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吧,沈熹也明白陈寒不喜欢自己。但她觉得这种不喜欢,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气场和性格。气场不合这个问题没有谁对谁错,所以就算之前她和陈寒相处不愉快,她也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如果可以,她还希望改变这种关系。一直以来,她都是欣赏陈寒身上那份子认真和努力。
只是此时,她对陈寒还剩什么欣赏呢?不管陈寒多努力多认真,欣赏的前提不应该是以人品端正为前提吗?

陈寒今天对她玩了一招“两面三刀”,她发觉自己不止是难过,更多是愤怒。

……

沈熹推门走出去,卫生间不大,她和陈寒几乎四目相对。

陈寒震惊了,脸一阵红一阵白,扯了扯嘴巴想对沈熹笑,最后发觉一点也笑不出来,最后淡漠瞥了沈熹一眼,打招呼:“巧啊,沈熹。”

陈寒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倒是身边站着的女孩脸颊涨得通红,她扯着陈寒的衣角,不知道如何应对。

沈熹站得笔挺,只是冷冷地看着陈寒,她已经不想跟陈寒说任何话了。她看向陈寒身边的女孩,问她:“你知道李老师办公室在哪吗?”

女孩因为心虚局促万分,心理建设明显没陈寒那么强大,她吱吱咕咕要说出李老师在哪里时,被陈寒一把拉住。

沈熹扫向陈寒:“怎么,不敢让她说吗?”

陈寒彻底没有好脸色,强调出一个事实:“沈熹,你别忘了这份工作是我给你找的,我有权利决定你是去是留!”

“对啊,我当然知道这份工作是你恩赐的。”沈熹瞅着陈寒,尽量不让自己输了里子又输了面子,就算咬碎牙齿也要把满肚子委屈咽下去。是她信错人,是她自作自受,她没有任何资格在这里委屈。

她加了句:“所以我才要去李老师那里感激一下你啊,感激你给我两天的兼职时间,是不是?”

陈寒默着脸,不说话。

“好吧,你们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找。”沈熹说完,直直地越过陈寒。

陈寒依旧站着,无所畏惧,怕事的是另一个女孩。沈熹刚走出厕所,女孩已经追了上来:“求你不要去李老师那里,明天我让表妹不过来,还不成吗?”

怎么,这是廉价又高贵的妥协吗?!沈熹没回应一句话,直接从转角的楼梯走上去。身后的女孩紧张地问陈寒:“寒,怎么办啊?”

陈寒依旧沉默不语。

——

沈熹没有去找李老师,她想回舞蹈教室跟孩子们告个别,不过里面早已经没有人。她懊悔地坐在里面地板中央,四周的落地镜都是她狼狈又懊恼的模样。她想自己今天可真是丢人啊,她刚刚还跟学生们说要教她们一个月呢?

她还给她们排了一支舞,可惜刚教给她们一个开头就要离开。她们会不会觉得她特别没有诚信?

沈熹心里难受,擦擦眼角蹦出来的眼泪,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哭的。

只是她暂时还没办法打起精神回公寓,更没办法强颜欢笑假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只能像这样安静地找个地方坐一坐,或许只要把情绪平复下来就好了。

至少有些事就像沈建国教过她的一样——“至少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没做错事就不用难过。”

沈熹低下头,只是脑子拎不清算不算犯错呢?!

沈熹接到何之洲电话,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只是依旧有点提不起劲来。电话里何之洲还以为她还要跟陈寒吃饭,正问她餐厅地址。

沈熹已经没有脸说话了,声音轻轻弱弱的:“那个……可以不用吃了。”

何之洲沉默了几秒,已经是明白过来的语气,他直接发问:“你还在那个舞蹈培训机构么?

沈熹:“……嗯。”

何之洲:“我已经在附近了,你到门口这边来。”

沈熹从舞蹈房出来,就被人叫住了。她转过头,看向走过来的人,大致猜到她是谁。练舞的人气质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

沈熹:“李老师好。”

李老师提着包走过来:“听说你明天不来了?”

沈熹低下头,想不到陈寒已经跟李老师打招呼了。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说:“感觉距离我住的地方有点远……”

李老师脸色遗憾,倒也不多说什么,只留了一张名片她。

“谢谢李老师。”沈熹接过名片,朝李老师挥挥手,快步走下楼梯。一级级楼梯,发堵的情绪渐渐畅通起来,至少她不会因为是自己水平不够而难过了。

——

何之洲还没有过来。

星星舞蹈培训机构大门过来就有一个公交站点,沈熹就坐在那里等何之洲。一边等一边给李老师发短信,希望能替她跟孩子们说句抱歉。

沈熹发完短信,终于吁了口气,她把手机放回包包里,抬头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陈寒,以及她的新朋友。

陈寒下午比她多一节课,差不多是这个点结束。沈熹扭过头,看都不想看一眼。

陈寒没有走向公交站,而是立在校门口等着,同时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语气带着一丝不乐意的埋怨:“你怎么来不来啊?”

大概过了两分钟,一辆白色丰田从就大路开过来,牛气哄哄地停在了大门口。

陈寒用余光扫了眼公车站的沈熹,心里多了一股畅快。车里的男人追了她两个月,外地人在s市跑业务做小生意,年收入远远高出那些城市白领们。只是她依旧不满意他只是个外地人,也不满意他的学历和工作。

只是此刻,她觉得畅快,至少她有一个随叫随到的男人。她觉得沈熹和夏维叶都活得十分有优越感。优越感是什么?无非是她有的,但她没有的。

沈熹还真没有那种开着小车随叫随到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骑自行车,长得帅,眼睛深沉仿佛会说话,他是高材生,他是s大的何之洲。

沈熹拽着头,心里再好奇也坚决不让自己往陈寒那边看一眼。直到一道熟悉的男声线飘过她头顶——“沈熹,你脖子扭到了么?”

沈熹转过头,何之洲已经骑着车停在她前面,他刚左边的单行道穿过来。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衣服,是她给他买的那件暗纹衬衫,简简单单里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雅贵气。

不远处的丰田还在倒车,她已经坐上了何之洲的自行车后座,先骑出了陈寒的视线。

沈熹抱着何之洲的腰,下午起起伏伏的情绪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她坐在自行车后座把整件事情完整地跟何之洲说了出来。

何之洲骑着车说:“该!”

沈熹也觉得自己挺活该,不过还是跟何之洲耍赖了一番:“何之洲,到底谁是你女朋友啊!”

何之洲在前面笑了:“这个还需要说么,难道我还搭错人了?”

沈熹仔细品品何之洲刚刚的话,乐起来了。

大家都是去市中心,自然同一条路。很快,白色丰田追上了何之洲的自行车,里面开车的是一个平头年轻男人,超过时故意按响车喇叭,连按好几下。

卧槽!沈熹问何之洲:“何大哥,你打得过他吗?”

“什么?”何之洲刚问,沈熹已经气不过地朝车里的男人竖中指,她鄙视他!她见过开法拉利拽的,没见过开小丰田还拽成这样子!

她对何之洲说:“何大哥,我们超过他。”

何之洲:“……”

沈熹眨了下眼睛,低头看看何之洲脚下的脚板,貌似有点困难呢。何之洲突然不说话,沈熹怀疑自己刚刚没脑子的话伤到了他男性的尊严,赶紧加了句:“有句话你听过么,宁愿坐在自行车后面笑,也不要坐在宝马车里哭。”

何之洲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哪个弱智的人说的。他对沈熹说:“你把他车牌记下来。”

沈熹反应过来,连忙记下车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前面丰田车里,陈寒坐在副驾驶,后视镜里是愈来愈远的沈熹和何之洲,她刚雀跃的心情立马沉入谷底……其实像何之洲这样的男人,又何尝只有夏维叶和沈熹会喜欢。她看过何之洲吸烟的模样。她走近他,他拧断烟头丢进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她多看了他一眼,他抬头,眼神是另一种沉静和寡凉。后来她才知道那天看的男人就是s大的何之洲,也是从那之后,她对吸烟的男人有了好感。

……

说起吸烟,何之洲真好久没有吸烟,不知不觉戒掉了身上的烟瘾。好像身体换回来之后就没多少瘾头;他以前还很反感甜味,现在偶尔也能吃一块甜品。

至于不抽烟的原因,他总觉得有女朋友抽烟不好,很不好。所以现在,就算熬夜也只是煮一杯浓咖啡了事。

沈熹兼职两天,一共赚了两百块,她全部用来买了刮刮乐,意外赚了五百回来。晚上,她抱着敬畏的心情把五百块压在枕头下面,望着天花板感慨一句:“何大哥,你说我运气那么好,以后是不是可以买刮刮卡养活自己呢?”

何之洲躺在床上看书,边看边说:“那些家破人亡最后卖老婆的赌徒,都是从你这样开始的。”

哼哼,还卖老婆!他在提醒她什么啊……沈熹翻过身抱住何之洲,笑得十分狗腿:“我肯定舍不得卖掉你的。”

何之洲抿了下唇,摸了下沈熹的脑袋,然后继续看书。

看完一页,摸了一下,十分顺手。

——

第二天,沈熹不需要再去星星舞蹈培训机构上课了。何之洲出门前担心沈熹会无聊,临走前对她说:“如果无聊就出门逛逛街。”

可是逛街需要钱啊,没钱那叫压马路!沈熹不好意思跟何之洲说自己已经没什么钱了,她坐在小客厅中间无聊地剪纸玩,头也不抬一下说:“好了,我知道怎么安排自己。”

何之洲弯腰换鞋,稍微想了想,站直身体对她说:“小熹。”

诶?又叫得那么好听?

沈熹回过头,不知道何之洲还有什么事。

何之洲看着她:“卧室床头柜有张银行卡,你拿去用,密码还是上次那个。”

银行卡?沈熹眨了眨眼睛,但她哪记得住什么密码,上次他只是随口一说,谁会特意记住它啊!

何之洲也猜到沈熹记不住,又跟她说了一遍,然后问她:“现在记住了吗?”

何之洲眼里已经是满满的鄙视,沈熹怕败露智商,赶紧点点头:“……记住了。”

何之洲无奈,他看她就没记住,就算现在记住等会又忘掉。正巧玄关鞋柜上方有纸和笔,他拿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密码,然后才挥挥衣袖,帅气离去。

沈熹石化,望着门口纯洁地眨眨眼,她这是被包养?还是被包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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