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这里了,大家停下吧。”
几个将领正心生疑惑,却见金凤举勒马停了下来,阳光下,他的面上带着一丝慵懒微笑,那是成竹在胸般的悠闲笑容,一瞬间,这几个将领的心全都沉了下去,他们意识到上当了。

“小侯爷,但不知你将我们拉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还有,京畿营其他兄弟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几个将领当中为首的叫做沈参,此时他心慌意乱之下,忍不住上前高声诘问,问完后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远方旌旗招展,应该是尾随金凤举的太子殿下率领侍卫队赶过来了。

“本侯今天心情很好,又看老天爷赏脸,这样天高气爽的,所以就想让兄弟们出来散散心,如何?沈统领是不是觉着?本侯当真是爱兵如子之人啊?本来嘛,你们久在军营之中,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难得出来一趟,就放松放松嘛!哟,瞧瞧,看来和本侯怀着同样心思的人还不少呢,后面那不是又来了一队吗?”

爱兵如子你奶奶个腿儿。

沈参在心中大骂,正要再问,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响,接着几骑飞一般的奔驰而至,当先一人一勒马缰,就在金凤举面前几步远处停下,定睛一看,此人头戴紫金冠,身穿杏黄龙袍,不是当今太子还会有谁?

”咦?竟然是太子殿下?您今天也有这样的雅兴?出来散心吗?“

这一切似是早在金凤举意料之中,他抱肘当胸,意态悠闲潇洒,再没有在朝堂上对太子的表面恭敬,那双眼中甚至毫不掩饰的射出鄙夷之色。

“金凤举,你……你在搞什么鬼?你京畿营的亲信人马呢?”太子几乎要吐血了。京畿营本来全是他的人,就是这混账东西接了老爹的圣旨,摇身一变,竟从文臣变成了武将,接管了京城中大部分军方势力。之后又进行了一连串频繁的调动。竟硬生生将自己一手遮天的京畿营给调出去了一半人马,把另一半塞进他自己的人。

对这些。太子当然不可能不闻不问,奈何皇帝的行踪和伤情一直扑朔迷离,太子对他这个老爹是真心惧怕的。所以一心想从金凤举的举动中来找出父亲真正的意图所在。也因此。他才忍气吞声的任由对方折腾,想着京城军方势力只要没有皇帝辖制,金凤举的威望终究还是要逊色自己一筹,只要自己耐心等待。等到对方图穷匕见的一天,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他。顺带将自己那老子也给解决了,到那时,他就是这天下的至尊之主,真真正正的皇帝,而不再只是一个手里没有多少权力的监国太子。

谢天谢地,忍气吞声的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家伙出手了。皇帝的行踪也终于有了消息,太子大喜之下,连忙命心腹坐镇京城,只等自己信号一起,就和京畿营这些亲信一起占据九门,将文武大臣控制住,然后他要将金凤举诬陷为荣亲王一系的叛党,自己则成为带兵平叛的大英雄,父皇伤重之下,还怕他不乖乖写下传位诏书吗?届时软禁于宫中,这天下可就拿捏在自己手里了,荣亲王,金凤举,甚至曾经和他做对过的被贬谪的弘亲王,他们的生死就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太子殿下简直被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激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却让金凤举当头一棒,打的他都懵了:皇帝在哪里?金凤举在这里出现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来接应皇帝的吗?人呢?

“京畿营的亲信人马?”

却见金凤举悠悠的扬了扬马鞭,遥遥指向京城方向,呵呵笑道:“自然是护送皇上进宫去了啊,皇上御驾亲征至今未归,民间流言四起,为了安抚民心,所以我命京畿营一半人马护送皇上回朝,唔,这会儿大概已经进了宫门吧。”

“你……你调虎离山?”

太子又惊又怒,心中不停告诉自己金凤举只是虚张声势,皇帝连个影儿都不见,怎么可能忽然就回朝?只是对方摆出的这一派架势,实在是让他心惊肉跳,若不是胸有成竹,对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一幅比自己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

“调虎离山?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是出来散心的?”金凤举微微一笑,见太子的眼珠子乱转,很明显是根本不信自己的话。他一心要在此处将太子擒拿,但必须师出有名,好在这个太子性烈如火,自己只要稍微一激,不怕他不入自己的彀中。

“哼!区区雕虫小技,竟然也想瞒天过海?”

太子看不出金凤举的虚实,只好佯装镇定冷笑一声,就要拨转马头。忽见金凤举咧嘴一笑,那模样极是开怀,大声道:“殿下,雕虫小技也可瞒天过海,难道你不信吗?我劝殿下还是乖乖在这里散会儿心再回去吧。不然您这行为可怎么和皇上解释呢?哦,我明白了,您还不信我,以为我是诳您呢是不是?那我实话告诉你吧,皇上已经在我府中秘密住了将近两个月,至于您安插的奸细,因为她早已心灰意冷,别说查探皇上行踪了,除了我特意让她知道的消息外,她什么都是一无所知。不怕告诉殿下,我早就知道她是您的人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处置,便是留着今天派大用场的,看看,可不是就让我料对了?殿下一听说我要陪母亲进香,立刻料到我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其实是为了接应皇上回朝,所以您就亲自带着御林军赶来了不是?”

他说到这里,猛然舌绽春雷暴喝一声道:“三军儿郎,皇上已经入宫,你们还要跟着太子殿下做那大逆不道之事,等着株连九族吗?”

“金凤举,你……”

被金凤举这样一喊,太子也明白,这一次他彻底输了。他就好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看向金凤举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接着他催马向前,大叫道:“这是乱臣贼子,儿郎们,随我取了他的性命,打回京城,京中一大半的势力还是掌握在本宫手里,怕什么……”

他这番话一出口,金凤举便大大吁了口气:好了,这一句话,漫山遍野的军士都听见了,太子的谋逆大罪,是逃不掉了。

举起手中旗子一挥,只听右侧山上忽然杀声震天,接着无数官兵从那草木中现身出来,如同一头头下山猛虎一般,太子京畿营的那一半心腹根本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兵天将”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兵丁便是京畿营属于金凤举的势力。太子既然出京,皇帝入宫便无人阻拦,要知道,御林军本就是皇帝的军队,太子的心腹只是少数,那宫门此时可全都是忠于皇帝的力量,金凤举只要留下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配着皇帝那些武功高不可测的亲身侍卫,送他入宫绝对是够了。当然,这也是皇帝本身的安排,不然老爷子要让京畿营几千将士随行,金凤举还真不好意思和他老人家争。

看到太子的几千兵马一击即溃,武勇过人的太子也被斩断马足跌下马来,随即就被捆住。金凤举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看向天上一轮艳阳: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爷,太子殿下要……要怎么办?”

金明拍马来到金凤举面前,有些为难的道:这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如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还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这若是让皇帝看见了心疼,可不是要迁怒于爷呢?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事先命人抬一顶大轿的用意了吧?”金凤举斜睨了金明一眼,旋即就看到这个心腹一拍脑袋,哈哈大笑道:“是是是,奴才糊涂了,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大轿,自然是该将他置于轿中,回宫见驾了。”

金凤举微微一笑,这一次遵照皇帝旨意将太子擒拿,看似兵不血刃,但是这其中委实包含了他太多的心血,不必说别的,就是调整京营中的势力,他就付出了巨大地心血,这京畿营原本全是太子的心腹,而在他眼皮子底下,仗着皇上那一道旨意,和他针锋相对的争人,仅这一点,就让他殚精竭虑,毕竟你不能在明面上大张旗鼓的和太子对着干吧?

还有皇帝秘密藏于靖国公府中,那是连老公爷和金二老爷都茫然不知的事情,可以说,只有金凤举和傅秋宁知情,这其中,只要出现一点小差错,被人察觉了进而报给太子知晓,一旦他孤注一掷,带给金府的便是灭顶之灾,就连荣亲王和皇帝,恐怕也不能幸免。

而且让太子这样冒冒失失的追出城来,可也不仅仅是让江婉莹通风报信。太子哪有那么容易就相信这件事,在此之前,他也是做了大量的铺垫和准备工作,方能将这头狼顺利引出。

所以,这一役看似简单,却是金凤举穷尽智慧,方能一举成功。

而此时,太子成擒,皇帝应该已经回宫,一切都是大局已定,悬在靖国公府和荣亲王头上那把利刃,终于是解除了。(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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