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萧恒此刻心中如何想,但对于杨蓁蓁而言,这封信虽然有些用词的确是不妥当,也有些肉麻,但是却将她一颗心柔软的不成样子。
若非顾忌萧恒,而杨蓁蓁自己还带着几分理智,还真会忍不住去探望太子。

她脑子里面早已经勾勒了太子一个人呆在寝宫里无聊的样子,只觉得心疼极了。

当然若是让萧恒知晓她心中的想法,只怕是要哭笑不得。

太子这生龙活虎的,又有一堆宫人把他当祖宗一样伺候着,而他除了不让太子出寝宫,也没有罚太子什么,这日子只怕比神仙也不差什么。

可怜,他能有什么可怜的。

萧恒虽然不清楚杨蓁蓁心中所想,可是瞧着杨蓁蓁满脸珍惜的将太子写的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收起,便足够他喝一坛子的醋了。

萧恒还真想抢过信来,可是瞧着杨蓁蓁的样子,倒也不敢轻举妄动,无奈,他只好将目标放在了那罐装了核桃肉的罐子上,等着杨蓁蓁还未反应过来,他伸手拿过,目光往里边瞧了一眼,而后开口冷笑道:“朕还当太子弄了什么稀奇玩意儿呢!朕瞧着他这弄好的核桃肉,都碎的不成样子了,费时又弄得不好,还不若使唤拿手的宫人来做!”

“皇上……”

杨蓁蓁闻言,有些没好气的抢过了罐子,轻声道:“您怎么好这般说呢,不管如何,这都是殿下的一片心意啊!”

“呵呵……”

萧恒冷笑,就知道那小子惯用这种小手段来迷惑人心。

偏偏,杨蓁蓁还就是吃这一套,这让萧恒无可奈何。

知晓杨蓁蓁是吃软不吃硬,萧恒也只好拿眼睛瞧着杨蓁蓁,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杨蓁蓁看着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好笑,干脆直接从罐子里捡了一块核桃肉,塞进了萧恒的嘴里。

突然嘴里被塞入了一块东西,萧恒愣了一下,但很快动了动嘴巴嚼了起来。

杨蓁蓁看着,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轻声反问:“怎么样,你儿子亲手剥出来的,可好吃?”

萧恒只拿眼睛又看了一眼核桃肉,眉眼显然柔和了,只是话语还是十分的僵硬:“有什么不同,不就是这个核桃的味道吗?”

说罢这话,不等着杨蓁蓁开口,他又说了一句:“再说,这又不是特意为朕剥的。”

“那我明白了,行了回头我就让你儿子给你剥一份……”

杨蓁蓁笑嘻嘻开口道。不过萧恒闻言,却是拉不下脸了,不等着杨蓁蓁讲话说完,他便立刻开口道:“瞎说什么呢?朕一个大男人,吃这种东西做什么!”

说罢,他看着杨蓁蓁开口道:“这东西少吃点就罢了,要是依着太子之言,日日吃上一罐,你底子本就不好,又容易上虚火,回头嘴上长了包可不许和朕瞎叫唤!”

杨蓁蓁也不戳破萧恒那点子心思,只是点头笑道:“行了行了,我知晓的,而且太子是要做大事的人,这类活自有底下宫人去做。既然皇上觉得我多用这个不好,那我不多用就是了,只是这么一罐放着,已经剥开只怕放不久,皇上不若替我分担一些……”

杨蓁蓁说完这话,又是招呼了小环过来,只让小环去御膳房里跑一趟,让小环交代御膳房里的人给太子今日的膳食里添几道喜爱的。

两父子虽然都自诩大男人,可偏偏在杨蓁蓁跟前,就是别别扭扭的紧。

杨蓁蓁这些年来能够安抚好二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过人之处,也将二人的心思摸得透彻的紧。

萧恒虽然嘴里总是说太子的不是,可太子到底是他的宝贝儿子,他内心深处只怕也是想着父慈子孝。

而太子呢,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也不是真的想和萧恒作对,只是赌气罢了。

这罐小核桃,杨蓁蓁说是与萧恒分享,但萧恒自然不会主动去拿着吃,只有等着杨蓁蓁催促了,萧恒方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吃上一些,偏生这一些,可是不少。

到了小核桃见底的时候,杨蓁蓁一算,自己也就吃了个三分之一,余下三分之二竟是全进了萧恒的肚子,她一计较起来,还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偏偏这小核桃,每次都是她主动招呼人家吃的,杨蓁蓁只能够在心中恨恨生闷气,暗想着萧恒先时与她说的,还大男人吃这种东西做什么,有本事就真不吃啊!

因着杨蓁蓁特地找人去吩咐了太子好好念书,让他不要再没事儿剥核桃,太子见杨蓁蓁是真的不想让他做这种事情,倒也没有违反杨蓁蓁的意思,自己乖乖的念起了书,但每日一封的信,却是没有断过。

杨蓁蓁只是收信看着,虽然这心里的确是有些想念太子,但她想着这回的事情,倒是真的狠下心,就是去没去看着,也没有回过信。

一天一天过去,大皇子的病倒是慢慢好转了起来,大皇子病愈后隔日,太子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一日里就上踹下跳指使着宫人往御书房里探口风。

萧恒自然也猜得到太子只怕早就忍不住了。

偏偏他就是使了坏心,非得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让宫人给太子解禁。

萧恒身边的人一从御书房里退出去,太子便直接飞快的往杨蓁蓁的房间里跑去。

杨蓁蓁正坐在榻上低头做着绣活,大门被推开,到太子跑进来搂住她的腿抱住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一阵风掠过了。

太子只紧紧的抱着杨蓁蓁的大腿,将脑袋搁在上边,嘴里委屈道:“乳娘,孤在寝宫里好想你,你也不来看孤!”

杨蓁蓁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绣活搁在了一边,笑着抚摸着太子的脑袋,温声道:“你不是每日与乳娘写信了吗?”

“可是乳娘都没有回过!”

太子委屈控诉。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失意,就跟小时候一样可怜巴巴,杨蓁蓁看着,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先时的坚持,此刻早已经抛之脑后。

她摸着太子的脑袋,轻声道:“殿下,是乳娘不好,以后乳娘不会这样了!”

“乳娘好,乳娘什么都好!”

太子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却是认真的抬头说着。

等到萧恒回到杨蓁蓁的屋里时,便是瞧见了太子这么一副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他真当是好气极了,忍不住阴着脸开口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对于萧恒的斥责,太子只以呵呵回应。

当然也就太子有这份胆子了。

萧恒绝对不是一个温和的君王,更加不是一个温和的父亲,恰恰相反,他对儿子,可能还不如对朝臣来的温和。

所以他的其他孩子,看见他虽然心中有着敬仰,却又害怕敬畏着,完全不敢去接近萧恒。萧恒平日里说话声音重些,都能够将他们吓得够呛,若是这种斥责的话说出来,只怕是要将他们的魂都要吓掉一半。

大皇子这次的病,一半是身体缘故,另一半只怕是因为受了萧恒先时的斥责导致的心病。

从父子之间相互对待的态度而言,莫看太子与萧恒二人平时水火不相容,而萧恒与其他的皇子端端正正……可显然前者更为亲密。

便是萧恒自己也觉得,在太子面前,他才是能够真正放开了履行做父亲的该做的事情。

而每次这对父子斗气,杨蓁蓁都是能不去搀和这对父子就不去搀和,偏生太子知晓自己斗不过萧恒,每次就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来看着杨蓁蓁。

杨蓁蓁只能够无奈调和:“行了行了,都这般晚了,肚子都饿了吧,赶紧用膳吧!”

说着,似乎是怕两个人说出什么反对的意思,杨蓁蓁也不等着二人开口说话,便自己先坐到了桌子前边。

几乎是杨蓁蓁坐下的那一刻,她身边的左右两个位置都被占据了。

萧恒倒也罢了,太子明明就还是个小孩子,却用一副教育的语气,给她往碗里夹了许多的菜,一边夹着一边开口道:“孤才这么些时日没见到乳娘,怎么觉得乳娘瘦了许多,乳娘得好好用膳,这样孤才能不操心!”

太子抢了萧恒的台词,萧恒慢悠悠的,可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不一会儿的功夫,杨蓁蓁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她爱吃的东西。

“这几日,就和朕叫唤没胃口,今日朕特地让底下人做了你爱吃的,可不许再说没胃口了,多用一些,吃撑了也无妨,左右有朕陪着你溜圈儿!”

“孤也能陪乳娘溜圈!”

太子不甘示弱。

“行了,再夹就要堆成山了。不许再夹菜!你们自己顾好自己!”

杨蓁蓁假意生气,倒是难得发了威冲着二人表示了自己强势的一面。

萧恒与太子瞧见,立刻乖乖伸回了要给杨蓁蓁夹菜的举动,低头扒着饭。

杨蓁蓁看着二人这幅样子,嘴角却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显示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虽然萧恒与太子二人凑在一起难免闹腾,可不得不说,热热闹闹的,气氛其实是很不错的,连带着杨蓁蓁的心情也愉快了很多。

一高兴,杨蓁蓁胃口好了,将二人先时夹给她的菜用的一干二净,果然给吃撑了,等到大半夜的,嘴里还是直叫唤着让萧恒给她揉肚子。

萧恒既心疼又有些好笑,只能一边给她揉着,一边教训道:“朕给你开玩笑的话都听不出来啊,撑着可是难受了吧!:”

杨蓁蓁虽然肚子难受,但她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只将头搁在了萧恒的大腿上。

这来来回回折腾到大半夜二人方才没了声睡下,第二日一早,萧恒自然还是兢兢业业的去了前殿上朝。

杨蓁蓁却是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太阳都爬起老高了,她才慢慢起身。

她先是问过了萧恒,得知萧恒今日难得起晚一刻,所以连早膳都没赶得及用便去上了早朝,心中倒是有些歉疚,连忙吩咐着小环去膳房里准备些吃食往御书房里送去,便是现在上朝不好用,等下了朝也让萧恒赶紧用上。

给萧恒送了,太子自然不好拉下,杨蓁蓁听闻太子也是一大早便去书房上课,倒是用了早膳,只是用的不多罢了。

杨蓁蓁想了想,让人备下了精细的点心,原想让宫人送去的,毕竟书房之地,她平日里为了避免是非,也甚少过去。

可今日她想到了这些时日以来的确是有些冷落了太子,她想了想,决定自己亲自拿着点心过去找太子。

书房不设在后宫,是在前朝的位置,所以离宣和殿并不远,杨蓁蓁带人过去的时候,瞧着时辰,恰好是到了休息的时间。

她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脚步加快朝着书房走去。

人还未走近门口,突然听到里边传来了太子的声音。

太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冷酷,杨蓁蓁甚至不必进去看到太子,便能够猜测到太子此时说这话时候的神态:“兄弟……呵,你们算孤的什么兄弟,孤何时承认过你们这群人了!”

“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父皇的孩子,这可不是因为太子你不承认,便可否认的。太子你不过是因为嫡子,所以才做了太子……”

说这话的皇子,杨蓁蓁听着声音其实是有些陌生的,她有些分辨不出这位皇子究竟是那一位,但很快她便听到了大皇子的声音,大皇子只同样用嘲讽的声音打断了方才那位皇子眼瞅着就说过了的话。

“太子殿下是储君,自是瞧不上咱们,只是储君,而我们是臣子……”

“你知道便好!”

太子冷哼一声,语气依然不屑。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小小的冒了出来:“神奇什么,不过是个克了自己亲娘的……”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杨蓁蓁愣了一下,下意识往里边跑了进去,却瞧见太子目光紧紧逼视着一个只比他略高些的皇子,杨蓁蓁虽然对大部分的皇子都不怎么熟悉,但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是陈妃所生的三皇子。

陈妃貌不惊人,但宫中并不算起眼,可作为宫中唯几生下皇子,又有一个不算太差母家的妃子,陈妃与三皇子两母子,在宫中地位绝对不低。

眼瞅着太子几乎控制不住脾气要冲着三皇子动手,杨蓁蓁忍不住大声喝住:“殿下……”

她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太子,既有些生气太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说话太直接,可更多的还是心疼太子。

太子一位,虽然荣耀,人人趋之若鹜,可事实上,这也是一个孤单的位置,是个遭人嫉恨的位置,甚至他的其他兄弟,都会联合起来孤立对付他一个人。

杨蓁蓁记着,太子还小的时候曾经也渴望过与这些兄弟一起玩闹,可当他每回都遭立到排挤后,也便没有这种想法,平日里只用自己的不屑与冷漠来武装着自己。

久而久之,甚至连杨蓁蓁都有些分不清楚太子是真的不喜这群兄弟,还是害怕再遇到小时候的事情。

但……显然太子便是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一样还是避免不了兄弟的嫉恨与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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