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秦商人在坐着,意识有些恍惚。
林漫带上门,人都走了,最后怎么解决的她也不清楚,她没有直面面对过这样的事情,这是人生第一次,开了先例,估摸着自己以后接受起来也不会太难。

家里所有的窗帘又全部拉上了,窗子是开着的,窗帘被风吹得卷起,秦商坐在客厅里,他睡没睡好,林漫也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背对着她。

“漫漫……”秦商第一次叫她漫漫。

几乎秦商很少称呼她漫漫,哪怕情浓的时候,他高兴叫她林漫,不高兴也叫她林漫,至多叫个林小漫,叠字从未有过,声音里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魅惑悄然无息的蔓延,蔓延进林漫的周身,四肢,乃至心脏。

“我的家就是这样的,我的状态目前也只能这样,你要是走,门在那里。”秦商指指大门口的方向,他的声音紧绷,他自己都要受不了秦可为了,秦商想对秦可为喊,想推开那个人,想让他距离自己远一些,他自控,他自认自己做的很好,他喜欢林漫,他尊重林漫,他学会了尊重,学会了喜欢,学会了对一个人感兴趣,可为什么总是来破坏他的好呢?他好不容易坚持到今天的好,他现在很想发火,非常的想砸东西,他很愤怒。

为什么你们离婚的事情要一次一次的讲给我听?OK我听清楚了听明白了,这样还不够?还要反复的讲上一千次一万次?他只是自己的,谁的都不是,都不是。

林漫的脚站得有些发麻,想要找个椅子坐一下,她刚刚在十五楼坐了半天坐的屁股也很凉,她需要点时间来缓和一下心情。

遇上这样的父亲,很头疼吧?

她真的以为全天下的父亲都是自己父亲那样,老实,热情没什么本事却善良。

她为秦商感到悲哀,不被理解的那种悲哀,秦商也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为什么要横加干涉呢?最令林漫不理解的是,秦商一直跟着他母亲生活,可商女士从来不会干预儿子的生活,秦商的父亲关心的有些病态。

“你要走吗?”

林漫一动,秦商抬头去看门的方向,表情已经变了很多,眼神也更加的阴沉阴暗,有些类似于喝醉酒之后的微醺,眼里的光荡漾着荡漾着,秦商的脸原本就好看,此刻更是已经盛开的鲜花一捧,纯艳艳的颜色,面孔上沾染了一丝的粉,粉的魅惑,阴暗、模糊、暧昧。

林漫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她头发乱糟糟的,刚才也是没有时间去弄,重新扎了起来。

“我找个地方坐一下,脚麻了。”林漫自得的奔着椅子就走了过去,拉开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你不走?”秦商的声音又变了。

像是痒痒挠,你原本不觉得痒,但它过来抓你了,挠了几下,你突然又觉得痒了,他就这样挠在林漫的心尖上,漫漫没骨气的想,她要是被坑死了,不怪别人,只怪自己的眼珠子。

有些东西她知道了,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神人。

“去哪里?”林漫问他。

“不离开吗?”

“因为什么离开?因为你爸很烦人?”林漫摇摇头:“谁家都有点难念的经,我家也一样,不去关注就是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至于你爸是怎么想的,我也理解不了,可能普通的父母就是这样的吧……”换到自己身上来想,她毕业的那一天不去工作,说是要在家里随便找点事情来做,她妈也会疯的吧。

所以似乎还是可以理解的,人和人的想法不同,你不能强去要求。

比如商女士,比如秦商的父亲。

这种东西也不见得就是有阶级层次的,比如她父母。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秦商轻轻的笑了,空气里混合着魅惑和暧昧的味道,尾香漫漫飘散,这似乎就像是一个梦境,睁开了眼却未彻底清醒的梦境

“我不知道。”林漫答。

“不,你知道。”秦商肯定道。

为什么不说呢?

你为什么就这样的让我喜欢你呢?该死的喜欢你。

林漫,不能这样的,太过于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不太好,真的不太好呀。

林漫啊,林小漫,你就不能笨一点吗?

为什么偏偏要把你的聪明展现给我看呢?

“林漫,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大概。”

秦商点点头,他不只是喜欢她而已。

秦商依旧悠闲过他的日子,他接的工作有些人知道大多数的人不知道,秦商搞了一个店,这是众所周知的,想来也是,一个高学历的人,被称为天才的人,就在大家等待着看他的未来可以多精彩的时候,他却突然选择了落魄,让人感官上接受起来有些不舒服。

日子似乎就进入到了老夫老妻的生活当中,似乎又不完全相同。

林漫和秦商同居了的时间里,大多数都是她醒来他刚刚入睡,她回来的晚一些他已经离开了,秦商还是非常不喜欢随身携带电话,即便强迫他带着,他也会将电话调为静音,只是屏幕闪了闪而已,他听不见音乐,他照样不接,他的工作室已经颇有一番的规模,很现代很另类。

林漫没有和秦商睡。

追究原因呢,不是没想,不是没有过冲动,特别是有个人总是往你的嘴上涂蜜,有些时候她干脆的想,就这样自暴自弃吧,随了他算了,那种我减肥,看着别人吃大餐的心情,真是非常的不爽。

林小漫正在减肥当中。

“吃黄瓜啊?”

林漫回答:“吃黄瓜健康,来一根吗?”

梦琪看着林漫掰开黄瓜然后咔吧咔吧的送进嘴里,嚼的这个香,不是她来食堂还带自备粮食的?

“你就吃黄瓜?不打菜了?”

卡里没钱了?

“减肥。”说完头重重的撞向桌板。

好想去死一死啊。

谁来救救她。

梦琪觉得今天林漫有些反常,自己去打菜,好菜几乎也没什么了,随便打了点,端着过来,坐在林漫的对面。

“我看你眼圈挺黑的,最近熬夜了?”

够拼的了。

“熬夜了。”林漫直言不讳。

“你也差不多点,你都这么优秀了,给别人留条活路吧,要学习也要生活啊,和秦大帅哥有时间去压压马路,看场电影解解压。”梦琪嚼着饭。

林漫想起自己昨天熬夜的罪魁祸首,秦商。

秦商不知道哪里弄到的书,看起来特别的烧脑,他原本可能是自己看的,就随意的扔在客厅里了,十二点他就出去了,林漫半夜起来上卫生间,秦商喜欢留灯,漫漫却不喜欢,睡觉就是要乌漆麻黑才睡得好嘛,她上好卫生间出来顺手想要关上灯,反正家里现在也只剩她一个,结果好死不死的就看见那本反扣着的书,她绝对是无意的。

就走了过去,原本想放个书签然后合上,谁知道鬼使神差的,她拿起来就没松过手,凌晨两点她告诉自己,看完这几页的马上就睡,四点的时候她想着反正也都看这么多了,在看一眼,直接看到结尾吧。

书里还夹杂了一些关于感情方面的线索,忍不住一看再看。

看下去的结果就是,她看到了天亮,整个人都颓废了,还没看完呢,还有下集和下下集。

秦商开门回来,第一次看见她是清醒的状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大开着房门,顶着一头的鸟窝,哀怨的看向他。

“早安。”秦商走了过去,在林漫的脸上偷吻了一口,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他准备洗个澡就睡了。

林漫被亲了一口,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该死的秦商,你为什么看这样的书?

搞的她一大早的,就热血沸腾,谁说只有男的才会这样?

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林漫觉得自己都幻听了,可能因为熬夜的原因,天知道就连高考她都没熬过夜,撑死十二点也就睡了,眼睛里都是蚊香,脑子里也觉得不清不楚的,脚下步子发麻,好像这不是自己的双脚。

这种感觉真是痛苦,他每天都要熬夜,他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漫漫稀里糊涂的去拉卫生间的门,大门一拉开,一阵热气扑面迎来,热腾腾的雾气对着她的脸涌了过来。

什么情况?

“我在洗澡。”秦商倒是显得不急不忙的,淡定的转了头然后淡定的出了声,提醒林漫他还在洗澡呢,拉门上都是雾气,都是水珠,林漫咣当一声又将拉门给拉上了,水声。

哗啦啦的水声,可是她刚刚为什么没有听见呢?

流淌着的水顺着他的小腿流向地面,然后……

等等等。

林漫拍拍自己的脸,一大早的不要这样好吗?起来就发花痴这样好吗?

妖妖灵吗?有人耍帅,你管不管?

看见了。

眼神不好也看见了,看见了……秦商的屁股。

林漫的手捂着脸。

秦商洗了澡就去睡觉了,漫漫这课上完了,脑子里还都是浆糊呢,一直就没清醒过,她怎么就没去摸摸呢?

掀桌!

头继续磕着桌板,怎么可以有这种龌龊的思想?

都是那本书啊,把她给带歪了。

梦琪眨着眼睛,今天这是怎么了?头疼?

“你头疼?”

“我浑身都疼。”漫漫嘟囔。

伸着手对着老天喊,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每天时时刻刻的都有人想要勾引我,我该怎么克制住我内心的冲动呢?

她好想辣手摧花啊。

她是不是不正常了。

梦琪咳了一声,吃自己的饭,林漫恨恨的咬着黄瓜,秦商浑身都带毒。

此刻家里躺在床上的人进入了沉睡当中,睡的很沉,屋子里黑暗暗的,没有一丝的光,身上盖着一条毛巾毯,半截的长腿露在外面,只是盖住了腰腹部的位置,修长的双腿,强而有力。

家里安安静静的,偶尔能听见一丝外面传进来的鸟叫声。

谢清韵迈出了一小步,现在她也算是学校里的红人了,节目播出以后效果还是不错的,因为她们住校的原因,校内看的人不是很多,倒是谢清韵的妈妈很高兴,又来了一次T城。

谢清韵带着帽子和墨镜,等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手臂,到点了人怎么还没有出来?

据说是延误了,那她也只能在这里等是不是?

飞机中间说是又临时降在天津,谢清韵看着自己的手表,她下午还有事情呢,一大早的就来机场接机了,什么时候能到啊?

早上九点多就应该到的飞机,结果活脱脱的愣是给拖到了下午两点,总算是落地了。

“清韵……”谢清韵的妈妈拉着行李出来,对着女儿招招手。

谢清韵看见她妈也没有特别热情的表情,她站在机场里都已经四五个小时了,哪里还有高兴的劲儿?

谢妈妈让司机把自己的行李装上车,她看看女儿,好好的天戴什么墨镜?作妖啊。

“你别飘飘荡荡的啊。”

“妈,你说什么呢。”

谢清韵把人接到地方,她妈还说呢,请你们宿舍的那几个小姑娘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她请。

这么久没见,她还挺想她们的。

“你想她们什么呀?你认识她们谁?”谢清韵凉凉的开口,将帽子和墨镜摘掉,随意的扔在床上,她今天穿了一条吊带的裙子。

“这孩子怎么这样讲话呢,我认识她们谁,不是因为你,我能认得谁?你吃枪药了呀。”这是和谁过不去呢。

“心情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妈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才来,你就想让我走?”

谢清韵从身后抱住她的妈妈,脸贴在妈妈的后背上:“我没想让你走,我是舍不得你走,妈妈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些不好,你就当我发神经了,别和我计较。”

“知道了知道了。”谢妈妈拍拍女儿的手。

和寝室的人闹别扭了?

那就不请她们,她单独请女儿出去吃饭,就她们娘俩。

这个天啊,火辣辣的热,阳光拷在皮肤上,偏这个孩子还要吃烧烤,真是没事找罪受嘛。

谢清韵的眼前摆着一瓶冰凉凉的汽水,瓶子里放着一根吸管,瓶壁外冒着冷气挂着水珠,谢清韵的手指染的五颜六色的,她妈妈点点她的手指。

“你就这样主持节目啊?”

清韵的爸爸在家高兴坏了,全家老小的亲戚都通知遍了,大家都有看清韵主持的节目,光宗耀祖啊。

“会擦掉的。”

谢清韵用夹子将肉放上去,她吃的比较多,她妈明显胃口不佳,不过看着她,就满脸的高兴了。

“妈……”谢清韵咬着肉,她嘴里还塞着没完全咽下去的生菜,顿了顿,等到里面的东西吞了下去:“你小时候身边有没有那种特别优秀的人啊,她什么都比你优秀的那种人。”

谢清韵的妈妈愣愣,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有吧。”

“那你会烦吗?”

“烦什么?”烦人家比你优秀?烦得过来吗?天底下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我和你好好说话。”谢清韵的妈妈拉过来女儿的小手,这个女儿真是娇养了这么多年,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当妈别提那种自豪感了,就是不晓得将来便宜谁了:“你和杨瑞到底成没成?”

谢清韵快速的缩回自己的手,让她妈抓了一个空。

“没成。”

谢妈妈脸上也有些淡淡然,也许就是孩子的缘分没有到吧,想来也是,高中就是容易早恋的季节,那时候他们俩天天一块上下学,也没发展出来什么,念大学呢,又进了同一所大学,还是没有什么。

缘分没有。

“你学校里就没有差不多的?”

她们寝室的那个叫林漫的小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家都谈恋爱了,她女儿这是怎么搞的?

没人追吗?

还是清韵不会谈恋爱?

谢清韵拿着湿纸巾想要去擦自己的手,漂亮的五彩颜色碰触到了那个冰凉凉的瓶子,瓶子倒了,洒了一桌子的汽水,谢清韵快速的躲开,吃个饭都不能消停。

和她妈回去的时候遇上林漫了,谢清韵的妈妈还认得林漫。

“林漫……”

“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的?”林漫自然也记得谢清韵的妈妈,阿姨那么客气的和她打招呼,加上她爸妈来T城的那次,还是谢清韵帮忙跑前跑后的呢。

“刚来,你这是去上课啊?”

“不,我没有课了,准备回家。”

回家?

谢清韵的妈妈有点感觉莫名其妙,不是回寝室吗?回家?回老家吗?

她记得谢清韵说过的,本地户口的就一个人。

她恍恍惚惚的也没好意思继续问,和林漫又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

“她回家?她家里在这里给她买房了?”了不得,那得是什么样的家庭啊?小姑娘真人不露相啊,看起来不像,嗯,不像。

对林漫印象深,就是因为谢清韵那次打电话闹腾。

“她家里哪里买得起,不过靠男人可以,哦不对,应该说靠婆婆是可以的。”

未来婆婆!

谢清韵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谢清韵的妈妈听女儿讲着林漫的事情,她是觉得这样不太好的,毕竟没领证,没名没分的,将来人家一脚踹了你呢?房子现在给你住着,不见得以后就是你的,她还是觉得女孩子要保守一点,不过个人的事情看个人,寝室住的好好,为什么要搬出去呢。“……你那次打电话回来,疯了一样的哭,就说她偷了你钱,给我吓的呦……”谢清韵妈妈想起来这件事就想笑,那个时候哪里能笑出来,简直就想哭,听女儿一直叫一直喊的,真偷假偷,人家都在暗处,背地里算计你一下,就清韵这种个性还不得被人玩死噢,刚刚开学,怕有人坏清韵,好在后来误会解释开了:“我一直也没问,那钱最后怎么找到的?是她拿的吗?”

谢清韵撑着伞,脸色有些不好。

岔开了话题。

林漫还没有出门呢,乔楚打电话过来。

“拜托拜托,漫漫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不好?”她在电话里撒娇,学校门口的超市水果打折,打折的力度特别的很,她也是刚刚知道的,但是人现在回不去,只能求林漫帮她抱半个西瓜送到楼下宿管阿姨那里。

“那你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行吗?”

“勉勉强强了。”林漫大手一挥,就表示同意了。

什么叫打折,这家的就叫打折,不知道这是要跳楼大吐血还是为了卷铺盖卷逃窜,反正价格便宜的让你双眼发红,进进出出的人大包小包的拎着,林漫挤了进去。

抢到西瓜,可怜这样热的天,她还得顶着这样大的太阳抱着一个破西瓜往回走,太阳晒的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想着谢清韵的妈妈来了,顺带着就给带了一半,她当时有尝,这个西瓜特别的甜。

她抱着西瓜眼见着就要到宿舍楼下了,乔楚又来了电话。

“大漫漫,你人在哪里呢?小娘子我来以身相许了。”

林漫没好气的翻着白眼:“我马上就要到寝室楼下了。”

“这就来。”

乔楚一路狂奔,果然看见在路口喘气的林漫,脚边放着一个大西瓜,这……也太实惠了吧,她就说买半个西瓜,她为什么要买一整个?

乔楚飞一样的飞到林漫的面前,拿出来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扇子,给林漫扇着风。

“大官人,奴家做的可好?”

林漫和乔楚的眼神一对上,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不是让你买半个吗?怎么买回来一个?你晚上要在寝室里住啊?”

“谢清韵的妈妈来学校了,剩下那一半给她们。”

“嗯?阿姨来学校了?”她怎么不知道呢。

林漫擦着汗,天热就不爱走路,天没黑谁愿意出门,恨不得分分钟变身阿飘。

“刚刚准备回去,遇上的。”

“那你从我这里切一半,带回去给秦帅哥吃呗?”也算是她的谢意了,成不成?

林漫可没有这个力气,拎着西瓜在走一圈,她还得挤地铁呢。

秦商现在不接她,她也不需要人来接,怎么来怎么去,到处都是车,看看时间,她真的来不及了,给人改的稿子要送过去,约好的时间,被乔楚这么一闹,估计要晚。

“我走了。”

林漫加快速度,路上来回又折腾掉了两个小时,上课的时候吧,时间过的贼拉拉的慢,觉得好半天都等不到下课,你乘个车就感觉时间过的贼拉拉的快,一下车,两个小时没了。

林漫从地铁口出来,拎着自己的大包,她现在喜欢大包,因为能装,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

手机响,老爹来电,是否接听?

语调立即轻快了起来:“老爹,有何贵干?”

林清华听到女儿笑呵呵的声音,也跟着笑,林漫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没什么事儿,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你那边热不热啊?”

林漫夹着电话,一边压马路一边顺带着和老爹聊天,从地铁口怎么都是要走回家的,父女俩挂了电话,两个人都是笑嘻嘻的,彼此心情都很好。

“去哪里啊?”林清华等客人坐了进来,问了一句,一脸的笑意。

林漫拎着包进到小区里。

她电脑里有刚刚退回来的稿子,说实话她很想发飙,是对方交代的不够清楚,她当时确认过,问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对方是这样回答的,结果呢,今天才告诉她,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她又没有八只手,改稿也是需要时间的好吧,她乘地铁的时候就想,干脆就退了不做了,特别的窝火,可和老爹通过电话以后呢,觉得改就改吧,该说的话她说清楚,拉长一点时间就好,人活着嘛,不就是在不断的麻烦当中寻找突破口。

晚餐据说是秦商做的。

林漫瞧着盘子里的东西,摆着的红酒,她揉揉眼睛,没走错地方啊。

“买的?”

挺像是那个样子的,做的话,做不出来的吧?她也没看见秦商研究厨艺啊,也不能突飞猛进吧?

“半成品。”秦商回答。

他指指眼前的地方,让林漫坐,地上有一块白色的地毯,他们俩席地而坐,屋子里拉着窗帘,点着蜡烛,蜡烛是装在杯子里的,就着杯壁火苗闪闪烁烁。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做饭了?”林漫尝了一口,嗯,果然是半成品。

这样的味道,是她和秦商都做不出来的。

她做菜吧,味道其实不怎么地,秦商做出来的菜,味道就别追求了,能吃就好。

“你最近缺钱用吗?”秦商往她的杯子里倒酒,深邃的双眼停留在她的身上。

以往十点以前就上床的乖宝宝,现在不到十二点不睡觉?

林漫摆手,不让他继续倒了,喝多误事。

歪着头:“没缺钱啊。”

“没缺钱我看你接了不少的活。”秦商喝了一口酒,点点头,味道还不错。

“闲着也是闲着,赚点零花钱也是好的。”

“如果要用钱,卡里有,你去提。”

林漫放下刀叉,她一本正经的看着秦商,秦大帅哥:“你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带着卡携款潜逃呢?那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傻!”

林漫不解,什么傻?

“在这个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只有一样,你还没有得到。”秦商抬头,眼定林漫。

最主要的东西,你还没得到,得到一些周边,就满足了?

肉也不错。

林漫不自在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就最讨厌这个话题了,你总是撩,你又不敢来真格的。

真的那什么,也许她就从了。

林漫在心里吐槽自己,你还能再没点下限吗?这口味也太重了吧,还要用强的?

漫漫摇摇头,她是个非常正经的女子,对,是这样的。

“我的车你开吗?”

漫漫抬头看过去,他的车?他不开着呢嘛。

“近期打算换一辆跑车。”

神啊。

林小漫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为什么就存在这样的人呢,他说什么?他说他要换辆跑车?是跑车她没有听错的吧?为什么世间就存在这样的生物呢,他张张嘴就可以换跑车,他的钱是哪里来的?林小漫伸着手,大声的问着天空。

“有钱吗?”

“有啊,你似乎都不太关心我的卡里放了多少钱。”

林漫冒虚汗,是不太关心,总感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样子,也不是她的钱,放在她这里,她就当做代为保管吧,她这人总是想的多,若是以后真有什么,也讲不清楚,钱啊什么方面的瓜葛越少越好,安全为主嘛。

“秦商,你教教我怎么赚钱吧。”林小漫抱着手,一脸恳切的看着秦商。

她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她赚到的都是生活费,人家赚到的就是跑车的钱?为何如此不公平呢?

“你得到了我,不就得到了我所有的钱,等于凭白的得到了一台赚钱机器。”秦商的眼神黏黏腻腻的落在林漫的身上。

这是要卖身了?

林漫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红酒,借着酒劲……

借着酒劲,她也不敢啊。

她就是嘴巴上的英雄。

“敬你一杯,换车了,多好,呵呵,我以后也有跑车可以坐了……”

秦商呢,他的杯子和她的碰撞在一起,属于杯子特有的声音,林漫喝着酒,心想着,这玩意也不好喝。

跑车,顾名思义嘛,能坐的人数有限。

秦商晃荡着杯子里的红酒,林漫的小脸仿佛就被红酒都给染红了,起先是半张,慢慢的变成了一张。

“我今天晚上难得有这么多的时间,真的不想来骚扰一下我?”

林漫捂着嘴,差点把嘴里的那点不太好喝的红酒喷出去。

又来了,又来!

秦商那张脸,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都顶着,你快来骚扰我,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噢。

她好想打他啊。

“早得到的,早失去味道。”

秦商咳了一声,侧过脸半响低低的笑了开,:“晚得到,味浓。”

林漫的脸皮实在没有他厚,假装去了厨房,背靠着橱柜,脚心里都是汗,她无语的盯着自己的脚,请问你出什么汗?

你出汗有什么用吗?能帮到我吗?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男人坐在你的面前,天天的这样诱惑你,林漫真的很想掀桌,问题吧,他总是撩啊撩的,然后……就不继续了,不继续了……

等到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又返身回来,将屋子里的窗帘都拉开,果然光一进来,她整个人就清醒了很多。

“嗯?”

林漫推开他的脸:“吃你的饭,你在撩我,我饭都没有办法吃了。”

秦商的脸被她用手推开,他大笑出声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脸贴在林漫的脑后,可真是个大宝贝,每天都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大宝贝。

“不闹你了,好好吃饭。”

秦商的家人,林漫就见过他的父母,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她的家人秦商根本就连见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和家里通话,林漫已经有目的性的做着慢慢渗透的工作。

秦商的奶奶生病来了T城,商女士叫秘书接待的,老人家下飞机就有专车把人送进了医院,在医院的过程中受到的照顾也颇多,动了个小小的手术,即便是小手术,这个年纪也是有些扛不住。

秦可为没有出现,倒是郑少芬受了命令和其他的妯娌过来照顾老太太,起先两天老太太吃不进去什么,这两天呢,身体康复了一些,大家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要我说,秦商就毁他妈手里了,有钱嘚瑟的不知道怎么花了,惯成富二代那就有的瞧了……”

“是啊,谁家的孩子要是有秦商一点的聪明劲,还求什么?结果人家可倒好,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一辈行,下一辈就不行。”

谁行也不如自己行啊。

“可为就没说说秦商?”

郑少芬仿佛刚刚听见而已,笑了笑:“这些事情我不太知道。”

郑少芬很喜欢听别人议论秦商,议论商女士,别人说秦商不好,秦商就是伤仲永,她听了心里觉得痛快,以前听见的都是商女士多好多好教育出来的儿子多好多好,现在她儿子和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的,她还需有什么自卑心?

自卑?

郑少芬呵呵的笑着,她不自卑。

“秦商这孩子也不懂事,这些年也从来没见他来探望探望他几个叔叔……”

老人睡醒了,睁开眼睛,郑少芬上手:“妈,你醒了?”

“他一个小孩子没受到过任何叔叔的关爱,他为什么要回来探望他的几个叔叔们?”老太太问着儿媳妇。

“妈,话也不是这样讲的。”

“那该怎么讲?他从小和他妈一起生活,你们是给过他钱,还是打过电话问问了他最近过的怎么样?既然都么有,还讲什么?我这个当奶奶的,也没付出什么,生了病还得借孙子的光,我都觉得惭愧。”

郑少芬手里的帕子一僵,她原本是想给婆婆擦擦脸的,现在帕子就被她捏在手心里。

骨血,骨血,秦商是姓秦的,回去看望他几个叔叔不是应该的吗?婆婆这是怎么了?也没有讲别的,就连她唯一的乐趣都要被剥夺。

“你们不要凑到一起,就讲人家的是非。”

秦商的妈妈好不好,人家都离婚了,离多少年了,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她一个前婆婆,生病了不太好治疗,人家忙了很大的忙,还不够仁义吗?

“妈,我们也不是讲她的是非,你说秦商这么聪明的孩子,毕业了听说就闲着,闲着闲着不就废了?我可是听说过,那些所谓的艺术家,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起的,背后人家都说他们是傻子,是疯子,日子都过不好……是啦,秦商有他妈,他的日子是不愁的了。”

秦商的奶奶皱皱眉。

“有些事情你没亲眼看见,就不要乱说,亲眼看见还有假的呢,现在有多少事情是我们看不懂的,我们这些老掉牙的都要被社会淘汰掉了,当着我的面你们说我孙子,你们希望我给你们什么样的反应?”

“妈生气了,开玩笑的了。”

几个人谁都不说话了,郑少芬给婆婆仔仔细细的擦着脸,擦了脸又喊了护士,老太太折腾了一圈,重新回到床上,身上的病服也换掉了,郑少芬送去洗了,她不出声,她就想让老太太看看,你生病的时候,你前儿媳妇在本事,她也做不到自己这个地步吧,连脚她都给婆婆洗了。

你挂着你孙子,可是你孙子却不挂着你,住院连个人影子都没出现。



“我就不上去了,你自己上去吧,好了以后给我打电话。”商女士交代着儿子,她不想和姓秦的有任何的联系,哪怕婆婆以前对她很好,一个秦可为就够让她头痛的了。

“秦商啊……”商女士叫住儿子,秦商回头,她笑了笑,摆摆手:“没事儿,去吧。”

看着秦商的人进了医院,她才开车离开,到附近办点事情去。

病房里有人在说话,秦商敲了一下门,推门进来。

“是商商吗?”

老太太看见秦商有些激动。

她稀罕这孩子,打小就稀罕,秦商长得好看,也招人喜欢,脑瓜子还灵。

老太太挣扎着要坐起来,她那么一动,回血了。

“回血了,回血了……”

护士重新弄好离开病房,老太太躺着,拉着秦商的手,她想看秦商不太容易,孩子小的时候吧,什么都不懂,等大了呢,也不记得什么了,他妈又带着他离开了上中,平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见,后来秦可为坚持要在他自己的家里吃团圆饭,老太太也看不到了。

没变模样,她大孙子还是这样,就是和她没有话聊。

“你今天不忙了啊。”老太太问孙子。

“嗯。”

“秦商可总算是露面了,你要是不来,我都得打电话通过你妈找你去,自己奶奶生病了,就想看看你,就是找不到你。”

郑少芬抱着盆回来,推开病房的门。

“秦商来了啊。”

“郑姨。”

郑少芬将衣服都晒好,给秦商递香蕉,递过去以后才想起来,病房里的水果都是前几天商女士叫人送过来的果篮里装的,她拿着这个香蕉,要退不退的有些尴尬。

郑少芬看着自己伸出去的那双手,她快速缩了回来。

“秦商你吃东西啊,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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