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还要你嘱咐?不过——”说话的汉子挠挠头:“这狼皮剥的没带血呀,她怎么弄了一身血回来?该不是——”
“她剥了皮,拿狼尸泄愤了吧?”

想想那一身血,众人摸胳膊,这姑娘的性子——

孙虎反而称赞:“这是会过日子啊。(狼皮能卖钱,先剥皮再碎尸,这是会持家。”

山都踢崩了,碎个狼尸算什么?

其余人:“…”

想想也是,碎个狼尸算啥?人家姑娘能把人骨头碾碎了扎花呢。

“她身手不错啊,”一个汉子叹道:“不知道对打起来如何?”

孙虎眼皮抽抽,相信我,你不想做蠢事。

花云笑道:“等我哥救回来咱们过几招?”

几人回头,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

孙虎干笑:“不好吧,还是算了吧。”

先前那汉子也笑:“就是,那不是欺负你个小…娃子吗?”

孙虎见花云眉梢一扬,伸脚就去踢他,这姑娘可不是会谦虚的人。

“你们一起上,别说我欺负你们。”花云笑着笑着变了味儿:“要是我哥救不回来,哼哼…”

众人心里慌慌,哼哼是什么意思?

孙虎头疼,忙打岔:“你这狼皮会硝制吗?我们给你弄。”

花云摇头:“不用了,送给你们了。我去看看重万里。”

见她走了,几人面面相觑:“将军在部署吧,她去合适吗?”

孙虎漠然:“那是将军的事。”

众人:“…”

“我可跟你们先说好了,想跟花云打,谁爱去谁去,别拉上我。”

“哎哟,这是几个意思?你莫不是怕了?放心,兄弟们在前你在后。不要脸的一起上呗。”

孙虎没羞没恼,不要脸算什么,不要命才是自寻死路。

花云不是不识趣的人,见重万里被人围着说什么,停下脚,往帐子后头去了。

重万里微微一顿,那后头是自己起居的起儿,她一姑娘乱走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也没几句要嘱咐,挥散了人忙赶过去。

正见着花云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看,旁边小桌上放着细细的小竹筒,一边的小窗上站着一只白鸽在一只小浅碟里啄小米。

看了自己的传信?

重万里不由生气,皱眉道:“你怎么能随便看我东西?”

花云抬头:“这不是郑达微的吗?”

重万里一滞:“你怎么知道?”

花云指指鸽子,又指指小竹筒:“郑达微送我一对鸽子,在白沙镇放着呢。这鸽子明显跟他送我的是一样的。”

重万里无语,信鸽都差不多好吧。

“况且,这信筒上细细雕了花纹,是山谷兰草,呵呵,这可不会是个行军打仗的将军爱用的。若是你的,怕不得刻刀剑?”

其实花云想说的是,郑小幺跟兰草勉强相配,他重万里吗,不是冰山就是铁树,没什么韵致可言。

重万里冷着脸:“你说的都对,可是这是郑达微给我的传信,你怎么能看?”

心里暗想,看来郑达微跟花云相处太融洽了,都直呼姓名的,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

花云挑衅看着他:“是吗?你自己看。”

重万里接过来一看,不由气闷。这上头第一句话就是问,花云怎么样了?有没有吃好睡好心情好?怎么她不给他飞个信云云。下头便是专门写给花云的内容。从头到尾密密麻麻,没一句不跟花云直接相关的,跟重万里屁个相干的。

这是当着人面被猪队友啪啪打脸的节奏啊。

若不是花云盯着,重万里非得把信撕碎不可。

“哼,他倒是跟你相熟的紧。”

花云有几分莫名其妙:“不是你让他往我跟前凑的?还不是你打我的主意?”

重万里尴尬,这话说着没错,但听着误会啊。他打的分明是她手里弩弓的主意。

说到弩弓,心里一动,试探道:“那把弩弓…”

花云立即寒了脸,冷冷看着他。

重万里心里一叹,知道不可能了,至少目前不可能。

郑达微早给他来了信,说花云当着他的面将自己惦念许久的弩弓融了铁疙瘩。他便知道再难让花云松口。而且郑达微信里隐隐透漏出来的意思让他生气又不甘,难道自己会是别人不愿意就会强抢的人吗?多年好友他便是如此看待自己的,还隐晦表示他郑家会护着花云。

若是他真不择手段,跟那恶毒女人的哥哥又有何区别?

重万里隐隐觉得郑达微不对劲,这让他有些不安,但现在的形势让他无暇多想。

当务之急,是将花雷平安救出来。

或许,他隐隐的担忧也会随之而解。

“我来说,你来写。”

花云虽然得了郑达微的信鸽,却从来没用过。一是她不觉得有什么好写。二是,让一只鸽子带信,纸上能写几个字?

比如,眼前这张纸上的蝇头小楷,她是写不来的。

重万里不动,花云便提起一旁的纸努力写了个自己能写出的最小的字。

她的努力,重万里看到了,不由抽抽嘴角,字好不好暂且再论,拳头大小也就算了,写个“杀”字是什么意思?跟自己示威呢还是字由心生?

花云看着纸也很无力,毛笔字啊!要知道在末世里她也只见过一回这传说中的毛笔,是风行从他老宅里拿来跟她显摆她是多么的有眼光选中他这个多才多艺的男人的,花云拿到手里就给他扔了出去。

能吃能喝能杀丧尸吗?

重万里无奈坐到案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空白纸条来。

“你要写什么?”

花云想了想:“就说我一切都好。我哥被带到蛮国了,我去救他回来。请他帮我照顾好家里,一定不能走漏风声。还有,下次来信,我娘的身体状况问过顾老再告诉我一声。”

重万里提笔就写,心里却不以为意,这些话都是可有可无的,他从来不会在传信里说无关紧要的事,女人真是麻烦。

花云接着道:“还要跟我弟弟妹妹说一声,就说我很快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有人欺负家里便打回去。”

重万里心道,是这姑娘的风格,但好像也是废话。

花云扭了扭脖子,实在没得说了。

“哦,跟他说。我不用当婆婆了,要当亲娘。请他断亲吧。”

重万里笔锋一顿:“什么意思?”

花云道:“你只管写,他知道的。”

重万里心里又隐隐不舒服,这两人竟然有自己听不懂的事情,或是暗语?明明郑达微是为了自己才去接近花云的。

写完给花云过目,花云满意点头,这笔字,她练一辈子也不可能拿毛笔写出来。

重万里将纸条塞到小竹筒里,抓过鸽子,挂在它脚下,扔到半空里。

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花云忽然想,若是自己还能飞该多好。

摇摇头,别做梦了。

“出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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