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珑被长孙荣极抱到厢房的内阁,被放在里面干净的床榻上。
他的动作轻柔又强势,浑身气势上的压迫,让人不敢反抗。水珑躺在床榻内没有反抗,却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想和长孙荣极闹。她猜想得到如果先不配合长孙荣极的话,对方一定会强势的用武力压迫。

“我没事。”水珑再次说道,声音轻柔,像清泉里飘落的花瓣,轻软又娇柔,能够让听到的人,精神一阵的放松和舒服。

长孙荣极不说话的伸手将她的衣裙一扯,结识的绸缎料子就在他的手里像脆弱的纸片一样,轻易得被扯得支离破碎,露出里面细嫩雪白的肌肤。

在那细嫩雪白的肌肤上隐隐约约有几处红点,并不明显的红点并不惹人注意,觉得该是在正常不过了。可长孙荣极看到这些红点的时候,面色就冷得跟千年冰雕似的,眼神深深的盯着她,“这叫没事?嗯?”

他的嗓音轻缓怠倦,似在说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甚至是漫不经心的。如果单听着声音的话,一定会认为他这时候的心情毫无起伏波澜,可看到他那双深邃幽光忽闪的眸子,扑面而来恐怖的威慑压迫。

这时候长孙荣极很危险。

这样的他,才是外人熟悉的他。

危险得高深莫测,神秘得不似凡人。

水珑没有回答他的话,无辜的和他对视着。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最后是长孙荣极鼻子喘出一口气,气恼的连续伸手撕扯向她的衣裙,眨眼之间就使水珑身上只挂着破碎的片缕,浑身春色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时候长孙荣极的眼神里面却毫不见欲望的神采,唯有不自知的疼惜交叠着怒火。

水珑瞄了眼满床满地的衣裳碎片,不紧不慢的说:“衣服不便宜,记得赔新的。”

长孙荣极神情一顿,目光瞪向她,“不知道疼?”

他在这里着急难受,当事人却不慌不忙,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让他很不满。这可是她的身子,怎么可以自己都不知道疼惜,明明针入皮肉,还没有一点哭喊疼痛的迹象。

“平日不是很会撒娇?”长孙荣极捏着她的下颚。现如今最该撒娇喊疼的时候,怎么反而倔强了。

水珑:“好吧,是有些疼。”

如果没有这个人有意的关心,这点疼痛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围,依旧可以自然从容的说话办事。可是偏偏这人就是不放过她,一言一语的问询,加上眼神的疼惜不满,竟然让她觉得疼痛的地方产生一丝丝的刺麻,真的觉得有些疼了。

也许,这就是人心的脆弱?

水珑想到心理学。一个的时候,习惯了什么都自己忍受,当然不觉得有多疼。一旦有人关心,那么就让人心有了放松的缺口,放任了自己的脆弱。

长孙荣极放松了手指的力道,本来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变为了轻柔的摩擦,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乖,等会就不疼了。”

这哄孩子的语气,自然的被水珑忽略,她看着自己身上细细小小的红点密布,说:“还得感谢你给我吃的那蛟兽胆,这针的毒被消弱了至少八成吧。”

她觉得伤口传来的刺麻感,就猜到了这暗器有毒,这毒不弱。饶是吃了蛟兽胆的她也无法完全抵抗,不过抵抗个七八成却也有了。

“只是要取出来有些不容易。”

这针细如毛发,且深入皮肉,这里没有现代的高科技,单用刀子割破皮肉来取针的话,估计她全身要被割几十刀,还需擅长取针的人才行。

她的话才落下,就感觉到大腿处一麻,几乎让人全身都一瞬麻痹,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可是身体感官却越发的敏感。

她低头看去,就见长孙荣极指点大腿之处,倾身低头埋在她大腿伤口处。

嘶!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挤出皮肉,因为感官的加倍敏感,让那种古怪的感觉太明显。

水珑看见长孙荣极抬头,牙齿咬着一根泛着银光的细针,看了她一眼,侧头将之吐出去。

银针落地的声音,轻微细弱。

水珑眼里闪过诧异,然后对长孙荣极一笑,说:“还有什么是帝延不会的吗?”

“有。”长孙荣极低应,望着她说:“很多,会学。”

他又低头,含住她大腿的嫩肉,没一会再抬头的时候,嘴里又咬着一枚细针。

这样不断的来回重复着,他做得井然有序,毫无不耐的意思,将她大腿处的细针都吸咬出来,再将目标转移到了她的腰侧。

不知道是细针残留的毒素,还是身体的敏感。在长孙荣极这样的取针过程中,水珑觉得那刺麻一时剧烈一时减弱,大腿处被吸完的伤口部分跟火烧了一般的灼热,身体的感官更加的明显,不用睁开眼,单凭感觉就知道长孙荣极的动作。

“唔。”当水珑一个没失神,嘴里溺出轻声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预兆。原本正常的疗伤场面似乎就变异失控了,床榻之内的絮绕靡色。

一根根的银针被吸允咬出,吐出床榻之外,落地细声,掩埋进男女的喘息声中。

从腰侧到手臂,再到少女的下颚,最后堵住了少女娇嫩的嘴唇。

细针是什么时候被吸允干净的,水珑并没有发觉,似乎就在刚刚,又好像更早之前。她浑身都在发烫,尤其是伤口那几块地域,火辣辣的麻痒,让她年幼稚嫩的身子本能的颤抖扭动。

这银针残留的毒素里面应该有刺激神经类的毒素吧。

水珑还算清醒的脑袋想着,双眼朦胧看着头顶长孙荣极的面容。

他嘴唇挪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可她没有听清楚。

她不由眨了眨眼睛,想将眼睛里面的水幕眨干净,嘴唇的干涩也让她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对长孙荣极说:“处理干净了么?”

话语出口,水珑自己听着都是一怔。

这种娇媚酥骨,低哑又澄澈的声线是她发出来的?这种声音说不是有意引诱人的,连水珑自己都不信。只是这回她真的只是随意一开口,不曾知会变成这样。

她抿了抿嘴唇,试着将身体的躁动平息下去。

“还没有。”上头传来长孙荣极的声音,他声音也暗哑得磁性十足,轻缓说:“伤口的毒还没有逼出来。”

水珑感觉到他的手指划过自己的大腿伤处,能够感觉到温暖的内力带来的触感。只是伴随着他的逼毒,水珑却觉得那股刺麻的痒一下子猛升,让她皱眉抿唇,忍着没有溺出声音。

长孙荣极看了她隐忍的表情,又低头用口舌为她吸毒。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水珑眉头忽皱忽松,身体每处被舔舐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在吸毒还是在做别的,身体的刺激异常明显的传入精神里,却使精神一阵阵的恍惚,难以分辨诸多思绪。

“啊……”

水珑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她耳朵里听到了一声属于男人的喟叹,睁大了水幕迷蒙的眸子,看到身上长孙荣极,以及两人紧贴的身体,还有自己一腿勾住对方大腿的画面。

她心智第一次这么迟钝又迷茫,后知后觉的发现,之前自己身体的感官竟然完全被长孙荣极掌控,刺激得精神也反应迟钝恍惚,竟然无意中不知道是主动配合还是被动承受的……被进入了!

水珑深吸了一口气,越来越冷静的回想着之前混乱的情况,自己的恍惚失控也许和残留的毒素有关系,可更多的原因好像是长孙荣极所造成,隐约中记得对方好像将自己的敏感点全部熟练的掌握,过于酥麻和刺激的感觉,让她记忆中那么几瞬的断层空白。

他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解自己的身体的?

水珑失神的想着,双眼看到身上的长孙荣极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仲怔,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情况。

这仲怔没有持续多久,他额头冒出薄薄的汗水,双眼黑得与深海漩涡似的锁定水珑,喘息着说:“怎……怎么做。”这话才脱口,他目光一闪,似乎自己已经想到了答案,轻声问着水珑,“疼吗?”

这种事情,只要到了这个点上,男人似乎天生就能无师自通。

他试着向前一冲,中途没有一点阻碍。

“唔。”水珑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紧绷,促使那里也一样。

没有那层膜的存在,水珑并不觉得奇怪,以前身白水珑从小练武,常年舞刀弄枪,又骑马奔腾的生活,依旧还有那层膜才奇怪了。

只是没有那个还是一样的痛。

长孙荣极浑身僵住,也没敢动,对水珑问:“很疼?”

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压抑和隐忍。

水珑挑眉,“我说疼,你就不做了吗?”事到了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她已认定这个人,早晚都是要这一步的,也没必要矫情得哭闹自觉委屈,反正最后两人都会舒服。

虽然,她很不明白,长孙荣极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的身体,隐隐觉得从疗伤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意外,对长孙荣极来说,或许不完全只是意外。

长孙荣极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后退身子,那处也慢慢的退出。

这样缓慢的刺激让水珑身体本能的颤抖紧绷。

“你吸着不准我退。”长孙荣极忽然说,退到最后一点时停住了。

“你还真有脸说。”水珑鄙夷的斜睨向他。

长孙荣极看着她不说话,秀美如仙的面容泛着红,额头汗水晶莹,嘴唇微抿,似笑非笑。他面上的表情不浓,可是眼神却深邃得恐怖,额角青筋微鼓,似是隐忍得极为辛苦。

水珑斥骂,“要做就做,拖拖拉拉不上不下的你是自虐还是虐人?嘶!”

长孙荣极似等着的就是她的一句应话,然后猛冲进来。

水珑暗骂一声,见长孙荣极犹如扑食猛兽一般的模样,知道这时候不能刺激他,就有意放轻了声音,“你慢点,轻点。别光顾着自己舒服。”

这句果然有效果,长孙荣极神色闪过一抹不自在,看着身上水珑隐忍抿唇的样子,他尽力放慢了动作,倾身轻吻她的嘴巴,低声说:“我喜欢你,阿珑,喜欢你。”

这声音比雪更柔更透净纯洁,传进人的耳朵里,能够落到心坎,连人都被柔化了。

“嗯,我知道。”

因为你不屑于撒谎,因为你渴望我,因为你对我的好太明显了,所以我知道,并且相信。

她轻呼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体,配合了他。

……

温渲阁店铺里。

“这几人涉嫌行窃,将他们带下去。”白千桦吩咐士兵动手。

“我没有,冤枉啊!”

“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有行窃……”

“放开我……”

几个被士兵抓拿的人大呼小叫,一副被冤枉的样子。周围的百姓看得莫名,也不知道白千桦是真的看到他们行窃,还是真的有意的冤枉人。

“白千桦,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也惊动了四皇子他们,三人一起走过来,开口询问是刘皇子。

白千桦说:“我的人看到他们涉嫌偷窃,所以将他们抓拿送官。”没等四皇子他们说话,他又暗示的说:“之前姐在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不妥了,特别嘱咐我的。”

一提到水珑,四皇子他们立即明白了什么,四皇子点头说:“那就送去吧。”

白千桦挥手,“待下去。”

他们的对话不仅百姓们听到了,那被抓拿的几人也听到了。

这时候他们哪里不知道自己这是暴露了,要是真的被抓去官府,必然没有活路。几人几乎是同时奋起,从怀里掏出刀刃,也不管周围是官兵还是百姓,只管毫不留情的出手。

他们的任务本就是给这场店铺开张捣乱,有什么比杀人更容易引起混乱呢。

只是白千桦早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就早有准备,尤其是这群人本就不算高手。他轻拍手掌,就要叫出隐藏暗处保护自己的暗卫出手,哪知一道身影更快。

他来得无声无息,似乎凭空出现,手中飞刀快似闪电,萨那将六名捣乱之人放倒。

六人倒地之后,又连续三人出现,一人双手提着两居尸体,快速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让百姓们连惊吓的时间都没有,尸体的血腥也半点没有看见,就完全结束了。

白千桦也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藏青色衣着的男子。

“那几人是我派叛徒,打搅了贵方,抱歉了。”藏青色衣着的男子对白千桦抱拳,一副江湖人士的行为。

白千桦一怔。这些人分明是白雪薇雇佣来的打手,和江湖门派能扯上什么关系。不过他反应很快,猜到了这人说不定是帮自己这边解决麻烦,才故意这样说,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客气了,要不是你出手的快,这里可就要流血了。”

藏青色男子微微一点头,然后就和来时一样,飞快的离开不见。

不远处的阁楼上。

林之笑的紧盯着藏青色衣着男子离去的身影,轻轻说:“江湖暗器榜第五,疾风手风涧。”

“江湖中人?”方俊贤说。

林之笑说:“疾风手以手速出名,无论什么暗器在他的手里,都能快若闪电,让人防不胜防。只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疾风手是自由散人,从没有加入什么门派。”

“所以他刚刚的说是假,却是有意帮白千桦他们。”方俊贤眯眼,对林之笑问:“他会是谁的人?”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这里面谁最神秘,他就是谁的人。”林之笑手指摩擦着下颚,轻声说:“如果不是这次看到风涧出现这里,做出这样一番事的话,还真不知道他竟然是有门派和主子的。之后出现的那三个人也不弱,说明他们这门派的实力不小。”

“我觉得江湖焚门案,八成是武王所为了,只可惜也只是我觉得,没有任何的证据。”林之笑无奈的说,语气却听不出任何的遗憾。

方俊贤冷声说:“我对江湖焚门案没有兴趣,只想知道长孙流宪的下落。”

林之笑没有开口回应,反倒是说:“白水珑和那位武王爷怎么都不露面了。”

方俊贤听到那个名字,心头一跳,越想越闷,深深看了温渲阁一眼,挥袖起身走了。

林之笑看着他的背影轻笑,心想:求而不得最是痛苦,希望你能永远否认自己的感情下去,也免得受这份苦痛。

当日头越升越高,已是午时。温渲阁的生意却非但不减,反而还越来越热闹,百姓们呼朋唤友的本事实在大,将消息传递出来也快速无比,越来也多人往这边赶来。

温渲阁的外面还有几架贵女的轿子,碍于百姓多无法出来。

这些来到这里的贵女们身份不算一等,所以没有在温渲阁开张之前就得到香皂,而是在贵女圈子里听到了有关这个新鲜物件,特地过来购买,哪知会有这么多人。

这是原因之一,另外还有个原因则的听闻皇子出现在这里,她们想要在皇子面前露露面,奢望着可以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姐和未来姐夫人呢?”午膳的时间到了,白千桦也疑惑水珑他们怎么还不见踪影。

沐雪心中也担忧着,只是她的虫鸟根本靠近不了水珑在的厢房。她看着白千桦,考虑了一会,说:“小姐和武王爷在后院的厢房里。”

白千桦讶异,“一直在那里?”

沐雪点头。

“难道姐他们自己先单独吃饭了?这种不给面子事情,姐还真做的出来啊。”白千桦想了想,将踏出去的步子收回来,“算了,要是去打扰了他们,未来姐夫又得吃醋了,哈哈哈。”

沐雪听后,看向四皇子他们,见他们更没有去找人的意思,只能沉默的干着急。

当时间到了下午接近半晚的时候,沐雪依旧没有见到水珑出现,终于忍不住要去后院找人。

白千桦也有觉得有些奇怪了,就和她一起往后院走。

四皇子他们则依旧留在前店。

温渲阁的后院里已经被挂上了灯笼,将道路照得通明。

两人一入后院就见一道不远处有道火光,仔细看了一会,白千桦就叫了出声,“未来姐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烤鱼,姐呢?”

长孙荣极:“闭嘴。”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却带着股威慑力,让白千桦觉得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一样,将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吐都吐不出来。

他心中感概着:真不愧是我的姐夫,比老家伙都有气势。

沐雪视力在晚上有限,看不清楚长孙荣极的表情,忽然被一抹银光勾住了心神。她几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细小的银针,看到尖端千千的墨绿,便知道这银针有毒了。

“小姐受伤了?”沐雪着急的问。

这银针一看就知道不是平时玩闹用的东西,分明是杀人的利器。

白千桦被吓了一跳,“什么?姐受伤了!?”

沐雪捏紧了手里的银针,急着要往厢房里走。半途中,一块石子擦过她的眼前,落地时砸出一个一指深的小洞,伴随着而来的是长孙荣极清淡的声音,“阿珑睡着了。”

如果不是白水珑在乎沐雪的话,他根本不会与人多解释一句。

只是沐雪不了解长孙荣极,甚至可以说对他的误解颇多,听到他的话也根本就不相信,想要亲眼去看看水珑是否真的没事。只是她明白长孙荣极那块石头的警告,她根本就进不去。

沐雪抿了抿嘴唇,白着脸站在门外不动。

白千桦察觉到不妥,看了看长孙荣极,又看向沐雪,对她说:“沐雪,未来姐夫都说了姐在睡觉,那肯定是在睡觉,姐夫怎么可能会伤害姐呢。”

有时候白千桦就是这样一根筋的人,他认为长孙荣极是水珑亲口答应了要嫁的人,就自然的认为长孙荣极是不会伤害水珑的。

只是沐雪不一样,有了上次水珑被长孙荣极绑架的事件之后,她就对长孙荣极不信任。

白千桦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想要是姐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轻易把气氛和解起来吧。

“欸,未来姐夫,姐在睡觉,你怎么在烤鱼啊?”他有意的放轻了声音。

长孙荣极没有看他,却难得的回答了,“阿珑想吃。”

“哦哦!”白千桦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脸‘看吧,看吧,姐夫对姐很好啊’表情看向沐雪,意思是让她被白担心了。

沐雪也惊讶长孙荣极的回答。难道真的是自己白操心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

……

水珑恢复意识醒来的时候,看到就是熟悉的床帘。

她张了张嘴,嗓子干渴的难受,话语最终化为一缕无意义的哑音。

她沉默了一会,记忆慢慢的回笼。

一开始的配合,再到后面的无力承受,最终累到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闭眼之前依稀还看到长孙荣极餍足温柔又强势的嘴脸,听到他说喜欢……

“喜欢你妹。”水珑忍不住低低的暗骂一声。

早知道会闹到这样的后果,她一开始就会将他踹下床去。

她动了动身子,初经雨露的身子疲软对不像话,尤其是腰身酸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扶着床沿,怒极反笑,尤其是看到门外端着碗盘走进来的男人后,笑容愈发的温软,唯独眼神冷锐和炙烫交融。

“阿珑。”长孙荣极看着床榻上盖着薄被,满身春色的少女,没忍住喉咙一紧。可看到她的神色后和软绵无力的姿态,一切的蠢蠢欲动都被压了下去。

他走到她的身边,将托盘放下。

水珑朝托盘看了一眼,一蛊粥和一份烤鱼。

“我喂你。”长孙荣极端着粥,手拿勺子喂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好像眼前的人是个玉瓷做成的娃娃般,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人给碰碎了。

水珑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她的服务,他喂一口,她就张嘴吃一口。

长孙荣极见此,神色明显的舒展,以及有了笑容。

“阿珑不是说想吃我亲手烤的鱼?”长孙荣极拿着筷子,专门将烤鱼的外皮拨开,露出鱼肚子最嫩的那块肉,甚至细心到把鱼肉细小的刺都挑出来,才喂到水珑的面前,“尝尝。”

水珑将之咬进嘴里,由于肉太嫩,反而没有任何的嚼劲,跟吞豆腐一样的吞了。她看着长孙荣极期待的眼神,轻笑说:“好吃。”

长孙荣极眉宇的欢愉更明显,笑容清和的继续喂她吃鱼喝粥。

一会儿时间,水珑就吃完了。

“现在什么时间?”她任由长孙荣极帮自己擦嘴,询问了句。

长孙荣极:“二更天。”

“哦,这么晚了。”水珑轻笑,眼底划过凶光。

这样算起来的话,她是被他从早做到下午了吧。

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长孙荣极,“那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走,陪你。”长孙荣极这时候怎么舍得离开她,只恨不得将她随身绑在自己身边了。

“陪我做什么?”水珑轻笑的挑挑眉。

长孙荣极忍不住伸手抚摸她那活跃的眉眼,柔声说:“陪你睡觉。”

这样轻柔温和的声音,配合他轻笑的容颜,任谁也拒绝不了。

水珑轻声说:“我想一个人睡。”

“嗯?”长孙荣极一怔。

水珑接着说:“我身体不舒服。”

长孙荣极主动说:“我帮你按摩。”

水珑眉眼柔软,“不用了,我暂时不想见你,会影响心情和工作。”

长孙荣极紧绷着身子,眉宇的欢愉渐渐消散,化为郁结,“别闹别扭。”

“你容许我闹闹别扭不行吗?”水珑问。

长孙荣极被堵得无话可说。

他的沉默让水珑满意。她摆摆手,微笑着就像是在恭送远行的好友,“快点走吧,我看着你就觉得身体疼。”

长孙荣极挪动着嘴唇,心情无比的憋闷。他宁可水珑对他怒骂,对他动手,这样他也就可以任她骂,让她打就是了,等她闹完了脾气,再让她撒撒娇,一切都是好的。

偏偏水珑不骂不打,明明是强势的赶他离开,却那么柔声细语,笑容温软的让他无力可施。

他不想走,特别不想走。

此时此刻只能跟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能看到她,碰到她,听她说话就行了。

“阿珑。”长孙荣极不懂得哄人,因为以往从未哄过,他甚至不清楚水珑怎么会生气……是生了吧,虽然表情笑容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可那眼神特别凶悍。

“是我做得没让你舒服吗?”长孙荣极问。

水珑懒得跟他解释。

虽然说他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可或许是真的用心看书了,学习能力强,所以做得还算不错,初次把握得没有让她多疼,还算是舒服。只是后面她说了结束了吧?他呢?精力旺盛用不完。

如果她最后不是累得睡(昏)过去了,他是不是还会继续?

长孙荣极见她但笑不语,让他憋闷得完全无计可施,可又不忍霸道的拒绝她,原地沉默了一会,他僵冷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水珑眯眼轻哼一声。不冷一冷对方,将对方这个坏习惯给板正了,以后她还怎么正常生活。

“珑姐姐。”沐雪走了进来,饶是她视力不好,依旧模糊中看出了些苗头,瞪大了眼眸,“他,他强迫了珑姐姐?!”

在沐雪看来,眼前这一幕分明就是办了那档子事,刚刚看到长孙荣极离开的身影。让她觉得,对方很可能是强迫了水珑,然后冷酷无情的转身就走。

“别乱想,我自愿的。”水珑拉开薄被,准备让沐雪扶着自己去洗个澡,忽然发现身体除了痕迹外,干净清爽得分明被人洗过了。

嗯……知道事后清洁,这点做得还算不错。

“可是他走了……”沐雪小心翼翼的说。

“我赶走的。”

“啊?如果珑姐姐是自愿,为何还要将人赶走?”

“纵欲不是好习惯。”

沐雪一怔,随即想起来两人从早时离到下午都没出现,雪白的面庞顿如火烧,对水珑认真问道:“武王爷真的好吗?”

“我选的人,你说呢。”水珑说。

“我明白了。”沐雪说:“只要是珑姐姐认为好,那么便是好的。”

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什么。回头想想,这么多日子以来,武王爷的确没有对珑姐姐造成任何伤害。

“嗯。”水珑应着,便躺在了床上,对沐雪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去睡吧。”

沐雪听她声音沙哑低柔,又想起了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连耳根子都红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门,再小心悄声的将门关上。

她走过走廊,往自己暂住的厢房走去时,一阵清风拂来,却没看到那清风是由一道身影带起,也没有看到那道身影来到了水珑所在厢房的屋檐青瓦上。

如果有人这时候朝那厢房屋檐看去的话,就会发现那里正坐着一名苍衣男子,肤比月皎,容貌倾城,静坐青瓦之上,风华清韵绝世。

他细细感受着青瓦之下厢房内少女的呼吸,觉得对方真的睡熟了,方才伸手将旁边一块瓦片掀开,下方正好就是床榻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床榻内,少女安睡的恬淡神态。

“阿珑。”

男子梦呓般的呢喃,音线透着郁结的迷惑与无奈。

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想见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真的不明白。

这人却是去而复返的长孙荣极。

他本被水珑赶走,走到半途越走越慢,到最后就走不动了。他忽然想起,她只说不想见他,却没说自己不能见他,只要不被发现便可以了吧。

一个念头起来,他就回来了。

只是,房内水珑却不知自己头顶坐着一人,透过一块巴掌大的瓦冻,注视着她入睡。

一夜很快过去。

水珑清晨就醒来了,却没有去晨练,连走路时双腿都有些发颤。

沐雪见后,忘却了害羞,不满说道:“武王爷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女子初露怎可这么不懂节制。若不是珑姐姐至小练武,身体骨好,一般闺中女子怕是要伤了根本的。”

暗中还没离去的长孙荣极听到这句话,方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怪只怪当初他找的书都是教导房事内容和后续处理,却没有提到这方面的讲究。

水珑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这个问题了,然后看着面前的早饭,“怎么这么清淡。”

沐雪瞪眼,“武王爷不懂得照顾人,珑姐姐自己怎么也不懂照顾自己。身体才受了过,怎么可以可以吃油腻的。”

水珑很想说自己没那么讲究,可看着沐雪那难得情绪激烈的样子,鼓着的笑脸更护食的小仓鼠似的,也懒得争辩了,动筷子吃着。

一会等吃完了,才说:“早上这样就算了,中午、下午可别这么淡。”

沐雪不说话,她一倔强起来,很难让她退步。

“姐!”一声清朗的叫声响起,白千桦的身影由远至近的走来。一袭玄色衣袍,将他衬得非常精神俊朗。他快速的走来,将水珑来来回回打量个彻底,一会才松了口气,说:“昨天听沐雪说,你可能被刺客偷袭受伤了,可吓了我一跳,要不是未来姐夫在,我还得进房里去看你。”

沐雪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忘记的是什么了,可不就那毒针的事情吗。因为之前被水珑和长孙荣极行房的事情惊住了,才一时忘了还有这事。

“嗯,没事。”水珑说。

白千桦惊呼,“真的有!?难道白雪薇不止是要捣乱还……”

“不是她。”水珑就事论事说:“她请不来那样的高手。”

江湖高手不是单凭钱财就能请来的,还需要门路和身份。单凭白雪薇这个闺中小姐,想要请来昨天那样的高手,绝对不可能。她也至多能雇来那些在店中捣乱的人。

“虽然不是白雪薇,不过找人捣乱这笔账还是要算的。”水珑说着,站起身来。

“姐这是?”白千桦问道。

水珑:“去将军府。”

“小姐,你现在不宜……。”沐雪不赞同。可她也知道水珑向来说到做到,雷厉风行的行事个性,无奈的说:“我去让人准备轿子。”

白千桦说:“要什么轿子啊,我外面的兵有马,叫人让一匹出来就行了。”

沐雪横了他一眼,脚步不停。

“她今天是怎么了,脾气这么挺大。”白千桦莫名其妙。

水珑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坐轿子。”

她虽然不怕痛,可也不会自找罪受。现在她这身体状态,真不能骑马。

白千桦更奇怪了,看着水珑一会儿,忽然脸色古怪的说:“姐,你该不会是快要嫁人了,所以打算去学做那些大家闺秀吧?”

水珑没解释,甩手就给他脑袋一下。

“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见水珑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刻蔫了,连忙转移了话题,“哈哈,今天天气还真不错。姐,你好多日子没回将军府了,不知道现在将军府后院都成了什么样子,每次路过那里,我心里都觉得毛毛的。”

平日里在别人面前还算沉稳了的白家小公子,在水珑的面前就跟个普通的小弟般,不断的说着话,表情变化多端。

水珑懒懒的笑,“那也不关我的事。”

白千桦被她哽住了。

这哪里不关你的事,分明源头就是你闹出来的,现在反倒轻松,丢下这个烂摊子,自己站在外围看戏。

这话也只是他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要不然估计脑袋又被挨面饼了。

“小姐,轿子准备好了。”这时候,离开的沐雪回到了两人身边,对水珑说道。

“走吧。”水珑点头,朝温渲阁的后门走去。

在后门门外正停着一架轿子。

水珑走进去的时候,看着那厚厚软垫,不知道该感谢沐雪的关心,还是该怒长孙荣极这个罪魁祸首。

她对沐雪招了招手,说:“一起坐。”

沐雪点头没有拒绝。

咦?

当沐雪进轿时,水珑懒懒眯着的眸子睁开,目光所及的地方不见任何的身影。

感觉错了么。

轿帘被放下,也隔绝了她一闪而过的疑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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