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苏绾本来正对着萧煌拳脚相加呢,脸色难看得不得了,这个该死的混帐,竟然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跑进她的马车里找事,难道是看她好欺负吗?苏绾想着,手指一动,便待捏出迷药来,把这家伙给迷昏。
不想身后忽地响起巨响,随之还有惨叫声响起,以及马匹狂燥的嘶鸣之声,苏绾飞快的掉头望向身后,只见先前自己坐的马车,此时竟然被炸坏了,马车的车厢四分五裂,而坐在前面驾车的两个太监全被炸伤了,一个脸被炸得血肉模糊,另外一个手被炸得只有一丝皮连在手臂上,至于驾车的骏马,因为巨响声,而狂燥起来,撒足了蹄子往前面狂奔而去。

幸好这里是外宫门前,而且没有什么人,所以那骏马狂奔,一时间也没有伤到人。

可是苏绾看看地上两个受伤的小太监,若是刚才自己坐在马车上,此刻也同他们一般受了伤。

苏绾的脸立马难看了,她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外宫门前便动手了,这人是什么人?能在宫中马车上动手脚,很显然的这人不是寻常人,一般人恐怕没这个胆,而且这人和她有仇。

苏绾忽地想到萧煌出手救她的事情,这人怎么知道马车要被炸,难道这是是他做的?

他是又想耍什么诡计吧,苏绾想到了苏滢雪的事情,这家伙不会想来个英雄救美,以为这样她会感激他,然后再来狠狠的羞辱她吧。

苏绾的眼神阴测测的,萧煌此刻已经放下了她,周身拢着寒凛的冷霜,命令身后的手下:“来人,立刻去控制那马。”

有手下闪身便去控制那发狂的骏马,然后萧煌又命令手下虞歌:“去查这是怎么回事?”

“是,爷。”

虞歌闪身便去,这里萧煌脸色布满了阴霾,双眸微眯的盯着不远处,整个人说不出的冷骜,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宫门口动手脚,好大的胆子啊。

萧煌正想着,忽地感受到身侧一道冰冷的视线,掉首望过来,便看到苏绾脸色黑沉,阴森森的瞪着他,似乎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萧煌望着苏绾这样的神情,脑中灵光一动,这女人不会以为是他动的手脚吧,如此一想,萧煌不由得来气。

“你不会以为这是本世子做的吧?”

“不是你,还有谁,你是不是打算来个英雄救美,让我感激你,然后让我喜欢上你,你再来羞辱我吧,萧煌,你是不是玩上瘾了,羞辱了苏滢雪不够,还想羞辱我。”

苏绾说完,萧煌直接是气笑了:“你脑袋瓜里的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一件简单的事情能让你联想出这么多的情节,真是难为你了。”

话里透着浓浓的奚落。

苏绾脸色冰冷的瞪着他:“快点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吧,我不吃你这一套。”

萧煌清绝如莲的面容之上,满是寒凛的霜冻之色,眼睛深幽幽好似拢了万年的寒冰一样,说不出的冷寒。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先前装傻骗本世子,连个谦都不道,这会子本世子救了你,你竟然说本世子虚伪。”

此时萧煌有一种想跺手的感觉了,叫你手贱,没事去救她,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的受受罪。

可是当时看到那轻烟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完全是下意识的出手救人的,所以说,他其实还是个好人的。

萧煌想着望向前方,前面那狂燥的骏马已经被人给制住了,而虞歌经过查证,迅速的过来禀报:“回爷的话,是有人在马车上放了鱼雷,那种杀伤力不算太大,却足以把人炸伤的鱼雷。”

“呵呵,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宫中的马车上放了鱼雷,可见这人不是寻常人。”

萧煌说完望向苏绾说道:“看来很多人不待见你啊。”

苏绾脸色阴沉的瞪着他:“那又怎么样,可同样的有很多人待见我。”

苏绾的本意是自己会医术,那些人若是知道她的医术很厉害,个个可待见她了。

可惜萧煌却会错了意,想到了惠王和宁王两个人,脸色黝黑,阴测测的望着苏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寒。

虞歌呆呆的望着他们两个人,自家的爷救了苏小姐,苏小姐不是该感激自家的爷吗,怎么现在两个人看上去关系反而更僵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虞歌想着,忽地脑子一动,飞快的开口:“世子爷,宫里的马车被炸坏了,苏小姐没法回安国候府。”

萧煌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最后望向苏绾,冷沉着脸下命令:“上来吧,本世子送你回安国候府。”

苏绾直接的冷着脸拒绝:“你以为我稀罕坐你的马车。”

她说完抬脚理也不理身后的萧煌,一路顺着宫道直接的往前面走去,身后的人看着她的动作,个个一脸的黑线条,苏小姐这是打算跑回安国候府吗,天哪,这外宫门离得安国候府就算坐马车也要坐一个多时辰的,她这跑回去不得累死啊。

可是她宁愿累死也不坐自家世子爷的马车,可见她心中有多恨世子爷,虞歌表示很蛋疼,掉首小心的望着世子爷。

明明是救了人的,怎么反而更僵了。

萧煌的脸色别提多阴沉了,瞳眸寒光霍霍的射向苏绾,可是看到她淡薄纤弱的身子孤零零的走在青砖道上,身边连一个陪着的丫鬟都没有,他就没法丢开手不管,心里想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既生气苏绾,又生气自己的不能视而不见,最后身形一动飘然的跃上马车,命令车外的马车夫:“走。”

马车夫驾车离开,萧煌命令虞歌:“仔细的查查,看是谁把鱼雷放在马车上的。”

其实萧煌知道,那人敢如此放肆,只怕后面全都清理干净了,而且他心中已隐约猜测出是谁这么做的,把人炸伤,而不炸死,分明是别有所图的,若不是别有所图,大可以直接的换一枚威力更大的鱼雷把人炸死。

马车哒哒的响起,苏绾不回头也知道这是靖王府的马车,身子一避便往旁边让去,不想马车里忽地窜出一道劲气,好似巨大的磁石一般的吸附着她,把她直接的给吸回了马车,咚的一声,直接给扔到了地板上。

苏绾一抬首看到马车里歪靠着的男人,如墨轻丝垂落,精致立体的面容拢着冷霜,一双瞳眸幽冷冰寒的望着她,看苏绾望过来,扯了扯浓黑的眉说道:“本世子必须和你说说今日这马车被炸的事情。”

“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会还指着我向你道谢吧,你想都别想。”

苏绾看看上首懒散歪靠在软榻之上的男人,再看看自己,竟然直接的被人家给扔在了马车的地板上,心中怒气往上涌,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紧走两步坐到了萧煌身边的软榻上。

萧煌看她的动作,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不过看苏绾满脸愤怒的瞪着他,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这件事。

“我说了那鱼雷不是本世子让人放的,本世子没那么鄙卑。”

萧煌一说完,苏绾呵呵冷笑了,还没那么鄙卑,要她说这家伙太鄙卑了还差不多。

“萧煌,你脸红不红啊,怎么会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马车上有鱼雷,忽地冲进来把我拉了出来。”

“我看到了你马车后面有烟冒出来,所以才会进去把你拉出来的。”

萧煌有些不高兴了,漆黑的瞳眸中寒气溢出,重生后,他几乎很少这样义无反顾的去救人,若是救人,也是为了利用别人,可是现在义无反顾的救人了,人家不相信,这叫什么?

“本世子救人还救错了?”

萧煌越想越恼火,周身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寒气,整个马车好像笼罩了霜冻一般,苏绾看他火大,心情却好受多了,她笑眯眯的望萧煌说道:“我不稀罕你救,还有你救是你家的事情,别指望我会感恩戴德。”

她说完不看萧煌,望向外面叫道:“停车,我要下车。”

不稀罕坐这人的马车,总之她现在和萧煌仇大了去,只要一想到萧煌让她为襄王侧妃,她就火大,因为她这一生最痛恨的无非就是小三这类的人,而她自己险些就成为这样的人了,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不过苏绾的话外面的侍卫根本不听,马车依旧哒哒的往安国候府驶去,苏绾一看外面的人不听她的话,不由火大的掉头望向马车里的萧煌:“让你的侍卫停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从来没看到你对本世子客气过。”

萧煌没好气的说道,依照他往常的行事风格,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直接的掐死扔了。

可是现在他不但忍受了这女人的不客气,还能和她共处一室,他也是佩服自己了。

偏这女人还认为对他很客气,他倒想看看她还要如何不客气。

萧煌瞳眸阴测测的看着苏绾,他倒想看看她如何不客气。

苏绾忽地一笑,一笑娇媚软萌,竟似枝头开出来的娇嫩花儿,令人心情无端变好,可惜萧煌看到这样的她,却忽生警戒,这女人这样笑,怕是不怀好意的,果然他念头一落,便听到苏绾软萌清甜的声音愉悦的响起来:“萧世子,你待了这么会儿,难道就没感觉到自己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她话一落,萧煌一呼吸,脸色立马变了,周身瞬间涌起了杀气:“你,竟然胆敢给本世子下药。”

苏绾俏皮的点头:“没错,我下了。”

她话一落,身子陡的一动,一枚银针捏在了手中,飞快的抵上了萧煌的脖子,而且是致命的穴位。

“萧煌,你说现在我能不能杀了你。”

马车里的异动,外面萧煌的手下也察觉到了,两名手下闪身过来:“爷。”

萧煌俊美如玉的面容,此刻已不仅仅是冷霜了,而是血气了,这个女人,每一次都在他决定不计较她的时候,再次的把他的怒火挑到顶:“呵呵,你以为你杀了本世子,你活得了。”

“我无所谓啊,真的,若是我死带着你一起,其实是我赚了,不是吗?我一个安国候府的庶女,和权势滔天的萧世子一起死,你说是不是赚了?”

萧煌的脸上并不担心,但是这女人的举动却是彻底的挑起了她的怒意:“你以为你杀得了本世子。”

萧煌话一落,身子一动,极速的往后退去,苏绾一直盯着他,早防到他这一手,看他一动,紧随着他的身子欺身而上,不过萧煌手一伸箍住了苏绾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扣住了苏绾捏银针的手,他阴冷的瞪着苏绾:“现在你认为你还杀得了本世子吗?”

苏绾动了动另外一只手,她的另外一只小手同样的捏了一枚银针抵住了萧煌的腰部,笑眯眯的说道:“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起动手,看谁快,谁先死,或者一起死,我们两个人一起死也不错喔。”

两个人姿态说不出的暧昧,偏偏彼此间销烟浓烈,一个喜笑颜开,一个寒气四溢,两个人对视着,萧煌心中血气往上涌,同时因为他吸进了迷药,此时整个人有些昏沉,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他定然昏睡过去,所以此时拖延不得。

不过看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他真的想掐死她,可是真要下手,却又下不手。

“苏绾,你抽什么风?”

苏绾忽的收敛了甜蜜蜜的笑意,脸色冷沉的喝道:“我就是告诉你,别以为我是任人拿捏的人,我也是有还手之力的,若是你日后再来算计我,我不会坐义待毙的。”

萧煌怒瞪着她,她又嘻嘻笑着动了动自己的小手,示意自己是有还手之力的。

她这样妖孽的眉眼,气得萧煌想一巴掌拍死她。

苏绾甜美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渣女和渣男,更不要说什么侧妃小妾之流,所以你就不要动什么心思,让我当襄王侧妃了,我是不会当那个渣男侧妃的。”

她说完萧煌终于知道她生气发火抓狂是为了什么,原来是因为他在上书房所说的话,萧煌的眼神冷暗下去:“谁叫你做错事还不知道悔改的,你以为你今日这般对待本世子,本世子会饶过你。”

萧煌一言落,直接的一掌拍开了苏绾抵在他腰间的手,冷冷的说道:“想用这个制我,还差了些,本世子本来还想告诉你襄王母子为什么坚持要娶你呢,看来你也不需要了。”

他冷言之后闪身窜出了马车,马车外面,两名手下脸色难看的开口:“爷,你怎样?”

萧煌摇头,头有些晕:“没事。”

他是大意了,没想到这女人身上竟然带了迷药,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了马车里,看来他真是轻视她了。

“把她送回安国候府去。”

萧煌一言落,又说道:“苏绾,你给我等着。”

马车里飞出脆生生的话来:“等着就等着吧,我等着你放招子。”

萧煌听了这话,直接气得胃疼,本就中了迷药,再被苏绾这么一气,直接的昏迷了过去,两名手下赶紧的扶住他:“爷。”

马车里苏绾冷哼:“有那么矫情吗,就是一些迷药,又不是毒药。”

萧煌的两名手下脸黑了,真想上手掐死这女人,不过没有爷的命令,他们倒也不敢,扶了萧煌一路离开。

靖王府的马车里,没了萧煌,苏绾满意的歪靠到软榻上,然后鼻端充满了萧煌身上特有的清莲之香,眉下意识的蹙了起来,掀起帘子把马车里的气味挥发出去一些,待到味道淡了一些,她才歪靠在马车里,想今儿个宫门前那爆炸了的马车。

其实她知道这马车不是萧煌动的手脚,最有可能在马车上动手脚的是德妃,因为她害得德妃下令仗毙了林嬷嬷,那老女人好像是德妃的奶娘,所以那女人岂能忍受得了,便在她的马车上动了手脚。

想想先前那被炸伤的两名太监,苏绾脸色说不出的幽寒,这个该死的女人,看来是打定了主意把她炸伤了,最好把她炸残废了,这样她就没办法为襄王正妃了。

苏绾的手握成了拳,眼里莹莹绿光,德妃,襄王,看来自己和她们是不死不休了,她都愿意弃了正妃之位,这母子还不乐意,一定要她为襄王侧妃,她绝不会饶她们的。

苏绾想到了萧煌之前说的话,本来想告诉她襄王母子为什么坚持要娶她的,想到这个,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不过想想萧煌那人阴晴不定的个性,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查这件事。

苏绾的眼睛眯起来,仔细的盘衡着眼下的局面,马车一路回安国候府。

安国候府,此时已经乱了天,玉澜院内,先前随了金珠进宫的小丫鬟正在禀报广阳郡主宫中发生的情况,说到金珠被靖王世子下令抽筋断骨扒皮,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惨白惨白的,尤其是地下跪着的小丫头,抖簌个不停,一想到金珠姐姐的惨叫,她就生不如死。

广阳郡主的脸特别的难看,苏明月吓得抱住自个母亲的手臂,摇头叫起来:“娘亲,你听到了吗,他就是恶魔,我不嫁他,我不敢嫁他,若是哪天他不高兴了,把我抽筋扒皮了怎么办?”

“苏绾那个小贱人呢。她没有说话吗?金珠是我的人,她难道没有阻止靖王世子?”

广阳郡主凶狠恶煞的喝问,下首的小丫鬟摇头:“没有,大小姐不但没有,还落井下石了,之前金珠姐姐被她打得好惨,然后还被萧世子给,给一一。”

房里,丫鬟婆子的脸色齐齐的变了,对于这个大小姐,又忌惮了几分。

这女人太心狠了,她们可不能随便招惹她。

苏明月听到小丫鬟的话,气得跳起来,虽然她害怕萧煌,可是一想到苏绾那个贱人竟然胆敢打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她就火大就生气。

“娘,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那个女人这样的张狂,我们不能一动不动的了。”

广阳郡主望了房里的人一眼,挥手让人退下去,应妈妈立刻招呼大家退出去,夫人有话要和小姐说。

房里所有人退了出去,只剩下广阳郡主和苏明月母女二人。

苏明月望着广阳郡主,坚定的说道:“娘亲,我忍不下去了,你看这小贱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我们的人,我们再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张狂,我会吐血的,这么多年我跟你学习,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小贱人,我要整死她,我要弄死她。”

若是再不弄死她,她就气死了。

这安国候府里最聪明的女人该是她苏明月,什么时候轮到那个女人了,所以她要整死她,她绝不会不动了。

广阳郡主看女儿的神容,知道自己若是再压着她,只怕这丫头真要疯魔了,所以望着苏明月说道:“你要对付她,娘不反对,但是你记着娘和你说过的话吗?不要小瞧苏绾,这个小贱人最近以来的表现,显示出她很聪明,而且我感觉她好像不是刚刚才好起来,之前游妈妈,还有四丫头五丫头吃亏,那时候她可能就好起来了,而她一直不动声色的整这些人,所以这女人很聪明。”

“若是你轻视她,你就吃亏了。”

“娘亲,我知道了,”苏明月兴奋了,她就不相信收拾不了苏绾那个小贱人,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在自个母亲身边学习着,宅斗什么的她可没有少学,这一阵子让那小贱人崩哒她没有出手,都是因为娘亲不让她出手,若是她出手,就不信收拾不了小贱人。

广阳郡主看苏明月兴奋,再次认真的叮咛她道:“你要懂得借力打力,凡事不要亲自动手,没的脏了你的手,咱们府里可多的是人手,你只管借用别人的手来除她就行了。”

她一言完,想起什么似的,又朝着暗处唤出了两个人来:“杜高,杜昭,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大小姐的人了,好好保护大小姐。”

苏明月看到杜高和杜昭两个人,不由得惊奇:“娘亲,他们是?”

“他们是我暗中培养的暗卫,身手十分的了得,他们会保护你的,另外你若是有事就交给他们去做,自己不要冒险。”

苏明月听了广阳郡主的话,不由得欢呼起来,伸手抱住她一阵摇晃:“娘亲,你太厉害了,手里竟然有暗卫哎,太厉害鸟。”

广阳郡主忍不住白她一眼:“娘亲还不是为了你们,若是没人保护你们,说不定你们还会中了别人的歹计,上次你弟弟中了别人的歹计,我后悔极了,早知道就把暗卫早早给你们了。”

广阳郡主说完,苏明月惊奇的望着她:“这么说,弟弟也有吗?”

广阳郡主点头:“嗯,你和你弟弟,一人两个,娘亲可没有偏心。”

苏明月一听高兴了,抱住广阳郡主欢喜的说道:“娘亲,你最好了,月儿最喜欢娘亲了。”

广阳郡主伸手点苏明月的脑袋:“你啊,就是嘴巴甜,不过娘警告你,万不可大意了,就算有两个暗卫隐着,也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娘亲可不希望你们遇到任何的危险。”

“我知道鸟了。”苏明月点头,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望着广阳郡主:“娘亲,先前你派人查听竹轩,可有找到那枚信物。”

广阳郡主眼神阴沉下来,摇了摇头:“没有,没找到那种东西,算了,我们也别惦着那东西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还不是一样,反正那小贱人不能再留着了,若是留着她,只怕越来越麻烦,现在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一一。”

不过广阳郡主没有说到底,望向苏明月:“娘亲累了,想休息了。”

苏明月立刻乖巧的起身:“娘亲,你别想多了,放心哈,苏绾那小贱人交给我,我定然要把她玩死整死,绝对不让娘亲再操心一点儿。”

“你当心些,现在不用再顾忌她手里的嫁妆,有或者没有都是一样的,我们不缺那些东西。”

“我知道了,现在收拾苏绾照死里整。”

苏明月欢快的说道,然后望向杜高,杜昭两个人,一个高一些,一个瘦一些,两个人都是年轻人,沉稳内敛,一看身手就不差,苏明月看着越发的高兴起来,挥了挥手两名手下闪身出去了,她自己也走了出去。

听竹轩内,云萝看到苏绾回来,说不出的高兴,伸出手拉过苏绾上下检查一遍,确认苏绾什么事都没有,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人家吓死了。”

“吓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苏绾挑眉,一路走进听竹轩的花厅,云萝和紫儿跟着她的身后进了花厅,紫儿赶紧的倒茶奉上,小心翼翼的似乎很害怕。

苏绾瞄了她一眼没说话,望向一侧的云萝:“怎么了?”

“小姐,金珠被人送回来了,你知道吗,她死得好惨啊,不但被打断腿骨抽了筋还被扒了皮,好惨啊。”

一说到这个,云萝和紫儿的脸色便白了,身子还下意识的抖簌了一下,紫儿更是小心的看着苏绾。

苏绾总算知道紫儿为什么一脸害怕她的样子,大概以为金珠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是因为她的原因吧。

苏绾懒得细说其中的细节,伸手端起茶喝了几口,然后起身出花厅,一路往自个的房间走去。

云萝赶紧的跟着她,小声的禀报:“小姐,她们都说小姐好狠的心,说金珠被靖王世子下令扒皮的时候,小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苏绾挑了眉,冷哼一声:“那贱婢被扒了皮也是活该,她今日进宫可是存了心的要算计我的,你以为这样的人,我会为她求情吗?”

云萝终于知道事情的经过了,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她就说嘛,那女人没按好心,夫人的人,岂能安什么好心,也怪自己太胆小了,不能陪小姐一起进宫。

“小姐,是奴婢该死,奴婢若不是那么胆小,就不会让金珠钻了空子了,差点害了小姐。”

苏绾望她一眼,轻笑起来:“害什么,现在死的又不是我。”

云萝点头,主仆二人一路进了房间,苏绾一进房间便感觉到房里有些不对劲,蹙眉望了一侧的云萝一眼,云萝一脸奇怪的望她:“小姐,怎么了?”

“谁动了我的房间。”

云萝脸色一变,飞快的跪下:“小姐,奴婢没有动,而且奴婢自从小姐入宫后,便一直在听竹轩门前等小姐,根本没有进来过。”

“紫儿呢?”

苏绾脸色冷冷,云萝想了一下:“小姐,紫儿看小姐没在府里,一直在外面转悠,也没有进房间。”

苏绾不再吭声,挥手让云萝帮她查一下房间,看看有什么东西丢了没有。

她们的东西本来就少,只除了上次襄王派人买的一些东西还有拍买的东西,别的什么都没有。

云萝很快检查了一遍后,确认什么东西都没有少,松了一口气。

“小姐,什么东西都没有少,你说谁进了房间,想找什么?”

苏绾双手叉腰,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心里思考着,究竟是什么人进她房间里翻东西的,她一下子想到了关于襄王母子要娶她的事情,难道是襄王派人来翻找的,想想又觉得不对,若是襄王母子,只怕他们早就动手翻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所以说这翻她房间的另有其人,她房里能有什么东西翻的,只除了这人也以为她房里有什么东西。

苏绾的眼睛忽地亮了一下,难道是苏明月和广阳郡主派来的人,苏明月若是想从襄王嘴里问出什么来,这事是完全有可能的。

没想到连广阳郡主和苏明月都能从襄王殿下的嘴里套出消息来,而她竟然没有套出来,还真是让人火大啊,不行,等到襄王再来,她一定要想办法套出他的话来。

苏绾下了决定后,不再多想,今晚她要前往何御吏的府邸走一趟,所以说还是早点休息吧,她可没忘了还有两日的功夫便要还萧煌两万五千两的银票呢。

何御吏乃是朝中的御吏大夫,不但为人清兼,而且十分的有孝心,可恨他再有孝心,母亲的病却总是不得好,这是何御吏心中的一根刺,当听说威远候府的夫人竟然治好了病,何御吏赶紧的派人前往威远候府打探消息,可惜威远候府只说一句便不再多说,饶是他有心,却也没有办法。

不想惠王萧擎却主动登门,说愿意帮他找到这个医治好威远候夫人的沈门主,何御吏知道惠王萧擎登门的用意,是为了拉拢他,何御吏是朝中少数几个中立派的人,他不想掺合到党派之争中,可是现在一边是他的老母亲,一边却是党派之争,后来惠王说,并不需要他掺与到他的党派之中,只要他保持中立就行了。

其实萧擎知道,虽然他这样说,但是何御吏欠了他这么大的人情,心里总会惦着的,关键时候肯定会帮他一把的,而他要的就是这个关键时候的帮一把。

是夜,苏绾上了惠王府的马车,一路前往何府。

今夜苏绾和往常不一样,什么都没有做,只在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斗篷,反正萧擎知道是她假扮的,别的人根本没有见过她假扮的沈乘风,所以她就算这样前往沈府,那些人也认不出她来。

萧擎看到苏绾这样的装扮,倒也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倒底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苏绾进了何府后,轻轻松松的便查明了何御吏老母亲所患的是何种病症,原来何老夫人患的乃是一种皮肤病丹毒,因何老夫人的丹毒已较严重,所以引起全身性的症状,发热,疲软,乏力,寝食难安,整个人十分的瘦弱,苏绾检查过后,发现她身上的丹毒已经化脓了,因为化脓,寻常的治疗方法是没有效果的,必须施展切脓包的引流术,这样才可以彻底的清除丹毒,而且事后有很多细节,一个不慎就会反复发作。/

这种病说重不算重,不重却又十分的痛苦,生生折磨着人,正因为如此,何御吏的母亲三番两次的想死,都被人阻止了,后来何御吏派人看住了她,她才没有死成。

不过苏绾出现,倒是成了何家的救星,她一眼便认出了丹毒,并当场让何御吏家准备了一应引流术的东西,进行消毒之后,施展了引流术,彻底的把脓包给清理干净了,然后又开了汤药方,又列了很多条细节给何御吏府上的下人,让她们照这个细节进行,包管老夫人的病症会转好。

何老夫人感激涕零,激动不已。

何御吏更是高兴不已,惠王萧擎从苏绾的这一手上,看到了信心,连连的夸苏绾医术高超。

惠王府的马车上,苏绾伸出手对着惠王萧擎晃了晃:“拿来吧,三万两的银票,你可别以为你夸我几句我就不要钱了。”

昏暗的空间里,苏绾眉眼灵动,说不出的俏丽,那乌蒙蒙的大眼睛,好似明珠一般的动人,看得惠王萧擎心里软软的柔柔的,绾绾不喜欢襄王,那她有没有可能有些喜欢他呢。

惠王想着,忍不住开口问苏绾:“绾绾,你不喜欢襄王吗?”

苏绾挑了一下眉,这好好的提那个渣男做什么?

“没错,我讨厌他,看到他就心烦,不提他也罢。”

“我会帮你退掉他的婚的,”等到退掉襄王的婚,他再来问绾绾,有没有一点喜欢他,可不可以做他的惠王妃。

萧擎想到这个,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对面的苏绾本来没在意,不过还是看出惠王萧擎有些不一样,伸出手指在萧擎的面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这样入神,快点把三万两银票拿来,让我拿去还债。”

“好。”

惠王取出银票递到了苏绾的手里,苏绾拿到手里一本正经的数起来。

萧擎忍不住笑着说道:“绾绾,不会少你的,你不要数了。”

“那不行,当面点清,银货两清,要不然事后发现少了什么的,我总不好再找你要吧,那我不是吃亏了。”

她说完继续数,萧擎一脸温润的笑,他望着苏绾,越看越心喜,现在他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绾绾待在一起,因为和她在一起,整个人会很开心,很舒服,而这种感觉,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穷其一生觅一有情人。

“绾绾,你说你是不是太好赚了,一出手便是三万两银票啊。”

“那没办法,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有那么多钱,命没了,有什么意思,所以对于真正的病人来说,别说三万两银票,就是十万两,只要他有,他也会给我的。”

苏绾数完了,收起银票望向对面的萧擎:“惠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萧擎听了她的称呼,立刻纠正道:“绾绾,我们的交情这么好,你再这样称呼我,是不是太生疏了,以后你还是唤我萧擎吧。”

“萧擎,行。就这么定了。”

苏绾本是豪爽的人,也不多想。

萧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周身流光溢彩的轻辉,整个人越发的似兰似竹,隽雅不已。

“明日,我来接你进宫,今儿个我和皇奶奶说了,让你进宫试一试,原来吧我还担心呢,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我相信皇奶奶的病,你一定能治,我估计你的医术虽然没有沈乘风的高,但是也不差了。”

萧擎说完,苏绾甜甜的笑,心情愉悦至极,因为她终于不用欠萧煌那个死男人的钱了。

“好。”

两个人说话间,已到了安国候府的东北角小门,萧擎眼看苏绾戴了斗篷下了马车,心里不由得不舍,眸光温融的叮咛:“绾绾,你要不要我派人送你进去。”

苏绾摇头:“不用了,不会有事的,这里是我家,我怕什么。”

萧擎没有坚持,目送着苏绾走了进去才一脸笑意的吩咐外面的侍卫:“回惠王府。”

“是的,王爷。”

马车一路离开安国候府回惠王府。

苏绾则顺着东北角的小侧门,一路直奔听竹轩而去,因为今晚顺利的拿到了三万两的银票,她心情不错。

不过这愉悦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苏绾感受到了身后暗处有一抹强大的杀气铺天盖地的袭击了过来,苏绾的脸色立马变了,安国候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杀气的,这显示出这人身手十分的厉害,所以释放出来的杀气也很重。

是有坏人进了安国候府吗?还是安国候府里面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苏绾一边想一边抬脚便跑,可惜身后的人速度十分的快,眨眼的功夫便飘到了她的身后,手中长剑一扬叫了起来:“什么人?竟然胆敢夜闯安国候府。”

苏绾一听这人的话,心里立刻了然,这人是安国候府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隐着啊。

苏绾心里想着,手中迅速的掏出一抹迷药飞快的朝身后的人挥去,那人心下一惊,身子急速的往后退,然后暗骂一声:“该死。”

苏绾迅速的顺着小道往前面跑,然后七拐八弯的一路往听竹轩奔,听听身后,竟然没了声息,看来那人对安国候府并不是太熟悉,不过这人是安国候府的人,她已经知道了。

没想到安国候府内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高手,之前她一次也没有碰到,还真是庆幸,后面她要小心些才是,还有这人是谁的人?

若是安国候的人不会如此神秘,所以这人很可能是广阳郡主的人。

广阳郡主只是一个内宅中的人,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的,要知道培养一个高手可是要付出不少代价的。

苏绾想不明白,逐不再多想,一路悄悄溜进自己的房间,不想一进房间,便看到房里的软榻上此时歪靠着一个寒气四溢的男人,男人眉眼满是阴霾,一双漆黑的瞳眸好似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幽幽的盯着苏绾。

苏绾先是一怔,没想到这人竟然在她房里,而且因为之前被那黑衣人袭击了一下,她竟然大意了,没有感受到房里有人。

萧煌看着身着一袭黑衣,手里拿着黑色斗篷的苏绾,嘴角咧了咧,冷冷的说道:“这一回不是梦游了吧。”

他想到上次梦游的事情了,上次她也半夜三更的出去了,他来了,她竟然假装梦游。

这个骗子,萧煌越想眼神越暗,脸色越冷,身上的冰冻气息都能冻死人,可惜苏绾却不吃他这一套,看到他便来火:“你又来做什么?还没有到还债的日子呢。”

“你去哪了?”

萧煌没有理会苏绾的话,阴骜的问道,他想不出一个小姑娘家的半夜出外干什么了,难道是私会什么人了。

如此一想,萧煌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瞳眸慢慢的涌起煞气。

苏绾白了他一眼,直接的扔掉手里的斗篷,然后一屁股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懒懒的说道:“若不出去,我如何赚钱还给你啊,别忘了我答应三天后还你两万五千两银票的事情。”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赚?”

萧煌紧盯着苏绾,苏绾挑眉:“我去做贼了,要不然哪来的钱还你。”

她说着想起身上的三万两的银票,迅速的取了出来,从中数出两万五千两银票,扔给萧煌:“好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还给你了,这下我们两清了。”

苏绾说完,萧煌的周身瞬间嗜血异常,眼瞳都泛起了冷莹莹的血气来。

苏绾尤不知死的又从手中取了五百两的银票:“来,上次你替姐付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这是姐打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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