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环香草都连道不敢……公里却直撇嘴,暗道有什么啊?真以为自已是高贵的小侯爷奶奶了?不过是这时候人家贪个新鲜罢了”刚想到这里,便见一个丫鬟直跑过来,因为跑得急,差点儿撞到了傅秋宁。
“跑什么?有什么事就慌成了这个样子?”香环断喝一声,登时将那小丫鬟吓的跪了下来,用手指着后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这……………,那……那……”

“什么这这那那的?你好好儿喘几口气再说话。”香环气的扬手推了那小丫鬟一下:“个没见识的,这样顾前不顾后的,岂不是让姑奶奶笑话?”

傅秋宁面上变色,一下走上前去问那小丫鬟道:“到底怎么了?

可是我娘出了事?”一面说着,就绕过了那小丫鬟,急急往松涛阁而去。

“不是,太太太太和老爷让姑奶奶赶紧去前厅,姑爷姑爷来接姑奶奶了。”那小丫鬟好容易把气喘匀了。总算喊出剩下的话来。

“姑爷?金凤举?”傅秋宁一下子就站住了,呆了好半天,才回身看那小丫鬟,似是十分惊讶的道:“当真?你没有看错?别不是把侯府派来的人当成了姑爷吧?他他公务这样忙,怎么可能会过来?”

香环忙上前笑道:“姑奶奶多虑了,这种话怎么可能传错了呢?想是姑爷见奶奶迟迟不回去,心生想念,所以亲自来接了。”一边说着,便给傅秋宁道喜,又催着她赶紧去前面,只说这会子怕是太太也等急了。

傅秋宁和玉娘雨阶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三人不知道金凤举搞什么鬼论理他是怎么也不会登这镇江王府的大门的,两家是死对头,何况当日他又被那样羞辱过,就算是喜欢傅秋宁,也不该自降身份到此。

”于是忙加快了脚步,来到前厅往里一看果然就见金凤举正坐在下首,镇江王和自己的父亲亲自陪着他三人倒好像是盟友一般谈笑风生。

“爷怎么亲自过来了?”傅秋宁款款走进来,大太太忙拉着她笑道:“你还说呢,看看你丈夫对你多好?见你三天不回去,生怕是你母亲有什么好歹又怕你伤心,便亲自过来接你了。”说完把秋宁摁在金凤举桌旁的另一边椅子里坐下一边笑道:“小侯爷当真是孝顺的人,放心,于姨娘没什么事,只是思女心切,想着多留秋宁在府里住几日罢了。”金凤举笑道:“百善孝为先,秋宁的母亲病了,我原该亲自陪她来探望的,只因公务缠身,这个想必王爷和世子也知道,为了越国公圈占良田的事情这几日皇上很是烦恼连带着我也不敢怠慢。如今好容易尘埃落定,今儿提前回了家,知道秋宁还没回去,我这才赶过来的。

镇江王世子捻须微笑道:“可不是说起这件事,倒不得不佩服凤举你真是好智计啊轻轻松松就替圣上解决了难题,又还了农民田地,不落人口实。还让靖国公一家安然无恙,这么个处置法最顺遂皇上心意了,越国公是老臣,皇上十分看重的,若是伤了他们家的元气,皇上心里也难免黯然啊。”

“哪里是什么智计?岳父夸奖了。不过是两下里都有和解的意思,我居中牵线,所以一拍即合罢了。这么做倒也的确符合皇上体恤老臣的心思。”金凤举微笑着谦虚道,接着转头问秋宁:“如何?你母亲的病怎样了?可是还要住两天?若是有起色了,不如就先回府里,老太看这几天也念着你呢。何况眼看便是除夕,到时候自然还要回来的。”

傅秋宁尚未说话,便听大太太笑道:“真显见的是小两口尼,这般亲热,竟一刻也舍不得分离了似的。于姨娘的病虽然大有起色,但是就让秋宁在家再住两天,等她大好了再走又有什么?小侯率便这样心急么?”傅秋宁连忙道:“非是小侯爷心急,我临来时,老太君身上也有些不大爽利,怕是这两天也没大好。今儿早上娘亲就催我了,说是嫁出去的女儿哪能在家里住这些日子?我原本就要向爷爷和父亲大娘辞行的。恰好小侯爷过来了,我想着,不如便趁这个时候辞别了吧。”镇江王还有些犹豫,忽听傅秋宁身旁的香环笑道:“回太太的话,这里本不容奴婢插口,不过姑奶奶在这里住着,的确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想来也是挂念着那边老太君的病情,何况小侯爷也说过,过年还要回来呢。如今离过年,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的功夫了。”

镇江王世子一听香环这样说,心里就有数了,点头沉吟道:“这丫头的话也不错,既如此,秋宁啊,你就去拜别了你娘吧,记得好好安慰安慰她。等她病再好些,我看看就把她接出松涛阁,让她自己独居一个院落,也利于静养。

“女儿的意思,爹爹倒不必动娘亲。”傅秋宁敛衽轻声道:“我这两天在松涛阁住着,见娘亲和罗姨娘倒是相处得来。爹爹素日里只怕也少往她们〖房〗中去,这样让她们姐儿两个处着,倒是个伴,也能互相照应。且松涛阁环境清幽,很适合静养。”

镇江王世子咳了一声,心里有些恼怒,知道这是女儿暗示自己冷落多氏和于氏,她有些不满。只不过这个时候,这素日里瞧不起的女儿竟然大有利用价值,因此他还真不敢十分得罪,只好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也罢了。好了,你快去和你娘辞行,这个时候儿离开,倒是能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侯府。”

傅秋宁答应了,正要举步,就听金凤举也微笑道:“既如此,我随秋宁一起去见见岳母。”说完也不容镇江王和世子挽留,便跟上傅秋宁的脚步。一起往松涛阁而来。

那罗氏和于氏正在闲话,忽然听人报说姑爷过府来了,不由得都是惊异莫名,所谓关心则乱,两人只担心是傅秋宁三日未回,姑爷怪罪了,特地上门来问罪的。正惴惴不安之时,又听说姑爷和傅秋宁一起往松涛阁而来,登时只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吓的面容失色,竟不知该躲往哪里去。想了半晌,于氏方想起女儿女婿就是来看自己的,自己可是没地方躲,因此又紧紧拉了罗氏的衣袖,只不肯让她走。

罗氏无奈,两个妇人只好胆战心惊的在屋里等着,只见金凤举和傅秋宁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徐徐走进屋里,两人从没见过这姑爷长什么样子,只听人说是长的极好的,京城这么多男人,竟没一个能在容貌上胜过他。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她们只想着大概是那些人以讹传讹,世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人?又有能力又有相貌,不过是平头整脸些,在臣子中外貌出色罢了。

谁知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那金凤举一踏进来,下午的阳光透过门照在他身上,竟似把整间屋子都耀的更明亮了一般。她二人都知道“蓬荜生辉”的成语,哪曾想今儿竟真见着了这样的人,一时间不由得更局促了。

倒是金凤举十分大方,问了几句关于于氏的病情,言辞间极为恳切,又述说自己府里的老太君身上也不好,孩子们也想念秋宁的话。于氏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见女儿的夫婿家这样着紧她,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骄傲,竟流下泪来,忙对傅秋宁道:“既如此,你不如现在就去禀明了你爹和大娘,跟着小侯爷一起去吧。我这里倒没什么了。

傅秋宁笑道:“才刚已经在厅上辞别过爹爹和太太,如今特意来向娘辞行。您放心在这里住着,过年时我再回来探你。”说完又嘱咐了于氏许多话,又安慰了一番,方盈盈起身,含泪拜别母亲。

金凤举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温言道:“从秋宁嫁过去,两家倒是也没什么走动。前两日秋宁回来的匆忙,许多事都疏忽了。今日头一次拜见两位长辈,也没带什么东西,可巧这里是今天早上姐夫和我打赌输了的一荷包金叶子,便留给两位长辈huā用吧,东西鄙薄,原不该拿出手,实在是晚辈素日忙于公务,竟于这些人情往来上十分生疏,母亲也不知我今日临时起意要来接秋宁回去,不然当备下厚礼才对。”

一边说着,那于氏和罗氏早就谈绝不已,却因他是男子,又是女婿,不能上前阻拦。因让傅秋宁拦着,却见这个女儿只是在一旁吟吟浅笑,轻声道:“娘亲和罗姨收下就是了,日后让人给你们买些当用的东西。我们爷别的没有,于金银财宝上倒真是不在意的。即便不给娘集,转手也就huā出去了。”

“胡说,你怎能说这栏话?“于氏让傅秋宁大胆的话给吓到了。

却见金凤举将那荷包系在床头上,回身向傅秋宁一笑,两个妇人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温暖耀眼的笑容,那其中情意,哪里还用她们多言?完全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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