这一个晚上吧,有什么话节后再说也不迟。

这么一想,她道,“没事,就是想着二娘一人在家有些寂寞,所以回来看看,既然你回府了,我与你姐夫也要回府了。”

叶旭尧与妻子的心意相通,自然知道她的为难,再看了看小舅子,暗地里叹息一声,这真是一团乱麻。

“你进去吧,我这就带你姐回去。”

林栋朝长姐以及姐夫做了个揖,目送他们的马车掉头离去,自己站在台阶上相送,直觉得他姐有古怪,但又说不上来这古怪处在哪儿。

摇了摇头,他这才转身回府。

马车里,林珑靠在丈夫的肩上难过地道,“旭尧,我该怎么办才好,说还是不说,我这心都难受得紧,怎么偏偏古雪菲会是个石女?”

叶旭尧抱住妻子安慰,“说与不说,你遵守本心即可,无须如此折磨自己。”

林珑知道,再如何的难开口,再如何的不想棒打鸳鸯,她都不能坐视不管让林家绝后。

最后,她握紧拳头道,“明儿,最迟明儿我就说出来,怎么也得绝了栋弟的心思。”

叶旭尧没有吭声,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妻子的任何决定。

翌日,林珑一大早起来送了小三小四去族学就开始处理家事,她得抽出时间回娘家一趟与娘家人把古雪菲是石女一事挑明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一旦挑明这事,林栋与古雪菲的婚事也就到头了。

只是,她还没有所行动,就听到了一个噩耗,炸得她把手中的茶盏都摔落在地开成一朵花。

“你说什么?”她不由得重问一遍,实在是这消息太过于突然。

“回奶奶的话,宣平侯府的嫡姑娘今早被人发现落水而亡了……”那前来禀报的下人忙硬着头发再说一遍。

死了,古雪菲死了?

这怎么可能?

林珑无法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说没了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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