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宫里有很多宫女太监是因为主子太多,人手自然要多。
但眼下宫里压根没有那么多的主子,所以浪费了一大批的人。
现在还好,有几个公主在,如若日后公主出嫁,萧煌又没有纳妃的打算,那这宫中也就几个主子。
她和萧煌,还有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多人,所以逐步的把人放出去。
但凡宫中有宫女到二十五岁年龄的先放批出去,如若后面还嫌多,就把二十岁以上的再放出去一批。
另外宫里的老太监,如若家族中有人愿意收留,或者有去处的话,也可以放出去一批。
鲍平安激动的听着,说不出的高兴,虽然他还年轻,不到他出去的时候,可是就是替那些人高兴。
虽然外面的人很羡慕宫中,但在宫中待的人,哪一个不想回家去。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自由自在的过日子。
鲍平安想到自己的未来便觉得激动了。
同时他也替即将被放出去的宫女和太监高兴。
因为以往进宫的宫女和太监都是老死在宫中的,根本没有放出去的例子。
现如今苏绾一放,他便觉得皇后娘娘真是太仁慈了。
鲍平安扑通一声跪下高兴的说道:“奴才替各宫殿的奴才们谢过皇后娘娘了,奴才替他们给皇后娘娘磕个头。”
苏绾望了鲍平安一眼,无语的说道:“这又不是你的事情,你激动个什么劲。”
“奴才,”鲍平安激动的抹眼泪:“奴才就是高兴。”
他心中就好像有了指望一样,因为将来他也是可以出去的,到时候他出去,就是一个体面的太监。
苏绾看了一眼,倒是明白了他的心思,觉得有必要给鲍平安一份希望,因为人若是有希望,日子便会好过得多。
“鲍平安,你家中可有兄弟。”
“有,奴才有个弟弟。”
苏绾淡淡的说道:“喔,那不错,回头你多送些银子出去,让人带话给你弟弟,让他们过继个儿子给你,将来你出宫去了,也好有人给你养老送终的。”
太监一生无妻无儿,够可怜的了,就算出了宫晚年也会凄凉的,但若是收养了一个儿子就不同了,晚年也算是有人养老送终了。
苏绾这话算是给了鲍平安一份恩典。
鲍平安只觉得人生真的有希望了,想到自己晚年有人养老送终,他就觉得日子也不那么苦了,因为他有盼头了。
鲍平安扑通一声再给苏绾磕了一个响头。
“谢皇后娘娘。”
苏绾摆了摆手示意鲍平安起身:“你好好的干着吧,等你真的出宫了,我们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去的。”
这下鲍平安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了起来,苏绾瞪他一眼:“像什么样子,你好歹是御乾宫的总管太监,眼睛哭得红红的,人家还当我欺负你呢。”
“奴才是高兴哭的。”
因为知道苏绾并不是不好说话的人,鲍平安说话略随意一些。
两个人正说着话,御乾宫外面忽地响起了喧闹声,苏绾脸色微微的变了,她略一凝神,听到御乾宫外面有大喊大叫的声音。
鲍平安立刻气愤的说道:“奴才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要往外走,便看到紫玉等人走了进来,一进来不满的说道:“主子,是冯翔公主,竟然在御乾宫外面闹了起来。”
苏绾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这冯翔公主为什么闹,她是心知肚明的。
冯翔公主心中不满萧煌登基,又恼火自己的母妃被萧煌下令送进庙堂,现在听到自家的舅舅,永昌候府的人被尽数的下入了大狱,冯翔公主火起了,跑到御乾宫门前闹了起来。
因冯翔公主是公主,虽然她的举动让人不喜,可一时还真没人敢随便的动她。
因为宫女太监不敢动她,所以冯翔公主闹得更凶了,又哭又闹的,是后竟然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伤心的数落起来萧煌和苏绾来。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动永昌候府的人,他们怎么了,如若是我哥哥登位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永昌候府的人的。”
“呜呜,你们太过份了,坐了西楚的皇位还如此忘恩负义的对永昌候府。”
“我不依,我要你们立刻放了永昌候府的人,否则一一一。”
“否则你待怎么样?”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冯翔公主掉头望过来,看到从大门里走出来的一众人,为首的正是苏绾,苏绾周身拢着冷霜,瞳眸之中满是冰冷,一身的威势,让人心惊。
冯翔公主想到了先前打听到的消息,听说太后的娘家陆家的两个小姑娘想勾引皇上,一个被打了二十板子,而另外一个被打断了手脚,更甚至于这女人还在京城张贴了告示,若是再有人胆敢勾引皇上,就打残了送往军营去充当军妓。
冯翔公主想着这些脸色有些白,可是想到永昌候府,她又镇定了下来,望着苏绾叫道:“皇后娘娘,求你放了永昌候府的人吧,他们是无辜的,求皇后娘娘放了那些人。”
苏绾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森冷嗜。声音冰冷。
这一阵子冯翔公主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她知道她不待见他们。
若是别人只怕早就收拾这女人了,但是她和萧煌并不打算理会她,横竖她是公主,等到了年纪选个人嫁出宫去算了。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变本加厉了。
苏绾阴沉沉的望着冯翔公主说道:“八公主,你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坐了西楚的皇位还这样对待永昌候府,这西楚的皇位和永昌候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皇位是永昌候府的,是他们让出来的。”
越往后说苏绾脸色越难看。
冯翔公主脸色白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一一一。”
她一时说不出来,苏绾却脸色陡冷的开口:“冯翔公主,难道你没听到吗,永昌候府犯下了重重的大罪,论罪当斩,你身为公主不为这样的舅舅感到羞耻,竟然还有脸跑来胡搅蛮缠,你以为你胡搅蛮缠了,皇上就会放过永昌候府的人吗?你想得可真多,不要说皇上,就是本宫也知道,罪大恶极者,论罪当斩,永昌候必斩,永昌候府的男子充军,女子发配到教司坊,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苏绾说完后,盯着冯翔公主,沉声说道:“还有你,身为公主,若是再行为不检点,休怪本宫严惩你。”
“你一一一。”
冯翔公主被苏绾震慑住了,可是想到自个的舅舅要被斩,那她就一个人了。冯翔公主哇哇大哭。
苏绾指着冯翔公主身边的宫女说道:“还不把你们公主带回去,记住,若是再有下一次,公主身边的宫女和太监,斩,一个不留。”
血腥的话响起,使得冯翔公主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全都白了脸,赶紧的上前扶住公主,也不理会挣扎的公主。
一路把冯翔公主拖拽回去。
身后苏绾脸色阴沉的望着冯翔公主,她就给她一次机会,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给她一次机会,是因为她是君黎的妹妹,先帝的女儿,看在先帝最后没有为难萧煌的份上,她也就饶冯翔公主一次。
苏绾眼看着冯翔公主被人架了回去,转身往里走去。
身侧跟着御乾宫的太监总管鲍平安,苏绾望向鲍平安说道:“你把我先前说的事派发下去,让各宫各殿把花名册整理一下,然后统筹一下,看看第一次能派发多少人出去,对了,如若有人外面没什么家人了,不愿意出去,也留下吧。”
“是,娘娘。”
鲍平安领命转身去派发任务。
很快宫中的宫女太监知道了皇后娘娘有旨,宫中适龄的宫女太监要派发出去,一时间,整个宫中都沸腾了起来,人人高兴喜悦。
太后娘娘住的养德宫也接到了消息。
太后脸色不喜的听着下首的太监禀报这件事,一脸生厌的说道:“就她能,好好的把宫女派发出去,历朝历代就没有这样干过的,那宫女就该老死在宫中,她现在把人派发出去,是不是想阻住皇帝的后路啊,这女人太有心计了。”
太后数落着,大殿下首的太监不敢吭声。
这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主啊。
一个不小心,小命可就玩完了。
殿内太后正想再发发牢骚,便听到前面有侍候的宫女进来禀报道:“太后娘娘,文王殿下进宫来了。”
太后总算停止了发骚扰,挥手让禀报的太监下去,自己望着大殿门外。
殿外走进来的人正是一身锦衣华服的文王萧文昊,萧文昊成了文王后,气势渐长,现在已颇有王爷之威了。
一身的锦衣华服,倒也衬得他分外的尊贵大气。
不过今儿个他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太后关心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萧文昊抬头望了殿内的宫女一眼。
太后知他有话要说,便挥了挥手示意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宫女退了下去后,太后望着萧文昊:“倒底这么了,气成这样。”
萧文昊飞快的说道:“母后,你要替儿臣做主啊/”
太后望着他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摆明了想听他说什么事的。
萧文昊飞快的说道:“你看皇兄是不是太过份了,眼下朝中很多人得到他重用了,可是为什么身为他的弟弟,我却没有实权呢,你看明着我是文王,可是一点实则的权利都没有,不说明威将军崔英升了职,周胜升了职,你看那一惯玩世不恭的叶廷都成了监察司的少司,那我呢,我这个亲弟弟,怎么什么官职都没有。”
“那些朝中官员,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对我十分的客气,但是我看得很明白,他们分明是瞧不起我的。”
“母后,你和皇兄说,给我安排个实职吧,不说带兵打仗的,朝中六部尚书的位置就空下来几个呢,你让皇兄让我领个职吧。”
萧文昊说完,太后脸直接的气青了。
她让他给陆家安排官职,他不安排。
现在连自个的亲弟弟他也不安了。
好,好,合着她就是养了个白眼狼了。
太后直气得胸膛起伏,脸色青黑。
萧文昊还在添油加醋的说着:“母后,皇兄是不是太过份了,当初父王想当皇上,他不同意,母后让他给陆家的人安排官职,他不同意,现在他连自个亲弟弟的官职也不安排,这算什么意思啊。”
“若是父皇坐的皇位,肯定不这样,就算是儿子坐的皇位也不会这样的。”
太后脸色越发的阴沉难看了,望向萧文昊好半天一句话没有说,她有心想让萧煌给自个的弟弟安个官职,但是想到陆家的先例,她知道自己就算生气发火也没有用,她去找萧煌也不会顶事的,他不会理自己这个娘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回头我有空会和他说的。”
事实上太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和萧煌说的,因为她说了没用。
正因为知道自己说了没用,所以此时火越发大,越发的气恼。
萧文昊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和太后告了安后便出宫去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说了母后也没办法,可是他心里的苦闷没人说,只能进宫和自个的母后说说。
萧文昊想到了自个的女人江灵儿来,不禁心中刺痛,灵儿她倒底去了哪儿。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她呢。
果然如萧文昊猜测的一般,太后并没有和萧煌说关于他官职的事情,所以萧文昊虽然是文王,皇上的亲弟弟,但是却一直没有实职的官职。
他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朝中,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下狱之后,经过刑部和三司会审,审出来的案子越来越多。
这下京城的百姓大骂,个个骂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的人丧心病狂,竟然犯了这么多的罪,还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命,真正是死有余辜。
这些事禀报到皇帝的面前,皇帝一声令下,文信候爷和永昌候爷以及两府的主要男丁,皆斩首示众,余者男子发配边疆,女的发配到教司坊里。
永昌候府的嫡女武婵,嫁于崔英将军为妻,有幸逃脱一命,只是看到满府的人皆被处斩的处斩,发配的发配。
即便武婵侥幸逃脱了一命,但她一条命也去掉了半命,一下子病倒了。
继两大候府之后,叶廷很快又动到了内阁次辅裴家。
裴家再次的被查证出多项罪证,其中包括裴家的公子为了女人打死人,而裴大人不但没有惩治自己的公子,竟然还包庇了自已的公子,暗中与人私了这件事,另外还查到裴大人因痴迷于书画,竟然为了一本孤本而让人暗中打死了那家人,强夺了人家的孤本。
另外裴大人还和地方的官员勾结,买卖官员,私下收取高额的银票。
这种种使得裴家在继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之后,再次的进入了刑部的大牢。
刑部大牢,最近是人满为患,关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两大姓氏,现在又关上了裴家。
不知道下一个会是哪家。
整个京城遍布着血腥之气,虽然皇上的手段有些激越,偏偏让众人没话可说。
因为这些被抓被斩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犯了大罪的。
可在朝中为官,哪一个身上没有一些罪啊,若是照这么杀下去,只怕整个朝堂都没有人了。
总之现在朝堂上谁也不敢乱说话,连带的先前那些想给江家和武家求情的人家,也都纷纷的闭了口,不敢说话了。
他们是嫌死得不够快吗?是嫌皇上没有注意到他们吗?
每天早朝的时候,每个朝臣看上去都分外的乖,不会多惹一点事。
最近也不敢插手皇上的事情了,不敢叫皇上纳妃了,也不叫着喊着整事了。
个个安份乖巧得不得了。
虽然这些朝臣个个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随着江家武家裴家入狱,还是有人害怕得日夜难眠,辗转难安。
最后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进宫见了太皇太后。
这日夜难眠的人家自然是太后的娘家威远候府袁家。
袁家先前和太后公然的反对萧煌,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自然是极害怕的。
这眼看着已经倒了三家,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家。
威远候自然是害怕的,所以最后还是进了宫求见了太皇太后。
虽然先前太皇太后下旨,以后不再见任何人,可是这眼看着天就要蹋了下来,他们能不进宫吗?
威远候见到太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太后娘娘,你一定要求求我们吧。”
威远候魁梧高大的身子,在这些日子的煎熬中,生生的瘦了一大圈,现在又高又黑又瘦,脸上一片青黑之色,分明是极疲惫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步田地。
从前威远候府是多么风光的府邸,可是曾几何时,他们竟然像落水狗似的活着。
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啊。
威远候府痛哭流涕,虽然他怕死,可是他更怕一件事,他被斩首示众后,自己的媳妇和女儿被充入教司坊去。
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太皇太后望着自个的侄儿,已经没有力气去难过了,神容有些麻木。
她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在萧煌的手里,萧煌究竟有没有杀死她,她尤不可知。
她连自个的儿子都保不住,威远候府就更保不住了。
太皇太后苦笑道:“其实这些日子哀家想清楚了一件事,事实上我们错就错在招惹了苏绾那个女人,一切都是这个女人,不该去招惹她啊。”
一步错步步错啊。
太皇太后的话使得威远候愣住了,他想起了过去候夫人身子不好,还是苏绾救了他的夫人呢,可是后来,他就好像忘了似的。
威远候痛哭:“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望了一眼威远候说道:“罢罢,哀家已无几天活头了,就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求皇上吧,但愿皇上能饶你们一次。”
“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挥手:“以后别争了,安安份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出任何的哟蛾子了,萧煌和苏绾是命定的帝皇命,命定的啊,没办法改变。”
威远候再哭,最后给太皇太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走了,那背影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太皇太后去上书房见萧煌。
要说萧煌待太皇太后挺客气的,既没有撵她出宫,还加封了她为太皇太后,好好的生活在宫中。
太皇太后看到他,真是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
萧煌起身请了太皇太后坐下,淡淡的问道:“不知道太皇太后有何事要找朕。”
太皇太后望着萧煌目光平静的说道:“哀家来,是想问皇上一件事,可否放过威远候府的人,先帝在世时,已经因为他们府邸发生的事情而重重的惩罚了他们,现在可否饶过他们一次。”
先帝虽然惩罚了威远候府,可倒底饶了他们一次,还保留了他们候府的爵位。
但若是萧煌再查,肯定还能查出名堂来。
西楚京都的这些候门大族,里面有多少黑幕在里面,只要查,必然足以致死。
一切就看皇帝查不查。
太皇太后知道,萧煌也知道。
所以她才会来求情,并放低了姿态。
从前趾高气扬的太皇太后,终于在萧煌的面前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
萧煌其实并没有打算动袁家,而且在打压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和裴府之后,他暂时不打算动别的府邸。
先用雷霆手段震憾一下他们,至于后面的事情再慢慢的来整顿,另外那些空出来的职位,他正好用来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萧煌一边想一边望着太皇太后,对于太皇太后的放低姿态,很满意。
她给他整出这么多事,现在只是放低姿势,他对她够宽容的了。
“太皇太后放心吧,朕没打算动袁家,不过若是他们再胆敢惹出什么事来,就不要怪朕。”
这是警告。
太皇太后知道事已至此,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最后疲累的开口:“哀家会和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再生事。”
“太皇太后回去吧,朕要处理政务了。”
太皇太后不再说话,转身便自离开了。
不过走到上书房门口后,太皇太后缓缓的说道:“哀家老了,不想再理会这些琐心事了,明日一早哀家启程前往云山,哀家此生不想再出云山了。”
云山之上有一座庙堂,太皇太后这是打算此生青灯古佛的度余生了。
她连萧煌如何处理自个的儿子萧哲都没有问便走了。
步伐不稳,老态龙钟,行动不便。
第二日太皇太后前往云山,并留下旨意,此生不出云山,而她临离开京城时,派了人送信给威远候府,叮咛他们一定要安份守已,守着祖辈的体面安份的过日子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若是他们府里的人有出息了,以后还会起来的。
切记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威远候接到信后,立刻警告府里的人,谁也不准生事了。
皇上果然没有动到威远候府。
在解决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以及裴府之后,接下来并没有再动朝堂上别的朝官。
西楚的朝政逐步的走上了正轨,当然除了朝堂上,后宫也稳定了下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整顿,那些该放出去的宫女和老太监已放出去了一批。
宫里一下子安静得多。
时间眨眼过去一个多月,苏绾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肚子很大了,行动有些不方便。
萧煌每天都陪她吃饭,散步,即便再忙碌,也没忘了陪苏绾。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朝政逐步的稳定了下来,他更有时间陪苏绾了。
眼看着先帝的孝期已过,苏绾决定在宫中设宴,款待京中的贵妇和小姐。
本来这宴席早就该准备了,身为皇后,入主了宫中主位。本该设宴招待朝中的各家夫人,但因先帝的孝期,所以没办法举行宴席,现如今先帝孝期已过。
她正好赐赏宴给那些贵妇。
苏绾的旨意一下,很快便有人把旨意下达到各个府邸。
傍晚,很多马车驶进宫中,各家夫人都满脸堆笑的进了宫,个个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入宫定要和皇后娘娘打好关系,方能保自家平安。
虽说皇上斩了江家,武家和裴家的人之后,没有再有动作,但这杀戳的一幕,还是震住了所有的朝官,一时间大家还真不敢大意。
因着这一点,各家的夫人自然更想和皇后娘娘打好关系了。
虽然她们心中对于苏绾霸占皇上的行为有些气愤,但也仅仅是气愤,待看到苏绾的时候,真正是各种的恭讳拍马。
今晚宫宴在御乾宫不远的一处宫殿举行的。
殿内殿外很多人,除了苏绾外。还有宫里的三个公主到场了。
苏绾因为怀孕六个多月了,身体不适,所以便把今晚宫宴的事情交给了三个公主去操办。
一应要做的事情,以及招待客人都是由三个公主做的。
三个公主又以慕芊芊为主。
今晚苏绾让她们招待客人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三个公主挑选驸马。
三个公主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可眼下还没有议亲的对象,她们是公主,婚事自然就是苏绾这个皇后的事情。
正好今晚这些贵妇进宫,苏绾便当起了甩手掌柜,把什么事都推到她们的头上。
嘉柔公主个性温软,萧琳知书达理的,但两个人都是温顺的性子。
反倒是慕芊芊一力承担起宴席上的各样事情,有条不紊的招待着各家的贵妇。
大殿内,说不出的热闹,个个欢声笑语的说着话。
苏绾耳听着身侧的贵妇们各种的拍马,个个都说她肚子大,一定怀的是真龙天子,所以胎才会大。
小太子这是天生龙象,胎都比别人大。
一人说完,其她人全都附和的点头。
苏绾听了只觉得好笑,她这是双胞胎,什么天生龙象,真龙天子啊。
这些贵妇可真能睁眼说瞎话,当然人家说归说,她没有必要为了一句话翻脸,何况人家说的是好话。
苏绾笑眯眯的一一点头,不时的回应一句,虽然有些厌烦,不过身为皇后,这是她该做的不是吗?
殿内众人正说得热闹,苏绾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命令慕芊芊,宫宴开始吧。
今晚宫宴,皇上已经说过了,他就不过来了。
省得又生出什么事来,没的惹苏绾心烦。
苏绾懂萧煌的意思,省得又有哪个女人发花痴,让苏绾心烦,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苏绾一声令下后,慕芊芊立刻招呼各家夫人小姐的入宴,众人依言起身,往自个的座位上走去。
苏绾也起身往上首的凤座之上走去,可是她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鲍平安飞快的走了过来,俯身在苏绾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道:“皇后娘娘,威远候府的小姐在那边转来转去的,奴才瞧着,她好像生了什么别的心思?”
苏绾陡的抬眸,眼里一片幽冷的寒芒。
袁佳,她又想干什么,上一次她还表示不会和她争不会和她抢,现在她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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