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黎昌,下山找了个清静的院子修炼。
平时每天练两个小时,今天有家不能回,不知不觉竟打坐吐纳一下午,直到车梁来加才意识到天色已黑,应该回家洗澡吃饭了。

每次练完功要跑药浴,车梁早准备妥当,坐在第二进厢房热腾腾的木桶里,浑身上下无比舒畅。

“哥,他只喜欢菡芸妹妹,他不喜欢我。”

“殿下之前从未见过你,怎么喜欢?”

“反正我感觉他不会喜欢我,不骗你,他亲口说的,要同菡芸妹妹白头偕老。”

“轻点,菡芸在里面呢。听话,别耍小孩子脾气。相信哥,同殿下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你不由自主地喜欢他。我家玉儿这么漂亮这么懂事,他也会不知不觉喜欢上你,同喜欢菡芸一样喜欢。”

“可是,可是他说,他只喜欢一个女人。”

“这说明殿下是一个专情的人,哥就你这个亲妹妹,哥能害你?再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定下来了,你现在就是他的女人……”

你妹妹不知道我在这儿,难道你这个练气境高手不知道,摆明了说给我听的。

这个世界女人真没地位,出嫁简单得令人发指,效率高得令人惊叹。两家家主说定,男方送聘礼,女方连人带嫁妆送过来完事,不用大摆筵席,无需敲敲打打,像是送一件东西。

这就多了一个“妻子”,太儿戏了,秦风忍不住喊道:“大哥,我好像没送聘礼。”

“义弟,你在里面?”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个小白脸,竟然明知故问,生怕他把人带进来,秦风哗啦一声从水桶里站起身。

“真不知道。”齐兴差点爆笑出来的车梁使了个眼色,喊道:“义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没下聘!”

什么人啊,人都进你家门了。你居然说这个,齐玉气得快要哭。齐兴紧攥着她胳膊,哈哈笑道:“义弟,你太健忘了,在东凌渡。你送了两份大聘礼。阿梁,你在场,你提醒提醒殿下。”

“好像,好像……”

“什么好像?”

娶义兄的妹妹多好,亲上加亲,车梁急忙道:“不是好像,是送了,我作证。”

这俩小子,串通一气。秦风跳出水桶,拿起毛巾擦着身体。又问道:“嫁妆呢,阿梁,帮我看看,嫁妆送来没有?”

“好像,好像……”

“怎么又好像?”

齐兴毫不犹豫踹了他一脚,振振有词地说:“嫁妆在聚贤谷便送了,几百万灵石加几十个修士。我妹妹进了亲王府门,便是你大秦王族的人。就这样,好好待她。阿梁,走。好几天没练了,看你有没有长进。”

脚步声渐渐远去,秦风嚷嚷道:“说走就走,真走?”

进宵山脉的婚嫁风俗同大秦差不多。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么回去会被人笑话一辈子的,何况这不是一桩普通婚事。

齐玉吟着眼泪,用蚊子般地声音道:“真走了。”

前几天才说,今晚便送上门,她是人。活生生的一个人,太过分太草率太仓促了,秦风真同情门外的姑娘,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玉儿,是你吗?”

“嗯。”

“你哥长得像个女人,做事却像个莽夫。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作风粗暴,搞一言堂,摊上这么一哥哥,可能是你上辈子欠他的。别伤心,别难过,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你再也不欠他的。”

什么大男子主义,什么作风粗暴,从来没听说过,齐玉愣住了。

“上午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穿好衣服拉开门,秦风愣住了,这么一个仙女似地大活人,早上居然没注意,她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白里透红,分外喜人,有种吹弹可破的质感。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惊艳!

与八大姨完全不同的一种美,婉如一朵出水芙蓉。

齐玉被盯得脸颊发烫,偷看了一眼他那双不含杂质的漆黑眼瞳,急忙低头道:“齐玉参见殿下。”

秦风缓了神,不无尴尬地笑道:“你哥刚才都说了,进了我亲王府的门,便是我亲王府的人。既然自己人,参什么见。”

“是啊,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邱菡芸笑盈盈走过来,挽着她胳膊,动作自然,神态亲热。

“玉儿姐,殿下,饭好了,我们吃饭去。”

“你,你们见过?”

“聊了一下午,殿下,玉儿姐可厉害了,练体六重,比两位郡主修为都高。”

一个善解人意,一个美若天仙,二人亲热得像一对姐妹,这世界上的女人怎么这么好说话,感觉像是在做梦。

一起走进第三进花厅,桌上摆满热腾腾的饭菜,有酒,有三双碗筷。刘家人一个个喜形于色,带上门,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阿梁和郡主她们呢?”

“今晚,今晚,今晚就我们,殿下,玉儿姐,我给你们斟酒。”

“坐,我来。”

搞得像个下人似地,看着就心酸,秦风接过酒坛,语气不容置疑。邱菡芸心中一暖,泪水差点夺眶而出。齐玉懵懵懂懂,猛然缓过神,连忙站起身。

“菡芸,你坐这儿。”

真受不了这气氛,秦风放下酒坛,由衷地说:“二位,别这么客气好不好,我……我……我不太习惯。坐在这儿,看着你俩,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秦风何德何能……怎么说呢,内疚,歉疚。”

齐玉没受过邱菡芸那样的贵女教育,又是一个修士,本是一个很活泼很开朗的姑娘。之所以变得如此怯生生,很大程度上与第一次来京城,与突然间嫁人,与出嫁所背负的使命有关。

她不想给“丈夫”留下一个不好的第一印象,不想稀里糊涂过,咬了咬银牙,轻声道:“殿下,玉儿知道联姻并非你本意,玉儿知道您心里只有菡芸妹妹,可是我哥也有我哥的苦衷。他舍不得玉儿在山里过一辈子,他还要让族人安心放心,因为随您进京是一场豪赌,我齐家输不起。”

齐家个个记得血海深仇,知道阳伯仍活着的人却凤毛麟角,只有齐兴、齐春齐凡和留在昌娥山的齐林。其他人不知内情,多少会有疑虑,作为家主,齐兴必须快刀斩乱麻,用联姻的方式稳定住人心。

他们一样身不由己,他们一样不容易。

秦风轻叹了一口气,抬头道:“玉儿,我跟你大哥是义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那种,很铁。我的事便是他的事,他的事一样是我的事。并且家事是家事,私事是私事,你不要背负太多。总之,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男人顶着。

我是男人,很正常的一个男人,看见漂亮女孩子就心动。早上说那些,并非方案这桩婚事,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给我一点时间,给菡芸一段时间,也给你自己一段时间,我们好好想想这日子应该怎么过。”

一个男人娶两个女人过日子有那么难吗,齐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到确实需要时间适应,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她没再说什么,端起碗筷低头吃饭,吃得很慢,细嚼慢咽。

酒没喝,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邱菡芸感觉很幸福,同时又很内疚,感觉他心烦意乱全是因为自己,正不知道晚上怎么安排,秦风开口道:“你们早些休息,我去蔚大人那儿看看,如果那边有事,可能晚上不回来,不要等我。”

邱菡芸内疚,齐玉更内疚,再也忍不住了,起身问:“殿下,您是在躲吗,您怕我伤心,还是怕菡芸伤心?”

“别胡思乱想。”

“玉儿不胡思乱想,但玉儿不想让别人胡思乱想。”

是啊,这样走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堂堂的大秦亲王、修部尚书、未来的大秦皇帝,居然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为什么非要同自己作对,想到这些,秦风笑了。

邱菡芸小心翼翼问:“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菡芸,玉儿,我想明白了,过去的事过去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重要的是眼前,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开开心心。”

“那……那晚上?”

“晚上我跟你睡,抱着你睡得香。”

邱菡芸俏脸一红,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殿下,不行,这样不好。”

“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不好的。”秦风搂住她的小蛮腰,回头笑问道:“玉儿,有没有兴趣大被同眠?三人钻一个被窝,应该很有意思。”

“我晚上要修炼。”齐玉嫣然一笑,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蒲团直接盘坐在地上。

“那我们不耽误你潜修,明天见。”

“殿下!”

“走吧,我困死了。”

她是伯府嫡女,她是练体境修士,不管身份地位还是境界修为都比自己高,怎么能这样,邱菡芸愁眉苦脸。秦风才不管那么多,拉着她直奔厢房。(未完待续。)xh:.254.19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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