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觉寺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惹上门的,可两人绝对是死敌啊,华安公主是因为韩元蝶而降级,不管韩元蝶多么无辜,多么倒霉,终究算是倒霉到了家,和庆县主绝对不会通情达理的表示自己家成为本朝最大的笑话是咎由自取,不干韩元蝶的事。
她怎么会来找自己说话?

香茹无奈的道:“是和庆县主亲自来问我的。”

韩元蝶晃晃脑袋,想起上一回在封后大典上看到的和庆县主望着自己那阴测测的一笑,顿时又觉得起了鸡皮疙瘩,不禁嘟哝道:“肯定有古怪,算了,咱们不理她,想来没什么好事。”

主子都这样说了,香茹当然没别的话说,不至于反来劝她,不过韩元蝶叫她这样一打岔,也没吃什么,只又拣了一块栗子粉糕吃了,站起来又往前头去,偏姚二姑娘不知道从哪里逛了出来,远远的瞧见她,就赶紧的招手。

左右都没什么人,离着众人还远,韩元蝶停下来,等她走过来问:“做什么?我有事儿忙呢。”

自皇觉寺之事后,两人居然来往密切,也算得亲厚,说话就不那么客气,直接的很,姚二姑娘就笑嘻嘻的跟她咬耳朵:“我家大姐姐刚刚找你呢。”

和庆县主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她啊?这样一来,韩元蝶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她有点无语,又觉得奇怪:“和庆县主找我做什么?她今天怎么也来了啊?咱们家她也肯来?”

自皇觉寺事件后,华安县主在京城抬不起头来,和庆县主当然也一样,她到底是姚家的姑娘,虽说事情因她而起,但考虑到姚家的名声和后面姑娘们的名声,姚家自然是不会把真相往外说的,都推在华安县主的头上,并没有说过和庆县主怎么着。

但是姚家能不知道这渊源?姚二姑娘跟她好也罢了,这位和庆县主和庆县主虽然没事,可难道会不恨她和程安澜?今天是程家的喜事儿,她居然也肯来?韩元蝶想不通,只得估计她就跟那天姚二姑娘说的那样,是疯魔了吧,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姚二姑娘就道:“可不是么,其实我娘的意思,四婶娘的意思都是不要她来的,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万一有点儿什么,白得罪了人,不过她闹着要来,在家里跳湖上吊的,说真的,一家子也没什么办法,难道打一顿?关起来又怕她真去寻死,好歹还有个县主的身份不是?自然没法子,也只得让她来了,只再三嘱咐丫鬟看着她,就是我,今儿出门前我娘都嘱咐了我好几回,叫我看着她,你说这算什么事?跟我有什么相干。”

姚二姑娘噼里啪啦说上一通抱怨,横竖她们这姐妹关系向来不好。

韩元蝶清楚的很,也懒得理她的抱怨,也跟姚二姑娘咬耳朵:“她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啊?上回我就觉得了,今天说她找我,我就更觉得了,你说好好儿的,她找我!她找谁也不该找我啊!”

姚二姑娘也觉得了,点点头低声道:“哎我跟你说啊,是这样的,我祖母给她寻了个人家,是山东的,已经交换了庚帖了,预备今年就出嫁。”

和庆县主在京城肯定不好嫁了,虽说是华安县主背黑锅,可谁不会想呢?莫名其妙的华安县主做什么要跟个小姑娘过不去?多半是为了她自己的闺女呢!谁愿意娶个这样的搅家精在家里呢,是以,稍微有点儿根底的人家大约都不愿意给自己儿子娶个这样的姑娘,嫁出京去,几乎是必然的选择了。

韩元蝶便也跟她咬耳朵:“你姐姐情愿么?”

“不愿意也要嫁啊,难道一辈子不嫁人不成?”姚二姑娘道,和庆县主当然不愿意,她生于帝都长于帝都,以帝都贵女的骄傲,哪里看得上别的地方。

不过这种事情,向来不是姑娘自己说了算的。更何况她又跟别人都不同。

姚二姑娘就跟韩元蝶说起这事的底细来,山东是他们家老太太的娘家,皇觉寺事件之后,老太太就写了信回娘家去,托娘家人给和庆县主寻个合适的姑爷,如今说好的这家,也是世家,族里在几代之前还出过一位贵妃娘娘,只是如今百年过去了,略有些没落,而和庆县主这位未来夫婿也不是正房嫡支。

姚二姑娘说和庆县主回来知道此事后大哭了一场,简直要上吊似的闹,不过家里看的严,没有成,如今过了快一个月了,和庆县主好似也接受了这个命运,虽然有些恹恹的,倒也没有寻死觅活了。

其实也是看着她可怜,这次闹着要出来,家里就是不放心还是让她出来了,也有这个缘故在这里,总是想着今后只怕就没有什么机会回帝都了,让她再出去走走罢了。

“昨儿见我还笑了呢!”姚二姑娘说到这里,好似还吓的一抖,跟活见了鬼似的,惹的韩元蝶都笑起来。

姚二姑娘道:“真的,从那日起,就没见对我笑过,怪吓人的。”

两人正在这里咬耳朵,和庆县主又找过来了,韩元蝶想躲都来不及,见和庆县主走过来,对韩元蝶道:“我有点事情想与程夫人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还是皇觉寺事件后韩元蝶第一次这样近的见到和庆县主,她原本是个略微丰盈的姑娘,如今看起来,瘦了好大一圈儿,倒显得几分娉婷。下巴尖尖的,眼睛又大又亮,看向韩元蝶的时候,好似有火苗在燃烧似的,亮的有些摄人。

隔的近了,韩元蝶越发觉得她似乎情绪亢奋的有些不正常。

韩元蝶不大情愿,也不想落单,单独与和庆县主说话,她们本来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交情,于是韩元蝶道:“县主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

这都是话题人物呢,她往这里一站,原本还远远的人都有意无意的走了过来,连旁边的姑娘们都看了过来。

可是和庆县主也不知道是受了那样的打击,性子变了些,还是知道自己早就没有了傲气的资本,她见韩元蝶爱理不理的样子,居然有点低声下气的道:“韩程夫人,我是诚心想与程夫人说两句话,今后或许我就再见不到程夫人了,以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程夫人见谅。”

她当着人这样低声下气,顿时把韩元蝶给搁在了火上,简直是容不得韩元蝶不答应了,韩元蝶只得应了声,却又看向姚二姑娘。

韩元蝶的意思简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姚二姑娘目光流转,看看和庆县主,眉峰微皱,然后顺势起身道:“那边华茂轩我瞧着安静的很,大姐姐有什么话咱们过去说。”

说着拉着韩元蝶就走,和庆县主慢了一步,愕然了一下,赶忙追上去,跟在后头道:“我有事与程夫人说,二妹妹过来做什么?”

姚二姑娘眼见得与众人都隔开了,才笑嘻嘻的说:“什么要紧事,不能叫我知道啊?”

她又拉一拉韩元蝶的衣服,韩元蝶这是正中下怀,她真不愿意单独面对这位县主,便道:“既然都来了,县主只管说罢了,我与二姑娘向来要好,就是单我知道了,说不得也要与二姑娘说的。”

“瞧!”姚二姑娘笑道,她在家里以前向来是被这位年幼就获封县主的姐姐欺压的,如今有了这样欺负回来的机会,哪里忍得住?

和庆县主眉目间泛起一丝阴沉,眼见得姚二姑娘已经跟了来,看起来是撵不走的,她想了想,便忍下了,不欲再横生枝节。

华茂轩就在姑娘们坐席之地后面不远处,略微僻静,几棵大树上不断有雀鸟飞来飞去,韩元蝶道:“不用进去了,就在这路边石桌子坐一坐吧,县主有话请说。”

和庆县主沉吟一下,吩咐自己的丫鬟:“端上来。”

然后和庆县主道:“程夫人,家祖母已经为我订了亲,今后我就不在帝都了,只是我想着,我也曾经做过些错事,别的也罢了,都是小事,只有程夫人这里,我着实不对,如今我也长大了些,又在外头悔过,越发后悔当初年纪小不懂事,做了这样的错事,趁着如今我还在这里,特意请程夫人来,向程夫人赔罪。”

她的神情有点木然僵硬,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看着韩元蝶,似乎逼着她要原谅自己似的,韩元蝶有点讶异,转头看了姚二姑娘一眼,见姚二姑娘也是一样的,露出了些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和庆县主的丫鬟已经捧上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搁着两个小酒盅,一股如兰似麝,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辛辣的气息顺着风飘了过来。

韩元蝶瞳孔微缩,和庆县主说完了那话,拿起酒来,不见韩元蝶有动作,她便就要自己喝:“程夫人若是不再怪我,便喝这一杯酒罢。”

可韩元蝶脑中空明,眼见的她要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整个人扑上去,把和庆县主扑倒在地上,两人滚做一团,咚的一声,韩元蝶的脑袋还撞在了地上。

手里那杯酒,很自然的就洒在了草地上。

韩元蝶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压在和庆县主身上,手软脚软,根本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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