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西维亚的生活却并不完美——她的生活中有安妮,爱操心人、爱念叨人的安妮……每当安妮又开始叮咛她遵从医嘱,不得随意动弹时,西维亚总是忍不住无限怀念曾经与安妮只是点头之交的日子——那时候的安妮是多么地娴静优雅,甜美可人啊……
“……西维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啦。”安妮重重将手中的粥碗放在桌案上,双手插腰,不客气地叫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一次绝对不再瞎逞能,到处乱跑。”西维亚忙积极承认错误,力求争取宽大处理。
“哼,你每次都这样,总把人家的话当耳旁风,”安妮嘟着嘴,在她的床边坐下,伸出手,快速在西维亚盘坐着的腿上掐了一计,以表抱怨。
西维亚吃痛,忙拉过薄薄的凉被盖住下半身,然后端过粥碗,讨好地笑道:“我喝粥,我喝粥。”
安妮踢晃着双脚,一会看看西维亚喝粥,一会看看窗外飘动的枝叶,突然说道:“西维亚,你要不要来给邓尼斯学长当助理?”
“啊?你说什么?”西维亚吃粥吃得正欢实,一时没注意到安妮在说什么。
“给邓尼斯学长当助理啊,”安妮眨着眼,笑得无辜,一边与西维亚盘点着做助理的各种好处,“学长新近申请了一个实验项目,正需要几个助理,你的水平虽然一般,但胜在能吃苦,又是学长的熟人,如果你想去的话,一般是没问题的啦。”
“你想我死啊!”西维亚哇哇大叫起来,“上回在苏勒斯公府上闹的那段事才刚刚冷却,如果我现在再自不量力地向学长申请助理——你等着吧,不用等到明天,我就会被大卸八块,然后埋进土里,成了花泥!”
西维亚的情绪如此之激动,以至于还不忘在诉说中,各种手舞足蹈,比划着“大卸八块”的姿势,以此强调“民怨”的恐怖程度。
“哪里会有这么夸张。”安妮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我成天跟在学长后头学习,也没见我被人大卸八块,埋了作花泥,你怕什么?”
“我们可不同,”西维亚白了她一眼,“你是天才,注定了前途无量——谁愿意得罪一个未来的植培师?而我则不同,我的天赋和大多数学徒相近,我唯一的优势在于我的努力……当然,也许也可以算上这次出现的高亲近度,但,总体而言,我是个凡人,和大多数学徒一样的凡人——人们往往只会嫉妒凡人,却对天才充满敬意与崇拜。”
这个话题显然十分严肃,不仅西维亚说得正经,就连安妮也不由沉默半晌。病房中一时陷入几分诡异的静默状态,直到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僵局才被打破——
“我去开门,”安妮正说着话,身体已经冲到门边,打开门来——
“你是谁?”
来人是一位衣着规矩,身姿笔挺,不苟言笑的中年女性,面对安妮的问话,她曲膝行了一个可以充当典范的曲膝礼,然后自报家门,说是波尔图家的内管家,前来慰问西维亚的。
“这才第三天了,你们才想起来慰问西维亚,行动倒还真是快啊!”安妮本就因西维亚的伤对菲碧有了一定成见,此时再看波尔图家晚了两天才派了个仆人来慰问,更是气怨有加,忍不住出声嘲讽。
这位内管家倒是个面瘫脸,板着一张严肃的表情,解释着主人家中的各种不易——从菲碧的晕迷不醒到波尔图子爵的士途忙碌,再到子爵夫人的多病孱弱……说到最后,反倒让人生出一种安妮的嘲讽是在无理取闹一般的感觉。
“好一张利嘴,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了。”安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在一旁寻着位子坐下,任由西维亚去招待人家。
安妮一停声,这位内管家便开始诉说此来的正事——为感觉西维亚对菲碧的帮助,特来传递波尔图子爵夫人的谢意。
精神上的谢礼自然是一通溜的赞美词以及有事可以请波尔图家帮忙的许诺,而物资上的谢礼则是一张绿盈盈的晶石卡。
“西维亚,你快看看,这个晶石卡里到底有多少钱?”波尔图家的内管家才走人,安妮便迫不及待地怂恿起西维亚,“我倒要看看,在这位伟大的子爵夫人眼里,她宝贝女儿的植培天赋,甚至是性命,究竟值个多少钱。”
西维亚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想了想现在正好没其它事,便将精神力控入晶石卡中,查看其中数额——
“一千金币。”西维亚瞪着1后头的一堆0,感觉有些恍惚——穷了这么多年之后,头一次接触到这么大数额的财富,让西维亚平生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才一千金币啊,菲碧也太廉价了吧。”安妮嘘声道。
“一千金币已经够多了,再说了,就算当时没有我,菲碧也不一定不能完成突破——人啊,要知足常乐。”
“知你个大头足,常你个大头乐。”安妮闻言,突然揪起她两颊的两块嫩肉,一溜拧转之后,教训道,“管它什么‘如果’,现在的结果是,你救了菲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好啦,反正我救人又不是为了拿这些报酬——罢了罢了,安妮,你来帮我想想办法,这一千金币我到底该怎么花啊,我这辈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咩。”
“哪里人连怎么花钱还不知道的?”安妮嘟囔两声,这才上前为西维亚出谋划策起来,上至魔法矿石,下至衣食住行,无所不包。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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