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寺门,几个忍者装束的男子对风照原齐齐鞠躬。正殿内点着长明灯,袅袅的檀香飘过四周的佛像,更添一丝幽静的气氛。
“温泉就在后面,白狐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两个女子轻轻贴了上来,丰满的胸脯挤压着风照原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风照原毫不客气地搂住两人的纤腰,微笑道:“刚才你们好像说过,要对我惟命是从,不是吗?”

吃吃的笑声中,两个女子替风照原脱去衣服,温泉氤氲的蒸汽,模糊了风照原若有所思的目光。

温泉四周,竹林摇曳,在微风中发出簌簌的美妙声响,泉水中有几块桌面大的圆石,光洁滑润。风照原伏在圆石上,一面任由春紫丁为自己按摩,一面目光闪动,观察周围的动静。

几十个人的轻微呼吸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自己果然被飞天流紧密监视,风照原皱了皱眉,加上身边的两个女人,修善寺里至少埋伏了六十二个忍术好手。

“白狐先生,您的肌肉好强壮啊。”

替他按摩腰背的春紫丁呻吟着道,纤纤十指,抚过他的大腿,反复揉搓着。

风照原淡淡一笑,反手拍了拍她结实的臀部:“你也不差,腰肢柔软,肌肉弹力十足,恐怕是个忍术高手吧。”

“我们姐妹怎么能和白狐先生比呢?”

夏杜鹃的娇笑声从背后传来,她捧着满满一盘生鱼寿司,雪白的手指捻起一块,送入风照原的嘴。

“都说白狐先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直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您真实的姓名。”

春紫丁看似随意地道。

想套我的底细?风照原不动声色地反问:“女人不是喜欢神秘的男人吗?”

夏杜鹃娇媚一笑,樱唇含起一块鲷鱼寿司,香舌卷起,哺入风照原口中,春紫丁抱紧风照原,低声道:“听说白狐先生的秘术很厉害,不知道出自什么流派呢?”

“我有一样本事,可要比秘术更厉害呢。”

风照原嬉皮笑脸,霍然转身,一把将春紫丁抱入怀中,后者“嘤咛”一声,娇躯颤抖,双腿缠住了风照原的腰,夏杜鹃也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舌头像滑软的小蛇,舔过他的耳垂。

“可惜啊。”

风照原嚼着寿司,含糊不清地道。

“可惜什么?”

春紫丁喘息着问道。

“可惜我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和你们的首领谈正事。”

风照原淡淡地回答,推开两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鼻中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春紫丁和夏杜鹃四目相对,不由愣在当场。

温泉旁的树丛中,几个摄像镜头闪着微光,将发生的画面,准确传入修善寺一间禅房中的电视屏幕。

伊藤照跪坐在蒲团上,平静地凝视着屏幕。

画面中,春紫丁和夏杜鹃无奈地离去,只剩下风照原伏卧在圆石上,一动不动。

妖蝎皱眉道:“白狐真是个怪人,刚才我还以为他要和春紫丁姐妹zuo爱呢。我操,他不会是个阳痿吧。”

伊藤照笑了笑,伸手撕开妖蝎的衣襟,在雪白的乳房上用力捏了一把:“这个男人高深莫测,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妖蝎沉默不语。

“一年前,白狐只身潜入金三角,狙杀了泰国大毒枭昆龙的弟弟昆虎。九个月前,他成功地为巴黎博物馆取回失窃三年的名画《最后的晚餐》,半年前,白狐被美国政府临时雇佣,盗走了俄国最新研制的一艘核潜艇。一个月前,他出现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从那以后,数百年历史的黑手党家族宣告灭亡。”

伊藤照淡淡地道:“白狐的神秘崛起,就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妖蝎点点头:“我们动用了一切手段,也查不出他的底细。”

“妖蝎,把你们会面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不要漏过任何枝节。”

“是。”

妖蝎瞧了瞧伊藤照的脸色,将详情复述了一遍,只是略去自己攻击风照原的那一段。

“这个人,真的就是白狐吗?”

妖蝎望着电视屏幕里的风照原,问道。

伊藤照点点头:“应该是,高手身上流露的那种气势,是骗不了人的。”

妖蝎眼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伊藤照单凭眼力,就可辨出对方的实力,而自己却一定要动手过招,才能察觉。

“玩过塔罗牌吗?”

伊藤照忽然悠悠地问道。

“塔罗牌?”

“那是一种源自意大利的占卜牌。”

伊藤照点燃一根香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飘散在他雪白的手指间:“塔罗牌中有一张叫做‘倒吊男’,牌面中的男子,倒吊在树上,虽然看来有点无助,但事实上,他掌管了沉思和精神面的力量。”

妖蝎迷惑地道:“我不太明白首领的意思。”

“你不是说在游艇上,白狐始终倒悬在横梁上吗?像白狐这样的高手,不会无聊得喜欢倒吊摆酷。所作所为,一定有他的用意。依我看,白狐可能擅长精神类的秘术,就像塔罗牌中的倒吊男。所以我们的人和他在一起要小心,不要被他利用秘术,控制了自己的意识。”

如果风照原听见这段话,立刻会对伊藤照佩服不已。风照原的塔罗冬眠秘术,正是在动物冬眠的基础上,对那张“倒吊男”的塔罗牌有所感悟而创。

不过有一点伊藤照算错了,风照原一开始就以倒悬的姿势出场,正是要摆酷!

“首领信不过他?”

妖蝎小心地问道。

“人是可以相信的动物吗?”

伊藤照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食指、中指轻轻一夹,掐灭红亮的烟头:“不过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那个怪人在京都露面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根据情报,法妆卿也对他动了心思,恐怕会横插一手。”

妖蝎倒吸了一口凉气:“法妆卿也会赶来日本?”

“所以我才会高价请白狐出手,没有必要,我们不会与法妆卿正面冲突。”

伊藤照关掉电视屏幕,起身拉开木格门,慢慢走了出去。

禅房外暮霭沉沉,一座褐色的木桥通向远处的温泉池。向晚的波浪中,萤火虫闪闪飞舞,在寺庙内燃亮一盏盏明灯。

“咯吱咯吱”,伊藤照的木屐踩过年老的木桥,遥望着趴在温泉圆石上的风照原,萤火映在他的瞳孔中,闪烁不定。

风照原倏地睁开眼睛,头也不抬:“伊藤先生已经到了吗?”

“打扰你的休息,真是过意不去。”

伊藤照彬彬有礼地道。

风照原伸了个懒腰,从温泉中一跃而出,光着身子站着,慢慢穿好衣服。桥上的妖蝎忍不住转过头去,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

“说吧,伊藤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风照原开门见山地道,木桥很窄,他故意从妖蝎身旁挤过,后者只能背过身贴住桥栏,丰隆的臀部以一个完美的弧线翘起,正对着风照原。

“我想请白狐先生替我捉一个怪物。”

伊藤照淡淡地道。

“捉怪物?”

风照原停下脚步,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个墨绿色的怪物,会变做人类的形状。”

妖蝎恶狠狠地看了风照原一眼,将身体挪开。后者斜靠桥栏,享受着大腿上,妖蝎丰满结实的臀部摩擦而过的感觉。

伊藤照目光一瞥,脸上不动声色:“两年前,在英国的伦敦,发生过一件离奇的强暴杀人案。死者萎缩成婴儿般大小,嘴里流着一种墨绿色的污垢液体。案发地点有个醉汉,声称见到一个墨绿色的怪人。可惜,警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的确是个离奇的故事。”

风照原耸耸肩,走下木桥。修善寺外,灯火点点,人群摩肩接踵,喧闹的鼓乐声飘荡在夜空。

伊藤照平静地道:“这两年,全球一共发生了十六起类似的强奸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全身萎缩,口流垢物。”

风照原的好奇心被勾起,沉吟了一会,问道:“你们难道认为这都是一个墨绿色的怪人干的?有证据吗?”

妖蝎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风照原。

照片的背景一片漆黑,显然是在深夜拍摄。正中央,一个墨绿色的身躯正背对镜头,扭过头,在白炽的闪光灯中,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绿色脸孔。在他的胯下,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雪白的肉体和怪人墨绿色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对比。

整张照片透着一种极其诡秘的气氛。

“这是三个月前,我们的人在台湾偷偷抢拍到的。”

妖蝎冷冷地道:“拍照的人已经惨死在怪人手中,但照相机却保留了下来。”

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想让我活捉它?”

伊藤照点点头,风照原有些疑惑不解,飞天流要活捉那个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会是除暴安良吧。

妖蝎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以白狐先生的本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需要关于那个怪人的更多资料,才有成功的把握。”

风照原冷冷地道,敲锣打鼓的人群从他身旁经过,彩绘的吉符纷纷抛洒在地。

为了对付飞天流,他只能暂时与他们敷衍。

伊藤照看了风照原一眼,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案发地区当晚,都出现了月全食现象。”

风照原心头一跳,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轮圆圆的月亮高悬头顶,散发出清朗的光辉。

大街上辉煌的彩灯,也蒙上了流动的乳白月色。

“后天凌晨两点十七分,京都市将迎来一次月全食。”

伊藤照盯着风照原,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依我判断,怪人到时一定会出现。”

“在月全食时出现的怪人。”

风照原摇摇头,月全食只不过是一种天文现象,然而自古以来,它一直被赋予了妖异的色彩,和某种邪恶的力量联系在一切。

“后天凌晨正式行动,具体的安排,妖蝎会通知您的。”

伊藤照悠悠地道。

风照原心中一紧,如果他不能在明晚之前摧毁飞天流,就只能被迫帮助他们捉拿怪人了。可要在短短的一天内,击溃势力遍布日本的飞天流,简直是痴人说梦!

自己该怎么办呢?

悠扬的鼓乐声打断了风照原的沉思,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辆辆鲜艳的彩车缓缓驶过,彩车两侧用长刀装饰,挂满灯笼。车中央放置着一尊神像,左右各有一名童子,涂脂抹粉,头戴古时的乌纱帽,后面跟着骑马的侍从。

“祗园会是日本传统的拜神仪式,颇具风俗特色。白狐先生请慢慢观赏,我先告辞了。”

伊藤照向风照原优雅地欠了欠身,消失在汹涌的人海中。

“这里很挤。”

风照原转过身,对妖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白狐先生对捉拿那个怪人有几分把握?”

妖蝎戒备地后退一步,目光森冷地问道。

风照原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背负着双手,欣赏起四周的风土景致。每条巷道上,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摆放屏风、彩灯、或者绘画,用来迎接拜神的彩车。不时有一些居民走出来,参拜神像,烧香祈福。

灯火阑珊处,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在风照原的视线中闪了一下。

是他!

风照原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阵激动,浑身的血液顿时热了起来。

那个像剑气一般冲霄纵横的男子!

“我想独自逛逛。”

风照原扔下一句话,身形扭曲,如同一张薄薄的纸片,从人潮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妖蝎微微一呆,想立刻跟上,可周围的人群就像一堵墙,将她牢牢挡住,不到片刻,便失去了风照原的踪影。

“不会是个骗子,拿了三百万美金就想溜吧?”

妖蝎额头沁出一滴冷汗,慌忙掏出了手机。

人海中,风照原就像一尾滑溜的鱼儿,以一闪即逝的速度,不断向目标接近。

灯火辉煌,将夜空染成一片彩霞的颜色。风照原仿佛又回到了沼泽地,他和那个人并肩站着,仰着头,旭日在他们眼前慢慢升起,目光中的豪情壮志,在刹那间被照亮!

两年了,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风照原大声呼唤着,热血澎湃。

远处的人似乎生出一丝感应,向风照原的方向望去。

利剑般的目光,破空而来,凌厉射入风照原的瞳孔,后者微微一笑,放慢脚步,向他挥了挥手。

对方皱了皱眉,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巡游的彩车调转了方向,驶向京都市南面的平安神宫,人潮跟随着彩车而行,很快在两人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

对方忽然身形展动,倏地消失。地面上出现一条隆起的土龙,飞速窜向北山的郊外。风照原紧紧跟上,双方的速度几乎一样快。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人骑跨土龙,风驰电掣,似要飞扬而去。

泥土的清香,从前方茂密的杉树林中传来。

“蓬”的一声,土龙消失,一团火光从地里猛然喷出,火光摇曳,照亮了四周幽暗笔直的杉树。那个人冷峻孤独的脸忽明忽暗,在火光中慢慢现出。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对方沉声喝道,目如剑锋,眉如刀锋。

风照原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吗?尊将?”

“你是?”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只喜欢看月亮,让孤独仰天长啸的朋友。”

风照原微笑道:“离开英国以后,有没有再看过日出呢?”

尊将雄躯一震,闪电般的目光,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风照原慢慢走过去,指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眼角已有泪光闪烁。

“让我们一起握住,那闪亮的东西。”

风照原一字一顿地道。

“风照原!”

“尊将!”

两人同时大声叫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热血在血管里激情地奔涌,朋友!朋友!朋友!他们大笑着,流着泪,狂呼乱叫,你捶我一拳,我击你一掌,就像两个疯子。

朋友!朋友!朋友!无论相隔多久,多远,无论青春或者不再青春,这个词,永远让人热血沸腾,泪流满面!

牛乳般的月光洒在杉树林里,枝叶斑驳,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在炎热的晚风中闪动着光彩。

“你的脸怎么?”

“做了整容,还不算难看吧?”

风照原嘻嘻一笑,将两人分手之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尊将。后者听得悚然动容,时而惊叹,时而高呼,风照原这两年来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精彩绝伦的冒险电影。

“没想到,物种基因库最终落在了法妆卿的手里。”

尊将感慨地道。

风照原淡淡一哂:“法妆卿,迟早我会让她栽一个大跟头。”

“你成长了。”

尊将用力拍了拍风照原的肩膀,满脸喜悦。

“你的锐气依然没有改变。”

风照原和尊将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赛玛还好吧?”

风照原关切地问道。

“她很好。”

尊将点点头,沉声道:“逃离英国以后,我们设法摆脱了安全总署纪律执行队的追杀,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暂时避避风头。这次我来日本,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墨绿色的怪人。本来我以为它可能是多年前逃出安全总署的兽人,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才知道不是。”

“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我还以为怪人的出现是个秘密呢。”

“怪人在月食的夜晚出现施暴,已经不是个秘密了。有消息说,安全总署也会插手调查这件事。”

风照原微微一愣,昔日组友的脸庞,一一浮现在眼前。

尊将叹息一声,目光掠过一丝黯然。他们都曾在安全总署工作过,尽管离开,但对于那里,都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

沉默了片刻,风照原握住尊将的手,低声道:“我该走了。”

“飞天流的事,你具体怎么打算?”

“如果安全总署介入,反而对我有利。局势越混乱,我就越有机可乘。”

风照原沉吟着道,智慧的光芒在眼中闪动:“杀了伊藤照也许不难,但要想将飞天流从日本连根拔起,不是几天就能做到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

“我想先不必急着对飞天流下手,利用怪人的出现,制造飞天流与安全总署的冲突,等待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小子,果然厉害!”

尊将哈哈大笑起来:“别忘了算上我一份。”

风照原惊讶地道:“你也要对付飞天流?”

“废话!”

尊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风照原的话,沉声道:“你与飞天流作战,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很久没有与人动手,我的拳头都痒了。”

风照原没有说话,默默地凝视着尊将。从对方锐气飞扬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必再说。就像他当初帮助尊将,现在尊将也同样肝胆相照!义无返顾!

风从两人身旁静静吹过,尘埃流逝,总有一些东西不会被更改。像英雄,像朋友,像未冷的热血。

像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纵横锐气!

“说真的,好想再看一次日出呢。”

尊将抬起头,遥望着深不可测的夜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风照原长啸一声,用力握了握尊将的手,两人目光交聚,壮志豪情,在胸怀中久久地激荡。

回到修善寺,门口的忍者大汉看见他,纷纷齐声叫了起来。

妖蝎匆匆赶来,脸上惊魂不定:“白狐先生,你去了哪里?”

“请放心,我不会卷款私逃的。”

风照原耸耸肩:“随便逛逛,这点自由我还是有的吧?”

妖蝎胸膛起伏,瞪了风照原一会,无奈地道:“时间不早了,白狐先生请休息吧。”

跟着妖蝎走入一间禅房,榻榻米上早就铺好了细密的竹席。室内很凉爽,晚风吹得烛火摇曳。木几上,乳白色的日本清酒瓶反射着烛光,忽闪忽闪。屋角,一盘蚊香袅袅飘散着淡蓝色的烟雾,映上墙壁。

妖蝎轻轻拉上纸门,跪坐在竹席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风照原看了看她,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妖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隔了半天,才低声道:“今晚由我陪伴阁下。”

风照原惊讶得大跌眼镜:“你要陪我过夜?我没有听错吧?”

妖蝎眼中厉光一闪,又立刻黯淡下去。她慢慢脱去外套,里面的内衣是半透明的肉色,薄得就像丝,丰满的胴体清晰凹凸,在暧mei的烛光下闪动着丝缎的光泽。

风照原心中一动:“是伊藤照的吩咐?”

妖蝎咬咬牙,拿起桌上的清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清澄的酒顺着她雪白的脖子,一直流到深陷的乳沟里。薄薄的内衣被浸湿,粘在高耸的酥胸。

“来吧,你不是很想要吗?”

妖蝎发出一阵放浪形骸的笑声,随手扔掉酒瓶,挺起了颤颤巍巍的胸膛。滚烫的呼吸喷到风照原脸上,酒气扑鼻。

风照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

“还等什么?难道想让我为你脱guang?来吧,来操我吧!”

“我,”

“不敢操我?还是你喜欢玩更刺激的花样?用皮鞭、用手铐、用滚烫的烟头?”

妖蝎脸上发出红艳的光芒,仿佛很兴奋,又很痛苦。她揪住了风照原的衣领,丰满的胯部扭动着,急促喘息。

“噗”的一声,风照原吹熄了蜡烛,禅房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很累了,只想休息。”

黑暗中,风照原的声音异常平静。

“你,你说什么?”

“我想休息。”

风照原打了个哈欠,轻轻推开妖蝎,和衣躺下。

“你!你有病!你,你硬不起来?”

妖蝎冷笑着,单手撑住榻榻米,伸出另一只手,向风照原的大腿间摸去。

“妖蝎,我们都是人,不是工具。”

风照原猛然抓住妖蝎的手,沉默了一会,低声道:“为了你自己,爱惜你自己吧。”

妖蝎雪白的肉体猛地一惊,在瞬间变得僵硬。

爱惜?他说的,是爱惜吗?

颤抖地望着身下的男子,望着那一双在黑暗中充满异彩的眼睛,妖蝎呆了半天,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声。爱惜?这样的自己,这样麻木残破的肉体,还有爱惜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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