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向。
东方洵心中疑惑,东方湛在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

东方洵站的位置较低,看不到远处的情景,东方湛站在高台上,看的一清二楚,几十米外,南宫啸悄悄牵着一匹快马,蹑手蹑脚的急步前行。

突然,一名红衣女子走出,趾高气昂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南宫啸,你干嘛呢,像做贼一样?”

南宫啸瞪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泼妇,本世子准备去边关,没空和你吵架,你快点闪开,别挡道。”

“皇上可没答应放你出城。”南宫啸的特殊身份东方玉儿略有耳闻,身为质子,没有皇帝允许,不能离开京城,不然,就是抗旨不尊。

南宫啸紧紧皱起眉头,不以为然道:“我父王重伤,命都快保不住了,本世子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皇帝答不答应。”

东方玉儿轻哼一声:“既然你不怕皇上,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离京?”

“如果皇上知道本世子离京,肯定会派人阻拦,到时,讲道理也好,动手也罢,都会耽搁本世子的时间,本世子急着去边关,时间宝贵,不能浪费……”言外之意,南宫啸怕被人拖延时间,方才悄悄离京,并非害怕皇上。

“东方珩已经去边关了,以他青焰战神的能力,肯定能救下云南王,你不必担心。”东方玉儿认识的南宫啸,花心风流,不问世事,难得他对自己父亲这么关心,东方玉儿放缓了声音,态度也好了许多。

“东方珩的确很厉害,可是,没亲眼看到父王被救,本世子怎能安心?”从边关到京城,就算是飞鸽传书,也需要十天,云南王获得救,他十天后知道,云南王用药,他晚十天知道,云南王伤势好转,他又要晚十天知道,鸽子飞行时,他都在担心,他可不想时时处在担忧中。

“你真的要去边关?”看着南宫啸紧皱的眉头,东方玉儿突兀的问了一句。

南宫啸瞟她一眼:“废话,不去边关,本世子牵马带包袱做什么?”马是难得一见的黄继马,日行千里,包袱里放着盘缠金银,够他一路上的吃喝了。

“我陪你一起去边关。”东方玉儿一袭红衣,热情如火,真诚的笔容明媚,璀璨,乌黑的墨发上,一圈圈金色的铃铛叮咛作响,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惊的南宫啸险些摔倒在地,挑眉看着她:“本世子去边关是救父,你去边关干什么?”

“当然是陪你去救父了。”东方玉儿目光闪烁,晶晶亮亮。

“别别别……”南宫啸急忙拒绝:“你是淮王府的千金宝贝,边关可不是你能呆的,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淮王肯定饶不了我……”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边关那些人想伤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东方玉儿下巴轻昂,自信满满,她在青焰对肃北边关呆了很长时间,不打仗的时候,她就和认识的朋友天马行空的讲各种故事和风土人情,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回京后,每天都闷在淮王府里,她快要闷出病来了,倒不如趁着机会,去南疆那边看看。

“本世子只有一匹马,盘缠也只够自己一人用。”南宫啸言外之意,他骑的马,拿东西都是单份的,如果东方玉儿要去边关,必须自己再准备一份,她两手空空,如果要准备东西,必须回淮王府,一回一来,耗费小半个时辰,他已经骑着快马,跑的没影了。

“嘿嘿,本郡主早就准备好了。”东方玉儿眼睛眨了眨,走到一棵大树后,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肩膀上还搭着一只粉色小包袱,一副远行的模样。

“你早就准备好要去边关了。”南宫啸又气又怒,东方玉儿打定主意要走,刚才根本就是在耍他。

“京城很平静,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准备随珩堂兄去边关转转,既然你也要去边关,咱们就同行好了。”东方玉儿的眼睛闪闪亮亮,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淮王爷知道你去边关吗?”若东方玉儿是个男子,南宫啸会同意带她去边关历练,可她是个女子,能受得了边关那种苦吗?

“我在家里留了信件,天黑后,我的贴身丫鬟会把信拿给我父王,母亲看,他们就会知道我去边关了。”

去年东方玉儿在肃北边关呆了半年,回来后,无论是性子,脾气还是气质都发生了蜕变,父母对她赞不绝口,这次去南疆,她会经历一些奇怪的人和事,回来后,父母不但不会教训她,还会更加称赞她。

“东方珩都快走没影了,咱们快些上马。”东方玉儿铁了心要去边关,南宫啸劝不下,也懒得浪费时间劝解,手握着缰绳,翻身上马,向着东方珩追去。

东方玉儿毫不示弱,足尖一蹬,上了马背,扬着缰绳朝南宫啸追去,大红的衣衫在半空中轻轻飘飞,张扬,大气。

刚刚平静下来的官道上再次腾起两阵狼烟,东方湛看着那一前一后策马急驰的两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南宫啸,东方玉儿,他们两人也要赶去边关,看来,边关会很热闹,南疆,青焰硬碰硬,谁也压制不了谁,他们去了南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京城,京城就成了他的天下,他就可以毫无顾及的为所欲为,当然,他做的一些事情,要瞒着皇帝。

说到皇帝,东方湛想起那个在御书房等着他回去复命的人,嘴角的冷笑渐浓,目光扫过沈璃雪所在的位置,倩影不见,只余一片空空荡荡,她八个月身孕,不宜吹风,肯定是回圣王府了,他也要进宫,向皇帝复命。

不出东方湛所料,皇帝坐在御书房里一边看奏折,一边等候东方湛,太监禀报后,他推门走了进来,皇帝放下奏折,抬头看向他:“东方珩走了?”

“已经率大军起程,午后三刻走的,一分都没有耽搁。”东方湛作为监军,将广场上的事情据实相告。

“身为青焰安郡王,他久居沙场,军纪严明,时间上自然也是不差一分一毫。”提到东方珩,皇帝清亮的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安郡王用兵如神,再加上南宫世子和玉儿的协助,自是如虎添翼,打败南疆指日可待。”东方湛微笑着附和皇帝的话,利眸中隐有寒芒闪烁。

“你说什么?南宫啸也去了边关?”皇帝微微变了脸色,南宫啸是看押在京城的质子,怎么能不经他允许就四处乱窜?

“父皇不知道这件事吗?”东方湛满目惊讶,故做疑惑道:“儿臣还以为是您派他随安郡王一起去边关的。”

南宫啸身为质子,不以允许,私自出京,是违抗圣意的死罪,抓回京城,绝对是死路一条,他和东方珩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他死了,东方珩就少一个帮手,距离他的计划成功,又近了一步。

“你刚才说,玉儿和南宫啸在一起?”皇帝气愤之余,又想起了东方湛的另一句话。

“是。”东方湛不明白皇帝为何会有此一问,潜意识的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父皇不会因为玉儿,而放过南宫啸吧。

事情还真让东方湛猜对了,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皇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人的确应该去边关历练历练,有玉儿从旁看着,量南宫啸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父皇不准备追究南宫啸私自出京之罪了?”东方湛低沉的声音暗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早知皇帝不杀南宫啸,南宫啸逃离京城时,他就应该将他就地正法。

东方湛的情绪隐藏的很深,皇帝没听出来:“云南王为国操劳,在边关被南疆人重伤,南宫啸身为儿子,前去探望,无可厚非,南疆之事了结后,南宫啸主动来向朕认个错,朕就不追究这些小事了。”

云南王重伤,南宫啸这做儿子的心急如焚,说明他对自己的父亲有感情,更方便他们拿捏南宫啸挟制云南王,这是好事。

再者说,玉儿和南宫啸在京城时一直不对盘,每天见了面不是小吵,就是大闹,如果两人相伴着一路南下,能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两人回京后,都对对方有了好感,立刻成亲了,皇室与云南王府联姻,就不怕云南王府再造反。

“咳咳咳!”皇帝的嗓子突然一阵阵发干,忍不住轻咳几声,东方湛急忙倒了杯茶递过去:“父皇请用茶。”

皇帝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淡淡茶香在口中弥漫,嗓子也滋润许多:“湛儿,南疆、青焰开战,非同小可,若是赢了,青焰很快就会成为世间强国,若是输了,青焰会失掉半壁江山,咱们远离边关,也要时刻关注边关的作战动向……”

“儿臣明白。”东方湛礼貌谦虚,悉心听着皇帝的教导。

“安郡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战场上永不言败的战神,若他与西凉或肃北交战,朕丝毫都不怀疑最后的赢家是他,可他接下来的对手是南疆,朕不得不为他捏一把汗……”想到南疆那高深莫测的蛊毒,皇帝只能摇头叹息,南疆人神秘莫测,蛊术使的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

东方湛轻轻笑笑,宽慰道:“父皇不必担心,安郡王是青焰战神,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在和南疆较量前,肯定会先摸清南疆的虚实,更会查清他们使用的毒与蛊,只要对症下药,南疆必败无疑。”

“你对东方珩这么有信心?”皇帝嘴角微挑,似笑非笑,他这个儿子和东方珩是死对手,怎么突然间向着东方珩说话了?

“他是青焰战神嘛,很善于抓人的弱点,对付肃北,西凉轻而易举,对付南疆也是一样。”

东方湛深知南疆蛊毒的厉害,他将东方珩捧上天,让皇帝对他寄予很高的希望,若是东方珩赢了战事便罢,若是输了,皇帝的面色会非常难看,绝对不会轻饶东方珩。

东方珩到了边关,与南疆面对面交战,绝对讨不了好处,如果他用偷袭之术,出奇不意,事情可能还有几分转机。

不出东方湛所料,东方珩到了边关,先去看云南王,他身上被划了几十剑,可谓是伤痕累累,不过,所幸都没伤到要害,加上军医的小心调理,伤势好了许多,没有生命危险,苍白的面色也微微好转了些,精神还算不错。

“本王初到南疆,对南疆的布阵、行军不是很了解,不明之处,还请云南王解惑。”东方珩面容冷峻,平静的声音暗带着锐利。

“安郡王有何不解但说无妨,只要本王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南王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能再上战场,南疆就在对面虎视眈眈,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东方珩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将抵御南疆入侵的任务交给他,云南王十分放心。

“云南王与南疆交战时,将士们中了什么蛊?”进了军营,一路走来,东方珩看到不少缺胳膊少腿的士兵,更有甚者,胸前,后背被抓的一块块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如果是一对一的打,绝不会这么悲剧,一定是南疆用了非常厉害的蛊。

“据军医说,是迷心蛊,将士们一旦中蛊,狂性大发,敌我不分,抓到人又打又杀,我军很多士兵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想到当时的惨剧,云南王摇头叹息,南疆不费一兵一卒,只是放出了一些蛊,就让他的士兵们自相残杀,真真是血流成河,尸体遍地,幸好他们奋力拼杀,闯出了包围圈,不然,他和好几名骁勇善战的将军都会交待在南疆人手里。

“南疆都是哪些人负责放蛊?”南疆人虽然精通蛊术,但也不是人人都是蛊术高手,像迷心蛊属于中级蛊,士兵们会用的极少,又要分神对敌,十分难掌控,两军对阵时,应该有专门的能人负责放蛊。

将士们中蛊后,场面混乱,云南王只顾着拼杀,没有过多关注南疆人的动静,听东方珩这么一问,他恍惚记得:“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在操控蛊毒。”

“年轻男子?”东方珩目光一凝:“他长什么模样?”

云南王蹙了蹙眉,仔细回想:“当时离的远,场面也很乱,本王没看太清,只看到他是一袭白色锦衣,胸前似乎还绣着某种图案……”

“是什么图案?”南疆贵族们都是以衣服上的图案来区别他们的身份高低,凭借那人衣服上的图案,东方珩隐约能猜出他的身份。

云南王摇了摇头:“没看清,当时我方士兵们乱成一团,互相残杀,那名白衣人隐到了南疆将军们身后,本王没看到图案的样子。”

南疆,青焰的士兵们站在相近的地方,那些蛊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只攻击青焰人,对南疆士兵们置之不理,由此可见,白衣男子的蛊术绝对非常厉害,在那么险峻的情况下,还能分清敌我。

“除他之外,南疆还有没有其他人放蛊?”东方珩凝深眼眸,知道敌人的具体实力,才能制定出最为完美无缺的计策,放蛊人的数量绝对不能弄错了,不然,他们中了计,就会万劫不复。

“应该没有了。”云南王凝眉思索片刻:“南疆士兵与青焰士兵拼杀,形势险峻,南疆的将军们都在指挥,根本无瑕放蛊,那名白衣男子是最悠闲的,他从头到尾都没出过招,那蛊不知怎的,就窜到了青焰士兵们身上……”

对一般人而言,这么诡异的情形,实在是匪夷所思,云南王见多了大场面,也被白衣男子神秘的手法惊的不轻,那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在他的伤势痊愈,以及找到破蛊之法前,他不会再和那名白衣男子交战,否则,他大败而归,还会牺牲诸多青焰士兵。

东方珩沉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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