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珑这句话落下,三位皇子都愣了愣。然后五皇子轻声问道:“难道白大小姐早就猜到了事情会成功?”并且还猜到了父皇会故意出难题为难?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他身处的位置让他不能随意的说出心里话。
水珑不承认也不否认,淡笑说道:“香皂的保质期不短,早点做好不碍事。”
五皇子似乎想要要问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四皇子脸色也发生了变化,看向水珑的目光更多了欣赏和顾忌。唯独六皇子依旧如初,似乎还闹不明白眼前几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沉默安静了。
“白大小姐深藏不露啊。”四皇子忽而轻声说。目光看着水珑,颇为复杂无奈,说:“以前只知白大小姐武学悟性绝顶,是女中豪杰。后知白大小姐战略了得,文采非凡。现如今又见白大小姐对商业这一门学问,也是不简单。就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白大小姐的底儿,要是往后再见白大小姐在其他方面也是惊采绝艳,这可叫我们西陵无数好男儿情以何堪。”
水珑见他话说得倜傥,似作着玩笑,心里却明白他暗中的顾虑。她不怕被他们顾忌,只怕他们不顾忌。一旦被他们顾忌了,自然就被他们放在相等的地位上,以后见面说话谈事都有好处。
“若如你所言,那情况倒是有趣。”水珑也作着玩笑。
只是这玩笑内含的深意,让四皇子和五皇子心神都是一跳,暗暗想着白水珑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没有显露出来的底牌不成?如今看来武王叔看上白水珑也不无道理,除了这张脸蛋不算好看,性格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温婉外,她其他方面实在比其他女子,甚至是男子都优秀太多。
四人谈完了与香皂有关的正事后,又闲聊了一些他事。没一会儿,六皇子言时间尚早,呆在府邸和宫中实在无聊,不如去找点乐子。水珑便提议去万通坊。
这万通坊是一家赌场,在祁阳城中的生意不错。
五皇子对商业了解甚多,一听水珑的提议,便笑了,笑容戏谑又无奈,说:“方俊贤到底哪里惹到你了,竟然让你这么针对他。”
“你们要乐子,不外乎吃喝嫖赌。吃喝的时间已经过了,嫖的时间还没到,最后自然只剩下赌。”水珑微笑轻语,只看她神情,听她语调,还真看不出来她是有意针对方俊贤。
六皇子嚷嚷着,“别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听着我们好像多纨绔跋扈一样。”
水珑无声的挑挑眉毛。那神情好像在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三位皇子一阵无语,想找话儿反驳,却见水珑已经转身要去换衣裳了,这腹中的话语自然就无处可发的消失了。等水珑换好了衣物再出来,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这是要去赌坊,带着(跟着)未来的叔王嫂去赌坊玩乐!
三位皇子神色皆变,可是这时候拒绝已经晚了。他们都没有察觉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水珑在主导着,让他们不知不觉就顺着她的安排行动。
万通坊在祁阳城的南边,大大的招牌吸引人的注意。
几人还没有到门口,六皇子就在街边买了一个白色画着红纹的劣质面具,将面具递给水珑,好生的讨好说着,“白小姐,白大小姐,未来的王嫂嫂,你就把这面具戴着了呗?怎么说你和武王叔的婚期将至,这么在外面行走实在不好,就当是顾及顾及武王叔的面子?”
他说话时候笑得可爱献媚,本就生着个好皮相,这样一作态,想来是很受那些少女和少妇们的喜爱的。
水珑没有拒绝,将面具接过来,随意戴在脸上。
她身后还跟着沐雪,身边又是三位皇子,相信只要是有些身份的人,都会猜出她的身份。水珑明白,她想得到的事情,三位皇子一定也想得到,他们要她戴面具,不过是不想被百姓们认出来。因为最擅长舆论的就是众多的百姓,那些有身份的人,见她戴了面具,饶是猜出她的身份,也会心知肚明的装傻不知。
三位皇子见水珑这么爽快的戴面具,神色轻松了许多,然后一齐走进了万通坊。
万通坊和众多赌场一样,一楼显得格外的热闹又吵闹,大多是百姓们玩闹的地方。
万通坊守门的布衣男子很有眼色,一见到水珑等人,立刻迎上来,请几人上二楼玩。
要上二楼,到底是要经过一楼走道。
水珑目光流转,从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人。两个曾经跟在白千桦身边的狗腿子,还有一个则是卫姨母的相公,田壁湘。
田壁湘的样子极为狼狈,一身简朴凌乱的衣裳,发鬓散乱,额头满是汗水,眼睑下全是青黑,似乎是许久没休息睡觉了,皮肤也暗淡得蜡黄发黑,憔悴得不得了。
他呲牙咧嘴的叫喊着,口水至嘴里喷出,表情看起来都有些狰狞扭曲。
“怎么了?”四皇子见她一直朝那边看着,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水珑淡淡摇头,目光一转又看到万通坊门口进来了一人。
这人依旧是水珑认识的,正是田壁湘的原配,卫姨母。
卫姨母进来时便流着眼泪,尖叫着:“田壁湘,你这个黑心肝的,你出来,你把银子还给我,还给我!”
这样的闹剧在赌场不少见,众人都乐得看戏,谁也没有出面去管的意思。
四皇子对卫姨母这人倒有些印象,他没出声,只朝水珑投去询问的眼神。
水珑将目光从卫姨母身上收回,没有去管,一步步的走上台阶,上去二楼。
一上了二楼,一楼那吵闹就渐淡了。
这二楼布置得典雅,大厅还有休息喝茶的地儿。一眼看去,若不知道,还真不会想到这里居然是赌场,会以为这是个休闲喝茶的闲静地方。
方俊贤对生意方面的头脑倒是不错。
这时大厅处就坐着几个锦衣公子,瞧见水珑等人时,其中有人色变,连忙站起来,似乎是打算过来行礼。
只是还没有等那人动作,四皇子就开口说了:“大家都是过来玩乐,来了这里就是一样的赌客,没那么多的规矩。”他身边可有未来的叔王嫂,可不能太引人瞩目了。
锦衣公子听话的点头,笑呵呵的说:“四公子说的对。”
在宫外,权贵们都知道称呼这几位还没封王的皇子们的排位。
“几位客人,这二楼每间厢房门前都挂着牌子,牌子写着的便是房内的玩乐项目。”灰衣男子向水珑等人解释着。
四皇子笑说:“这倒是方便又有意思,是方俊贤自己想的办法?”他看向身边的五皇子。
五皇子摇头,“方俊贤聪明是聪明,不过到底对商业方面触及不深。这办法不是他自己想的,听闻是有高人指点。只是这高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六皇子看着他们,“说这些做什么,他们做的好了,我们才玩得开心。”
他这副贪图玩乐的样子,落入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眼里,都觉得一阵好笑,还有不表于面的安心。
水珑朝六皇子看去一眼,谁知道六皇子也正好这时看向了她,两人对视着。六皇子愣了愣,然后对水珑露出个灿烂的笑脸。水珑轻佻眉梢,这神情隔着面具,六皇子自然是看不见的,却是被水珑的眼神,看得神情微僵了僵。
当六皇子张开嘴巴要说什么的时候,水珑就收回了目光。
这六皇子倒是个聪明人,最难得的还是个有自知之明,不自作聪明的聪明人。
水珑可以预见,只要不是事出意外,这六皇子必能够在皇位争夺中,博得一地安身之所。
她一个念头转过就没有再去在意,却不知道她那一瞬的目光给六皇子带来多大的不安。
因为隔着面具,才越发的让人只去注意对方的眼睛。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眸子和眼神?六皇子倒现在心里还踹踹不定着。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有种无处遁形的不安感,全身的毛发都不由自主的竖立起来,心跳更不受控制了。
以前怎么没觉得白水珑这么可怕。
六皇子脚步不动声色的放慢,看着水珑戴着面具的侧脸和她的背影,眼波忽而一跳。
她走路的姿势变了。
六皇子有一双慧眼,还有一颗比女子更细致的心。
他的位置让他养成了谨慎的习惯,总会细致的去观察别人的一切,揣摩别人的心思和行为代表的意思。他记得以前的白水珑走路的步伐比现在跨得要大,总带着股雷厉风行的急促感,以及盛气凌人的气魄。现在水珑的步伐比一般女子跨得要大,却不急不躁,不紧不慢,有种说不清的风韵和潇洒,挺直的背脊直而不僵,暗含内敛的气势。
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发生改变,可一些习惯却不是短时间能改的,尤其是走路的姿势,吃饭的动作,口头禅等等。因为这些从小到大的养成的习惯,几乎成为一个人的本能。
一个人的本能,会轻易变化?
六皇子脑中灵光一闪,一瞬间似乎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可是这灵光一闪而逝,让他始终抓不到重点。也许是潜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下一刻他就自我安慰了——白水珑前段时间才经过生死,又被禹王兄抛弃,受的打击刺激太大,所以变化过大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候,他们走进了玩骰子的厢房里。
……
天空日头暖暖,连吹来的风也是清爽的。这样的好天气,让祁阳城的百姓们脸上都有着笑容,街上的行人也比往日更多些。
只是这样的好天气却无法让方俊贤心情有一丝的好转。
他策马赶往万通坊,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看着万通坊越来越近,便想起来之前属下传来的消息——
“公子,万通坊的掌柜传来消息,万通坊内来了个好手,疑是有意踢馆。”
“这种小事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们怎么处理?”
“万通坊的掌柜说,这次踢馆的人,疑是皇子。”
啪!
方俊贤拍案而起,满眼冰寒,“这群无所事事,只会给人添烦的……”
由于这事情牵扯到了皇室权贵,万通坊的掌柜真的不好管,实在没办法才让人给方俊贤传信去了。由此,方俊贤也才会策马赶来万通坊。
万通坊到了,方俊贤翻身下马,一入赌坊里就看到夫妻吵架的恼人一幕。他没仔细看着吵架是夫妻是谁,直接朝二楼上去,没一会儿就到了四皇子等人在的地方。
“哈~这不是方二公子么。”六皇子一眼就瞧见了方俊贤的到来,笑得颇为开怀。
方俊贤凝眉看着三位皇子面前桌子叠起的层层银两,袖子里的手掌握拳,隐忍的说道:“方某还真不知道诸位皇子还有这等玩骰的好本事。”他目光转动,见这里除了四皇子三人外,只有沐雪一人站着。
忽觉沐雪尤其眼熟,不由多看了两眼,也许是因气愤难当,脑子一时转不过弯,竟没看出这人是水珑身边的,还心想这女子难道是个赌术好手,被四皇他们请来踢馆的?
他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依旧对四皇子三人说:“文轩阁已经被三位皇子得到,何必死死纠缠方某不放。”
“哈哈,看来俊贤是误会了,我们不过是一时无聊,想找点乐子。这乐子不外乎不外乎吃喝嫖赌。吃喝的时间已经过了,嫖的时间还没到,最后自然只剩下赌。正好我们认识的最好的赌坊就是这家,这才来玩玩罢了。”四皇子将水珑的话完美的搬过来做了借口解释。
方俊贤听到乐子一词,心中怒火更甚。这是拿我当乐子耍呢?
“呵呵,殿下不觉得这乐子玩得有些大了吗?”他怒极反笑,目光絮绕在那成堆银子上。
“嘿,方俊贤,你该不会开得起赌坊,却不玩不起大吧?”六皇子嚷嚷着,“不就是赢了钱财么。何况这些钱财还是正当赢来的,你这是闹什么脾气。”
方俊贤说:“三位殿下该知道方某开店不易,三位若只是过来赌坊玩乐的话,还要请来赌术好手打击本店吗?”
“俊贤,看来你真的误会了。”五皇子开口了。他笑眯眯的说:“这些钱财可不是我们赢得,我们更没有请来什么赌术好手,只是一位朋友运道好罢了。”
“朋友?这位?”方俊贤信了他的话才有鬼,一眼瞧向沐雪。
五皇子摇头,说:“等会这位朋友就回来了,俊贤也认识。”
方俊贤见他不似说谎,将信将疑的等候着。
五皇子言语中说的朋友自然就是水珑。
人有三急,好在万通坊各个方面都做得到位,不像一般赌坊那么混乱,二楼处就有专门的隔间。隔间里有尿壶,男女皆可用的那种。虽说如此,赌坊一般来的都是男子,连侍女都极少有人带来,所以这里行走的人,一眼看去都男子。
水珑面戴面具,可衣着打扮还是女子,叫这里的人看得一阵别扭和戏谑。倒是水珑依旧从容,不急不缓的走进一个无人的隔间。
她看了眼隔间里的环境,难得的干干净净,毫无异味,地方也不狭窄。边处还有个小台,台上放置个小小的瓷瓶,瓷瓶里飘出着淡淡的香气。
水珑轻挑眉梢,不禁对五皇子口中给方俊贤出主意的高人产生了兴趣。
一个古人,能够想到这些手段和布置,定是个极会享受生活,又极有商业头脑的聪明人物。
一会儿,她从隔间里出来,向四皇子等人在厢房走去时,路过大厅休闲之处,耳边忽听到武王爷两个字眼,令她心神一动,不自觉放慢了步伐。
“你说的是真的?武王爷真的……”紫蓝锦袍的男子偷偷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悄声问身边的人,“有问题?”
“骗你作甚?”白衣男子说:“传闻中武王爷是先皇老年得子,幼年时就离了西陵,不知道去了何处,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掩盖事实,所以才故意谣传这些。你们也不想想,如若武王爷如今真的只有十九,那么先皇有他时已有五十好几,你们可记得,那时候先皇的龙体有碍,常年都要吃汤喝药,又岂能……”
“如果你说的是真,那么武王爷的模样又该如何解释。”一名拿着青花折扇的男子说:“我表哥曾有幸见过武王爷,还画了他的画像,那模样可真绝了。”
白衣男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武王为何被封为武王?那是因他从小就练武成痴,除了练武对外事都没有兴趣,先皇便给了他这个封号。他能这般年轻俊俏,全是因他练了邪功。这邪功能美人皮相,可邪功就是邪功,越练越美貌却也越练越疯痴。”
他话语停顿,悄悄对几人指着自己的脑袋,面皮表情极为精彩,撇着嘴角说:“你们若不是我的好友,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些。现在武王爷的智力其实跟七八岁孩子一般,不但嚣张跋扈,还不明是非黑白,连兄弟情谊都不懂,动不动就发疯要杀人,表面可一点看不出来。以后你们要是不小心碰了武王,可得避得远远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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