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玉伸手拍开他们两人的手,好笑的瞧着他们说:“你们现在着急有什么用,总要给爷和奶两人喘气的时间吧。我们在来的路上,明明说好的,回来后,你们先跟爷和奶好好说话,等到晚上用餐后,你们再把后天要回府城的事情说出来。谁要你们进门,跟爷和奶还没有说上一盏茶的时间,就把话全说穿了。这下好了,爷和奶气得不理你们,你们瞎急也没有用,依我的话说,你们安心帮我把笔筒大样清出来,等到晚餐时,再跟爷和奶好好说话。”
叶怀茗和叶怀南相互看了看,见到叶浅玉低头做事不搭理他们,只有伸手把放在桌面上的笔筒拿起来。叶家兄妹昨天从府城归家,叶老爷夫妻瞧着归家的孙儿孙女,立时喜形于色,又听两个小孙子说在外面能长见识,却还是想着家里的好。两位老人家笑得口都合不拢,他们细细的打量两个孙儿,说着爱惜的话:“瘦了,一定要好好补身子。”叶怀茗兄弟两人是家中最小的孙儿,平时瞧着最听两位老人家的话,也是最受两位老人家宠爱的孙儿。
叶老爷夫妻深觉得他们两人在外受到教训,于是两人语重心长的跟两小子说:“你们要想出远门玩耍,长见识长本事,爷和奶支持你们。下次出门,一定要跟我们提前说一声,只要地方妥当,我们一定许你们出去,毕竟男孩子不能长期关在家里面。”叶怀茗兄弟欢喜异常,两人直接扑到叶老爷夫妻的腿前,叶浅玉伸出的手,只捏了一下两人的衣边,就见他们两人欢喜的说:“爷,奶,我们已经跟人约好,后天跟人结伴去府城,我们两人跟哥哥们一样,要在府城学到真本事。”
叶老爷夫妻的脸黑了,叶浅玉赶紧移到阮芷的身边站住,她听见叶老爷问:“茗儿,南儿,你们刚刚不是跟我们说,舍不得我和你奶吗?”叶怀南抬头望着他说:“我和茗哥是舍不下你和奶,只是爷和奶刚刚也说许我们出远门学本事。”叶怀茗扯着叶怀南站起来,他们兄弟一脸疑问神色瞧着叶老爷夫妻说:“爷,奶,你们生什么气?”叶老爷挥手把桌子上面的杯子甩下来,‘嚓’杯子碎了,叶老爷站起来往外面大步走去。
叶大田跟在他身后追出去,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他说:“不孝子,你瞧瞧你们教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安份的人。走,全走吧,我们还能清静过日子。”叶老夫人阴着脸站起来,那眼光一一扫过院子人的脸上,她静静的瞧着叶浅玉,瞧得她赶紧上前表白说:“奶,我会留下来陪你们,我还要接着做官媒呢。”叶老夫人的神色缓和下来,只是那眼光落在叶怀茗兄弟脸上,掩饰不了眼里那深浓的失望。
叶老爷夫妻昨日第一次跟儿孙们开始冷战,用餐是送餐入房,不管叶家人在他们面前如何的说好话,他们两人都是冷着脸对待,唯一稍稍会搭理的人,只有叶浅玉。叶浅玉成了传话人,她偶尔会帮着说两句好话,在叶老爷夫妻要赶人时,她自觉的走出去关门。今天早晨,叶大田和阮芷带着叶浅玉好一番求情后,才请动叶老爷夫妻出门一块用餐。一家人坐在那里进餐,人人都能感受到叶老爷夫妻冷若冰霜的眼光。
餐后,叶家人习惯的说几句话,大家再散开去忙各自的正事。这天早晨,他们不得不仔细倾听到叶老爷夫妻点评众所周知不孝子的悲惨下场,大家的面上,都表现出格外的恭顺。叶老爷夫妻眼光殷切的来回打量叶怀茗兄弟两人,却见到这两个小子转头跟叶浅玉凑在一块说话,两位老人家脸黑起来,站起来就往院子走。林宛兰伸手戳戳叶怀茗和叶怀南两人,低声提醒说:“你们两个回来是安抚你爷和你奶的,还是回来气他们两人的?”
叶怀茗和叶怀南两人这才惊觉原来叶老爷夫妻那些话,是讲给他们两人听的,他们一脸后悔莫及的表情追了过去,很快两人怏怏不乐的转回来,说:“爷,奶,又生气了。”叶家的大人们懒得理祖孙四人的事情,各自忙自已的事情。叶浅玉原本要跟着阮芷一块出门,给叶怀茗兄弟拖着在家里陪他们,按他们两人的话,一会叶老爷夫妻要发作他们,至少有一个人可以出去请人来帮他们求情。
叶怀茗和叶怀南两人比赛着叹息一声又一声,叶浅玉低头瞧着手里的活,耳边杂音不绝。她有些烦躁起来,冲着两人说:“茗哥,南哥,你们两人怕什么?爷和奶又不是那种不知事的人,你们去府城,有哥哥们瞧着,不用担心你们学坏,只担心你们不要累坏。这是好事,你们慢慢跟爷和奶说清楚,他们一定会支持你们。你们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心虚劲,我瞧着都要为你们捏一把冷汗,更加别说爷和奶两人。
你们一定要去府城,去做什么?你们想去做些什么?为什么不能留在家里?这些事情,你们全去说给爷和奶听,他们上午不愿意听,你们下午接着说,下午不愿意听,你们晚上接着说。你们只要说出心里话,爷和奶最疼你们两个,比疼哥哥们还要疼爱,他们一定会为你们着想,你们一定会说得他们点头。”叶怀茗兄弟瞪眼瞧着叶浅玉,叶怀南生气的说:“囡囡,你有这样的好法子,为什么不一大早上跟我们说?”
叶浅玉没好气的跟他们两人说:“我这是给你们逼出来的法子,你们两人要是不会用,不许来赖我,那一定是你们不诚心。”叶怀茗兄弟两人兴冲冲去了叶老爷夫妻的院子,林宛兰从厨房出来,坐在桌子边笑对着叶浅玉说:“囡囡,我觉得你这法子不错,你小时候就是用这一招缠得你几个大哥哥出门一定要抱着你一块去玩耍。”叶浅玉抬眼望见林宛兰眼里舍不得的神情,她低声说:“小婶婶,你舍不得茗哥去府城,又为什么一直支持他去呢?”
林宛兰笑起来说:“孩子大了,想飞是好事,我不能因为他听话,就动手折了他的翅膀。唉,府城的机会比江怀城多,又有兄长们照应,我想他们时,我可以自已去府城看他们。你康哥说,再存两年银子,想法子在府城买一处小宅子,那时我们爱几时去,就可以几时去府城。”叶浅玉听得笑起来,说:“小婶婶,要去也不能冬天去,冬天去费柴火,你会心疼兄嫂们挣银两辛苦。你现在去府城,也方便,直接住我娘亲的宅子里面,大哥大嫂专门为你们留了三间房。”
林宛兰伸手轻拍叶浅玉的脸,她笑着说:“小婶婶也不能因为你大哥大嫂待人好,就一门心思的去花他们的银两。你茗哥说你大哥想跟着一周去南方,那边条件好,就在那开一间店?”叶浅玉点点头,象这样的事情,叶怀远和王珍珠两人都不会隐瞒他们。林宛兰轻轻叹息一声:“那得需要更多的银两打理,我们家底太薄,只能靠你们自已打拼。幸好你们兄妹们一向亲近,互相都能伸一把手扶持。”
‘叶店’聚集叶家人的期望,大家有力出力,没有力的人,也不会忘记遇到合适的人时,推而广之一回。叶怀远在府城长见识后,眼界也无法限制在府城一地,有机会他想着往更远处走,而王珍珠想着三个儿子的前程,都不会去拖累他的脚步。叶浅玉听叶怀远提及那个遥远春暖花开的南方,她的心里都动了想跟随一回的念头。叶浅玉凑近林宛兰轻声说:“小婶婶,大哥想去南边的事,可不能给爷和奶知道,会出大事的。”
叶浅玉往纪家院墙那处望望,轻叹着说:“小婶婶,你听纪爷和纪奶这日子过得多舒畅,他们和纪伯母说着话,这笑声都未停过。我爷和我奶两人,我们兄妹三人就是守着他们,他们心里都不舒服。我瞧着只有我姑姑来,才能哄得他们高兴。偏偏我姑姑来了后,那两人也要跟着来,我们家的事就多起来。唉,就等白纤蔓嫁掉,她总不能带着夫婿在我们家居住下去。”叶浅玉提及叶大美语气就低沉下去,她和白纤蔓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相处过一天。
林宛兰瞧着叶浅玉恨不得白纤蔓马上嫁掉的神情,她笑起来说:“你爷和你奶说白府已经在看她的亲事,最迟明年春天一定有好消息传来。她嫁的人家,一定是富贵人家,要不就是官家。”叶浅玉听后是一脸无趣的表情,说:“白纤蔓啊,只有嫁进那样的人家,才会安份下来。一般的人家,消磨不了那样精明的女子,她不跟人斗心眼,那日子就没有法子过下去。”林宛兰觉得叶浅玉这话是一针见血,白纤蔓是那种爱在人前扮着娇弱,在人前人后一定要事事占上风的人。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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