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泽生先起了床。昨夜他们俩一直裸着身子没穿里衣,就那么搂着睡一晚上。他们还算有抑制力,总算没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
泽生轻轻地掖好被子,把小茹j□j的肩头盖严实了,然后蹑手蹑脚地做早饭,不管做什么,都是轻拿轻放,连撇柴火都不敢用力,就由着它长长的塞进灶膛里。因为他生怕把小茹吵醒了,孕妇可得睡足觉才行。

饭做到一半时,小茹醒了。泽生立马跑了过来,“你多睡一会儿,你要是没歇息好,孩子也会跟着累的。”

小茹舒服地伸个懒腰,嘟嘴说道:“嗯?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我呢,原来是心疼孩子啊!”

“瞧你,不会是吃孩子的醋了吧?”泽生凑过来狠狠亲一下小茹的额头,“当然是连你和孩子一起心疼了,怕你累着,也担心孩子累着嘛。”

小茹起了身,一边穿衣裳一边笑道:“孩子才在我肚子里长起来,那么一丁点儿大的,他知道什么叫累啊。”

泽生见小茹已穿好衣裳要下床,他便将她的鞋并齐放在她的脚跟前,嘴里说着:“你可别小瞧他,你以为孩子在娘胎里什么都不知道?若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孩子一出世就知道要吃奶,还会哭、会笑?这都是在娘胎里就学好了的。”

小茹有些吃惊地看了看泽生,他还懂得胎教?

泽生越说越带劲,“以后你每次睡觉前,我都要隔着你肚皮对他说几句话,再给他讲讲故事,等他出世后,肯定早早的就能听懂我们的话了。”

小茹轻笑了一声,“瞧你,越说越玄乎了,我可从来没听说经过胎教的孩子就真的能早懂人话。”

泽生十分好奇,挑眉问道:“你也知道胎教?我也只是在一本书里见过,好像是贾谊的《新书.胎教》篇,里面就有这样的记载,‘周妃后妊成王于身,立而不跛,坐而不差,笑而不喧,独处不倨,虽怒不骂,胎教之谓也。’”

小茹顿悟,原来古代早就有胎教了,不是泽生先知先觉的呀。她嘻嘻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了,孩子还在娘胎里,你就要开始教他这个教他那个,这不就叫胎教叫什么?”

泽生忍俊不禁,“没错,估计这个词的由头也就是这样得来的。”

做好早饭,两人面对面吃着。小茹吃着吃着,突然发起问来:“咦?我怎么没有晨吐,胃口还大大的好,这两日也就偶尔恶心那么一会儿。我记得大嫂那段时日,可吐得厉害着呢。”

“因人而异嘛,你这样岂不是更好,自己不遭罪,孩子在你肚子里也能跟着享享福。”泽生开心地道。

“嘿嘿,孩子跟着我可享福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了晚上还能听他爹跟他隔着肚皮说话。”小茹大口吃着红薯粥和煎鸡蛋,吃得香着呢。

忽然,她放下碗筷,有些害怕地问:“泽生,我吃几碗了?”

泽生回忆了一下她刚才添碗的次数,伸出三根手指,道:“你这是第三碗!”

“啊?可是……你才吃两碗!”小茹盯着泽生吃空的碗看了看,“那你还要不要吃了?”

泽生摸着自己的肚子,连忙摇头,“我已经吃饱了。你若吃得下,就把你这第三碗吃完。”

小茹惊呼:“我怎么变得这么能吃了,不行不行!照这么吃下去,我得吃成猪了,我可不要变胖,更不要成胖猪……”她说着说着就假哭起来。

泽生有些不解,道:“丰腴圆润一些不正好么?你身子这些瘦削,平日里我就让你多吃些,将身子养得壮一些,这样才好生孩子嘛!”

小茹手撑脑袋做晕眩状,“相公啊,就怕这么吃下去,不只是丰腴圆润一些,而是变胖变肥呀,肥肥的,多不好看。就像……就像明生娘一样,大肥脸、大肚腩、大粗腿,走起路来,蹒蹒跚跚,你要是跟她并排走路,搞不好她能将你挤到路边沟里去!”

泽生想想明生娘那模样,再想象一下小茹说的能将人挤到沟里去的那场景,他不禁发笑道:“哪有那么夸张,你再怎么吃,都不可能长成她那样子的。”

小茹仍苦着脸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变成她那样,女人一旦妊娠,身子会变成啥样,根本不是自己能预知的!你瞧大嫂,我感觉她的身子可比以前宽了不少,脸也变得圆乎乎的了,没怀孕之前好看了。”

“大嫂都怀孕三个多月了,身子当然不能和以前一样了,否则孩子长哪儿去?你都要当娘了,还担心这些做甚,好不好看都是我的娘子,我喜欢就行了。哪怕你长成明生娘那般,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泽生把小茹那剩下的半碗推到她跟前,催道,“快把这碗吃完,要吃得饱饱的才好。”

小茹确实感觉自己还想把它吃完,既然他摞下话了,意思是自己再胖也不会嫌弃的,她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可是你说的,再胖也不会嫌弃的,若我真变胖了,你敢多说一句我变丑了的话,我可跟你没完!”

泽生呵呵笑着,满足地看着小茹吃,“你放心,我只会说你越来越好看!”

好吧,小茹这下敞开肚皮吃了。

当她吃完第三碗,终于觉得肚子饱饱的了,这下她开始想起铺子里的事来,“泽生,再过八日就要过大年了,我们铺子里的那点货估计今日就要卖完了,明日我们一起去县城进货吧。”

泽生将碗筷收拾到灶台上,细细地洗着,略思忖了一下,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坐那么久的牛车,太颠簸了。”

小茹犹豫起来,“这点颠簸应该能受得住吧?”

“凡事都要小心为好,若真的出个意外,我们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反正要进什么货我心里都有数,晚上我们先列好单子,明日我照着单子买就是。你只要在铺子里呆着就好了。”

这时院子里响起了猪叫声,方老爹正在猪圈里捆猪呢。泽生这才想起家里今日要杀猪。

因为快要过年了,石头山昨日就停了工。方老爹想着赶紧将家里的猪杀了,越到后几日就会越忙,他怕屠夫忙不过来。

泽生赶紧出来帮忙,只见洛生也卷好了衣袖,跳进猪圈。他们父子三人齐心协力将大猪捆了起来,再抬出猪圈。

张氏在院子里摆好了一个大大的木盆,倒上滚开的水,摆好几条长凳。

张氏见瑞娘和小茹都在旁边瞧着,喜气地道:“你们两家的猪都太小,得到明年才能杀,等会儿我给你们每家分十五斤肉过年!”

瑞娘听说有十五斤肉可分,兴奋得两眼直冒绿光,“娘,你说要分给我们十五斤猪肉过年?”她有些不太相信。

“嗯,十五斤,不会嫌少吧?”张氏笑问。

“不嫌少,不嫌少!分这么多,那我们还可以做一些腊肉了!”瑞娘一想到腊肉,又馋得不行,腊肉炒大蒜,可是她十分惦记的美味呢。

以前她在娘家,每年过年家里顶多备七八斤肉。哪怕家里有养大的猪要杀,也都是卖给别人,她的爹娘根本不舍得多留些猪肉自家吃,何况家里人口多,吃到每人的嘴里,实在没有多少。

她嫁给洛生后,头一年家里的猪在过年前突然被贼偷了,当晚被偷时,他们一家人可是一丁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大家都说贼给猪下了蒙汗药。第二年张氏又买了头小猪崽,养到现在终于养大了。瑞娘嫁过来两年多,才头一回见家里杀猪。

小茹见瑞娘高兴成那样,就知道这十五斤肉对她来说,是很多很多了。小茹心里没什么概念,想来十五斤肉应该足够过年吃的了,她和泽生才两个人,根本吃不动多少。

这时屠夫拎着刀进了院子,他见猪也捆好了,开水也备上了,爽快地道:“都准备齐活了,那就开始吧!”他的声音洪亮如钟,一听上去就知道是块杀猪的料。

每年过年,会有许多人家要杀猪,屠夫可忙活了,一日得杀好几头,所以家家都是早早准备好了的。屠夫来杀猪并没有工钱可得,而是每家给他两三斤肉,算辛苦费。这样下来,每年过年,他家都有好几十斤肉,从过年吃到春季末,一家人都吃得壮壮的、肥肥的。

哪家在哪一日杀猪,村里的人都是清楚的,有时候连几个邻村都知道的。因为有些家里猪还没养大,就要打听着点,好趁哪家杀了猪,过来买个十几斤。昨日里,就有好些人家跑来跟方老爹说要哪一个部位的猪肉,让给他们留着,怕第二日人多,将他们想要的那块给买走了。

泽生见小茹的脸色有些异样,知道她见了这场面有些害怕,特别是屠夫那大刀一晃,怪吓人的,便道:“小茹,时辰不早了,我们去铺子里吧。”

小茹赶紧跟着泽生出了院子。

待他们到了铺子,已经有好几人在外候着要买东西了。这让泽生和小茹有些始料不及,看来要过年了,大家都很愿意花钱呢。

铺门一开,他们俩就开始忙活起来,今日可比昨日还忙活,眼见着货架子上越来越空了。到了中午,小茹回家做好饭后,怕铺子里忙不过来,她直接把泽生的饭菜带到铺子里来,免得来回跑路。

到了半下午,就没什么人了,因为铺子里已经没什么货了。货本来就进的不多,这还不到两日,就卖得差不多了。

这时成叔走了进来,他瞧了瞧,大嗓门道:“哟,我还啥也没买,你们的铺子怎么就空了?马上要过年了,你们应该赶紧多进一些货呀!”

泽生拉着成叔坐下了,道:“成叔,明日我就去进货,而且要多进一些,我们打算二十八日才歇铺子呢。”

“这还差不多,看来你们的买卖是要越做越大了!对了,你明日要去进货,会不会进一些对联、贴花、挂画、门神,还有食盒和五仁炒货?若是有这些,我家的年货就全都在你这里买了,懒得跑镇上去了,集更不用去赶了,太远了。”

泽生本想说没有这么齐全,因为他们手里的钱实在不够多,没想到小茹答得挺爽快,“成叔,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明日都会进来,后日你就可以来买了。”

成叔听了直道好,还说了一些祝贺他们生意兴隆的话,才回家去了。

待成叔走远了,泽生急道:“小茹,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快,我们手里的钱根本进不来这么多货,你昨日还答应好几家要进新样式的毡帽、发簪,大后日有两家要嫁女儿,你也答应为她们备喜服和新娘头冠、珠链。要是我们进不来这些,到时候耽误了人家可不好。”

小茹像犯错般低着头说:“我是想着,这样我们的买卖就能越做越好嘛,一卖出钱来,我们接着赶紧再去进货。不过……这样你就得辛苦来回多跑好几趟县城了。”

泽生急了,“若是多跑几趟县城就能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不该应了人家。你忘了,上次县城那几位店主说,过小年那一日他们就要歇店了,得等过了元宵节,他们才开始迎客呢。”

小茹傻眼了,“我……我真给忘了,今日都二十二了,我们只能明日去进一次货了。我都答应了好些人家,那该怎么办?”

泽生低眉沉思了一会儿,道:“看来,我们只能开口借钱了。”

小茹心里有些打鼓,都快过年了还去借钱,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问谁借?”

泽生想了想,心里似乎有了底,“问爹和大哥借啊,除了他们,我们还真不知该问谁借。”

小茹听了觉得这可能会行不通,“爹为了给我们修缮铺子,都没去干几日的活,挣的钱又大多给了小源当做压箱钱。大哥倒是挣了不少钱,可是……我们收他家的花生,还欠他一百多文钱没还呢,哪好意思再开口借。”

泽生最了解他的大哥了,胸有成竹地说:“没事,等二十八日我们歇了铺子,货都卖出来了,就可以把钱全部还给他了,也就是借用几日的事。不要说大哥会同意,大嫂知道我们的难处也会答应的。问大哥借个五百文,再问爹借一些,今日家里杀猪,估计能卖出六七百文钱来,我们自己手里还有八百多,这么一凑,也就够了。”

小茹听了正高兴,婆婆张氏笑眯眯地进来了,“你们俩忙得差不多了吧,赶紧回家吃油渣子吧,我练了猪板油,那些油渣子现在正热乎着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泽生和小茹赶紧起身将铺子打烊,跟着张氏一起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泽生就问:“娘,今日卖猪肉卖了多少钱?”

张氏眉飞色舞,伸手比划着:“卖了六百八十文!”

泽生跟着喜道:“娘,这下你就不需再发愁没钱花了吧。”

“那是,我们家的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

泽生见他娘心情大好,便笑问:“这么多钱能不能……先借我们用几日?到了二十八日就还你。”

张氏可不傻,刚才进他们的铺子里,见货架上的东西都卖空了,就知道他们要进货,泽生刚才一问钱的事,她已猜出小儿子要跟她借钱了。

“你都开口了,我这个当娘的还能不借?只要你们能把买卖做顺当了,我也不急着要你们还。”张氏说是这么说,想起还没摸热的钱,这一下就要借给他们了,还真是心疼。

泽生笑着哄道:“你不急,我们还着急呢。到了二十八日,我们还要连着上次欠的一百四十文花生钱一块还你。”

张氏砸着嘴道:“这还差不多,你们到时候有的话,那就早点还给我吧。”

泽生和小茹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齐声答道:“是!”

快要走到自家院门前,泽生见老郎中背着他那个药箱子从另一条小路往回走。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昨夜的煎熬来,他当时还跟小茹说,要拐弯抹角地问一下老郎中,这不正好是个机会么?

他止住了脚步,对张氏和小茹说:“你们先回家,我……有点事要问一下老郎中。”

张氏以为他是要问一问关于小茹有了身孕该注意些什么,也没在意,就径直往前走几步,转身进了自家的院子。

小茹当然猜得出泽生想问什么,她凑在他耳边,坏笑着小声道:“到时候要装得随意一点,别脸红哦。”

她这一说,泽生立马就脸红了,他压低声音回道:“是谁昨晚上搂着我不放,还哼哼地说‘要要要’的?”

小茹被他说的臊得慌,赶紧羞跑着进了自家的院子。

泽生硬着头皮向老郎中那边跑去。

“泽生,你有事找我?”老郎中年纪虽大,眼睛却不花,他刚才远远地已经瞧见泽生和小茹在嘀咕着什么。

泽生抓抓后脑勺,又搓了搓手掌,脸上的红晕早已映染了好一大片。老郎中见他那副窘模样,心里着实想笑。他干了一辈子的郎中,不知把过多少人的喜脉,也不知被多少人问过这种话题。他瞧着泽生的脸红成那样,再想着他们小两口平时恩爱得很,就猜出了个大概,他只等着泽生自己开口呢。

泽生嗫嚅着嘴,酝酿了好半天,才开口道:“我……我就想讨教一下,妇人妊娠期间得……得谨记着什么,或要禁忌什么,或……什么时候可以……解……禁?”

泽生觉得自己已经问得够露骨的了,可是老郎中却装作一脸的茫然,“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泽生尴尬得没脸见人了,觉得实在不该来问老郎中,拐弯抹角什么的,他压根不会。

“那个……没什么,我让小茹凡事皆小心点就是了。”泽生说着就转身要回家去。

老郎中连忙叫住他,“我家里有一本《妊娠正要》,是我以前从我老师那里抄来的,虽然是抄本,可是一段也没落下的,你跟我回家去取吧,我借你看几日。”

“真的?好,我这就跟你去拿!”泽生大喜,他没想到老郎中还有这方面的抄本,若他将老郎中的抄本再抄下来,以后就可以留着自己慢慢看了,小茹整个怀孕期间,他都可以照顾得妥当了。至于问房事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来到老郎中家的院子里,泽生见他们一家老少正在忙活着打糖块,这是过年家家必备的。

泽生与他家的几位长辈打过招呼就站在边上等着。

老郎中径直进屋,拿出两本册子,都交到泽生手里,然后颇含意味地笑着说:“别忘了要还我哦!”

“哎!谢谢您!”泽生高兴地接过两本册子,却见他家几位已经成了亲的儿子们朝他直笑,还笑得那么意味深长,泽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红着脸回他们一笑,就掉头回去。

等他往回走,边走边翻开册子来看时,他有些撑不住了,第一本确实是《妊娠正要》,第二本他翻开一看,里面全是“二人图”,图上的两位小人儿都是一丝、不挂的,然后紧缠在一起,各种姿势的都有。而且这些图画都画得特别形象真切,就连女人的乳、男人的屁股都画得很逼真。有的图下面还标注:此势孕妇不宜。但大部分图下都标注:此势孕妇前三个月及后三个月不宜。

泽生吓得双眼一闭,再将册子一合,心里暗道,这个老郎中,明明知道他是想问什么来着,还故弄玄虚来这一套,真是羞煞他也!再想到刚才老郎中的几位儿子朝他笑得那么玩味,看来他们对这第二本册子的图画都是知晓的。

泽生想想都觉得自己该钻地缝了。

这两本册子够大,他又没法揣在怀里,只好手拿着赶紧回家。

才进院子,他就闻见满院子飘着油渣子的香味。小时候每缝杀猪日,他和洛生及两位妹妹,全都守候在灶前,等着他们的娘练猪板油,然后盛出一盘又一盘油渣子来。

油渣子金黄酥脆,吃起来可比肉还香。

只见全家人都坐在院子里,一人手里端着一个小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张氏见泽生回来了,就说:“快进去装一碗来吃吧,再不吃真凉了。”

“嗯。”泽生应着,连忙将两本册子收在身后,准备先进他自己的屋,好把册子放下来。

尽管他把册子收在身后,当他侧身准备进屋里时,坐在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瞧见了他手里的书册。

小茹也好奇,还没来得及问,张氏就抢先问了,“泽生,你手里拿着什么书?”

“啊?”泽生定住,顶着张绯红的脸,“噢,是……《妊娠正要》,就是记着孕妇平日里该注意些什么,从老郎中那里借来的。”他说完飞快进自己屋了,把书册放下,才走了出来。

瑞娘见泽生这么疼惜小茹,竟然还特意为此借书来看。她朝洛生嘟囔道:“我咋没见你操心这些?”

洛生正在大口吃着油渣子,见瑞娘这么一问,他噎住了,然后憨笑着说:“我想操心这些也没用啊,我又不识字,把书借来也是把字当鬼画符看。”

他这一说,大家都笑开了。小清听了哈哈大笑,嘴里的油渣子都掉出来了。

小茹笑得很开心,边吃边朝泽生说:“快去装些来吃,香喷喷的,好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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