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玉摇头道:“谁知道呢?只是听说她娘家最近几年也是不错的,又是在外任上,隔着这么远,难道还千里迢迢的去送?又或者说,她娘家竟是外面风光里面稀松?既如此,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跟哥哥开口了。”
阮云丝笑道:“这倒没什么,你们哥哥有的是钱,帮衬些也是应该的。”说完苏吟玉苏吟采都笑起来,苏吟玉道:“可不是,我老早就眼红哥哥得的那些赏赐了,原来嫂子也知道,嫂子素来疼我和四妹妹,不如也拿出些来给我们,哥哥财大气粗,定察觉不了的。”

阮云丝哼了一声道:“你们想要爷的东西还不容易?一人一份嫁妆是早就备好了的,只要早早出嫁就是了。”说完看向苏吟采,忽然想起她和苏吟玉都看中了钟南,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起来,暗道这事儿可是难办,不管,让爷操心去。

晚上苏名溪回来,还不等进院门,就让刘夫人叫了过去。等到掌灯时分,方见他回来。夫妻两个吃完饭,这一夜苏名溪却折腾起来没完,最后阮云丝气得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下去,恨恨道:“你拿我当什么出气筒?又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太太的主意,白日里问我,难道我敢说不好?”

苏名溪搂住了爱人,咬牙笑道:“果然你是知情的。我不气你别的,只气你怎么把这事儿推给了我?在太太面前没把我为难死。左右支吾着,我都害怕太太起疑心了。”

阮云丝叹气道:“不推到你头上,我却推到谁头上去?难道三妹妹这时候敢承认?还是推到国公爷身上?真要是这样,怕你这会儿能不能好腿好胳膊的回来都不一定呢。叫我说,这事儿这么瞒下去不是办法,你还是该找个机会,在太太面前稍微透**口风才是。”

苏名溪长叹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所以今儿在太太面前就稍微提了一下,只不过……”他摇摇头,接着就把被子蒙到脸上,喃喃道:“冤家啊,那两个丫头片子定然都是我上一世里的冤家,如今讨债来的。”

说完却又想起一事,将被子扯下来道:“是了,我今儿去看泷云,听说她白日里动了胎气,云丝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问她,她又不肯说,只说自己如今情绪不定,表姐不过说了点小事就动怒了。幸好现在胎气稳了,只这个不是玩笑的。”

阮云丝叹气道:“可不是,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太太的意思,本是想等她肚子大了就不让她管家的,如今怕是要提前了,这么三天两头的,任谁也受不住啊,还有五个月才生产呢。”

苏名溪皱眉道:“这事儿里透着蹊跷,也罢,我如今是没空管家里这一摊子了,你平时就多留心些。如今老太太和太太对你的印象都极好,你不用再像从前那般韬光养晦陪尽小心。唉!”

“怎么了?莫非是朝堂上有什么事情烦心?”阮云丝听他叹气,不由得心中一惊,却听苏名溪微笑道:“没什么,只是钦天监今儿禀报说,从今年起,只怕天气不太好。”

“天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阮云丝不知道这里的天气是单纯指气候,还是指那些洪水地震天灾,因有此一问,却听苏名溪长叹道:“历史上共有三次这样的气候,都是持续几十年的,夏短冬长,气候寒冷,那三次都是亡国之因。不过以咱们的朝廷,如今看起来倒不用担心这个,只是百姓生计势必要艰难了,最可怕是北方边疆的大军,在御寒这方面,他们本就弱于那些游牧民族,只怕未来这几十年,边疆又要不太平,战死沙场也就罢了,我更怕这一场大天气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士兵。”

这个阮云丝是知道的,拜当年看的穿越小说所赐,她知道历史上明朝末年便是经历了持续六十年的小冰河时期,最后民不聊生,才会被北方的女真人,也就是清兵大举入关,夺了汉人江山。

“难道士兵们没有御寒衣物吗?”

阮云丝有些奇怪,她知道大吴还是非常富强的,边疆军队的冬暖工作理应得到重视和保障才对。

“自然是有的。”

却听苏名溪叹了口气,摇头道:“纵然有又如何?大吴边疆共有数十万大军,哪里有那么多的皮子?也不过就是各级军官能有几件皮裘御寒,再低一等的,怕是连这点皮裘都没有,衣物里不过是多缝一些废布,然而缝的太多,又太过沉重,一旦北方那些蛮子大举进攻,士兵们穿着这样的衣服上场,那不是找死吗?”

阮云丝这才醒悟过来,这个时代棉花还没出现呢,只有阮思举地里种的那不到半亩的絮团儿。她心里合计着:这个架空时代很显然是像她原本历史上那些强国一般,甚至幅员更为辽阔,只要将絮团儿推广开来种,尤其是新疆那一带,在这大吴国,那里叫做“勤城”,寓意是只有最勤劳最肯吃苦的人才会住在那个地方。如果是皇帝下令,大概三五年间就可以收获到上好棉花,这问题也就解决了。

苏名溪见阮云丝在那里默默沉思,不由得笑道:“怎么?现在就想着替为夫分忧了?这事情怎也要两三年后,这时候且别多想,这两三年间,皇上和朝臣们或许会想出好办法,娘子却是不要为此忧心了。”

阮云丝笑道:“任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未必比得上我的办法好,信不信?”

苏名溪知道自己这个爱人,为人虽然烈性,但大多时候除非必须,她还是十分低调谦虚的,此时竟然毫不犹豫说出这种话,心中不由得一动,大喜道:“云丝,这不是玩话,你可是真有办法?是了,前两**和我说那用羊毛做的毛线可以织衣裳,只是到如今也并没有看到一件,莫非便是那个?”

阮云丝摇摇头,笑道:“并非是那个,我如今忙得不堪,这几日正在想今年冬天要弄几种布料呢,哪有时间给你织毛衣?左右另有一个法子,只如今却是我想当然,还不知道是否能用,总要等到试验过后,才知是否实用。”

苏名溪这两日一直因为天气的事情悬心,虽说是两三年后才会逐渐发生的事,但若不及早想个应对之策,只怕以后的十几年几十年,大吴边疆都要陷入一个非常不堪的境地,他本就是武将,如何能不心急?因想到要多培养足堪大用的将领,多锻炼士兵增强他们的体质,但这些也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何况,在严寒天气面前,就算将领骁勇,兵丁健壮又如何?历史上那三次,据说边疆冻死士兵无数,都是青壮男子,难道大吴军队会比那些兵丁强很多吗?

因这两日心情就很是沉重,只不过回家后不愿意让阮云丝和父母等人担心,所以都做出一副欢快模样来,这种事情,家里人就算知道了,除了陪他一起担忧之外,还能做什么呢?没想到今日枕塌之间,自己无意中将这话提了起来,却惹了爱人沉思,而且看样子,这已经困扰的他和皇帝等人头发都快白了的难题,阮云丝却是有把握解决。

因便搂住了爱人,磨着道:“你就先告诉我,我不说出去成不成?如今你什么都不说,倒好让我心焦。好云丝,便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底也好。”

阮云丝知道这事儿不给丈夫透露出一点,怕是觉都睡不好了,只好无奈笑道:“不是别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的那絮团儿?”见苏名溪半晌也没想起来,她不由得摇头道:“也是,你怎会将这种东西放在心上?不过我告诉你,我说的法子,很可能就要着落在那絮团儿上。”

“絮团儿?可是山上长得那种东西?我记得了,南哥儿好像说小舅子在种这个,说是你的意思,这东西往年是穷人采了回家御寒的,莫非你竟然想着用这东西给那些士兵御寒吗?唉!云丝,你也太天真了,那不过是穷人们的无奈之举,其实也不能怎么御寒,如何应付边疆的天寒地冻?”

阮云丝知道现在不能透露太多,见苏名溪有些失望,暗暗好笑,心想你瞧不起絮团儿,那就等着今年冬天我给你一个惊喜。因也不罗嗦,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睡了。

转眼间便是夏至,天气越发炎热了。这日阮云丝在屋里织了一会儿锦,听见外面小丫头叫奶奶,便踱步出去,却是苏名溪的贴身丫头采莲带着几个小丫头切了些西瓜,招呼她们过来吃。

阮云丝便回头叫钟秀等人也出来,听采莲笑道:“这是湃在井里的,奶奶和姑娘们快用一些,正凉快。”说完看着阮云丝等人又摇头笑道:“真真怎么说的?这个时候儿了,奶奶莫要这般劳累,看这身上出的汗。奴婢前儿还听何管事说,京城里的厂子也有将近二百多台各样织机了,奶奶只把这些活儿交给厂子就是,何必还要亲力亲为?”

阮云丝捡了块西瓜吃着,微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其实如今也不是单纯织锦,就如你说的,这些活儿尽可以交给下面去做了,我不过是要研究出多几种的料子,还有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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