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这日她正与春兰、夏兰、秋兰三人在教练场上一边看着侍卫们练习,一面说着需要改进的地方时,有侍卫过来禀告道:“大人,舞阳侯来拜访。”
舞阳侯?许美君一转头,便看见苏天寒已经出现在了角门处。
他依然是清美无双,依然是书卷气质明显,嘴角的笑意也轻轻敛着,眼神安静的望过来。
许美君忽然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心里也说出的一酸。
“你们继续,我过去一下。”许美君朝秋兰等人交代了一句。
秋兰呵呵一笑,调皮道:“大人,你和舞阳侯很熟?这可是一个难得的金龟婿啊,你可要……”
“休得乱说,那可是舞阳侯。”许美君立刻告诫秋兰,顺便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乱说,不合适。
秋兰忙吐吐舌头,冲许美君作了一个鬼脸。自从按此被许美君收拾之后,秋兰对许美君的态度立刻正常了很多,也渐渐亲密起来,他看的出,许美君是有几手的,不然皇上也不可能大老远请她过来。
许美君转身走向苏天寒时,俏脸上已经挂了客气的笑容。
“苏哥哥,你来了。”她的表情几乎无懈可击,似乎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许美君。
苏天寒等她走近,缓缓道:“来了十几日,为何都不去苏府?”
“哦,自从来了之后一直很忙,也抽不出时间去看望苏伯伯及苏伯母,等下一次休沐时,我再去看望二老吧,苏哥哥先给我带个话问好。”对于自己没有登门拜访,许美君表示很惭愧,并且很得体地解释了原因。
苏天寒很敏感的发现,她的看望范围没有自己,一时心里比较复杂。自己是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耽误时间,希望她去找真正属于她的归宿,可这一天一旦到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瞬的慌张。
“你有很久没有给我写信,难道就没有一点要和我分享的事情么?”他转而问了另外的问题,同时与许美君并肩出了教练场,来到教练场旁边的竹林处。
竹林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后,又穿出竹林。
许美君停下了脚步,但苏天寒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慢慢朝竹林里走去,看许美君没有跟上来,转头道:“怎么了,你是要保持距离么?我们何时如此见外了?”
算了,自己若是不跟上,倒显得自己小气了,反正之前也常常在走,不少这一次。
她轻轻舒口气跟了上去。
“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不再给我写信了,哪怕一封?报个平安也好啊……”苏天寒旧事重提,再次将许美君可以忽略的问题拿出来,再问一遍。
许美君自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计较这些,说实话,信是自己可以不写的,因为感觉没有什么作用,相反还可能引起对方的厌烦,结果现在他竟然怪自己不写信给他。
“我是觉得苏哥哥如今在京城不不比东北时,那里除了兵营就是荒山野岭,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之心的朋友,所以那时写信是应该的。现在苏哥哥已经到了京城,什么没有?哪里用得找我写信呢?……”许美君做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解释自己不写信的原因。
当然,真正的原因自然不可能告诉他。
“可是,偶尔一封也是可以的啊,你也可以说说信阳你经历的乐事什么的,分享一下。”苏天寒有些纠结对方的解释,自己在哪里不一样么?随便说几句又不会浪费什么时间。
许美君想了想,妥协道:“那等我回了信阳,偶尔给苏哥哥写好了。”
苏天寒轻轻撇了一枚竹叶,那在手里轻轻攥着,“这里训练是不是很累?……”
“嗯,还好吧,习惯了就好,反正我也一直做这个,在信阳也是一样。如今不过是换了地方,内容基本也不变。”许美君靠在一根竹子上,若有所思。
她很想问问他与玉秋的事情,可是却不好开口,这让自己很尴尬,可不问的话,自己又有些不放心,担心他心里难受,无处排解。
所以,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问了别的。
两人在竹林了说了好一会儿话,苏天寒才道出来意,“今晚去苏府吃顿便饭吧,我爹听说你来了,非常想念你。”
许美君听苏天寒提到苏伯伯,心里一暖,“好的,我也该去看看苏伯伯了。”
“美君,以后,不管何时,苏府的们都向你敞开着,你何时去我都欢迎,希望你不要见外。”苏天寒看这次与许美君见面,对方比之前客气疏离,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压抑。
人又陌生到熟悉是潜移默化,不知不觉的,可由熟悉忽然回到疏离,实在让人不舒服,而自己与许美君现在就是这样。
“谢谢苏哥哥,不过我也不能总去给你们添麻烦,这里皇上也给我安排了住处,考虑的很周到,真的很好……”许美君这算是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自己是输了,但即使输了,自己还是有尊严与颜面的,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关心。
“美君,我们之间真的不需要这么疏离……”苏天寒将目光落在里自己足有三米的许美君身上,嘴角噙出一抹苦笑,她现在不仅仅是疏离,似乎还有戒备,仿佛跟自己靠近一点都会被灼伤一般。
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也可能是自己太贪婪了吧?
许美君迎上了苏天寒的视线,他此时白衣映衬着葱绿的主子,养眼的难以形容,“苏哥哥,我们还是有些距离为好--你知道我没有你那样的能力,将我们之间的分寸掌握的很好,所以我只有远离。这样,即使你将来成亲了,我不会让你妻子不高兴,也不会让我自己难看……”
“……”苏天寒无话可说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转了视线,“随你吧,只要你觉得舒服,不受伤害就好……”
自己是要让她重新开始的,不能再要求她靠近自己。可是,为何这段日子自己总是闷闷不乐,没有想像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总时不时就想起她?想起她的信?
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嗯,”许美君答应了一声,就沉默了起来。
苏天寒视线时不时扫过许美君,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轻声道,“美君,莫要怨我……”
许美君微微低着头,没有去看苏天寒的视线,她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喜欢了玉秋,没有选择自己,现在说这话算是道歉的话?
“苏哥哥,你莫要多心,我许美君岂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拿我当妹妹,我清楚,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一点的,更不会怨你什么,我有我的路要走,也会有我的生活……”
她的话让苏天寒莫名的心疼,三年多了,她对他的心意他看的清清楚楚--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只是跟了自己,真的会委屈了她。她值得被人全身心地爱,而不是被自己这样一个心不在焉的男人霸占。
“那苏哥哥就提前恭喜你了,以后好好的,你的前途错不了--好了,我出去看看阵形操练,可以么?”苏天寒转了话题,主动将这个让人不快的话题揭过去,“看完操练,我们就回苏府用膳。”
“好。”许美君努力闪出一个真诚的微笑,随着苏天寒出了竹林,来到教练场。
因为忽然来了一个出色的美男,所以女侍卫们莫名的兴奋起来,比拼比平时更卖力,一招一式力求完美,能入舞阳侯的法眼。
苏天寒不动声色与许美君轻声交谈着,时不时说自己的一些意见与建议。
许美君知道苏天寒是行家,自然不敢懈怠,将对方所说牢记于心。
直到临近傍晚,许美君教女侍卫们家三休息,她与苏天寒出来净了面后,便与苏天寒出来直奔苏府。
两人还在街上买了一些水果之类,还拿着许美君从信阳带来的一些特产,登上了苏府的台阶。
丫鬟们禀告苏天寒,苏帅正在前厅的书房翻看书卷。所以两人立刻到前厅拜见。
不过,许美君没有想到的是,此时苏府刚来了一个客人--闻玉秋,正伏在苏夫人怀里哭的梨花带雨,万分娇羞,让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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