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百花园正殿里的宴席已经准备就绪。
褚月宁左右等着没见褚浔阳和拓跋云姬出现,心里便隐隐着急了起来,对身边的褚月歆低声道,“二姐姐,马上就要开宴了,三姐还没有过来,你跟我去找一找吧。”

她总觉得拓跋云姬那女人没安好心,褚浔阳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褚浔阳未到,褚月歆自是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故意没提罢了。

此时闻言,刚要说话,褚月妍已经哼了一声道,“这样的场合她自己不知道轻重,做什么还要去找她?”

褚浔阳没来才好呢,最好是一会儿被罗皇后逮着狠狠的修理一番,挫挫那死丫头的锐气。

褚月宁见她如此不分轻重,顿时就黑了脸,气愤的看向褚月歆道,“二姐姐你怎么说?”

褚月歆面有难色,犹豫道,“皇祖母应该马上就要到了,现在缺了三妹一个还不打眼,若是我们都不在,怕是要惹得她不高兴了。”

这是推诿之词,但却合情合理。

褚月妍听了,就更是得意。

褚月宁气的满面通红,咬着嘴唇一甩袖道,“你们不去,我去!”

若说褚月妍和褚浔阳不对付还是有一个雷侧妃的引子在那里,现下她最看不起的还是褚月歆,之前纳妾的事情风声虽然被褚易安给压了下去,她却是知道其中内幕的。在褚月歆这里,褚浔阳可等同于救命恩人一般,没想到却是帮了个白眼狼。

褚月宁以前虽然也看不上褚月歆,但是如今却可以直接称之为厌恶了,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就带着自己的丫头匆匆离席。

因为今日列席的命妇千金众多,整个殿中济济一堂,少了一两个人倒也没人在意。

这边褚月宁前脚刚走,外面就有内侍扯着是嗓子高唱:“皇后娘娘到!”

众人连忙起身,跪地接驾:“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罗皇后扶着褚灵韵的手,仪态雍容的款步而来,在主位上坐下。

众人又齐声拜寿磕头,把当做的礼数都做的齐全了,罗皇后才含笑唤了声:“平身!”

褚月妍瞅准了时机,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咦了一声道,“二姐和三姐呢?难道没过来吗?”

此时在场的全为女客,东宫在其中地位卓著,位置也靠前,但凡她稍稍提高了几分音量,这话就自是会落到罗皇后的耳朵里无疑。

罗皇后的眼底有一道风雷一纵而逝,目光锐利而带了很强的威压感向褚月妍扫过去一眼——

她是不喜欢褚浔阳,但是对于褚月妍这种拎不清亲疏死命给自家人拆台的蠢货更看不上。

褚月妍没想到她会直接就冲着自己来了,当即就是脸色一白,本能的跪下去,嗫嚅道,“皇祖母——”

罗皇后嫌恶的斜睨了她一眼,就对彩月道,“去找找,那两个丫头去了哪里了!”

她都说了褚易安多少次了,东宫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镇着不成事,也不看看都把几个姑娘教导成什么样子了!都是方氏那个贱人!

罗皇后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众人察言观色,殿中喜庆的气氛一扫而空,出现了空前的低气压。

“是!”彩月恭谨的应了,脚步匆匆正往殿外走,冷不防就险些和外面跌跌撞撞扑进来的人撞上。

“大胆,何人胆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造次,还不给我拖——”寿康宫的太监总管李德寿怒斥。

奔进来的青藤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道,“娘娘救命!娘娘,我家郡主可能出事了,请娘娘救命!”

罗皇后一头的雾水。

刚好褚月宁没寻见人,从外面进来,见到满面泪痕狼狈不已的青藤不由大惊,连忙跑过去将她拉了起来,道:“三姐呢?你和青萝不是贴身伺候她的?她人呢?”

“郡主和漠北的八公主一起在花园里赏花,遭了刺客了!”青藤道,神情恐慌而悲痛的对着上首的罗皇后磕了个头道,“皇后娘娘,我家郡主失踪了,别是——”

晦气的话,青藤自觉的打住,只就满怀希翼的看向罗皇后。

罗皇后是直觉的不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青藤也没胆子捏造。

褚易安有多宝贝褚浔阳,她十分清楚,虽然她不喜欢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当即就是脸一沉,拍案而起,“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胡话?浔阳那丫头到底怎么了?”

“就是——就是——”青藤慌乱的语无伦次,眼泪滚滚而下,当真是唱作俱佳,最后只就一跺脚道,“请皇后娘娘移步,随奴婢走一趟吧。”

因为事关褚浔阳和拓跋云姬两个人,罗皇后也不得不重视,举步就朝门口走去。

在场身份较高的几位王妃和命妇也都大着胆子跟上,却是谁也不曾注意到拓跋榕瑶的脸色已经刷白。

“跟那贱人在一起的人是浔阳郡主?”强作镇定的出了殿门,拓跋榕瑶就慌乱不已的一把抓住身边婢女的手,“遭了,怕是要坏事了,你快去找五哥,叫他赶过去!”

“是,公主!”那婢女应道,连忙小跑着去了。

虽然之前的婢女说是没能成事,可牵扯到了西越皇室的人,尤其还是褚浔阳,她心里就没了底气。

青藤带着罗皇后一行匆匆去了寿康宫的后花园,就见那亭子里歪倒了两个茶杯,地上一支银钗落在茶水里,上面乌黑一片。

而青萝则是倒在旁边,手臂上一道刀口还在往外渗血,昏迷不醒。

亭子周边的花木被踩踏了一大片,明显就是有人在此交手打斗过的痕迹。

拓跋榕瑶一见这个场面,眼前一晕险些就要昏倒,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里——

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说是清理好了现场,怎么会这样?

罗皇后的整张脸都黑如锅底灰,当即大怒道,“还不去帮着寻人?都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姑且不论出事的是谁,单就有人敢在她的寝宫造次,那就活该千刀万剐了。

拓跋榕瑶见状,更是面无人色,摇摇欲坠。

她有一种感觉——

这是要东窗事发了。

------题外话------

今天本来要从母上这里回去,结果都上了大巴车跑半路了,母上致电,说我把钥匙落家里了,于是苦逼的,我又半路下车折回来了,泪目~估计又要磨叽到下周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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