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张达痛苦的呻吟一声,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掉了,但他立即意识到了目前的处境,连忙捂住嘴巴安静了下来。
他支起身子重新拿回摔落在地上的手电,只不过他并没有重新照亮,而是将手电关闭后一甩手丢出了教室。很明显是想调离开它的注意,他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愚蠢的做法。
“叮……铛!”
教室外立马传进了几声鸣响,张达觉得手电已经滚出了很远,起码已经离开了这间教室的范围。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将它引入其他教室搜寻,这样他才有机会逃走。毕竟这里的教室就这么寥寥几间,若不是使用些手段,它有很高的几率会直接进入这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张达急中生智所想出的办法,究竟能不能行恐怕也只有鬼才知道了。
为了能察觉到教室外的情况,张达就近选择了一个靠门的位置躲藏,一个课桌的下面。他蜷缩着身子,脑袋微微的侧着,屏息听着来自走廊中的任何声响。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他的心脏猛的被提了起来,因为走廊中赫然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听着非常的缓慢,毫无任何节奏可言,但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它正在接近这里。
张达的心极快的跳动着,他脸上的冷汗也在这种煎熬中不断滑落着。他默默的祈祷,祈祷着它可以去往其他的教室。
“咦?”
听了有一会儿,张达在心中轻咦了一声,因为那种飘忽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如果他的听力没出问题的话,它当时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隔壁的教室,或者还要更远。
张达有一些庆幸,他觉得脚步声突兀消失的最大原因,就是它已经进去了其他的教室,先前被他丢出的手电起到了转移目标的作用。
这种想法无疑令张达异常的振奋,这是一种生的希望,同时也是他能否逃离的最后稻草。
“立即出去!”
张达没有犹豫,坚决的生出了逃出教室的念头,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一束刺眼的亮光便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霎时教室中变得无比明亮,张达瞪大着眼睛,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它此刻正躬着身子站在他所藏身的课桌前,低着它那颗满带恶毒的头颅,狰狞的在看着他。它不断挥动着手中的手电,好似在对他宣告着这场躲猫猫游戏的胜利。
“找到……你了!!!”
萧陌三人呼哧带喘的向着一楼的出口逃去,眼下谁都不知道张达和秦友茹的死讯。当然,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注定会无动于衷,因为就连他们自己都还自身难保。
但就算他们能够逃出教学楼,可这一切在萧陌想来仍旧是毫无意义的。这一点从常冷锋从封闭的密室中消失就能看出来,那种力量拥有着将他们引入教学楼的能力。
若不能解开这个诅咒,那么逃走终究只是徒劳的。
即使如萧陌这般冷静的人现在也要抓狂了,就这样一直逃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而且根据辰晴的描述来看,张友山的情况也很反常。先前它的出现是不带任何敌意的,且还在提醒他们要离开教学楼,可眼下却成了一只杀人厉鬼。
“难道说它先前会出现不是为了提醒我们,而只是为了提醒我?提醒我离开教学楼!”
萧陌好似想到了关键,回想起来他与辰晴几人确实不同,在他的推测中如黄亮,辰晴这些人早就经历过这种轮回,而他则是第一次经历。这么一想,或许每个人在最先经历时都会得到这种关于危险的提醒。
虽然有些牵强,但萧陌眼下也只能想到这一种解释了。
思考中,教学楼那扇透明的玻璃门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令他感到幸运的是,门并没有上锁。
“快,冲出去!”
见到近在咫尺的出口,所有人踉跄的步子都变得坚实起来,三人也都顺利的冲了出去。
凌晨一点钟的外界依旧被黑暗所笼罩着,萧陌回头看向教学楼,那里幽幽的在冒着寒光。上方,有一间教室亮着灯,窗前一个恐怖的身影伫立在那里,瞪着它那双凸起的眼睛,在凝视着下方的他们。
“出,出来了,哈哈,我们逃出来了!”
辰晴不顾形象的大笑着,脸上满满的都是逃出升天的喜悦,但这份喜悦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便枯萎在了脸上。因为她,她竟然在俯视着艹场,俯视着萧陌与黄亮脸上的骇然!
萧陌仰着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上方,望着那间亮有明亮灯火的教室,窗前俨然从一个身影变做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张友山,另一个竟是刚刚才从教学楼逃出的辰晴!
萧陌和黄亮是眼睁睁看着辰晴从他们的身前消失的,然后她便出现在了那里,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教室中!
辰晴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惊惧的大叫着,无意识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具,但这些却无法阻止它的缓缓临近。
“不——!”
鲜血迸溅在了窗子上,将萧陌的视线染得艳红,他来不及多想立即拉着身旁,已被吓得呆愣的黄亮向着旗杆所在的位置跑去。今夜死的人本该是常冷锋,但辰晴,或许连张达和秦友茹都死了,这就说明改变死亡顺序是无法解开这个诅咒的。
那么,他们目前能做的,恐怕就只有砍断那根该死的旗杆了。
辰晴的惨死让萧陌深切的明白,这个诅咒是他们无法抗拒的,若不快些打破它,下一瞬死的人兴许就是黄亮,同理,也或许是他。
黄亮也不是傻子,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了萧陌的那番推测,缓过神来后也不再问,便跟着萧陌跑到了那根旗杆的下方。二人的手里都有西瓜刀,但想要依靠这玩意想砍断旗杆无疑很不现实,可在死亡的胁迫下他们也顾不上许多了。
旗杆依旧伫立的笔直,在月光的洒然下满带着妖邪,萧陌的脑中目前就只有一个想法,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砍了上去,已经做好了手被震麻的准备。
然而,刀子砍在上面却如同切肉般容易,耳中响彻的也并非是“铿锵”的亲属音,而是让他们胆寒的“噗噗”声响。
两把刀子竟然完全没入到了里面,继而细长的旗杆开始向一边倾斜,它真的被砍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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