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站在岑致远身边的李紫曼,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时,心里却冷飕飕的,如同置身于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一般。
“小曼,我哥不是说要事跟你谈谈吗?跟过去啊,他一般耐心不大好的,不要让他久等。”岑致远推了推她的手臂,脸上还是一惯的温文尔雅的表情,就连催促人也一样。
但熟识他个性的人都知道,他漆黑的眼里,此时可没多少耐心了呢!识相的人最好不要随便招惹。
只能这么说,岑家的男人自出生起,超然的身份与地位让他们从来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所以除了面对自己心爱的家人时,多了一抹耐心之外,对于外人可没有哦,所以千万不要随便挑剔他们的底限。
李紫曼跟岑致远亲密交往一段时间,让她对他也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所以,就算心里对岑致权有害怕,但此时此刻却不容许她退缩半分,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她闭着眼也得往下跳。
“好,那我先过去找总裁。等会我给你电话。”
她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对岑致远说出这句话后,踩着自信优雅的脚步而去,就算心里有着太多的不安与害怕,她也要保持自己的身姿迷人。
因为岑致远喜欢的就是她不同于一般女人的自信与傲气啊。
岑致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一直带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意。
“总裁,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紫曼敲门而入后,看着那站在窗边抽烟的男人小心谨慎道。
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他会特意把她叫来谈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其实李紫曼认识岑致权很久了,从她到英国留学的时候算起,也差不多十年时间了。
可是,在这个男人眼中,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一星半点的存在。
对他,她不否认,是有过少女式的暗恋的。
家世样貌出众,那么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又有什么女人能抵挡得住呢?可惜,这样的男子注定会引来很多女人的侧面相看。至少她在大学时的同学许嫣就对他穷追不舍,可惜多年来佳人有意,才子无情。
长得如此漂亮身世背景又是如此接近的许小姐,他都看不上眼,那又有什么女人能入他的眼呢?
当年,他忽然与秦洁公开出现的时候,她曾经以为,在他的爱情里是没有门当户对的想法的。
她嫉妒过秦洁好久好久,却也只能按奈住心里的躁动,决定好好观察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可是,她没能从秦洁身上学到任何有用的经验,因为他对秦洁的感觉根本不像是热恋中的男女,之后秦洁转身投向连正则的怀抱,他也无动于衷,于是她知道了,秦洁不过是个挡剑牌,但是他拿来挡谁,她就猜不出来了。
那个男子,虽然年轻,但是心机深沉,怎么会轻易给人猜得到他想什么呢?
后来,他研究所毕业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但是,那个男人的身影却悄然地落在她心底,许久没有消失。
在国外,长得漂亮的东方女孩可是很受欢迎的,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交男朋友,但每次都无疾而终。
她下意识地学习一切与金融商业有关的东西,下意识地收集关于他的一切新闻报导,下意识地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下意识地想融入他的工作之中。
这次回国,除了助阵妹妹之外,其实她最初的想法是想去到他的身边工作,让他看到她的优秀,甚至让他喜欢上她。
所以,堂堂赛德商学院的高材生选择去岑氏企业做一个小秘书!
只是,去到岑氏后,看到一向冷情的他对另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能力的年轻女子宠到极点时,她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他的爱情观里,其实还是没有门对户对,只有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这辈子,就算她变得再有能耐,在工作上再优秀,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她,因为他根本需要不是一个工作伙伴,而是一个能让他随意疼宠的女孩。
她的暗恋正式结束,在她被许嫣利用被调离秘书室之后。
那时候,岑致权随时随地都可以让她滚蛋,但他却只将她调到了公关部。
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怀疑她进入岑氏的动机,留她下来是想看她干什么。
她并没有特殊的想法,当初确实是想搭上他的,但这个想法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半句,就连叶瑶也没有。
她给叶瑶的答案是想学习公司的经营运作方式日后好帮助她,她信了。
可她来到公关部与岑致远交往后,所有一切的想法都变了。
她不想与不成熟的叶瑶瞎搅合了,她根本就折腾不了什么风浪,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之前,她要先选择自保。
所以,等会不管岑致权想知道什么,在能保护自己不被牵扯进去的情况下,她一定会全盘托出。
没有理会李紫曼这些复杂多变的想法,岑致权抽完一根烟后才回身,直接了当地开口道:“你跟叶瑶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闻言,李紫曼慢条斯理道。
“李小姐,我希望你可以重视我的问题。因为我没时间再重复一次。”岑致权的声音倏地冷了好几分,眼神更是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崦李紫曼确实被他全身那一股冰冷的气息给吓得怔住了——
“叶瑶跟关绍轩什么关系。”他又问。
其实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只是更直白地点明罢了。
聪明如李紫曼,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呢?
若他真想查一个人,又有什么事情瞒得住。
她也不敢再瞒,“是他女儿。”
好,很好。
岑致权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这次回国刻意接近关绍轩,是想认祖归宗?”
说得好听是认祖归宗,难听一点就是争家产呗!
她们的出现是在关以辰兄妹分离关家之后,也就是说看到自己的兄姐妹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她同样做为关家人,没有理由被埋没在外没没无闻的,是吧?
正常人的正常心态,没有人会傻得不想要原本也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关绍轩知道吗?”若是知道的话他刚才在问他时,他的表情一定会露出些什么的,但显然,他现在并不知道。
既然来认祖归宗的,没理由不让关绍轩知道是吧?
他才是她要认的人呢!
“叶瑶还没有机会跟他表明。”怕他不相信,也怕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她想慢慢地渗透入他们关家人的生活,再找机会表明身份。
但是叶瑶毕竟太年轻,沉不住气,几次下来就让人怀疑她的动机不纯了。
“意思是说这次关夫人出了事,是你们扭转局势的时机?”岑致权大胆的推断着,果然,李紫曼脸色一变,但语气仍旧还是镇定的。
“岑总裁,关夫人这次的意外我也很难过,但是叶瑶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向关绍轩全盘托出我真的不知道。”这次事变,确实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而叶瑶的肾竟出奇的与闵芊芸能配对成功,或许也是天意吧!
若是闵芊芸没事之后,关绍轩就算不想认这个女儿,也不大可能,救命恩人加女儿的身份,能不认吗?
“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叶含君女士与关夫人是表姐妹的关系。你们这次回来,与她有关?”
“不,我妈并不支持叶瑶这样做的。不关我妈的事,真的。”李紫曼确实没有说谎,她的母亲叶含君并未想过让叶瑶回祖归宗的。
是叶瑶自己不甘心身上同样流着同一个男人的血,为什么其它的姐妹可以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而她就得做个平凡人呢?
“你跟叶瑶想做什么我不理会,关绍轩的风流烂帐我也不想追究,但是若是敢把脑子动到闵闵的身上,到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岑致权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李紫曼一个人又呆了一会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在大马的母亲,将昨天至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有空的话最好来一趟。
这趟混水,让她非常地头疼!
岑致权回到病房,关闵闵还在沉睡中,一脸的无知无觉。
让看护的护士出去之后,他坐到床边,一边牵起她一只柔软的小手放在掌心,另一手心疼的抚上她有些冰凉的脸颊。
若是让她知道,她一向讨厌的叶瑶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妹,不知道会不会尖叫着跳起来说不可能呢?而她讨厌的那个人,救了她的母亲。
可是,就算是同一个父亲出来的,叶瑶有哪一点比得上他家的小兔可爱呢?
他最讨厌的,就是充满心机与算计的女人,还是他家小兔的简单让人舒心多了。
“小东西,好好睡一觉。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俯身向前,朝她的前额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这一次,关绍轩若是处理不好叶瑶的关系,那关家可真是要再度起波澜了。
其实关家会为变成什么样,都不关他的事,要一但有可能会扯上他家可爱的小兔,他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叶瑶是她同父异母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什么时候告诉她?
——
叶瑶进了手术室后,中午岑静怡与温雅昕又来了一趟医院,但关闵闵还在睡觉中,所以他们又离开了。
温雅昕三天前已经正式与岑氏签好了工作合约,打算等岑致权与关闵闵的订婚宴过后就去公司上班了,结果却碰上了这样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接到岑佳怡的电话,让温雅昕到公司一趟,资讯部的几位技术主管想与他先谈谈新项目的问题。
于是,他们从医院开车去了公司。
男人们谈起公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温雅昕一进去就是三个多小时没出来,若不是在岑佳怡的办公室里喝茶看看报纸聊天,岑静怡一定会等得无聊死了。
工作狂男人真是有点可怕的,不过,他这是在为了他们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她怎么会在后面拖他的后腿埋怨呢!
等两人终于可能手牵着手离开公司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岑佳怡约了他们一起吃饭,让他们先过去点菜,她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后就过去。
走出公司门口,傍晚的太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两人亲呢地手牵着手的背影,看起来可真是无比的甜蜜。
只是,两人刚踏下台阶,要一起去取车,一直等在公司大门外的一位老人家却怒意冲冲地冲了过来,大声叫着:“雅昕,温雅昕,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奶奶,您怎么来了?”温雅昕有一瞬间的惊讶后迎了上来,看着满脸怒容的老太太微笑道,“我不是跟你说我明天会回家看您吗?您怎么就自己跑来了?万一我不在这里怎么办?也不会先给我打个电话。”
温雅昕父母过世得早,等于是爷爷奶奶将他带大的,所以他一直非常孝顺两位老人家,只是爷爷没能让他多孝顺几年就先走了,如今剩下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他工作之后,是想要将她带到身边照顾的,但老人家不愿意离开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那里有着爷爷老人家的身影,她舍不得,所以他只能作罢。
幸好老太太身体还非常的硬朗结实,以前他每隔三差五的都会回家看她,陪她吃饭聊天。
最近与静怡住在一起加上学样的交接工作比较忙,仔细算来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去看她老人家了。
没想到她老人家倒是能耐,能自己找到岑氏来了。他记得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老人家提过这事,怕她反对情绪激烈,所以要等一切事情都没有办法回转后再告诉她。
只能说,很多事情,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我再不来,你就要被那个坏女人给拐走了。”老太太很不开心地瞪了一眼站在孙儿身边的岑静怡。
她多年前就对大小姐出身的岑静怡没有什么好脸色,孙子如愿与她分手,她是最开心不过的了,以为他终于看透了有钱人家的本质,与他们这些普通人家是一样的。
高门,不是这么容易攀的。
婚姻的基石不仅是感情,还有门当户对。大部分的古话绝对是不会错的,她一直都相信。
所以,分手,才是明智的选择。
当年孙子的痛苦她不是没有看到,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呢,总有一天他会忘。
只是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忘,几年后竟然又跟她扯在一起,还辞去好好的教职工作来岑氏上班。难怪最近他忙得不见人影呢,若不是海若那丫头说起这事,她真的以为他在学校的工作忙到这个程度呢!
本来她今天去学校找他,就是为了质问她与岑家那个女人的事情,结果却到了更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她家的孙儿已经辞去了学校的工作要加入岑氏集团。
这个不孝孙子,明明知道她讨厌岑氏,讨厌岑家人,他还背着她干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真是想存心气死她老人家啊!
“奶奶,静怡是个好女孩,不要这么说她好吗?”温雅昕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讨厌岑家人,不就是当年林姨代表岑家上他家门说岑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嘛,老太太认为他们这些有钱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就算不同意双方儿孙交往,也得家长出面吧?派一个管家来算什么呢?
她更怕的是其实还是,她的孙儿会被人招去入赘,在那样的家庭里,一个女婿能有什么地位可言?
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从小到大也没有让孩子缺吃少穿,可是攀上那样家世的女孩,现在还没什么呢,就已经让一个管家来咄咄逼人,要是真的在一起,进入那种家庭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呢!
她是不会让她蜼一的孙儿去受那种罪的。更何况,那女孩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呢!
老太太的心思,温雅昕心里一清二楚的,但这辈子他都不打算再放开静怡的手。
多年前,因为奶奶的不喜欢加上自己的自尊心作祟,他已经错过她一次,这次怎么样也不能再错过了。
他明白,人生中,不会有什么人什么事能一次次地让你错过之后再重新得到的,所以他万分珍惜这次的机会。
虽然知道要化解老人家固执的想法比较困难,但他相信,只要老太太愿意,一定可以看到个不一样的静怡。
他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但没料到她忽然就跑来了,真是的!
而被人直言坏女人的岑大小姐,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若是以前,她有可能会回骂一句:你才是坏老女人。
但这些年她的脾性也有收敛一些的,特别是做了空姐之后,工作中与人接触多了,就多了一份耐性。如今虽然无故被骂了,但骂她的那个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的奶奶,这口气,她再不想忍也得吞下去。
于是,有了这层认知后,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扬起了甜甜地笑,朝满脸怒意的老太太主动招呼道:“奶奶,好久不见。”
“谁是你奶奶,不要乱叫,我担不起。”老太太可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拉起孙子的手就走。
“奶奶,你这是干嘛呢?”温雅昕有些头疼拉住奶奶的手,回头看了眼咬着唇委屈站在一边的女友,心疼在心口慢慢溢出,却只能在心底叹息不已。
“回家,我不许你再跟这个女人见面,不许来这家公司工作。”老太太一点也不含糊地要求着。
“奶奶,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这里是岑氏的公司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下班的人,再这样胡闹下去真的会很丢人的,当务之急不是把老太太先弄回家再说。温雅昕朝岑静怡抱歉的笑了一下,“静怡,我先送奶奶回家,晚点给你电话。”
岑静怡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更何况老太太现在的情绪很激动,说什么都是白搭的,不如先送她回家才是真的。于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温雅昕拥着老太太上了车,离开。
岑静怡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看着孤寂得很。
她看着他的车在眼前渐渐地消失,心里涌上一丝不安,好像,他那个人就要从身边离开一样。
一想到这里,她忽然打了个冷颤。
一双温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岑佳怡下来看到岑静怡一个人,“喂,你那位温教授呢!”
“回家了。”岑静怡回神,暗骂自己一句想太多后,才懒懒地回应道。
“回家了?不是说了一起吃饭的嘛?”搞什么啊?首席秘书岑佳怡小姐有点不开心了。
不就是让他多等了一会嘛,竟然敢给她走人了,太不给面子了,以为她岑佳怡这么有空有闲情请人吃饭吗?
“他家里有急事。先走了。”岑静怡瞪她一眼,“还要不要去吃饭啊?”
两姐妹难得有空聚在一起,饭当然中要去吃的。
两人挑的是一间法国餐厅,慢慢享受浪漫的法式大餐,虽然两个女人有点怪就对了,但吃饭皇帝大,喜欢就好管它呢。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家温教授给爷爷看?”岑佳佁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
堂妹与那位温教授的恋情还真是一波三折,兜兜转转的还是走到一起了,既然时间空间的距离都不能让她们分开,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呢!
想想,一个女人这辈子可以拥有一次这么刻骨铭心的恋爱的话,也是值得的了。
自己多可怜啊,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是不是太失败了?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她岑佳怡至今不知男人什么滋味呢!
可是她又不甘心再过一两年随便找个梦当户对的男人结婚,至少也得谈个恋爱什么的吧?
唉,看来她最近是被大BOSS与闵闵整天秀恩爱刺激到了,所以搞得一向心静如水的她也开始发春了!
首席秘书有点不开心了!
“我与谁在一起不需要他的同意。”岑静怡不在意道,只要她的雅昕始终与她站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老家伙能阻止得了她一时,阻止得了一辈子吗?
真要耗时间的话,她耗得起,当然这句话也同样可以对刚才骂她的那位老太太说的。
只是,当着雅昕的面,不好这么驳他的面子。
他是个孝子呢!她可以理解的,毕竟怎么样,那位老太太也是将他养大的人啊!
而岑家这老家伙,可没养过她呢!
养她的是岑旭森先生与戚佩思女士。
“你也知道爷爷就是那个坏脾气的,你跟他态度软软,他还能怎么样?”
“算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呢,首席秘书,还不找算嫁人啊?”
首席秘书都28啦!说句不好听的,女人年过三十绝对是掉价不止一点点啊!就算她是岑家千金又怎么样?适龄的男子通常都结婚了,剩下那些不是花花肠子就是不知离了多少次的老男人,想想一辈子都要跟这样的人过,很可怕。
所以,女人结婚一定要趁早的!有得挑就挑,千万不要剩。
“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介绍一个看看。”岑佳怡倒不介意相亲认识。
“真的假的?”岑静怡瞪大了双眼。风华绝代的佳怡姐要相亲?这可是今天的头条新闻呢!
“废话,当然是真的。”
两人边吃边聊间,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岑佳怡下意识的抬头——
正与朋友一起走进来的许经年看到岑佳怡时也是愣了下,随即扬起淡淡的笑:“岑秘书,真巧。”
岑佳怡斜眼看了许经年身边那位穿着黑色洋装,头发披散在身后,脸上虽然化着精致的妆容,但还是看得出来有点年纪的女士撇撇嘴,“许副总带女朋友吃饭啊?”
许经年淡淡地扬起嘴角:“一个老朋友。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再见。”
说着后,率先绅士的与那位女士往里面的位置而去。
等他们走远后,岑静怡才好奇的开口:“喂,刚才那位许副总——”
“吃牛排啦,这么多废话。”
“他是我们公司的吗?”
“嗯。”岑佳怡轻应一声,明显不想多谈
“总公司还是分公司?”
“总公司。”
“哪个部门?”
“财务。”
“多大了?结婚没有?”这才是关键所在啊。不过,首席秘书刚才不是问他是不是带女朋友吃饭吗?应该是没结吧?要么就是离异人士。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外一向很有礼的首席秘书刚才难得用那种带着讽刺的语气说话呢?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
这位许副总哪得罪她了吗?
不过那位许先生看起来年纪应该不是很小了,毕竟能坐上财务副总这个位置绝对不简单啊。
依岑静怡看来,至少35岁以上了。但是,男人嘛,成熟一点才好。
“查户口啊!”岑佳佁不爽了,“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他。要不然明天我让人力资源部发一份完整的个人履历给你,如何?”
“首席秘书,好奇问一下不可以吗?”去,她要他的个人履历干嘛。
“不可以了,快点吃饭。”
岑佳怡压根不想谈那个男人的事情。
两人吃完饭后出来,因为方向不同,岑静怡率先驱车而去。
难得下班这么早的岑佳怡忽然不想回家这么快,反正也是一个人呢!
于是顺着餐厅旁边的花道随意的散起步来。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喷泉广场。
天气热的晚上,广场上很多人,穿着高跟鞋走得有些累的岑佳怡干脆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吹着清凉的风看着热闹的人群,让自己无所事事一会。
“岑秘书,这么巧?”
同一个晚上碰到同一个人两次,那叫什么啊?
岑佳怡本来跟他的交情也不深,若是平时可能会客气跟他聊两句,毕竟在同一间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是许副总身边那个女人让人心生不喜欢。
不是说老朋友吗?怎么一看到她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像怕她会抢了她的男人一样。
她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但这个念头忽然窜上来的时候,她的背后长出了恶魔的翅膀。
扬起一抹难得的甜笑,她站了起来,“许副总,真是巧啊。我的车子抛锚,钱包跟手机忘记在办公室里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搭我回去?”
果然,她这一番话出来,他身边的女人脸色都变了,急急地开口:“既然岑小姐忘记带钱包,那就让经年帮你叫部车好了。”
这是出来护着地盘的意思是吧?
刚才在餐厅的时候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所以她语气才会带了些许的讽刺。
哼,虽然她没有恋爱的经历,但是女人玩的小心思她还是看得懂的。
“今天我正好喝了些酒,头有点晕了,不大敢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去。”
声音还故意娇嗲下来了,搞得她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了。
操,要不要演得这么像?她真是无聊透顶了。
“岑秘书是个女孩子,喝了酒怕坐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去是很正常。林清,你下榻的酒店也到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许经年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道:“岑秘书不介意的话,就让我送回家吧。”
“那就麻烦许副总了。”看着女人那张难看又不忍着不发的脸,首席秘书可是得意极了。“88。”
朝那位女士挥了挥手之后,岑佳怡小姐扭着腰肢上了许经年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
“你住哪里?”许经年打着车后有礼的开口。
看着这位许副总是如沐春风的表情,岑佳怡真想撒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真实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听说许副总的爱好是玩雕塑。择日不如撞日,带我去你家看看好不好?”
“很晚了,不大方便,改天有机会。”许经年拒绝了,但脸上仍旧是那一抹让人看了心情超不好的表情。
拒绝她,是吧?好,她今晚真的有空呢,跟他扛上了。
于是,岑佳怡小姐在他的车子启动之后,就不开口了,不管他怎么问,她不是不说出她家的地址。
许经年没想到做事一向冷静沉稳的首席秘书竟然像个小女孩撒赖一般,誓要去他家去一看的模样。
“岑秘书,没人告诉过你,一个年轻女孩晚上跟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地方不安全吗?”许经年真的无奈了,只好在路边停下车。
他总不能将她拉到公司去吧?瞧这位小姐的态度,就算他真的将她拉到公司,她也有可能赖着不下车,而他总不能强行抱她下车的。
她大概也是笃定了他的绅士风度,不敢对她怎么样才会这样撒赖吧?
真是的,有够孩子气的。
“许副总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一定要跟你去你家,就一定会有危险,是吧?什么样地危险?”首席秘书今晚玩上了就不想收手了。
“岑佳怡,你到底想怎么样?”许经年真的被她逼得有点恼了。
看到他终于不再挂着假笑的脸,岑佳怡玩得更开心了。
“我没想怎么样啊,就是去你家看看那些雕塑,就这么简单。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在车上耗一个晚上也可以,只要你愿意的话。”
跟她在车上耗一个晚上,明天他的名声也没有了。
许经年第一次碰到这么无赖的女孩子,只能认命地开车,将她载回他的公寓。
岑佳怡一进门就被玄关处那尊唯妙唯俏的雕像给迷住了,站在那里上下其手摸了好久,久到许经年忍不住开口:“看够的话岑秘书可以离开了吧?”
离开?想都不要想。她还没有参观够呢!
首席秘书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这么赤脚走在光洁的原木地板上进来,一路兴致勃勃的观看着那些有趣的木雕。
大家的传言果然是不假的,财务部的许副总裁除了头脑精明之外其实还是位拥有世界级水平的木雕专家,对室内装修也很有一套,但基本上有机会见识的人不多,因为不熟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来他家一探究竟,今晚她可真是长见识了。
岑佳怡根本不理会身后男人蹙眉着想要怎么样赶快把她赶出去的模样,在客厅里探索够了之后,她继续往里走,眼看着就要推开一扇紧闭的房门时,许经年终于忍不下去地开口喝住她:“住手。”
岑佳怡小手没有离开门把,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距离她不到一米的男人,挑了挑眼角娇笑道:“听说许副总家里每一个角落都藏有宝贝,不知里面会有什么让人惊喜的宝贝呢!”
许经年真的生气了,被眼前这个女孩气得不轻,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岑佳怡,那是我的卧房,你还要不要脸!”
这个混帐老东西,竟然敢骂她岑佳怡不要脸!她岑家大小姐还真是从未被人这样侮辱过!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骂她了,她今天就要落实个‘不要脸’给他看!
这么想着,握着门把的手一个用力,直接将房门推开,然后朝脸色铁青的男人再度一笑,甚至举着双手道:“我就是不要脸,怎样?有本事你过来把我推出去啊!”
岑佳怡身上穿着的正式套装还没有换下来,简单的衬衫配着小包裙却将她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惹眼的显露出来,加上她故意挺胸举手,合身的衬衫便紧绷了起来,紧贴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灯光的折射之下,衬衫里粉蓝色的内衣清晰的印入眼帘——
许经年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头紧了紧,身体更是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热气涌了上来——
该死的!他一向良好的自控力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打破了!他一直都以为,以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能让他失控的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什么也没做,身上的衣物也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没有露,他的身体忽然就被挑起了感觉——
他明明觉得她很烦人的。
男人极力地压抑身体突发状况而脸红的模样,却让岑佳怡好奇极了,随之目光往下,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及起伏明显的胸膛,再然后是皮带下方的位置——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哈哈哈——”她不客气的大笑起来了。
真是太好笑了,一向精明有加,却对每个人都笑脸相迎从不当众发怒的许副总,竟然在她什么也没做的情况下——
对她有反应了!
岑佳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许经年因为她的取笑,恼怒的地转身往客厅而去。
真是丢人!
这都什么事啊!
等岑佳怡笑够了抬头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她就不信他会放她一个人在他家里胡闹,于是干脆直接转身去参观许副总的卧房了。
这男人的卧室实在是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唯一让她感兴趣的是那尊放在沙发前的人体雕像。
那是一个的女人,准确一点应该说是一个少女,因为她身上穿的是校服,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XX贵族女中的夏季校服。
雕像非常的光滑,看得出来主人应该经常摸着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少女的脸部却是一片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既然这么喜欢这副雕像,那为什么会刻意不雕出脸部五官呢?是忘记了吗?还是不愿想起?
岑佳怡私认为是后面的理由,而一个男人不愿想起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少女,是因为那个人伤害过他却又让难以忘怀?是初恋?
是今晚跟他一起吃饭后散步的老女人?
不可能,岑佳怡直接否定了。
不过,想不到堂堂的许副总也有这么个忘不掉的初恋心结,这让她心里有些不爽!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至少四十了,竟然还对初恋念念不忘,真是长情啊!
不过,既然长情,怎么会对她起了那种反应?
听说,许副总面对女色从来都是不假失色的,上次,有位女秘书在他的办公室脱光了要勾引他,他都能够一一地帮那位秘书捡起所有的衣物,然后一脸淡笑地说,希望她自重,要不然就要告发她职场性骚扰!
草!一个大男人告女人职场性骚扰!
如果勾引他的对像换成她呢?他会不会明天去到公司告她?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而且也不在公司里,不过——
想到这,首席秘书身后恶魔的翅膀又长出来了,嘴里还有尖尖的牙齿,她想要坏事,一件很坏很坏的事!
当许经年听到自己卧室里那一声尖叫时,顾不上还在生气,直接就冲了进去——
才踏进房门,却让他又惊又气得差一点没中风——
这地上散落着一件又一件女人的衣物,是她的吧?
特别是看到那件粉蓝色的内衣直接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时,他抚着发悚的额角低吼出声:“岑佳怡,你到底在哪里?”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她现在会在哪个地方,但他刻意让自己不去想那个画面!那会让他——
“哦,借用了一下你的浴室,不介意吧?”
他的低吼声落下后不到五秒,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岑小姐,身上只挂着一件差点盖不住大腿的男式衬衫站在浴室门口,“没想到你的浴室竟然有蟑螂,吓了我一大跳。”
她赤着脚朝他走过来,一双裸露在空气中的修长美腿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让人气血翻涌——
“你给我站住!”许经年再度低吼,闭了眼让自己不再看眼前那个女人,“谁让你私自用我的浴室,还穿我的衣服?”
敢骂她却不敢看她!?
她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身上的男式衬衫很快脱了下来,直接朝他脸上扔了过去,“既然许副总小气到连件衬衫也舍不得借给我,那就算了!”
许经年真的被岑佳怡这个女人逼疯了——
他的头上盖着那层薄薄的面料是他的衬衫没错,上面还有一股他用惯的沐浴乳香味,还多了一抹他所不熟悉却让全身气血翻涌的味道——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一股甜甜的蜜桃的味道——
他闭着眼,努力克制住自己想伸出手去将她扔出去的冲动,但脑子里怎么也不受控制的想像着,眼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不着寸缕——
而他的大床就在不远处,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将她抱起来往床上扔,然后——
鼻端处的蜜桃味越来越浓,一双柔软细腻的小手缠上了他的脖子,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
许经年觉得真的快要被她逼疯了!她竟敢用这样的方式来勾引他!?
他知道她的身份,绝对看不起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身份的男人,所以,她这么做的原因绝不可能是贪恋钱财,人家大小姐的身家砸下来,他拥有那点根本不足挂齿。
也不可能是为了男色,他是长得不错,公司更有一大堆未婚女性职员视他为钻石王老王,可惜他对那些女人一点兴趣出没有。但是以岑大小姐的眼光,还不至于牺牲色相来讨好他这个年纪不算轻的老男人了。
那她的目的算来只有一个,就是想玩玩他,看看他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然后——
告发他强J——
一想这个可能性,许经年心中的那把火倒是降下不少了,只是,人家岑佳怡小姐就是想玩他这个老男人,他又怎么躲得过?
当她整个人都粘到他身上时,所有的理智通通的退让,他睁开血红的双眼,双手搂住那滑腻的细细的腰肢——
“岑佳怡,就算你今晚跟我上床,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他在警告她,也在警告自己。
真的沾染上这位大小姐,绝对无法这么轻易的全身而退的。
“许副总,你不觉得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是我吗?”闻言,岑佳怡伸手拍拍他的脸,一副熟练玩家的语气,“而且,我还不知道你这个老男人还经不经用呢?”
许副总这个老男人终于被激到过理智全无,只剩下要正名他这个老男人绝对经用的怒意了!
岑佳怡小姐如愿以偿地被男人大力的甩到了大床上。
凌晨两点。
岑佳怡再度从浴室出来,捡起自己先前乱扔在地上的衣物,忍着身子的酸痛一件件地穿上,等她穿戴整齐时,那位证明了自己很经用的老男人还愣愣地坐在大床上。
岑佳怡撩了撩长发,走到床边,“今晚的感觉还不错,许副总,再见。”
佳人飘然而去——
“等等,我送你回家。”总算是回过神的许经年终于从床上下来,快步朝就要走出门的岑佳怡道。
“许副总,你要这样送我回家吗?”岑佳怡捂着小嘴笑了。
有必要这么急吗?好歹身上也穿条裤子挡一下吧?
意识到自己的尴尬,许经年竟然再度脸红了,“我去穿衣服。”
岑佳怡望着背对她去穿衣服的男人,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他的身材还保养得非常不错,肌肉精实而不夸张,手感也不错,当然,体力也是绝对可以的。
总之,她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很满意!
如果有机会的话,应该还可以再试试两人的契合度!
“我的司机在楼下等我。”说完这句话后,她翩然而去。
她又不是真的手机丢了,早在进他的浴室之前,她就发了信息让司机到这里来等她,等不到她,司机不会走的。
一直到她离开十分钟之后,许经年才坐回床边,看着那染在深蓝色床单上的红色血迹,他再度陷迷茫之中——
他一直以为,她之所以敢跟他这么玩,肯定是个玩家,再不济也不可能没有过男人,但事实就是——
她真的没有过任何男人就让他这个老男人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到最后,连送她回家的资格也没有!
岑佳怡,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晚,许副总失眠了。
脑海里都是刚才与她在床上纠缠时的画面,她的大胆,她的妖娆,她的妩媚,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地进了浴室——
这一晚,同样失眠的还有送奶奶回家后就住在家里的温雅昕同学。
他辗转难眠地想着的不是与许副总一样的绮丽画面,而是让他有些心疼又茫然的事情,想着奶奶不让他离开家之前说的那些话——
“你以为奶奶真的那么专制不讲理,不顾儿孙的幸福硬要拆散你们吗?”老太太痛心疾首道:“雅昕,有件事,奶奶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承受不了。”
“奶奶,我是个成年人了,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这么差的,你说吧。”他记得,当时,他是这么面对微笑地对奶奶说的。
可是,当奶奶说完那些话后,他的心忽然沉到底。
奶奶说:“当年你爷爷心脏病突发没能及时抢救,罪魁祸首就是岑第爷子,他约了你爷爷出去,说要与他喝茶下棋,结果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你爷爷失神地离开了,去到了人烟稀少的小公园深处……等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
剩下的话,不用奶奶说,他也知道了。
因为那件遗憾的事情,他发誓要研究了一种可以用在患有心脏病人体内的微晶片,可以让更多的人可以得到及时挽救。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爷爷发病却是因为岑家人去找了他才——
“所以我一直反对你跟她在一起,才这是最大的主因。我没有办法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你让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你的爷爷,雅昕?爷爷爷一手带大你,他却因为那个女人的家人而去了,你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地对你爷爷啊……”
他才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与他的静怡牵手一生一世,为什么奶奶要说出这样的事情?
爱情,亲情在天平的两端,他再度迷茫了。
静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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