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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华丽的上书房里,云紫啸激愤的痛责定王楚逸霖的恶行,上首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骜至极的望着下首的定王楚逸霖,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皇弟的心思,正因为他了解皇弟的心思,所以才十分的憎恨他的行为,明知道他有意迎娶长平入宫,他竟然想强逼长平嫁给他,在逼人不成后,竟然还使出这样阴险的污蔑嘴脸,实在是太可恨了。

定王楚逸霖在前思后想之下,决定不否认自已的言行,因为若是否认,只会让人更加鄙视他的言行罢了,这样的事情被朝官知道,可是会影响他的声誉的,定王如此一想做了决定。

书房内,云紫啸还在请皇上定夺。

“臣请皇上替臣的女儿做主,还她一个清白。”

楚逸霖动作俐落的上前一步跪下:“皇兄,臣弟有错,请皇兄原谅臣弟的错,自从长平回京后,臣弟喜欢上了她,先开始的时候长平并没有拒绝臣弟,臣弟以为她对臣弟是有意的,所以心中更是喜欢她了,昨夜臣弟夜进云王府去向长平表白心意,谁知道长平无意嫁臣弟,还对臣弟下了毒,所以臣弟才会一怒污蔑长平,臣弟有错,请皇兄责罚。”

定王楚逸霖满脸痛心疾首,一副生不如死的神情,云紫啸和燕祁忍不住嘴角扯了扯,无比的鄙视这家伙,不过不得不说,眼下这是定王爷最好的出路了,因为痛失所爱,一怒报复,谁又能说定王爷鄙卑无耻呢,要说应该是说定王殿下情深意种,为爱痴狂。

上书房中的刑部尚书秦大人就相信了定王殿下的戏码,一脸恍然若悟的神情,原来真相却是如此啊,定王殿下这是因爱生恨了,倒也情有可原啊。

上首的皇帝楚逸霖眸光深邃而幽寒,阴沉着一张脸盯着自个的皇弟,他知道皇弟这种人绝对不是因爱痴狂的人,他这分明是自已得不到,也不想让他得到。

不过虽然心知肚明他是这样的人,却不好直接的处治他,因为皇弟背后还有一个母后,还有朝中的一些大臣,而且他要处治自已的皇弟总要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总不能因为他因爱生恨的污蔑了长平郡主一回,就治他一个重罪吧。

楚逸祺前思后想了一回,脸色严肃的望着定王楚逸霖:“定王,朕命你立刻向云王爷道歉,从此后离得长平郡主远远的,若是朕知道你还缠着长平郡主,朕定然会连今日的帐一起算,到时候可别怪朕没有提醒你。”

上书房里,楚逸霖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已走这一步棋走对了,他太了解自个的这位皇兄了,虽然心里阴暗鄙卑,但是偏偏表面装得完美,凡事讲究证据,还要考虑自已的形像是否受损,这样的人说得好听是做事沉稳,不好听就是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所以他这是摸准了他的脾气了。

定王楚逸霖谢了皇帝的恩后,起身走到云紫啸的面前,尊重其事的向云紫啸道歉,做戏总要做足了。

“本王当着皇兄的面,向云王爷道歉,先前污蔑了郡主,从此后本王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请云王爷放心。”

云紫啸嘴角扯了扯,一脸不解恨的说道:“定王殿下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再发生这种事,本王可就翻脸无情了,到时候别再说本王功高盖主什么的,实在是有人欺人太甚了。”

上首的楚逸祺脸色微暗,云紫啸这话分明是不满意他这样处置定王,所以拿话阻他,楚逸祺脸色温融的开口:“云王爷放心吧,若是他下次再做出这种事情来,朕第一个不放过他。”

定王眼神一闪而过的凶狠,不过再抬首时已是恢复如常了,认真望向上首的楚逸祺:“皇兄放心吧,臣弟以后会放开心头的这份喜欢的,不会再缠着长平郡主了。”

刑部尚书眼看着处理完了定王殿下的事情,赶紧的上前禀报:“皇上,除了定王这件事,还有云王妃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她指使人谋杀了王府六小姐小怜儿,本来臣想把她带到刑部大堂去受审,可是这事牵扯到定王殿下,再加上眼下三国使臣皆在我大宣,若是审理此案,定然会影响我大宣的声誉,所以这件事臣奏请皇上定夺。”

楚逸祺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望向上书房内一直没有说话的燕祁:“燕郡王,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回皇上的话,臣的意思是这件事不用递交给刑部了,因为递交到刑部去,必然引起三国使臣的注意,从而使影响到我大宣声誉,臣的意思是这事交给云王爷处置,相信云王爷定然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的。”

燕祁挑高眉,唇角勾出优美的弧度,依他对那丫头的了解,只怕她还会有后手收拾那云王妃,所以这事还是交到她手里为好。

皇帝想了想,同意了这样做,望向云紫啸:“云爱卿,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苦主和凶手都是你云王府的人,这可以归类为家事。”

“臣领旨。”

云紫啸松口气,虽然不满皇帝对定王的处置,不过对于皇帝让他亲自处理这件事,他还是满意的,想他云紫啸一生光明磊落,现在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女人进府,若是这事再闹到公堂上去,只怕云家的脸面全被她给丢干净了,这事能私下处置是最好的。

定王楚逸霖看着风华无双的燕祁燕郡王,眼神绿了,先前燕祁指证他的事情历历在目,这个该死的家伙,胆敢指证他,难道他不会给他挖坑吗?

楚逸霖明媚一笑望向燕祁:“燕郡王,本王在这里要说你一声,虽说长平郡主贴了污辱你的告示,但是必竟是你退婚在前,你不但退人家的婚,又递媒贴进去,这不是让长平郡主阻心吗?所以长平郡主才贴了那样不友好的告示,但必竟是你有错在先,所以你何必斤斤计较的夜闯云王府去找长平郡主算帐啊。”

定王话一落,皇帝楚逸祺眼神暗了,望同燕祁:“还有这事?”

先前不管是定王的痛责,还是刑部尚书的话,都没有说到燕祁夜进云王府的事情,所以此刻皇帝脸色不太好看。

燕祁不紧不慢温雅端庄的开口:“回皇上的话,先前臣递媒贴进云王府,是为了化解长平郡主的怨气,因为之前臣退婚的事情惹怒了长平郡主,臣担心长平郡主一怒嫁给东炎的姬太子,或者西雪的萧世子,所以才会递媒贴进去的,本以为长平郡主出了这口气就行了,没想到长平郡主竟然在王府门外贴了一张告示,上书燕某人和狗不得入内,臣心里恼火,夜进云王府打算教训长平郡主,不过后来臣并没有进去教训长平郡主,因为臣想到的是如若进去,长平郡主只怕更生气,真的一怒嫁给东炎的太子或者西雪的萧世子了,所以臣又回来了,那时候恰好碰到了定王殿下进了长平郡主的房间。”

燕祁话落,上书房里,云紫啸脸色僵硬阴骜难看,瞪着燕祁,冷哼:“燕郡王,先前本王只顾着生气恼火,倒是把你夜进云王府的事情给忘了,你之前退了染儿的婚事,现在又是递媒贴又是想教训她的,你是什么意思啊?你燕王府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云紫啸努力的演戏,既然这些家伙想燕云两大王府针锋相对,那他就演给他们看看。

云紫啸说着要往燕祁的身上扑去,刑部尚书秦大人赶紧的拉着他,劝着他:“云王爷,消消气,燕郡王不是没有教训长平郡主吗?你也别气了。”

云紫啸依旧凶狠的朝着燕祁怒吼:“燕祁,从你退婚之后,我云王府和你们燕家再无干系,以后你若是再进我云王府,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上首的皇帝楚逸祺望了望下面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心情舒畅,脸上却一派严肃:“好了,别闹了。”

云紫啸停住了动作,上首的楚逸祺温声劝解道:“云王爷,燕郡王不喜欢长平郡主所以才退的婚,你也不要太生气了,燕云两大家可是我大宣的根基,栋梁之臣,你们两家定要和睦相处,方是我大宣的根本啊。”

云紫啸用鼻子哼了一声,别人只当他是朝燕祁哼的,却不知道他这一声是给皇帝哼的,这不正是他所要的局面吗?现在又装模作样的做什么,真是不要脸,没想到先帝爷的皇位竟然被这么一个人给得了去。

云紫啸只觉得肉疼,他和先帝爷,还有燕祁的父王燕康,当年可是情同手足的,三个人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先帝爷在此的时候,别提多信任他了,所以才特别的宠爱染儿,没想到先帝爷去世,竟然上来这么一个白狼眼,真是让人失望啊。

云紫啸一声接一声的叹气,上首的皇帝还以为他恼火燕祁,心里更舒畅了,假意劝了云紫啸几句,接下来不再提云王府的这件事,而是商量起淮南王西平王江阳王三家的世子以及郡主到来的事情,皇帝把这件事交给了云紫啸处理,因为三国使臣齐聚在大宣境内,那三国由燕祁和楚文浩招待着,定王手中掌管着京卫军,要维持地方的治安,所以皇帝没有安排他招待客人。

事实上是皇帝不相信自已的这个皇弟,不想让他和淮南王府,西平王府,以及江阳王府的人过多的接触,若是让皇弟拉拢了这三家,于他可是大不利的。

定王眼神幽暗,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积极的参与了讨论。

几个人在上书房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出来,各自去办事去了。

云王府茹香院里,枇杷和荔枝两个人正在花厅里陪着云染说话。

枇杷一脸的忧心:“郡主,虽说王爷休掉了王妃,可是王妃背后还有老王妃呢,她肯定想办法让王妃再次的恢复身份,到时候她不是又要想办法来对付郡主吗?”

“她对付我,下辈子吧,”云染冷哼,一抬首看到两个小丫鬟满脸的担心:“你们两个别担心了,我不会让这个女人有翻身的机会的,而且这一次我要让老王妃亲自动手处置这个女人。”

云染脸上的笑意别提多阳光灿烂了,一点也不担心阮心兰的事情,眼下她算计的可不是阮心兰这个女人,这女人只有等死的份,而且到死也要死不瞑目,让她当日算计前身。

“眼下我不操心阮心兰那个女人,我在想如何收拾定王。”

先前她虽然反咬了定王一口,说楚逸霖强逼着她嫁他,这样的事情也许让皇帝恼火,但她相信,皇帝不会在这时候动手收拾楚逸霖的,所以她要再加把火力才是,楚逸霖自然敢招惹她,就要承受她的怒火。

“收拾定王?”

枇杷和荔枝二人愣住了,不过很快想到定王所做的,两个人顿时气恼起来,没错,是要好好的收拾定王,先前竟然污蔑郡主。

云染微蹙眉想着,慢慢的眼神亮了起来,把暗处的龙一唤了出来。

“龙一,替本郡王去查一个人,京卫军统领夏高,看看此人有什么弱点?”

龙一眼神亮了,看来郡主这是打算出手收拾定王了,一想到可以收拾那家伙,龙一就兴奋,别看他人模狗样的顶着个亲王的身份,可是却不干人事,三番两次的算计郡主,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属下立刻去查,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夏高的弱点。”

云染满意的点头,挥手让龙一去办事。

房间里云染脸上的笑意越发神彩栩栩,眼神清亮,打蛇打七寸,打人打要害,定王手中最大的依仗就是京卫军,若是皇上夺了他的京卫军,不知道他还笑不笑得出来呢。

云染的心情忽地好了起来,现在龙一去查夏高的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她会有办法收拾这位定王爷的。

云染起身,准备回房休息一会儿,昨夜没有睡得好,早上又被早早的叫醒了,现在正好补补眠。

不过她还没有走出去,龙二从窗户闪身而出,恭敬的开口:“郡主,不好了,晴儿小姐出事了?”

“呃,她出什么事了?”

“燕郡王派人把她给带进了监察司,属下看他们来势汹汹,恐怕凶多吉少。”

云染一惊,她倒是忘了晴儿的事情,燕祁那样的个性,发现晴儿是假冒的,他又如何会不收拾晴儿呢,若是她不出面,只怕晴儿凶多吉少,以晴儿的个性,肯定不会交待出是她指使她假扮的,那么她肯定要吃苦头。

云染望向枇杷:“立刻翻一套男装出来,本郡主要前往监察司走一趟。”

“郡主,”枇杷有些担心,监察司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进去了一个搞不好就要惹麻烦的,那些太监一个个可都是极变态的。

“没事,你快去。”

云染怕晴儿在监察司里受苦,赶紧的催促枇杷,枇杷立刻去翻找男装,云染起身往房间走去,很快换了一套男装,简单的易了容,外形上看不出她是长平郡主,才领着龙二两个人离开,临离开的时候,吩咐枇杷:“派人盯住王府后面的柴房,记着若有什么情况回头禀报给我。”

“是,郡主。”

监察司的牢房里,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刑具,刑具之上斑斑血迹,牢房之中充斥着令人干呕的血腥之气,灯光之下那铮亮的各式刑具,令人胆颤心惊。

此时木架上绑着一个女子,女子的脸色一片惨白,身上已经挨了几鞭子,疼得她直抽气。

牢房一侧摆着一张长椅,此时懒散的歪靠着一个人,一个眉眼温融的男人,此刻唇边是潋滟动人的笑意,这笑意使得他本就精致的面容越发如鬼斧神功雕琢出来的,宛若一块没有暇疵的美玉,明明身在牢房之中,可偏如赏花看月一般的风情逸然,只是那笑虽然明媚动人,但是深若寒潭的瞳眸之中,散发出来的却是寒光四射的冷芒,直射向架子上的女子,京兆府宋大人的女儿宋晴儿。

“说吧,为什么冒充本郡王的救命恩人,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燕祁眸光微微的眯起,神情优雅温文,可是那眼神却冷如冰川,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宋晴儿挣扎着抬首望了一眼他,只觉得这男人像恶魔一般令人恐怖,虽然他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谪仙,可是真正的他却是嗜血煞气重重的。

宋晴儿痛苦的摇头:“我没有冒充,我真是救你的人。”

燕祁唇边的笑意浓烈,现在没人知道他已经知道云染才是当日救他之人,所以宋晴儿才会一口咬定自已依旧是他的救命恩人。

“呵呵,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交待了。”

燕祁的眉眼拢在昏暗的幽光之下,好似笼了一层烟纱,迷幻而嗜血,他轻抬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抚摸手指上的玉板指,清幽的开口:“这宋家看来也不用留着了。”

宋晴儿睁大了眼睛,盯着燕祁,眼神惊骇而慌恐,她不怕燕祁对付她,她当初本来就要死的,现在死还多活了两年呢,但是宋家的人何其无辜啊,是她把他们拖下水的,宋晴儿喘息着叫起来:“燕郡王,你若是不相信,就杀了我吧,但是千万不要怪我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情,求你了。”

燕祁眸色阴森,他在猜测宋晴儿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的,淮南王府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借机接近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燕祁暗磁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冷:“给本郡王打,定要查出她背后的指使人。”

这宋晴儿既然是个假的,那么背后肯定有指使她这样干的,要不然她不应该知道他的事情,燕祁最担心的是宋晴儿背后的人是淮南王府的人。

牢房中,一名黑衣太监眼神凶残的挥鞭朝着宋晴儿抽了过去,一鞭子下去,宋晴儿疼得直皱眉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不过她紧咬着牙根,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只有一个意念,我不能出卖月姐姐。

那太监又准备挥第二鞭子,门外忽地有手下闪了进来,脸色十分的不好看,飞快的禀报:“主子,有人闯进了监察司要见主子,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呃,”燕祁挑眉,冷冷的望了那手下一眼:“竟然有人胆敢在监察司内动手,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那人给我们的人下了毒,大家不敢贸然动手,”手下不安的说道,燕祁的眉飞快的挑起来,下毒?他抬眸望了一眼木架上的宋晴儿,挥手阻止那黑衣太监再对宋晴儿下毒手。

听到下毒,燕祁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云王府的云染,不会是云染吧,印像中能用毒用到随心所欲地步的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毒这玩艺儿一个不慎很可能伤的是自身,而这家伙从来不担心被毒所伤,可谓毒术达到出神入化,或许?她的医术也达到了出生入化的地步。

燕祁优雅的往外走去,身后的一干手下面面相觑,不懂郡王怎么了?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人,此刻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而且一般人若是闯进监察司,主子是铁定变脸的,但现在一点也没有变脸。

数名黑衣手下跟着燕祁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

监察司的大统领宁容和二统领君熇出去办事去了,此二人可不惧任何毒。另外监察司里里很多人听到这青衫少年要见自家的主子,所以不敢乱动,若是客人和主子有什么关系,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些人并不是完全的威慑于云染的毒,而且不知道此人什么来历,忌掸三分。

长廊通道外面,远远的传来清冷的喝声:“还不快让你们家主子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下重手。”

云染的声音响了起来,长廊中燕祁挑高了眉,深邃的瞳眸之中,一抹无奈,这家伙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跑到监察司里闹了起来,要知道若是他一声令下,这内里的重重机关能让她粉身碎骨。

云染身前的龙二正和监察司的几名黑衣太监交手,一边打一边保护自家的郡主,长廊之中燕祁喝了一声:“退下。”

数道黑色的身整齐的退了下去,廊道尽头一抹月华白的身影翩然而至,优雅温融,笑意浅浅的望着长廊之外的云染,云染唇角抿了抿,心里冷哼一声,骚包。

“燕郡王,本公子找你有事。”

云染冷声,燕祁挑高长眉,一脸不明所以的开口:“这位公子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闯我监察司,这可是死罪啊。”

云染冷睨了这家伙一眼,别人认不出她,这家伙怎么可能认不出她,这货摆明了耍她的,逐皮笑肉不笑的望向燕祁:“那燕郡王的意思是把在下抓进大牢治个死罪吗?来吧,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忘恩负义。”

云染招手,像招小狗似的,监察司的一干黑衣手下,个个眼里拢上了冷寒的光芒,这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胆敢如此和他们郡王说话,分明是找死啊,数人齐刷刷的手一伸按住了刀鞘,只待郡王一声令下,便拿下这家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别以为使毒耍诈就能为所欲为,这监察司里不少人可是被毒喂大的,根本不惧毒。

燕祁望了一眼身遭的人,瞳眸暗潮轻涌,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去吧,这是本郡王的客人。”

数名黑衣手下一怔,望了望燕郡王,又望了望青衫少年,郡王的朋友,难怪如此嚣张,长廊内外,数名黑衣手下闪身隐没下去,眨眼一个人影也没有,云染一挥手,龙二也闪身隐没下去,最后诺大的空间里,只有燕祁和云染两个人,一个站在廊道之中,一个站在廊道之外,一个笑意温润,一个皮笑肉不笑的。

“长平郡主,你的胆子可真大,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冒险的好。”

燕祁是真的有些担心这家伙的胆大妄为,若是闯进不该闯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云染挑高了长眉,淡淡的笑起来:“若这不是燕郡王的地方,你以为本郡主会贸然的闯进来吗?”

正因为知道这里乃是他的地方,而他可是她救的,所以她才会强闯进来,因为知道不会有事的,这监察司表面看风平浪静,但她走进来一圈,已经发现这里面机关重重,若是燕祁一声令下,恐怕她插翅难飞了。

“喔,长平对本郡王倒是很有信心。”

燕祁眉眼清雍,唇角的笑意浓烈如酒,云染冷哼一声:“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相信你不是忘恩负义的家伙,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

“多少有点良心,”燕祁对于这个可不认同,他身形一动飘然而来,落到了云染的身前:“本郡王以为本郡王是很有良心的,怎么多少有点良心,长平似乎对本郡王依然不谅解啊,先前本郡王不是完成了长平所提的两个条件了吗?”

“我不是说原谅你了吗,从此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基于你这人道个歉都不太认真,所以本郡主对你的为人多少缺点信心。”

云染阴森森的咧开一嘴白牙,虽说原谅这家伙了,但是他所做的可没有真的让她很满意,先前她让他负荆请罪,他大黑晚上的出现,身上背两绿藤条,还说膝盖上有伤,后来若不是看他拿了十万两的银票,她都要喷她一脸的口水了。

燕祁精致的五官上拢上迷人的光晕,日头之下的他,周身好像踱了一层金光,举手投足散发着温融详和,好像上天派来拯救人间的天使,事实上却是披了天使面孔的真正恶魔。

幸好,他和她不是敌对的,要不然她还真是麻烦呢。

云染笑容满面的说道:“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表现一次,若是你做到了,相信本郡主对你会比较有信心。”

燕祁唇角的笑意如水的一般流淌出去,笑意荼绯,温和的声音响起来。

“长平的意思是让本郡王放了宋晴儿吗?”

云染嘴角动了动,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家伙的聪明,所以用不着惊讶了,肯定的点头:“没错,放了宋晴儿,还有以后别找宋家的麻烦,这个情我来承,就当全了我当初救你一命的救命之恩,之前的种种一笔勾消,以后你再不欠我任何,如何?”

燕祁眼神掠过幽光,盯着云染,慢慢的凝眉开口:“宋晴儿背后的指使人不会是你吧?”

从她当初和宋晴儿见面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了,总感觉到她不是那种轻易对人亲热的人,但是对宋晴儿却明显不一样的,所以说宋晴儿背后的指使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平。

“可是不对啊,如若你指使宋晴儿的,宋晴儿为什么认不识你?难道她只知道你易容的相貌,没有见过你的真容貌?”燕祁低喃,云染挑高眉,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猜中了,为了让宋家不受到牵连,遭到燕祁的报复,云染决定不隐瞒了。

“没错,当初指使宋晴儿前来找你的人,正是我,我接到一个消息,说京城有人找我,我当时立刻想到了是你,而宋晴儿和我当初易容的面貌是一样的,所以我便让她来京城,戏耍你一回,看你以后还敢瞧不起女人,只是没想到你会把宋晴儿的父亲调进京城任京兆府尹。”

云染话一落,对面的燕祁周身涌起了阵阵冷寒气流,脸上一瞬间布上了阴霾之气,云染看他这种神情,不由得心惊,警戒的注意着这家伙,不会因为她骗他而大发怒火吧,这里可是监察司,若是他变脸,她就麻烦了,看来她还是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云染暗自小心,注意着对面的燕祁,燕祁目光凛冽,微微的蹙眉,幽淡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宋晴儿怎么会和你易容之后的神容一样呢?”

“因为她当初被一场大火烧伤了整张脸,事后是我替她做了整容手术,她坚持要整成我当时的模样,我本来不同意,但是她坚持,所以我就替她整成了我易容之后的模样了。”

“整容手术?”燕祁唇角低喃,有些困惑于这样的字眼,而且他十分的惊讶,什么样的手段竟然可以把一个人毁掉的脸又变得如此完好无缺,当真是人惊奇。

云染已经做好了准备,飞快的问燕祁:“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和我来算算这笔帐,说吧,准备如何算,这事只要不牵扯到宋晴儿就行。”

燕祁挑高狭长的眉,温融的开口:“算什么帐啊,本郡王是有些生气,不过还不至于和你算帐,因为是本郡王惹恼你在先,所以你算计本郡王在后,这件事一笔勾消了,宋晴儿可以不死,不过她不死,不完全是因为你替她求情,而是她一直咬牙不交出幕后的指使人,若是她先前松一句口,说出你这么一个人,她,本郡王就不会让她活口。”

燕祁的眸光闪过利光,宽大的衣袖垂泻如流云,云染听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望向燕祁,挑眉轻笑:“燕祁,算本郡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日过后,从前本郡主救你的之事一笔勾消了,你再不欠我分毫。”

燕祁一听这话,本该高兴的,不过心里愣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笑望向云染:“救命之情永远存在,不存在抵消之说,若没有当日郡主的救命之恩,又何来燕祁的今日之命,若是日后郡主有事,燕祁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郡主可不可以忘了之前的小小不愉快,不是本郡王没有诚意当众向长平道歉,而是眼下并不是当众道歉的合适时机,长平别忘了,皇上可是一直盯着我燕云两大王府呢。”

燕祁一提,云染想起眼下燕云两大王府还一直针锋相对呢,想到上面的那位,云染不由得头疼起来,难道说以后他们都必须这样吗?这皇帝当真是不要也罢。

不过想了想,最后认命,因为若是除掉这个皇帝,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定王楚逸霖,那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恶心的主,除了这兄弟两个,还剩下一个逍遥王楚俊尧,可惜那家伙是个笑面佛,永远好好先生的样子,实在不合适当皇帝。

“罢了,本郡主相信你是很有诚心向本郡主道歉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那以后我们算是朋友了?”

燕祁明朗的开口,云染惊讶的睁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燕郡王,虽说你这次所做的让本郡主稍微的满意,可是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别忘了之前我们还是仇人呢,怎么一会子就是朋友了,朋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云染话落,转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挥手:“别忘了放宋晴儿回去。”

她说完径直离开了监察司,身后的燕祁一脸温融的笑,并没有因为云染的拒绝就有所怒,现在已经有个好的开始了,相信后面会越来越好的,他相信长平早晚有一日会当他是朋友的。

暗处两名黑衣手下走了过来:“郡王,那宋小姐怎么办?”

“放人。”燕祁扔下一句,转身就走,黑衣太监面面相觑,这都没问出个所以来,竟然就放人了,郡王什么意思啊,不会和那少年有关吧。

云染回到云王府的时候,整个人都累死了,吩咐了枇杷不准吵醒她,有事等她睡醒了再说。

她这一睡直睡到傍晚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枇杷便把下午来拜访她的人禀报了一遍。

“郡主,下午的时候,护国将军府的唐大人过来看望你,不过听你睡觉了,没有让奴婢打搅你。”

云染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枇杷又禀报道:“东炎的姬太子和南璃国的明王爷还有西雪的萧世子都来拜访过你,不过奴婢说了你在睡觉,他们就都回去了,说明日再来拜访你。”

云染挑了一下眉,想到了那三个人,不由得凝眉思索起来,该如何从中确认这三个人有一个人具备明君的潜质,她该如何做,才找到这么一个人。

看来她需要制定一个标准,然后一个一个逐一的对照,看看三人中谁才是最有可能成为那个有道明君。

暗处有波动,龙一的禀报声在云染的耳边响起。

“郡主,属下回来了。”

云染唤了龙一出来:“怎么样,查到那夏高的弱点了吗?”

龙一扬眉笑起来:“郡主,属下查到夏高的弱点了,此人十分的好色,听说最近他迷上了千娇阁的头牌青倌花想容,只要一有时间就去千娇阁的磨,只可惜花想容根本不待见夏高。”

“喔,”云染的眉挑了起来,心中了然,在京城这样权贵如天的地方,夏高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是不出彩的,那花想容既然是青楼头牌青倌,要找也是找最大的权贵,怎么可能理会夏高呢?

“郡主,明日千娇阁会举办一场花魁初夜拍卖会,这拍卖的人正是千娇阁的花想容。”

云染唇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来,眼神晶亮,望向龙一:“你替我送封信进千娇阁,邀花想容明日早上西郊河边一见。”

“是,”龙一点头,云染写了一封信递到了龙一的手上,命令龙一一定要亲眼看到花想容接了信,方回来。

龙一去办事,云染起来到花厅去用饭,吃饭的时候顺便的问问枇杷,下午的时候谁去看了阮心兰那个女人。

现在该是她来收拾阮心兰这个女人的时候了,老王妃不是一直坦护着她吗,她倒要看看今晚过后,老王妃还会不会坦护这女人。

云染唇角的笑讥讽而嘲弄,本来她不想这样干的,以免父王知道了心里不好受,但不这样干,老王妃就一会一直保着那女人,指不定哪天那女人又翻身了,这可是麻烦事,打蛇打七寸,她才不要那女人有翻身的机会。

“回郡主的话,下午的时候,三小姐四小姐都去看过王妃,还有老王妃也去看过王妃,别人倒是没有去。”

云染眼神亮了一下,招手示意枇杷过来,叮咛了她几句,枇杷点头自去办事了。

晚上,云染因为下午睡了半天,所以一时睡不着,领着荔枝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消食。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铺子那边清查得怎么样了?”

“清查得差不多了,商铺的掌柜基本都是王妃的人,而且其中只有丝绸布店和玉器店还有进项,别的店铺全都是入不敷出的,奴婢一查火大得不得了,命人把那些家伙抓起来吓吓,说要送他们去见官,后来他们一吓全都交待了,很多的钱都被王妃给挪走了,王妃贪了大头,他们贪了一些小头,个个都愿意把他们贪的交出来,奴婢看着这些家伙也怪可怜的,所以限他们把银子交出来,便免了他们牢狱之灾。”

云染听着荔枝娓娓道来,进退得当,分寸拿捏得十分的好,这样的她和在凤台县完全不一样,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云染笑望向荔枝,荔枝被云染看得毛毛的:“郡主,奴婢哪里做得不合意,你提出来,别这么看奴婢,奴婢心里毛毛的。”

云染噗哧一声笑了:“荔枝,干得不错,我看你倒是越来越有管事丫头的架势了,以后我把那些商铺银钱的事情就交给你操办了,你可别让本郡主失望。”

荔枝松了一口气,同时笑起来:“郡主,你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哪里做错了。”

“没做错,而且做得不错,好好干,日后等你出嫁了,本郡主定然替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求一辈子大富大贵,但肯定过得舒坦。”

荔枝一听心里暖和,同时想到了樱桃,如若她不背叛郡主的话,日后又差到哪里去了。

郡主肯定会给她们每个人准备一份嫁妆的,到时候体面的嫁一个男人,不知道多舒服,为什么要背叛郡主呢。

云染看荔枝的神情,知道她想起樱桃了:“别想她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是,奴婢知道了。”荔枝应声,主仆二人一路说话一路绕着花园逛着,忽地,前面不远处响起一道说话声,明朗豪爽,这声音云染很熟悉,乃是唐子骞那家伙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在云王府做什么?

云染走前两步,拉着荔枝隐在一颗树后面,隐约可见前面有两个人,一个高大俊朗,一个娇小袅娜,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是唐子骞,女人又是谁?云染努力的去看,她一直很好奇,唐子骞喜欢的女人,因为唐子骞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安乐公主都拒绝了。

她自然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把唐子骞迷得神魂颠倒的,不但拒她的婚,连安乐郡主也拒绝了,这个女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唐子骞的声音响起来:“我还是选个日子向云王爷提亲吧,早日娶你进门,省得你总是这样的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皇上若是降旨,没人可以抗旨不遵,所以你还是依照皇上的旨意去娶大姐姐吧。”

这声音一起,云染便听出来是谁了,眼睛微微的暗沉,她做梦也没想到唐子骞喜欢的人竟然是云香怡,没错,云香怡确实是个温婉柔媚的女子,不过这女人可是有心计的,而且野心似乎不小,唐子骞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女人,还为了这个女人连她的婚都拒了,连安乐公主都拒绝了,难道她和安乐公主连云香怡这女人都不如了。

云染心里十分的恼火,本来她还以为唐子骞这人喜欢的会是谁,没想到却是云香怡。

不过想想也了然,唐子骞和云香怡两个人住得这么近,郎有情妹有意,竹马绕青梅,情根深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云染虽然恼火,但想了想,这是唐子骞的事情,他自已觉得好就行。

花园一角,唐子骞和云香怡两个人不知道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远了,远远的还听到唐子骞的保证声响起来。

“香怡,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没有别人,我虽然喜欢云染,但当她是哥们儿,所以你别担心,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了。”

待到他们走远了,云染身后的荔枝一脸惊讶的开口:“郡主,没想到唐大人喜欢的竟然是二小姐,还为了二小姐拒绝了你的婚,二小姐有那么好吗?”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喜欢云香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愿他能顺利娶到云香怡吧。”

云染领着荔枝一路回茹香院休息去了,并没有再说起任何唐子骞和云香怡的事情,必竟这是别人的事情,她还是少掺合为好。

半夜。

云王府后院的柴房里,一灯如豆,幽暗的灯光遍布着柴房,柴房的角落里此时歪靠着一个女人,一个面容狰狞,眼神凶狠的女人,此刻正不停的低咒着骂人,如若细听不难听到她嘴里一直在骂的正是云染。

“云染个小贱人,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下十八层地狱,我咒你一辈子嫁不到人。”

这女人正咒得欢,柴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面推了开来,一道身影从柴房外面闪了进来,飞快的掩好门,奔到了云王妃阮心兰的身前,满脸心疼的开口:“心兰,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

“傅忠,你怎么过来了?谁让你过来的?”

阮心兰胆颤心惊的开口,云染那个贱人现在掌控了整座王府,稍不留意他们就有可能倒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蠢啊,这种时候竟然过来了,若是他们的事情被发现,她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傅忠管不得那么多了,飞快的蹲下来扶起阮心兰,心疼的说道:“心兰,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现在你手里有不少的钱,我们离开云王府,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不好吗?”

傅忠是一心喜欢阮心兰的,他认为他们两个人若是走了,以后有大把的好时光,心兰再也不用独守空闺了,他们的年纪不算太大,心兰四十岁不到,他也四十多岁,日后还可以生自已的孩子,买座院子,买些田,他做些小生意,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傅忠想到未来的事情,觉得未来十分的美好。

可是阮心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阮家的小姐了,现在的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内里早就变了一个人,一听到傅忠的话,整张脸都变了,拼命的摇头:“你疯了,我是云王府的王妃,我好好的王妃不做,跟你去哪里啊。”

傅忠听了阮心兰的话,忍不住心痛,伤心的说道:“心兰,你现在已经不是云王妃了,王爷先前已经休掉你了。”

“不,”阮心兰尖叫起来,傅忠赶紧的捂住她的嘴巴:“你疯了。”

阮心兰拳打脚踢的朝着傅忠出手,傅忠只管闪避,伸出双手制止她:“你疯了,若是惊动别人,我们两个全是死。”

他话一落,阮心兰不动了,安份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的说道:“你快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是云王妃,没人可以抢走我的身份,你忘了我有母妃,她不会让王爷休掉我的,所以我不走,我还要留下来收拾云染那个贱人呢,若是不除掉她,我寝食难安,我一定要除掉她,我不甘心。”

阮心兰喘息着开口,像垂死挣扎的野兽一般,傅忠伤心了,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阮心兰:“心兰,你不走我不走,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不好吗?我们离开吧。”

“不,我不走,我凭什么走啊,我是云王妃,我不跟你走,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跟你走啊。”

阮心兰又挣扎起来,傅忠心如刀绞,眼泪流下来,是的,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一个戏子,一个从前喜欢上她,她也说喜欢的人,曾几何时,她完全的变了。

“心兰,”傅忠痛心的叫,阮心兰对着他又是掐又是咬的。

柴房的门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应声而倒,房门前,两个人站在昏黄的光晕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题外话------

这下云王妃逃不掉了,老王妃也不会护着她了,庆祝一下这女人被抓,有票票的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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