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敬之最近真是焦头烂额,谁人都羡慕他接手了傅家军,可是傅家军的问题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傅家军一般都是傅家的嫡系,傅家两代都是傅家军的首领,几乎所有像样点的武官都是被傅老将军培养出来的。而不管是傅老将军还是傅将军,他们也都骁勇善战,如此一来,鲜少有人觉得傅家不好。

虞敬之十分年轻,而他又有好的根基,这次接手傅家军,可有可能便是不会将傅家军再交给傅家,许是因着这样的想法,傅家军并不很好管理。许多大小事。倒是没有人背后做什么手脚,只是行动起来却并不迅速。

如今十分和平,更是让他们很难有凝聚力,如此一来,虞敬之真的觉得很累。

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时候请辞,可是如若傅时寒能来,他会觉得事半功倍,要知道,虽然傅时寒和傅家关系不好,但是他是傅将军的亲儿子,而且,朝廷里普遍认为,当时傅家的事儿,傅老夫人和那姨娘原因其实更加大过傅时寒的母亲。

而傅时寒只是一个孩子,受到影响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除却这一点,傅时寒的母亲救驾而亡这件事儿更是让很多人钦佩。

忠君爱国,这是很多人都懂的。但是一个女子能够毫不迟疑的做到这一点,却是很多人都未见得能够做到的。

那是下意识的反应,许多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没有什么,自己也能做到,但是从军的人都知道那生死一线的感觉。能够做到毫不迟疑,真的不是谁人都能做到。

大抵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傅时寒其实没有那么让傅家军排斥,而傅时寒的心机,虞敬之相信,他并不简单。

如若他来协助自己,那最好不过。

只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

虞敬之苦笑,就连虞贵妃的说项都不能让傅时寒来帮他,可见,这人十分有自己的主意。

叹息一声,虞敬之将手中的文书放下,径自来到院中。如今已是盛夏,天气极好,知了叫个不停,虞敬之看着闪闪星光,沉默下来。

说起来,嘉和郡主要和傅时寒成亲了啊,虽然还有一年多,但是这几日陈老大人也已经快搬完了。

其实人人都知道,陈老大人这样将宅子让给傅时寒不太合时宜,可是架不住,人家陈老大人自己无所谓的不在意。

“敬之,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温温柔柔的女声传来,虞敬之回头,见是小姑姑,笑了起来:“我倒是忘记了,小姑姑今晚住在这里。”

虞婉心微笑:“怎么,不欢迎小姑姑啊!”

虞敬之立时言道:“我哪里敢,小姑姑这样说,可真是折煞我了。”

虞婉心一贯都是温温柔柔,鲜少如此玩笑,看她成亲之后也是逐渐释放出了另外的性格,算是开朗了起来。

“这突然换了地方,我竟是有些睡不着了,只我看,你也睡不着?”虞婉心看着星光点点,言道,“这样好的星空,只和你一起看就有些逊色了。”

虞敬之立时就笑了起来,他感慨言道:“自然没有姑丈在更好。”

这几日沈毅去了南方,也正是因此,虞婉心才回来小住两日,说起沈毅,他们都是要竖一下大拇指,当真是个能人。

其实不管是从沈阁老这边看还是从虞家这边看,沈毅都可以更加平步青云,可是他偏是不那么做。沈毅自有自己的主意,若是说起沈毅,人人都觉得,他不会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当然,也不是说他自成一派。而是说,他是忠于的一直都是皇帝。

每个人都会有人说这人存有私心,这人会帮着谁,只有沈毅,人人提到沈毅,都坚持认为,他不会是任何一个党派,他不会帮着任何一个人。他只会为皇帝办事儿。

“小姑丈在南方可好?”沈毅去南方处理事务,最合适不过,他曾经做过两广总督,对那边知之甚详。

虞婉心微笑:“还好,他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倒是你,你近来如何?我听说,你不是那么如意。”

这自然是沈毅说过的,虞婉心本不该参与这些,但是虞敬之是她的侄子,总归是不同。

虞敬之微笑:“是有些小麻烦,不过我还能处理的来,姑姑放心便是。”

虞婉心微笑拍了拍虞敬之的肩膀:“其实,你该娶个妻子了,有个人帮你打点生活,也好很多。”

不知怎么的,虞敬之一下子就想到了嘉和郡主,只是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他这样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嘉和郡主这样的小姑娘了,而且,就算是他愿意,人家也是不会愿意的。嘉和郡主已经有傅时寒了,又是傅时寒,想到此,虞敬之微微叹息。

“怎么?”虞婉心见他如此,惊喜言道:“怎么?你有喜欢的人?”

虞敬之一怔,随即摇头:“没有。我一个人惯了,已经不打算成亲了。”

虞婉心不赞同,“你这样考虑过你父母的心情么?”

虞敬之没有言道其他,他并不愿意多谈了。

虞婉心叹息一声,言道:“敬之,人总是不能因噎废食。也许你现在不爱听,不过我想过一段时间,你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姑侄二人又是言道了几句,虞婉心微笑:“好了,我也不讨人嫌了,许是没过多久你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只是,有些事儿,不是全都看你自己的,虽然我是你的小姑姑,但是论起见多识广,我比你差远了。我是希望你做事情能多想一想。”

虞敬之颔首,“我知道。姑姑放心好了。”

天色已经很晚,虞婉心微笑回去休息。见虞婉心离开,敬之低声言道:“姑姑,你知道么?我喜欢的,恰恰是娶不到的人。”

言罢,他落寞的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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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陈大人已经离开京城,阿瑾捏着小拳头琢磨开来,她要怎么翻修呢!时寒觉得,既然是他们要住,既然已经要修葺,那倒是不如做到做好,按照他们想要的风格,毕竟是他们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阿瑾听了,更是快活,想到可以做一个“建筑师”,简直不能更赞!

阿瑾给自己开启了忙碌状态,看她天天碎碎念,六王妃感慨,阿瑾还真是个喜欢操心的姑娘。

时寒给阿瑾搬来了很多关于房屋的资料,阿瑾细细的研究起来。

滢月见她如此,感慨言道:“自己布置房子,不累吗?”她其实蛮好奇的,这些事儿交给别人做就好啊,为什么阿瑾这样兴奋啊,这点是滢月怎么都不理解的。

阿瑾笑眯眯的抬头,“有成就感啊,再说你想,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是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儿?”

阿瑾觉得,这很好理解呢!

“恩,我要在这里弄一个小亭子,八角那种,这边这样,这样的话,就算是冬天在院子里,这边也可以放置一个火盆。”阿瑾碎碎念……

滢月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好奇的问道:“你这里,这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这样画的意思是干嘛,我看这边还有个小问号。”

阿瑾挠了挠头,言道:“哦,这边是我设计的水道,如果洗澡水能够直接排出去,就不会那么麻烦每天都要有丫鬟来拎了。只是,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行,所以我画了一个小问号,打算问问人。”

阿瑾翻开一张纸,将其中写的密密麻麻的东西给滢月看,“你看,这些都是我有疑惑的地方,我要问人的。毕竟我又不是能工巧匠,只能想,具体操作感觉自己不给力。”

阿瑾如此言道,滢月默默接过纸张,感慨:“你牛。”

阿瑾吐了一下舌头,随即想到滢月怎么会在这里,问道:“姐姐,你今天不是要去绣被子么?”新嫁娘总是要动动手的。

滢月吧嗒一声倒在了床上,做抽搐状,抽搐够了,伸手给阿瑾看,委屈得不得了:“你看我的手,呜呜。我的手已经被扎的不能看了。”

滢月做手工,真是不在行。

阿瑾看滢月手指头上面红红的小针眼,顿觉姐姐十分可怜,她连忙:“我记得嫂子那里有很好的药膏,你快去要些抹抹,这也太惨了啊!”

滢月摇头:“不抹,我就这样,才能不做啊!”

滢月也是有小心思的啊,她就这样带伤,才不至于继续去干活,想到成亲要准备的这些,滢月感慨言道:“我说阿瑾啊,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啊。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苦楚了。”

阿瑾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挑眉,“姐姐要不要说的这样可怜啊。我倒是觉得,其实还好。”对阿瑾来说,真的是还好,她比滢月还能强上几分,滢月是真的不会不太善于女红。

两姐妹叽叽喳喳,就听有人禀告,说是傅时寒到了,滢月一听,立时站起身子:“我回房去啦。”

虽然知道傅时寒已经是她板上钉钉的妹夫,可是滢月对此人还是有些怕怕的,毕竟,小时候的阴影实在是太过沉重。作为一个小女孩儿,他做的那些简直就是给她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就算她成了她的表嫂,就算他还是她的妹夫,滢月表示,自己也是很怕很怕的。

滢月哒哒的跑了出去,时寒正好进门,他挑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瑾玩味儿的笑:“你究竟是做过多少坏事儿啊,我姐姐这样还害怕你。”

时寒无辜道:“我做坏事儿?这事儿根本不靠谱吧?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

阿瑾不信,不信不信哒!

“你这样奇葩,大家都会觉得你很奇怪。”

时寒无奈的望天,问道:“你要和我讨论,我是多么奇葩么?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儿。”

阿瑾想了下,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

她盘腿儿坐好,言道:“那我们来讨论讨论更加重要的事儿吧。你看你看,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你要去给我找人一一求证哦。”

时寒看着写的密密麻麻的纸,一头黑线,不过还是颔首将东西收好,“行,我来。”

阿瑾笑了起来:“你要不要看看我设计的房子?呃,当然,我不知道可不可行,就是觉得这样蛮好,如果你也喜欢我这样的安排,那么我们就可以找人实施啦。”

时寒瞄了一眼,见阿瑾画的还挺详细,顿时笑了起来,他带着宠溺的揉了揉阿瑾的发:“一切,都听你的。”

阿瑾被这样的傅时寒晃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傅时寒每次这样温柔,都会让她觉得怪怪的呢!

“对了,你过来干嘛啊!”阿瑾问道,傅时寒有事儿吧?

时寒轻描淡写:“我有事儿找谨言,不过已经处理好了,想着你在这边不知道干嘛,就过来看你了。”

阿瑾眼睛亮了亮,问道:“你找我哥哥干嘛!难不成……是四王府和齐王府那边有事儿?”停顿一下,阿瑾再次言道:“我有件事儿还忘记和你说了,你知道我爹吧。就是我们私下说好要答应你之后,我爹其实是去了傅家的。只是傅将军没怎么搭理他,我想,傅将军未必就是不生气,只是,他现在应该是没有心思做这些的。四王府应该是已经在要挟他们了。”

时寒放松的倚在了椅背上,脸上带着笑意:“我在等。”

阿瑾:“恩?”

时寒微笑:“我在等四王爷作死。”

阿瑾诧异:“你不是说,要将明依和万三的事情说出去,让他们狗咬狗么?其实,这两件事儿虽然都重要,但是重要程度不对等。”阿瑾说出自己的看法。

时寒颔首:“原本我想,四王爷拿住齐王爷他们,齐王爷他们拿住万三,万三是四王爷的心腹,他知道的太多了。完全可以让齐王爷反败为胜。他们互相之间争斗,总是会大伤元气。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阿瑾立时追问:“那然后呢?”

时寒笑了起来,意味深长:“我倒是觉得,既然要娶人家的小郡主,自然是要拿出一些合适的见面礼。”

阿瑾顿时脸红,她嗔道:“什么见面礼?”

时寒:“例如,让你娘亲十分厌恶的四王爷彻底倒台。”

阿瑾:“呐?”她有些呆滞,随即言道:“这不可能,就算是四王爷再不好,也是皇爷爷的亲儿子,而且,四王爷也没做什么伤害皇爷爷的事儿,这样的话,皇爷爷是没有道理对四伯父做什么的。”

阿瑾这般言道。

时寒垂首,随即很快抬头,他带着笑意言道:“不,此一时,彼一时。阿瑾,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四王爷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不能杀他,可是,那时所有局势还不明朗,而现在则是不同了。皇上身体不好,我觉得,皇上有可能会退位。”

阿瑾顿时震惊的长大了嘴,她结巴道:“你你你、你说、说啥?”

时寒:“你皇爷爷身体不好,太医已经说过,如若他要延年益寿,好好的活着,必然就要静下心休养,不能操劳更多了。权势固然重要,命更加重要吧?所以我揣测,你皇爷爷很有可能会退位。这段日子,皇上已经看准了姨夫,我相信,皇位的人选一定是他。如果皇上坚定了信心。而二王爷又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么皇上会允许别人蹦跶么?这必然不可能的。其实从许幽幽的娘家倒台就可以看出来,皇上根本就不会允许四王爷来做这个皇帝。而他现在这样蹦跶,如果触及了皇上的底线,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阿瑾认真:“可是我从来都不觉得,齐王爷是皇上的底线。”

时寒笑:“自然,齐王爷也许不是皇上的底线,但是四王爷做这些事儿的终极目的呢?皇上做了四十多年皇帝,他太清楚这些道道儿了。而且,年纪越大,皇上越会看的清明,他必须稳固皇位,而二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论处理朝政,他风格和皇帝最为相似,最后大局观;论心态,他也最为平和;与此同时,他的王妃也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王爷之中,只有二王妃的身家最为显赫。我有时候在想,也许二十年前,皇上的潜意识里就认为二王爷是最合适的。正是如此,其他的王妃的身份都低了许多。当然,你娘亲是个例外,不要忘记,沈毅也是近十来年才逐渐崛起的。”

阿瑾支着下巴仔细的思考起来,“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时寒十分冷静,他看阿瑾亮晶晶的小眼神儿,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小姑娘的崇拜之情。这种体会……略神奇!

“如果皇上已经决定了二王爷,四王爷又作死,你觉得,他会给新君留下这样一个十分大的障碍么?”

阿瑾摇头,不会。

时寒微笑:“这就是了,不会。我们都知道,不会。所以我希望,齐王爷能够去见皇上。如若他肯说出他娘的事儿,那么,很多事情都事半功倍了。四王爷要挟齐王爷帮他争夺皇位,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很有趣呢!”

阿瑾表示,即便是身在后院,她也感受到了争夺皇位的残酷。很多事情时寒哥哥都是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惊险与内在却真实的存在。

“时寒哥哥,这件事儿,会不会牵扯到你?如果牵扯到你,那么不管是我还是我娘,我们都不希望这事儿继续下去。”其实关于时寒要对付四王府的事儿,六王妃与阿瑾曾经也言道过,当时阿瑾其实是希望能够弄垮四王府的,可是她娘亲却有自己的想法。如若要用时寒的前途来换这些,她是不愿意的。

其实四王爷当时背信弃义她不怨恨,毕竟人都是希望能够得到的更多。四王爷算计她嫁给六王爷,她可以安慰自己这都是命。这个人企图勾引她,她可以说,自己行的正站得直不会受到勾引。这一切,她都能忍下去,可是他害了谨言,让他到现在身体都这般虚弱,如若不是李神医和李素问,怕是他都活不过这么久,还有害阿瑾的仇,这一切,六王妃如何能够放得下。

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但是伤害她的孩子,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想到娘亲曾经与自己说过的这些话,阿瑾微微叹息,“我娘亲是很憎恶四王爷,但是她也不希望让你牵扯进来。”

阿瑾对手指,叹息言道:“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

时寒笑了起来,十分的温暖,这也是他喜欢六王府的缘由。似乎这里更有人情味儿。相较于冷冰冰的傅家,他记忆力只有冰冷的傅家,他太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了。

二王府自然也是好的,可是好又怎么样呢,那里终究还是不同。他们都对他很好,可是,还是让时寒没有家的感觉。

也许,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人的关系,而是阿瑾,有阿瑾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你放心好了,如果给自己搭里去,我就不是傅时寒了,这样的错误,我不会犯。”时寒微笑告知阿瑾,他并不希望阿瑾担心害怕。

阿瑾自然是相信时寒的,她颔首言道:“我就知道你最能干了。”

时寒挑眉:“你这马屁拍的也太过明显了,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么?”

阿瑾仔细想了想,嗔道:“你就得了吧,我肯拍马屁,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不要要求更多了。”

阿瑾话不怎么客气,但是语气里的娇嗔却让时寒勾起了嘴角,他含笑言道:“阿瑾这样,好像是撒娇呢!”

阿瑾脸红:“我才没有呢!我为什么要撒娇啊,我是女汉子呀!”

噗,时寒直接喷了出来,他微笑:“甜美的阿瑾就不要装女汉子了,你能抬得动水么?”

阿瑾囧了一下,摇头。

“那你能为镖局押镖么?”

阿瑾:咦,这都哪跟哪儿?她默默摇头。

时寒又问:“你能扛得动木头么?”

阿瑾摇头。

时寒:“那我再问你,你能……”

阿瑾惆怅望天,苦逼的言道:“不能不能,我都不能。呜呜呜!原来我做女汉子都是不成的!”

时寒微笑:“如果你做不来这些体力活,更是不能拳脚走天下,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女汉子?”停顿一下,时寒言道:“女汉子,最起码也该是玉真姨娘那个样子。”

阿瑾脑补了一下,顿时崩溃了,“我不是!呜呜!”

时寒笑了起来。

阿瑾捶他:“你还笑话我!”

时寒认真的瞎说:“我不笑话你笑话谁呢,如果我和别人太过亲密,你还不乐意吧?要知道,其实京城明恋暗恋我的人十分多。我选中你,也是你的福气啊!”

阿瑾:“……”好想吐,“呕!”

六王爷走到门口就听到自家阿瑾在那儿呕吐状,他一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瑾,问道:“你有喜啦?”

此时时寒正温文尔雅的端起茶杯,这一口茶刚喝进去就直接喷了出来,咳嗽个不停。

阿瑾连忙上前扶六王爷,六王爷哭天抢地:“哎呀我的妈呀,我的阿瑾啊,你怎么就能这样乱来啊,我说我们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啊,我……”六王爷还没等哭完,就被阿瑾捂住了嘴,见他终于不哭了,阿瑾无奈的扶额言道:“你弄错了。没事儿您就败坏我的名誉吧!”

六王爷眼巴巴的看着女儿,阿瑾将手松开,痛心疾首的看六王爷:“你是不是我亲爹啊,怎么就这样胡乱败坏我的名誉?”

阿瑾表示自己十分愤怒。

六王爷看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指阿瑾:“那你……那你刚才吐啥?”

阿瑾翻白眼:“傅时寒夸奖自己,我觉得恶心呗!真是,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自恋,完全不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么?”

六王爷听了,掐腰愤怒的指责傅时寒:“一个大男人,你能不能稳重点。你说你,你说你这样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困扰,你说,你给我说!”

傅时寒觉得,自己真是哗哗哗了狗了,他才是最无辜的啊!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这样英俊潇洒,外面有些爱慕者不是很正常的么?你们怎么就能觉得恶心。再说,您也太能联想了啊!”呕吐就是要怀孕?这是哪门子的习惯啊!

六王爷:“你还不检讨,你英俊潇洒?你英俊潇洒能英俊潇洒过我?明明我才是京城最出色的男子,我都没有这样说,你倒是敢将这样的词儿往自己身上标榜。脸呢?离家出走了么?”六王爷表示,自己十分的愤愤然。

他这么出色都不标榜自己,傅时寒好意思说么?

这必须不行!

六王爷此话一出,阿瑾差点一个踉跄,呃……她身边的男银,为什么都这么自恋,都这么……呃,算了,都是自家人,还是不要说了!

傅时寒微笑:“我虽然出色,但是自然是敌不过六叔的。”

六王爷这才平复了些心情:“对啊,你怎么可能比我强。”

阿瑾:呵哒,呵呵哒!

时寒笑的更加和蔼:“正好六叔过来了,其实,我正好也有事儿想找六叔呢!”

时寒的笑容这样如沐春风,别说是阿瑾了,就连六王爷都觉得心里发毛。他谨慎的看着时寒,问道:“你找我干啥!”

时寒客客气气:“自然是有大事儿要做。不知……六叔能不能单独和我谈谈?”

阿瑾竖着耳朵正要听呢,就听时寒这样说,她顿时怒目圆瞪:“你干嘛不让我知道?”

时寒薄薄的唇轻抿一下,言道:“小姑娘家家的,这事儿怎么能让你知道呢?”

时寒这般一说,六王爷立时来了精神,他臭屁言道:“对啊,这是我们男人的大事儿,你一个小姑娘,绣个花扑个蝶得了。瞎搀和什么啊。看着就是个笨的。”

阿瑾磨牙!

时寒微笑:“六叔,不如我们去你书房谈?”

六王爷挺胸:“走走走!”

这还不是刚才略有为难的样子呢,他睨了阿瑾一眼,有几分得意。

阿瑾囧哒哒,我说父王啊,你究竟在得意什么?难道和傅时寒一起很好么?他是专业算计别人一百年的啊!

阿瑾觉得,这种智商上的碾压,真是不忍直视。

傅时寒与六王爷一同出门,待走到门口,回头对阿瑾眨了眨眼睛。

阿瑾翻了个小白眼,她才不是故意的呢。她才不是和傅时寒一唱一和坑他父王呢,她才不是不是不是呢!

阿瑾看两人出门,又想了想,顿时笑了起来。

也不知,傅时寒又想什么鬼点子了。不过阿瑾倒是不怎么担心,不知道为啥,她总是觉得,傅时寒和他爹双剑合并,能迸发出更加灿烂的火花!

例如,坑别人……

没错,傅时寒确实是为了坑别人,他含笑与六王爷来到书房,见这书房还真是干净的不得了,桌上的墨都为开过,可见这人根本就不在书房处理什么事务。

“我说时寒啊,你找我来干啥呢!”

傅时寒笑容可掬:“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六叔一个大秘密。”停顿一下,时寒微笑:“我想,六叔应该也是感兴趣的。”

六王爷顿时来了兴致:“你要说啥啊。来来……”知道别人家的事儿,他最感兴趣了,看六王爷这般感兴趣,时寒笑了起来。

果然,合适的事情,就要由合适的人来做……

……………………………………………………………………………………………………

近来齐王爷十分的恼火,从万三进了京城,他就知道,自己这事儿是要完。按照四王爷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果不其然,四王爷果然找到了他。

如今齐王爷是靠拢在五王爷身边的,自然,他不是真的对五王爷如何好,而是恨毒了五王爷,他要的是五王爷冲在他的前边做一个最好的盾牌。可是别人不这样想,像是四王爷,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的一个得力助手。

除却他,还有傅将军,虽然傅将军现在因为母亲的过世丁忧在家,可是他在傅家军有很大的影响力,如若真想做什么,必然是大的助力。

四王爷也不傻,他看的出来,皇上现在最看好的是老二,如果以前不知,现在也是知晓的,毕竟,就从皇上针对了许幽幽的娘家,他就知道这事儿意味着什么了。

拉拢齐王爷,拉拢傅将军,最适合便是在关键时刻揭竿而起。

四王爷想要如此,可是不代表齐王爷也想要如此,就算是争夺皇位,齐王爷也知道,这事儿不是这样简单就可以成功。

四王爷想的太过简单,想的太过简单只会自取灭亡。

他倒是暂且安抚住了四王爷,他需要几天来考量,可是这个时间,必然不可能很久,如若久了,四王爷那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更让人糟心的是,万三顺利回来了,而他的儿子却死在了路上。万振兴是万三的独子,杀子之仇,万三不可能不报,他是四王爷的心腹,在四王爷身边已经三十多年,他太过了解四王爷了。他必然会找到一切机会除掉自己。

想到此,齐王爷揉了揉眉心。

他鼓动了三王爷身边的王少将追杀万三,此事又被三王爷知道,想到前几日三王爷还来兴师问罪,虽然齐王爷坚称自己不知情,可也算是腹背受敌了。

若说以前,傅时寒还能帮他想个一二,出出主意。但是现在,他与傅时寒已经闹僵,两人也是十几年的关系,只因为苏柔得罪了阿瑾,就落得这般,现在想来,齐王爷还是觉得唏嘘。

现在所有事儿都不如人意。他很难有个好的决断。而傅将军那边也是一样,也是进退维谷。

“启禀王爷。”门口传来下人的禀告声。

齐王爷揉着眉心抬头:“何事?”

“是傅将军,傅将军在咱们家门口和六王爷吵起来了,现在骂的热火朝天呢!”这声音里真是有无尽的无奈。

听了这话,齐王爷更觉得头疼,他们两个怎么就在他的门口闹了起来?

他连忙起身,“走吧,我过去看看。”

傅将军这个时候还敢来他们王府,这事儿……不对啊!

这个时间段还来他齐王府,还在门口和六王爷吵,六王爷是什么人,京中有名的浑不吝,他这不是自己找事儿么?

想到此,齐王爷叹息,“他们是因为何事吵起来的?他们两家都要做亲家了,还这样,说出去就不怕给傅时寒和嘉和郡主丢脸么?”

说起这个,小厮的脸顿时囧的不能在囧,他嗫嚅一下嘴角,言道:“他们是为了,是为了谁先进咱们王府……”

齐王爷被绊了一个踉跄,觉得更加头疼,“怎么就没个正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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