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午后的阳光,一寸又一寸慢慢挪动着,阮芷悄然无声的来到后院子的门口,她静立在后院子门口处,瞧着背对着她,院子里桌子边那红衣少年人和麻白素衣少女,听着那少年人清静的嗓音,细细同少女解说着江怀城人家儿女年纪之事。
少年人实在深深的了解过江怀城的许多人家,他对那些人家的儿女年纪娓娓而谈,又能言之有物的笑说一些当年这些人家发生过的喜事。他把原本枯燥的人口之事,经这么一解说反而显得生动活泼起来,那些人儿的生性仿佛立在人的眼前一般。

阮芷微微一笑,她悄无声息的往回退去,而那说话的两人,却因为太过入神,两人都未曾感觉到阮芷曾来过的动静。夏日阳光渐渐的少了独有一份炽热,天色渐晚起来,叶浅玉站起来动了几下,随手挥动几手拳头,纪六里惊讶的瞧着她,低声说:“玉囡囡,你练了功夫,对吗?”叶浅玉赶紧乱挥几下手,向着他摇头说:“小六,我们叶家可不同你们纪家,有独门的健身功夫,我只是跟着哥哥们乱学了几招,可算不得练了功夫。”

叶老爷夫妻都已经有些忌讳叶浅玉在阮家多年的事情,两位老人家面上没有明显表露出来,叶家一家大小全当做不知情。叶浅玉早听从叶怀向的提议,她很少提及在阮家的事情,特别是她跟着阮家大舅练习阮家的拳法事项,是更加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秘密。纪六里瞧着叶浅玉又打出来的那几下乱七八糟拳法,他笑着说:“玉囡囡,我瞧着你手脚灵活,这般白白的浪费了,有些可惜,等过年时,我回来背着人,教你几招健身功夫。”

叶浅玉欢喜过后,又满脸狐疑的打量纪六里,她小声问:“小六,你没有什么事吧?”叶浅玉有些瞧不明白这次见到的纪六里变化,她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样的打算。她和纪六里一直处得不好,是清风街人皆知的事情。两人小时为了争夺点心,双双是冷脸相向多年,互相不待见多年。叶浅玉去府城后,她回来后,去纪家玩耍,都是趁着纪六里不在家才会去窜门。象这一次她会被纪六里捉到去抄录书籍,心里同样打着小算盘,是想为叶怀茗兄弟抄录一本用。

叶浅玉仔细盯着纪六里打量起来,原本纪六里扬长而去再返回来,还好心的帮着她一块理顺江怀城适龄成亲人选时,她已经是大大的惊诧一回,觉得纪六里今日心情怎会如此的反复,只是她心里正担心记不下来阮芷交待的事,有人帮着自是懒得去想不合理的地方。她如今听纪六里这样的话,瞧着他坦荡的神色,她反而有些怀疑自已刚刚听错了他的话。叶浅玉伸手拍拍自已的头,笑着说:“小六,我记了一下午的人名年纪,有些迷糊了,刚刚你同我说过话了吗?”

阮芷端着两杯花茶来到后院子门,正瞧见自家女儿仰头望着少年人追问着:“小六,你在京城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别怕,你找我哥哥去帮忙说话啊。我哥哥很本事,他只要笑着跟人说上几句话,别人一般都不会继续纠缠着闹事。外祖说,哥哥在外面行走,他一向不会太多担心,因为哥哥有能耐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嘻嘻,外祖说要我和慧慧两人要跟哥哥多学这种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本事。”

阮芷望见少年人眉间的羞恼神色,她笑着招呼说:“小六,囡囡,来喝一杯花茶,消暑。”叶浅玉蹦蹦跳跳的挨近阮芷,她端一杯花茶水递到纪六里的手里,笑眯一双眼说:“小六,你快喝我娘亲泡的花茶水,可比外面人煮的要好喝。”阮芷听她的话笑起来,嗔怪的说:“囡囡又瞎说,娘亲煮的茶,还不是和旁人一般的下花料。来,囡囡,喝一杯茶。”叶浅玉笑着接过自已的那一杯茶,她大口大口的品尝起来,喝尽一杯后,拿空杯给阮芷,笑着请求说:

“ 娘亲,我还要喝一杯花茶水。你再给多一杯给小六尝味道。”她笑着顺带捎上纪六里,那双大眼睛瞧着纪六里,一脸请求的神情,纪六里瞧见后,笑着帮衬说:“大婶子煮的茶水好喝,可许小六再多品一杯茶水。”纪六里笑逐颜开的俊俏模样惊艳了阮芷,她不由自主的轻点一下头,她听见叶浅玉的欢呼声音,才醒悟过来,她笑着对纪六里说:“小六,你刚刚是故意要笑花大婶的眼吧,让大婶主动答应你的要求吧?”

纪六里立时摇头否认说:“大婶子,你煮的茶水好喝,我是欢喜的笑起来的。”叶浅玉在一旁望着纪六里笑着说:“小六,你笑起来的模样比你平时美,你比我见过的女子都要笑得美。”纪六里听这话,颇有些恼怒的瞧着她,实在忍不住已到心口的那一息闷气,他重重伸手拍叶浅玉的肩头一记,说:“胡说八道,我一个男子会笑得比女子还要美。再说,囡囡,你年纪小,能见过几个女子,下次再胡说,我可不会管大叔叔和大婶子的面子,直接拉着你打屁股。”

叶浅玉用双手护着自已的小屁股,纪六里一向是那种说到做得到的人。她把小身子躲藏在阮芷的身后,想想还是伸出头,笑着对纪六里说:“小六,我已经不小了,我在府城学堂读书时,我见过石家的几位小姐,人人都说石十小姐长得美,我觉得她还没有你长得美。只是她爱笑得如花痴一般,而你不极其爱笑,其实你要是爱笑的话,我想应该有许多人知道你是一个大美人儿。”

阮芷听着叶浅玉的话,又见纪六里完全黑下来的小脸,她赶在纪六里发作之前,怨责道:“囡囡你又瞎说,你小六哥哥堂堂正正的男儿,用得着跟一个小女子比美吗?你下次再胡说,这次回你外祖家,要请他多加管束你的言行。”叶浅玉立时乖顺的低下头,低声辩解说:“娘亲,是小六说我不认识几个大美人。”纪六里见到叶浅玉不改口,气极他叫道:“玉囡囡,我下次由着你烦死去,也不会好心想法来帮你记题。哼,好心没好报,玉囡囡,你就笨死吧。”

红衣少年人气极而走,阮芷回头望见轻拍胸部的叶浅玉,她摇头说:“囡囡,你们刚刚不是处得挺好,你为何要故意说话来逗他生气?你不担心他会找机会反过来气你?”叶浅玉轻笑起来,她拉扯着阮芷的手,笑着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讲给阮芷听,她寻问道:“娘亲,你说小六是不是另外想了这种法子来教训我?他先在我面前当好人,过后再来笑话我是傻蛋?他以前可没有象今天这般的待我好过,他好得令我心里有些发麻害怕起来。”

阮芷听了叶浅玉的话,她都有些替纪六里觉得苦起来。纪大嫂早前笑着跟她说过,近年来,纪六里年纪大了一些,在外面见识多起来后,他反而不同从前那般冷待清风街上的女孩子们,他待她们显然是平和了一些。纪六里曾感叹的同纪大嫂说,外面的女子骄傲做作,她们一个个面上笑意盈然,心底不知转着多么肮脏的想法,只有清风街上的女孩子们,虽然没有那些女子见识多,却胜在一个个自然大方。

从小至大,只有叶浅玉令纪六里受挫过。明明少时,纪六里一向体谅比自已年纪小的人,哪怕是一些玩理缠绕上来小女子,他最多是想法子避让开去。纪六里只有面对叶浅玉时,他每次都要和她争一个输赢出来,偏偏每次都在旁人帮助下,他莫明其妙的输给叶浅玉。叶浅玉大约是一那个对纪六里软硬不吃的人,哪怕这两年,纪六里对她一直笑脸相向,她都是一脸小心防备的神情瞧着他。

清风街上的人,实际上都在暗地里观察纪六里和叶浅玉两人之间的发展,他们觉得多年以来,只有这两人发生的事情,瞧着都有些乐趣。纪六里从小都是一脸小大人的神情,他不屑跟小女子们打交道,偏偏会和比他小几岁的叶浅玉因为一些小事计较,而且是从来没有占过上风。阮芷有些好笑的瞧着女儿,如今这一条街上的人,全等着看女儿和纪家小六再次交锋论输赢,他们好在一旁瞧一个热闹。

大约只有两个当事没有感觉到那股暗流,连同老人们都有兴趣等着打听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趣事。叶浅玉静下心帮着纪六里抄录了几天书册,这样的事实,已经惊呆了一条街人的眼睛。阮芷私心里却不愿意跟众人一样,纪六里非常的有才,她希望儿女能跟他交好。她笑瞧着女儿说:“你又爱胡思乱想,你以为小六是小心眼的人,他近些年在外面见识多,懂事了,才不会爱跟你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子计较,他刚刚不是好心教会你一些事情吗?。”

母女两人欢喜的进了院子门,阮芷小心提醒粗心眼的女儿说:“囡囡,你一会帮你大嫂带兴哥儿,娘亲和婶子会留饭菜给你们吃。”叶浅玉眉眼开怀起来,她欢喜的笑起来说:“好,我不喜欢跟姑父一家人用餐,他们爱拿白小姐和我对比一番,好象我事事都不如白小姐一般。白小姐只吃几口饭,我用了一碗饭,他们便笑话我是一个饭桶。娘亲,姑姑一家人几时走啊?我不要跟她一家人一块上路,我要二哥送我回外祖家。”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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