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新郎同时出现,酒席间短短的静了一瞬又迅速热闹起来。
薛凛带着纪真从首桌一桌桌敬了下去。

长辈族老,勋贵高官,甚至连宗室子弟都来了几个。

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不知道,最起码面上都做得很好看,毕竟,皇帝赐婚,谁都不能说一个破字。

酒席过半,太子来了一趟,带着宫里的赏赐和圣旨。

纪真得了个从二品诰命。

太子含笑叫了一声“薛夫人”。

“薛夫人”恨不得拿圣旨糊太子一脸。

太子还没走,大觉寺来了两个智字辈的和尚,送来了了空大师的贺礼。一部了空大师亲手抄写的佛经,一串金灿灿的莲子佛珠。

所有人看“薛夫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薛夫人”就有些不爽了。一部佛经才几个字,他一天能抄一大摞!那些莲子本来就是他的!亲手养的!

了空大师太小气!

“薛夫人”决定,等过了这一茬就去大觉寺找了空大师讨一些好茶。马上就春天了,新茶也该下来了,最好的茶也该进京了……

接旨耽误了些时间,酒席吃完的时候都已经未时末了。

侯府请了戏班子,散掉酒席后就开了台。

没等酒席吃完,薛世子就偷了个空子带着媳妇回了水砚堂。

除了那次去大觉寺的时候自己爬山,纪真从穿过来就没这么累过,一进屋就扎床上不动了。

看到媳妇累成这个样子,薛世子十分心疼,又觉得有些步骤不能省,就死命把人拽了起来。一人抓一绺头发往一块一系,打个死结,剪下来荷包里一塞。

纪真:“……”结发是这样子结的吗?大白天的!三点不到呢!

薛凛收好头发,又拿了交杯酒过来,扯着纪真的胳膊一起喝了,两个杯子一扔,杯口全部朝上。

纪真:“……”交杯酒是这样喝的吗?大白天的!三点不到呢!

喝完交杯酒,薛凛挥退屋子里伺候的人,拴了房门,点了喜蜡,转头就想脱纪真的衣服。

纪真:“……”大白天的,你点什么蜡,想白日宣x吗?简直不能忍!

纪三少无奈地看着他媳妇。身为一个克死了不知多少老婆的二十六岁大龄老光棍,把持不住一时猴急也是有的,但是,大白天的,是不是太羞耻了些?当年他和队长约炮还是约在晚上呢,在那个道德束缚几乎崩溃的世界!

薛世子觉得,媳妇娶回来了,该办的事当然要尽快办了才是,现在,没办的事也就剩了这一宗了!白天晚上,有什么区别!

薛世子太坚持,纪三少就想着要不要干脆破一把廉耻满足一下他媳妇,手才放到他媳妇腰带上,被推开了。

薛凛咬着牙把纪真被扒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气都没喘匀就跑了出去。

外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纪真放开精神力扫了一遍,脸皮抽了抽。

酒席上他只远远地敬了一杯酒就被媳妇带开没靠近的那一群大兵,来闹他们家长官的洞房了。

薛世子以一敌百,在院子里与一众下属大战一场。

鼻青脸肿,都。

纪真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

木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很快,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点心,果子,茶水,齐了。

纪真舒舒服服坐下喝着茶水磕着瓜子看他媳妇跟人打架。

一个细眉细眼的书生站在战场外围,时不时做个手势。

一群大兵变换着阵势轮番围攻他们家长官,尽朝着脸招呼。

纪真看得好生心疼。这样打法,他媳妇那张酷帅脸明天就没法看了,非变猪头不可!

简直不能忍!

纪真跑进屋子换了一件轻便的红色衣服,吃一粒提神的参丸,回到院子,朝白妙山招招手。

白妙山慢慢踱步到纪真身边,唰一下抖开扇子,扇扇,勾唇一笑,两只小细眼睛就看不到了。

纪真问:“你不冷吗?”

白妙山愣了愣,看一眼纪真身上厚厚的棉衣,放下扇子,往木樨刚刚搬来的椅子上一坐。

薛凛与人打得正酣,转头瞄到媳妇和白妙山那个人渣靠得那么近,大怒,飞脚一连踹飞好几个部下。

纪真给白妙山倒了一杯茶,指指那边看上去材质十分可疑的扇子,问:“看看?”

白妙山抿着加了金莲子的茶,毫不在意把那把扇子往纪真那边一推。

纪真把扇子翻来翻去看了两遍,金属扇骨,用来砸人脑袋绝对一砸一个包,妥妥的凶器。

白妙山已经喝到第二遍茶了。

纪真等人二遍茶喝完,站起身,扇子往身后木樨手中一塞,一拳就冲着白妙山面门打了过去。

白妙山就一肉脚书生,没及时躲开,脸上结结实实受了一拳,小眯缝眼都瞪大了。

纪真怒指白妙山:“敢聚众打我媳妇的脸,揍不死你!”

前世经验丰富杀“人”无数心狠手辣的伪·文弱书生vs满肚子坏水拳头跟不上脑袋的真·肉脚军师。

文弱书生大获全胜。

肉脚军师白妙山被文弱书生薛夫人按在桌子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挣扎着转头喊人:“姓薛的,管管你媳妇!”

看呆眼的薛世子丢下一众同样看呆眼的手下,直奔他媳妇,捧住他媳妇的手,摸摸,心疼极了:“手疼不?”

白妙山:“……”卧槽!

纪真抽手在薛凛被打破的嘴角上摸摸,转头看向不远处一群呆立的大兵,微微一笑,放出一缕杀气卷了过去。

一群大兵打个哆嗦,抬了白妙山转身就跑。

白妙山:“……我扇子!”

纪真说:“我喜欢。”

薛世子马上看向自家军师:“我要了。”

白妙山:“……姓薛的,我要跟你绝交!”

薛世子:“哦。”

一群大兵的身影迅速转过院门,白军师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绝交……绝交……”

闹洞房的散去,院子重新归置利索,天也快黑了。

薛凛出去一趟,回来使亲兵守了院门,只等天黑。

晚餐摆了上来,水砚堂小厨房做的。

纪真一吃,和自家的味道一模一样。

薛凛说:“小厨房是新建的,还没找好厨子,先用你带的。”

纪真挑眉:“新建的?”

薛凛点头:“我媳妇身子弱,要少食多餐,一天要吃六顿饭喝三次药,大厨房不方便。”

纪真觉得这个借口略熟悉,只是有些久远,过时了那么一点。

薛凛给纪真夹了好几块没有肥肉的瘦肉。

纪真吃得可香。

薛凛盯着纪真油汪汪的嘴唇舍不得转开眼睛。

吃饱喝足,天也彻底黑了。

纪真一放下筷子就被他媳妇打横一抱运走了。

纪真:“……”姿势有点不对,但是目前他还抱不动他媳妇,好纠结。

薛世子把他媳妇抱进屋子往床上一放就开扒衣服。

纪真:“……还没洗澡。”

薛世子行伍出身,什么泥里水里没滚过,又光棍这么多年,就不乐意浪费时间,想想又怕媳妇嫌他不干净,只好带着人转移到后面的浴室。

一人一个浴桶,分别洗洗干净。

累了一天,热水一泡,纪真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脸蛋也红扑扑的。

薛世子顿时就把持不住了,单臂把人一搂,瞬间运到喜床上。

衣服一脱。

纪真看媳妇一眼,看自己一眼,再看媳妇一眼,再看自己一眼,干巴巴说道:“我,我还小呢……”要不咱们再等个三五年,等我长回那个一米八的威武雄壮汉子……

大小差距太大,不好意思拿出来伺候媳妇啊……

薛世子继续脱他媳妇衣服,说:“已经不小了。”都十七了,这个年龄他好多朋友都当爹了。

媳妇不嫌他小!

这么贤惠的媳妇!

还等什么!

纪真瞬间抖擞起来,伸手就去推他媳妇。

一推。

没倒。

用力,二推。

还是没倒。

再用力,三推。

薛世子只当他媳妇和他一样急切,当即把人一翻。

翻来翻去翻了一宿。

纪真奄奄一息,挠一把床单。

妈蛋,媳妇不嫌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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