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被问倒了,他咳了一声儿道:“老太爷与老太太都不同意薛姑娘住到我们家,不想那薛老太太哭闹了起来,而薛老太爷还打了她。最后,老太爷与老太太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赵一鸣故意把事情说得极为简单:看裳儿这次问是不问。

红裳点了点头:“哦,也就是说,要赶紧让人收拾个院子给薛家姑娘住是不是?”红裳想了想,无视赵一鸣有些呆愣的神情,继续说道:“我看,让薛姑娘和我们家的四位姑娘住在一起最好,虽然辈份儿上是差了一些,不过她们年纪相当,应该能说得来。”

赵一鸣看红裳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急忙拦住她道:“裳儿,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红裳有些愕然的看向赵一鸣:“夫君没有说完吗?”

赵一鸣咳了几声:“以裳儿的聪慧,不想问问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什么会答应薛家姑娘住下来吗?”

红裳轻轻弹了一下指甲,轻声细语的道:“夫君谬赞,妾身哪里有什么聪慧?不过老太爷与老太太为什么答应薛家姑娘住下来,妾身倒还是知道一二的。”

“夫君刚刚叙完了职,正在等着领差事儿,是升还是平调,又会得个什么差儿,目前虽然不知道,但却应该错不了哪去。但是——,这个时候薛家如果在我们府中里大闹一场。那对夫君的影响实在是不小。”

红裳说到这里轻轻一叹:“老太爷与老太太就是再不想让薛姑娘住进府中,也是不好回绝了。薛家的两个老人家,唉,实在是有些太能胡闹了,所以老太爷不得不答应他们吧。”

红裳不在上房。居然说得与上房发生的事情八九分相符,让赵一鸣又小小惊讶了一番:自己是不是依然小看了自己的妻子呢?

红裳要在赵府大展拳脚,除了要让赵一鸣信得她的为人,还要赵一鸣放心她的心计与手段才可以,所以红裳这一次没有在赵一鸣的面前藏拙。

赵一鸣点头:“嗯,裳儿所言不差!我不会是娶到了一位女中诸葛吧?”

红裳嗔了赵一鸣一眼:“夫君又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以己之心推老太爷与老太太所想罢了。妾身想,只要是夫君的亲人。都不会想看到夫君前程受阻。所以才会知道老太爷与老太太的想法。”

赵一鸣又伸手要捏红裳的鼻子,这一次却被红裳躲开了:“夫君——!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你总捏人家鼻子做什么?”

赵一鸣大笑:“人家?人家的事儿管我们裳儿什么事儿啊?”

红裳狠狠嗔了一眼赵一鸣:“夫君,你感觉薛家的人如此大吵大闹的让他们姑娘住了下来,只为了能放心去南边儿探子吗?”

赵一鸣收了笑意,一叹:“有些事情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还容易让仆从们听去当了笑谈;裳儿放心,不管他人怎么想,为夫是不会做他想的。”

红裳点了点头:“夫君既然如此说,妾身也请夫君放心,妾身必不会让表姑娘有什么难堪的,绝不会错待了她半分。”

红裳不待赵一鸣嘱咐就把话说了出来,因为她明白:老太爷和老太太答应了薛家的请求,但却没有使人来告知自己,却让赵一鸣亲自来同自己说,就是为了让赵一鸣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再嘱咐自己不能给人家薛家的姑娘脸子看。

这种事儿不用等赵一鸣说,由自己主动说出来不是更好?什么事儿不能说,什么事儿一定要由自己来说,红裳分得很清楚。

赵一鸣忍不住抚掌:“嗯,裳儿这里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们家裳儿可是女中宰相,怎么可能会同人家计较此许小事儿。”

红裳这时却正色说道:“夫君认为这是小事吗?可是对于妾身来说却是大事儿了。妾身岂能不担心夫君会看到新人。而忘了我这个旧人呢?再者,薛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当真进了我们家的门儿,我们府里怕是——,唉——!”

红裳没有把话挑明儿,只是以一声长叹代替了后面的话儿——因为涉及到了老太太,所以还是像赵一鸣所说,心里明白就好,就不必说出来了。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认真看着她:“你不喜欢为夫再纳妾?”

红裳想了想:自己怕是要与赵一鸣绑在一起一辈子,自己的底线还是让他清楚的好——不然两个人如何能相守相伴一生呢?红裳想到这里拿定了主意,便认真的看着赵一鸣的双目,坦然的道:“是的,夫君。你说妾身容不得人也罢,说妾身善妒也好,妾身就是不喜欢夫君再纳妾。”

虽然话说斩钉截铁,但说完了,红裳还是小心的注意着赵一鸣的神色:他不会翻脸吧?

红裳敢如此胆大说出不让赵一鸣纳妾话,也是有根由的:这个时代虽然要求妻贤,但却并不是每个妇人都有与人共夫的雅量,各地都屡屡有悍妇之名传出——不过,人家都是娘家极有背景之人,同红裳不可同日而语了。

赵一鸣倒没有什么不高兴,他只是极为认真的又问道:“为什么?”

红裳看赵一鸣没有生气,先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想了想答道;“夫君虽然正当年,但身体已经到了应该保养的时候,而府中又有了四个妾室;为了夫君的身子着想,妾身不想夫君再纳妾。”

这些话当然是托辞,红裳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赵一鸣:人家可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不要真得在心中对自己有了意见才好。

赵一鸣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裳:“就这些?”赵一鸣有些不太相信小妻子会是为此不让自己纳妾,不,应该说不会是只为此而不让自己纳妾的。

红裳听赵一鸣的话后,看他的神色知道他不太相信自己刚刚的说话,便一笑道:“除了关心夫君的身体以外,我也不高兴夫君再纳妾,没有原因,就是妾身不愿意。”

红裳非常干脆的说了出来:这是她的底线——赵一鸣原有的妾侍,她没有办法,人家来得比她早;但让她再有那个雅量接纳其他女人,红裳自问做不到。

赵一鸣伸手揽过了红裳来,轻轻的拥着她:“不会了,你放心。有你,足矣。”赵一鸣虽然说得话极轻,但却说得极真:他知道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说为赵家传宗接代,那他有四个妾室也不少了,更何况他的妾室年纪并是很大,小陈氏与孙氏还都未到花信之年呢。

红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赵一鸣没有恼,没有同她来一句——你犯了七出之妒知不知道?!红裳轻轻答了一句:“我会记得夫君这句话,夫君也不要忘了才好。”

红裳是故意强调一下的,她要让赵一鸣的这句话变成是对她的承诺。

赵一鸣用下巴摩挲着红裳的头发:“嗯,我会记住答应过我的裳儿什么——我日后绝不会再纳妾。”

红裳微笑着半闭上了眼睛:她忽然有些倦了,想小睡一会儿了。

赵一鸣虽然甚为喜爱红裳,但却一直没有完全相信过红裳:一来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了,心性未定;二来便是赵一鸣总感觉红裳待他虽然亲近却不亲热——红裳的心,赵一鸣不知道被红裳放到了哪里。

今天听到红裳无所顾忌的说出了不让他纳妾的话来,赵一鸣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甜蜜,也莫名的有了一丝安心——他好似能够看到了红裳的心一样,至少,他感觉到了红裳的心就在那个地方,他想,只要他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让红裳完全放下心防。

不过,赵一鸣不知道,他距红裳的心虽然看上去不远,但想要触摸到那颗心,却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赵一鸣不想再纳妾,红裳也不会同意他纳妾,夫妻二人意见完全一致,让两个人都放松了心神,相拥着睡了过去。只是,现实会如他们所愿吗?只要他们不想就完全可以了吗?

正所谓世事难料,红裳与赵一鸣的路,还很长很长,他们似乎放心的就些过早了。

小睡过后,赵一鸣与红裳起来梳洗后,夫妻二人坐下商量表姑娘要住的院子以及要用的人手,所有一切商议妥当后,赵一鸣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想到上房去看看。

红裳轻笑道:“慢些走,我们屋里的事儿还没有说呢。”

赵一鸣转头看了过去:“我们屋里?我们屋里有什么事儿?”

红裳摊了摊手说道:“礼物啊,夫君的侄儿送来的厚礼,可是把我和侍书这样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吓了一大跳呢。”

红裳说完转头吩咐立在一旁正吃吃笑的侍书,把赵子书送来的礼物取过来。

赵一鸣已经坐了回去:“夫人是乡下丫头?如果乡下丫头都如夫人这般,我想这京城里的姑娘们都找不婆家了,各家子弟都要去乡下寻亲事了。”说笑完了,赵一鸣取了茶钟儿在手里:“什么样的礼物?我还不信那小子能送得出什么成气的东西来。”

红裳抿嘴笑道:“夫君不信?那您一会儿可不要吓一跳才好。”

说着话,侍书把赵子书送来的东西取了来,并打开放在了桌子上。赵一鸣看到那两枝人参后便放下了手中正要吃的茶,仔细的看了看冰片儿和燕窝,的确是上等货色,半丝都没有掺假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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