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度月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小年的脑袋:“我说你考上秀才了,高不高兴?”
只一瞬间的功夫,小年的眼眶便忍不住红了,可是无论对谁,当遇到重要的喜事时,都会忍不住自我怀疑,小年也是如此:“可是姐你刚刚那样,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姐刚刚是在故意逗你呢,”韩度月为自己刚刚的那点小心思而感到愧疚,认真地道,“你真的考上秀才了,第一百零七名,宋大看了好几遍才确认的,肯定没错。”

小年睁大眼睛看着韩度月,结果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眼泪也哗啦哗啦地出来了。

韩度月知道他是为什么而哭,不过还是故意打趣道:“姐刚刚就是想逗逗你,你怎么还哭上了?难道还真生姐的气了不成?”

“我没有,我就是太……太激动了……”小年连连摇头,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韩度月拍了拍小年的肩膀,就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知道,想哭就哭吧,你不知道刚刚娘哭得比你还凶呢。”

“娘……怎么也哭了?”小年断断续续地问。

“还不是和你一样,太激动了,你可是咱们家的第一个秀才,也是咱们村的第一个秀才,”韩度月的语气十分轻快,其中隐隐带着自豪,“小年,你真的太厉害了。”

小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渐渐停止了哭泣,开始谦虚起来:“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不过是碰巧考上了罢了,而且之前两位先生教我的一些东西也都用上了,说到底也是先生教得好。”

“在姐面前,你谦虚什么呀,”韩度月听得有些好笑,伸手揪了揪小年的包包头,“就算确实是老师教的好,可也要你愿意学才行呀,你看县学里那么多的学生,都是一样的老师教出来的,怎么就有人能考上进士,有人却还没考上童生呢?”

小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低下头去。

“我们家小年真是棒棒哒,这么小就考上了秀才,我们一家都跟着沾光呢,”韩度月夸起人来不要命似的,都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些过了,忙又道,“不过你可不能因此骄傲哦,现在虽然考上了秀才,但以后还要考举人、考贡士、考进士呢。当然啦,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和休息,不能太累了。”

本来是想让小年不要骄傲的,结果说着说着就变成关心了,都怪自家弟弟实在是太乖巧了,想说点劝诫的话都不容易。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定然不会因此而骄傲的。”小年倒是明白韩度月的用意,红着眼睛很乖巧地点头。

韩度月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今儿个这么大的喜事,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才是,你也别看书了,反正也看不下去。”

小年想到自己刚刚因为紧张,一直捧着一本书不放,还不敢过去看榜,顿时更不好意思了:“好。”

“对了,你考上秀才,所以说主要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但毕竟也有那几位先生的功劳,爹爹那里就不必说了,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给朱院长,以及其他几位先生准备一些礼物呀?”韩度月突然又想到这件事,她只知道在现代的时候,是很流行谢师宴的,却不知在这里又是什么样的规矩。

小年想了一下,谨慎地点了点头:“若是能准备一些合先生心意,又不算太过贵重的礼物,自然是好的。”

“那到时候你和爹爹商量一下,看着办吧,”韩度月对这些懂得不多,也只是给小年提个醒罢了,她拉着小年站起来,“你也在屋里坐了这么久了,快出来活动一下吧。”

晚上,韩度月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饭桌上,每个人都说了几句贺喜的话,直把小年说的很不好意思,脸都红透了。

小年也和李昊讨论了一下之前韩度月提出的事情:“爹爹,我要不要准备一些谢礼,送给几位平日给我上课的先生?”

李昊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只是不能准备太过贵重的东西,读书人最是讲究清高,而且这种事也容易落人口舌。”

虽说现在还没有走上仕途,但很多事都需要考虑周全,便例如眼下这件事,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谢礼,送给哪位先生,这都需要好好斟酌。

若是礼品送得太轻了,或是不合对方的心意,人家难免会觉得你不够用心,或是轻视对方;可说是礼品送得太重了,你就会让人觉得庸俗,甚至会因此联想到之前的院试,总之十分麻烦。

“我知道了,爹爹。”小年认真地思索起来。

饭后,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又一起出门去逛了夜市,玩得很是尽兴,还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家,其中就有经过深思熟虑,准备给几位先生作为谢礼的东西。

第二天,李昊就带着小年,提着谢礼去了朱院长家登门道谢,朱院长对两人十分热情,对小年准备的谢礼也合心意,还留了两人在家里吃了午饭。

第三天、第四天……小年又去拜访了其他几位先生,分别送上了谢礼,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等该送的谢礼都送完了,小年也要回县学上课去了,韩度月他们自然是回家去了。

因为已经考上了秀才,小年接下来上课的地方也会发生改变,这天他一到县学,便被朱院长带着到了新的课堂。

“刘先生,以后小年可就跟着你读书了,你只管好好的教他,不用顾及到他的年龄,”朱院长把小年带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简单介绍了一下,“小年,这位是刘先生,平日里,若是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和刘先生说便是。”

小年乖巧地点头,乖巧地行礼:“刘先生好。”

“这样小的年纪,便考上了秀才,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呀。”刘先生笑了笑,对待朱院长领过来的人,态度也显得十分和善。

因为小年在一起读书的人中年纪最小,便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位置,离先生最近,但饶是如此,他对于新的课程中有些吃力。

从县试、府试到院试,再到乡试,到会试,每一层考试的针对点都有所不同,平日里的课程自然也会不同,倒也不怪小年学习吃力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几位先生便分别将小年叫过去考较了一番,也算是了解一下小年现在的知识情况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小年刚在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就见一个同窗走了过来:“在下张云,不知你如何称呼?”

小年礼貌地站了起来,拱手道:“我叫韩度年,师兄好。”

“原来是韩同学,恩,你大概是咱们这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了,不知我能不能像朱院长那般称你为小年?”张云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有些耐人寻味。

之前经过那场比试,县学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认可了小年,但同样也有一小部分人仍然觉得小年是依靠了朱院长的关系,才能到县学里来读书。

而此刻站在小年面前的这位张云同学显然就是这样以为的,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提到朱院长了。

“许多把我当朋友的师兄都这样叫我,张师兄自然也是可以的。”小年淡淡点头,说出的话也包含了深意,如果你是把我当朋友的话,自然可以这样叫我;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最好不要。

张云微微挑眉,目光冷淡地看着小年:“韩同学,我之前就听过你的名字,对了,昨日我还听一位同桌说你前两日带着礼品去了好几位先生的家中,不知可有这回事?”

张云并没有改变对小年的称呼,其用意显而易见。

“确有此事。”小年的语气很平淡,脸上也没有丝毫犹豫之色。

张云轻笑一声,略带鄙夷地道:“我之前只听说,你与朱院长关系匪浅,如今看来,你与其他几位先生关系也很是不错呀。”

“师兄何出此言?身为学生,尊师重道不是理应做到的事情吗?”小年疑惑地颦眉,很是不解地看着张云,“不论是朱院长,还是其他几位先生,都曾对我悉心教导,让我学会很多东西,受益匪浅。如今我考上秀才,也多是他们的功劳,送上谢礼聊表心意,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张云要表达的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被小年这样解释一番,倒也显得他之前的举动十分合情合理。

反倒是张云,对于尊师重道这种十分正统的事情,竟然还往十分阴暗的方向去想,显然是心思不正。

“哼,你这话倒是说的冠冕堂皇,但谁又知道你这谢礼只送了一次呢?”张云脸色略有难看,语气也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且不说其他几位先生如何,便只是朱院长,你与他未免也来往甚密了吧?这岂是一般的学生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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