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翎不一定每周都在,经常是隔一周才在。当然,他不在的时候,安瑶也会去那里,她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看书的速度挺快,一天几乎能把一本看完。
倒是每次去那里的时候都会遇上李梅,李梅每次看安瑶的眼神都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嫉妒。安瑶猜想,一定是楼上的动静太大了,楼下的李梅也能听得见。因为萧子翎说,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放任自我。她可以叫,不用顾忌有人能听到。他既然说了,她就照做。
每次安瑶要走时,都会收到李梅的冷嘲热讽,大概意思就是,说文艺点吧,以色侍人,焉能长久?长不长久,安瑶不知道,但绝不能在大仇未报前让人腻歪了。这点她曾经挺紧张的,可是看萧子翎对她的新鲜度,没过个一两年是不会腻的,而且她还年轻,于是她稍稍放心了些。
有一回,安瑶照旧要回去,走到楼梯下时,李梅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不知廉耻。”
她想她现在确实是有点不知廉耻了,李梅说得倒也挺对。安瑶有时候不是很能理解李梅,这样跟她说这些有意义吗?索性她又不喜欢萧子翎,这些话她根本不在意。李梅看起来挺喜欢萧子翎的,喜欢他什么?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些人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永远别指望你能左右别人的思想。
然而,安瑶是个记仇的。
在李梅说完那句不知廉耻的第二周,她趴在萧子翎身上对他吹枕边风了,“李梅说我不知廉耻,不清不白,是个人尽可夫的下贱货。你怎么看?”
后来,安瑶就再也没见到李梅了,那个姑娘去了哪里,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和她有关系吗?
她这么费心费力地在萧子翎身边,忍受着他一个人的折磨也就够了,她凭什么还要因为萧子翎,而忍受着李梅这种人的侮辱。她看似不在意那些侮辱,但事实上李梅的每一次侮辱她都记在了心里,像根刺一样,扎得她的心疼痛不堪。
学校里的生活很规律,也很丰富。曾静是个八卦的,经常会在宿舍里分享各种学生间的事儿,比如————
“安瑶,你听说了吗,就是你那个师姐,叫什么来着,总之姓林。她前几天被查出怀孕了,学校问她,她说她对象是J大的。大家都以为他俩要结婚了,结果怎么着,他那个对象根本就不承认。”
这时候说严厉也严厉,说不严厉也不严厉。严厉的是学校反对学生的这些事,不严厉的是,如果在入学前定亲了或者结婚了,学校不会多加管辖。
安瑶心下顿时了然,难怪林师姐最近精神不好。
开了个头,一群人总能说很多,宿舍几人七七八八就聊开了。
“这林师姐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
“我妈要是知道我在上学期间这样,肯定得打断我的腿。”
“搁古代这是要浸猪笼的。”
“别说古代,就是在我们村那里,哪家黄花大闺女要是敢像林师姐这样,就得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将来她嫁不出去,谁还敢娶她。”
“就是有人娶,也都是些破落户愿意,像酒鬼、赌鬼、瘸子、瞎子……之类的。”
“……”
“安瑶,安瑶,你在发呆吗?”曾静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唤了几声。
安瑶轻轻笑了笑,有点恍惚:“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曾静叹了叹,“安瑶,你想得实在太美好了。这样的人有几个?我妈跟我说了,我上大学就是为了将来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不是为了什么爱情。两口子过日子,能过得下去就不错了,生活的琐事让你应接不暇,两个家庭的事情,谈爱情太天真。即便这样,也永远不要考验男人的心,男人那是就算自己在外边偷腥,也不能忍受家里的女人找姘夫。”
“你这样说让我想起了我们村的村长儿媳妇,她男人在部队里,她耐不住寂寞就找了个姘夫,后来东窗事发,村长家里立刻不要她了。她在村里也待不下去,她那个姘夫也不愿意娶她。去年,她娘家把她嫁给了一个鳏夫,她还天天被打呢,别提有多可怜。”
安瑶怔了怔:“……是吗?”
“不过你条件这么好,将来还愁找不到好的,那绝对是排队让你选啊。”曾静笑着打趣:“你和那个李景深怎么样了?”他们两个走得挺近,宿舍的人都知道。
“没有的事。”安瑶敛了敛眸,笑得勉强。
这周,安瑶又要去找萧子翎时,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整个地方被包围了,并且有很多警察在那里,周围的人都在观望。
安瑶心下一惊,赶紧走过去,态度恭敬地问其中一个警察,“同志,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住在这里?”
“没有,我来找我的同学。”
警察道:“我们收到举报,这一带居民区内住有藏毒分子,我们正在全力搜查,你暂时不能进去,里边的人也不能出来。”
“同志,我的同学他向来品学兼优,不可能做藏毒这种事。他会不会有事?”
警察如是说:“我们会秉持公正,一一搜查,如果没有嫌疑,你同学是不会被逮捕的。”
安瑶点了点头,在人群中逡巡,企图看到萧子翎的身影,可是并没有看到。莫非萧子翎目前在房间里,脱不了身?这一刻,她倒是强烈地希望萧子翎在里面。可是,如果他轻易地被抓住了,他还是萧子翎吗?
安瑶在居民区附近走了一圈,这一圈外都有警察,房子几乎被团团围住,只要不去天上,不往地下,很少有人能逃出去。安瑶绕到了嘈杂的菜市场,走到一处墙边,忽然被人拖到了墙角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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