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兰笑道:“是这么个道理没错,只是皇上年纪终究有些大了,我只怕这样会有什么闪失,如今民间都悄悄流传着说皇上在战场上中了一箭,箭上还带着毒,只因为一直没有康复,所以才不能班师回朝的谣言呢。”
傅秋宁面色微微一变,暗道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这样的流言?怎么金凤举从没说过?虽这样想着,心中却知这流言对于掩藏皇上行藏有好处,忙装作微微慌乱却又强作镇定的样子,将茶杯在桌上轻轻一顿道:“既知道是谣言,就别乱传,别人也就罢了,妹妹是什么身份?这种空穴来风也去信吗?”

一边说着,她也没忽略掉傅秋兰眼中那一瞬间亮起的神采,虽然只是稍纵即逝。果然,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傅秋兰这才含笑起身告辞,傅秋宁亲自将她送了出去。

回到风雅楼,越想这件事越觉不通,听起来好像傅秋兰和太子是得到了皇帝中箭的消息,但是又不十分确定,因此跑过来想证实这消息的准确性。只是皇帝明明在自己府中,这样谣言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是说,这是太子故意散布的谣言?抑或捕风捉影之下生出的疑惑?或者干脆就是皇上或者丈夫安排出来的?

因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反正等金凤举回来,问一问便知道了。因午饭后小睡了一会儿,料着傅秋兰今日刚走,江婉莹不会生事,府中最近又平静,便往教坊司去了一趟,不然她这个宫廷御用戏曲师傅连着那么多天都不露面,难免也会惹人疑惑。

深秋天色黑得早。因此傅秋宁回来时,日头已经落到山后去了。傅秋宁回了风雅楼,听下人们说老猫不见了。她如今和那只猫也有了感情,生怕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乱跑落到江婉莹手里,也落得个和它孩子们一样的结局。因便急着出园寻找。因当时天色还没全黑,因此也没打灯笼。只在清婉阁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她和秋玉便沿着来路往回走,想着大概老猫已经回了风雅楼也说不定。

正走着,忽听秋玉小声道:“奶奶,刚刚前边有个人影,一晃进了那个院子。”她说着就向前一指。傅秋宁一看,那不是别人住的地方,恰是小妾月兰的院子,心中不由的奇怪,暗道莫非这也是个奸细?我的天,不是吧?金凤举还算是个好男人吧?怎么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奸细吗?他……他究竟有多少的能量,就让各方人马重视到这个地步?

一边想着,便和秋玉悄悄儿接近,恰好这时风雅楼后厨的老林头跑了过来,却是剪枫瞧见他。就让他出来找二奶奶回去的,只说老猫找到了。傅秋宁知道这老林头手上有几下拳脚功夫,心中大定,便命他也跟着。于是三人一起进了月兰的院子,却见门窗紧闭,院中和门前竟一个丫鬟都没有。

傅秋宁和秋玉对望了一眼,心想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儿,怎么这里却黑灯瞎火没有人声,那个黑影儿呢?分明是个人,难道也飞天遁地了不成?因这时候又怕是什么小偷飞贼,她担心着月兰的安危,便上了台阶来到门前,还不等推门而入,便听一阵细细笑声若隐若现的传来。

傅秋宁心下一凛,暗道看来果然是内应,倒不是什么小偷飞贼,因将脑袋靠近门边,只听里面那声音小声笑道:“没见伱这么急的,伱就凌晨过来,那时候儿人都睡熟了,不正方便咱们行事?如今却非叫我把丫鬟们打发走,时日一长,岂不让人起疑心?”

接着又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笑道:“真没良心,我还不是为伱着想,想着凌晨时候儿伱未免没睡足,若叫醒了行这种事,怕伤了伱。竟还来怪我,其实怕什么?就被发现了又如何?我带伱远走高飞也就完了。”

话音落,却听月兰惊呼一声,惶恐道:“伱胡说什么?这里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伱不知吗?万一让人发现了,伱我一个也别想活。还远走高飞呢。”

那人又笑道:“倒也未必就像伱说的这样,那小侯爷多长时间没近伱的身了?有没有两年?像伱这样的青春年少,为他空守闺阁,凭的什么?我看他倒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不等说完,就听月兰道:“这关讲不讲理什么事儿?小侯爷怎么说也是男人,但凡是男人,能容忍妻妾偷人吗?哪个男人有这样气度?伱有吗?呸!什么都不懂,只看着小侯爷慈善,伱不知他该狠辣的时候也是不留情的。霍姨娘犯了事儿,此前都说要送回娘家去,结果还不是悄没声的就没了?我想着不是让沉了河,就是杀了丢在哪个乱坟岗子里呢,伱如今还有这妄想,真真猪油蒙了心。”

傅秋宁又听了一会儿,那男人倒没在霍姨娘的问题上多问,因断定这两人只是普通偷情,于是看了眼旁边的秋玉,便低声道:“记住,今晚的事儿别让人知道,就是小侯爷那里,也不能说,明白吗?”

秋玉十分奇怪,想着二奶奶怎么不进去捉奸?这样一对狗男女,难道还要放过吗?无奈她只是奴婢,到底还是被傅秋宁牵着走了出来,却见守在院门处的老林头迎上前,悄声道:“里面是谁?奶奶要不要老奴去将门破开?”

“不必了。”傅秋宁叹了口气,沉声道:“也没什么人,先前是秋玉看错了,走,回去吧。”

老林头一头雾水,不过既然主子发话,他自然也遵从。因便跟着回去,一边还笑道:“奶奶,我这两日在园子里捉了几条大花蛇,眼看要过冬了,它们养得可肥了,正好今儿晚上炖锅蛇羹,给爷和奶奶还有姑娘少爷们补一补,这会儿大概都好了,奶奶快回去,只怕爷也回来了呢。”

回到风雅楼的时候,金凤举果然已经回来了,正考校着孩子们的功课,见她回来,便微笑道:“去了哪里?这个时候才回来?”

傅秋宁强笑道:“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教坊司了,总不露面也不好,恰巧今儿上午太子府的傅孺人来了,府中又没有事,我下午就趁机去了一趟,爷今儿回来的倒是早,怎么?事情都办完了吗?”

金凤举笑道:“哪里能办完呢?人只要居其位,便要谋其政,好了,不说这些,孩子们大概也饿了,听说厨房里今儿炖了蛇羹,算起来,我竟是也有好长时间没吃过,今晚咱们就大快朵颐。”

傅秋宁笑道:“是,去泉州时原本老林要跟着,偏他妻子病了,我就让他又留下来,不然的话,他去了那里,才是真正的大展拳脚,不过只怕婉二奶奶她们受不了呢。”一边说着,就吩咐剪枫摆饭,她这里领着几个小兄妹往厨房走,孩子们兀自在那里悄悄问金藏锋和金藏娇蛇羹是什么东西,金凤举便问傅秋宁道:“绣贞和振轩有日子没来伱这里了吧?怎么回事?”

傅秋宁笑道:“我前两日正巧问过婉二奶奶,说是两个孩子都在屋里用功,因此也不爱到处乱跑,我觉着倒也好,孩子们收了性子,不比咱们跟前这几个淘气包强?翼哥儿伱不用吐舌头,下次再敢在四姑娘辫子上贴纸,看我不打伱手板?”

金藏娇挽着金绣如的胳膊,哼声道:“他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哼,要不然怎么不敢弄我和三妹妹,从上次玩过后,被我和三妹妹摁着贴了满脸纸条,他就再不敢了。四妹妹伱记着,他再敢捉弄伱,咱们就一起,把他那手背上画两只大乌龟,看他去学堂里怎么见人。”

金振翼让金藏娇说的脸上撑不住,便嘟囔道:“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知道伱是个母老虎还不成吗?哼!也别以为这里就是伱们的天下了,我还有大哥哥在呢,两个男人未必就比不上伱们三个女人吧?”

金绣楠笑道:“哥哥伱别说嘴,大哥哥才不像伱这样淘气呢,哼,只有他帮我们的份儿,没有帮伱的份儿,最多就是两不相帮,大哥哥伱说是不是?”话音落,几个女孩子都咯咯笑起来,金振翼气得肚子一鼓一鼓如同青蛙,金藏锋则无奈而笑,瞪了金藏娇一眼道:“多大了?还是没有一点稳重气。”

金凤举和傅秋宁看着几个孩子笑闹,也是十分欣慰,此时几个人已经来到饭厅坐下,金凤举便对傅秋宁道:“有时间,还是该让绣贞和振轩来伱这里透透气,姐妹兄弟们玩在一处,也融洽,他们那么小的年纪,着急什么用功?我像那么大的时候,也没说整天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傅秋宁尚未答话,便听金振翼撇嘴道:“什么了?还用功,二姐姐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三弟的成绩可是下滑了,前儿还让先生说了呢,一篇文章背的漏了好几处,他从前并不这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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