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象是我迄今为止碰到的最疯狂的事了。(
我当然不能就让她这么请,我带着她下楼,自己走进小排挡,拍了拍手站在已经是高朋满座的屋当中说:“各位,我中午请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吃饭,想包个场,大家能不能行个方便,饭费都算我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刻都抱着碗一哄而散,均道:“小何主任都说话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老板,加紧再给我炒个蒜带走!”
我问胖老板:“你这有新桌布吗?”
胖老板摊手道:“没有!”
我看外面铁丝上晾着几张床单,高声问:“这是谁家的?”
张大妈道:“我家的,怎么了?”
我说:“床单借用一下,一会按新的给您算钱。”
张大妈道:“钱不钱的倒没什么,你可瞅准了铺,有一张是我家孙子的尿布。”
我拣了一张没“水印”地铺上。蓝白相间地格子床单此时倒是有几分素雅地情调。我左右环顾道:“花。哪有花?”
胖老板好心提醒我:“小区花池子里有。”
我二话不说跑到花池子里拔了一棵向日葵。找了个废弃地鱼缸插上。素格子桌布配上还带着泥土地向日葵。有点梵高油画地意思了。我看了一眼油腻腻地胖老板说:“一会你上菜?”
胖老板道:“这么多年一直就是我上菜。”
我招手道:“王水生。过来给你个任务。”
王水生正打扮地一丝不芶站在市柜台后面卖弄风骚,听我喊他跑过来问:“什么事?”
我看了看他那一身板正的小礼服,满意道:“一会你负责上菜。”
王水生道:“凭什么呀,你请我是当收银,这可不在我劳动范畴内。”
我问他:“男爵大还是公主大?”
“只能说我们都是贵族,当然,从王室角度来说,公主要更尊贵一些。”
“那不就结了?给你一个为公主服务的机会。”
“这样说的话——”王水生冲叶卡捷琳娜微微一躬:“乐意为您地美貌服务。”
“对对,一会就这个调调说话。”
我又急匆匆地来回走了一圈,小慧笑道:“是不是再搞点欢迎仪式?”
我一拍脑袋:“对,赶紧把高大全和孙满楼叫来。”
两个人来了以后,我对高大全说:“你那都有什么东西,漂亮点的?”
高大全道:“这几天只有狗。”
“能组个拉拉队吗?”
高大全道:“我试试吧。”
我又问孙满楼:“你呢?”
孙满楼道:“我能给你招来十几万只苍蝇,让它们在天上列个字幕!”
“呃,算了吧,鸽子有吗?”
“有。”
“一会你管放鸽子。”
“放鸽子我拿手啊,你说放谁的吧?”
“……放你的!”
最后我看看在市门口看热闹的王成,把西服脱下来穿在他身上,道:“一会我就不方便露面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主的贴身保镖!”
王成摸摸西服的面料高级货。”他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酷酷道,“我可是按小时收费地。”
安排完这一切,我终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叶卡捷琳娜有点傻道:“你还挺会凑合的。”
我苦笑道:“基层干部嘛,不会整点形式主义还行?”
12点一刻的时候,一辆头上带着大翅膀地“b”字轿车慢慢开进王府大街,司机似乎很迟疑有没有找对地方,所以开得有点探头探脑,好在他很快就看见了款款迎出的公主,车停下,卫鱼王摸着脑袋钻出来,感慨道:“这地方可忒难找啊。”
我一挥手,孙满楼从附近召唤来的几百只鸽子扑啦啦飞起,高大全那边指挥着从圣伯纳到吉娃娃由大到小排成一列地7只狗挨个叫起来,因为音色不同听上去像是奏出了曲调一样,听说英国女王有一年作寿也是这么搞的。
卫鱼王先是为公主居然选了这么个地方颇为意外,继而咧嘴笑道:“这么隆重?”
叶卡捷琳娜小鸟依人地靠上去,撒娇道:“您怎么才来?”
卫鱼王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愣怔道:“还叫大哥吧,叫什么您啊?”
王水生站在门口躬身道:“两位里面请。”
王成则不即不离地跟在公主身后,一路进了饭馆。
我们一排人蹲在对面的市门口,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形,只见叶卡捷琳娜亲昵地拉着鱼王地手,不知道在聊什么,王水生把菜单递上去,交给卫鱼王,鱼王看了一眼,似乎很意外上面的内容,然后开始点菜。
等他点完菜,胖老板备好料,油锅哧啦一响,我们抽着鼻子异口同声道:“爆炒腰花!”
阿破嘿嘿道:“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一直到上菜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冷场,叶卡捷琳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会笑得很欢畅一会又泫然欲泣,卫鱼王也跟着一会傻笑一会严肃的,两个人的手时常交握在一起,王成面无表情地捂着裆站在一边……
卫鱼王心情很好,胃口也不错,一边大口吃着菜,不时亲昵地拍拍叶卡捷琳娜的手背,公主报以嫣然。
阿破看了半晌道:“这公主好象不难泡啊,跟谁都有说有笑地。”
小慧道:“你不懂,这叫因地制宜,她穿成这样不适合走高贵大方路线,只能是以小巧取人。”
我笑道:“公主这下可算碰上知己了。”
顿饭一直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宾主
最后叶卡捷琳娜搀着卫鱼王的胳膊出来,王水生陪送。
卫鱼王擦着嘴,大声笑着说:“林大啊,想不到你在中国还能找到这么纯正地地方,我还担心你请我吃法式大餐什么的劳什子玩意,实话跟你说这是我这几年吃过地最好的饭。”他一边回头跟胖老板大声道,“师傅,手艺绝了。”
胖老板这时倒真像个绅士一样只是微笑点头。
叶卡捷琳娜笑道:“只要您开心就好了,以后有时间地话我会多陪您地。”
卫鱼王走到车边,拍头顶道:“哦对了,钱还没有给你吧,看我这记性——”说着掏出支票本就在车顶上画了一张支票交给叶卡捷琳娜,她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娇笑着扑到鱼王怀里,在他粗糙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谢谢您。”
卫鱼王愣了半天,哈哈大笑着上了车,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小排挡一眼,这才驱车而去。
叶卡捷琳娜目送着鱼王的车远去,在我面前得意地弹了弹那张支票:“1个亿,到手了!”说着就那么随便地往裤兜里一揣,小慧笑道:“这下我这条裤子可值钱了。”
我纳闷道:“你都跟他聊什么了?”
“我跟他回忆我小时候那些事,册封仪式啊父王责备我调皮啊有一次差点被淹死啊什么的。”
我汗了一个道:“然后呢,他爱听吗?”
“爱听,然后我就认他做了义父。”
我蹦起来道:“义父?”
“是啊。”
我终于明白叶卡捷琳娜为什么主动往上贴了,现在想想,她的表情是那么纯真,动作是那么可爱,原来是早计算好要把卫鱼王架到父辈的行列里,看似匍匐,其实已经占领了道德地制高点——合着卫鱼王花了一亿块就吃了顿小排挡收了个干闺女!看样儿还挺美……
此时此刻,由不得我不对叶卡捷琳娜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叫能惹能扛?什么叫借力化力?什么叫移花接木?什么叫聋子打岔?总之——卫鱼王的腰花是白吃了。
这时候睡眼惺忪的林子文从小区里面转出来,手里端个饭盒,蓬头垢面地往小排挡走,就见他低着个头,眼袋浓重,不停地唉声叹气,忽而又振奋无比,马上掏出个小本儿来记下些什么……
我好笑地喊他道:“林子文!”
林子文茫然道:“啊?”
“你怎么成这样了?”我不明白怎么一天没见,帅气地小中分郭富城怎么变成爱因斯坦了。
阿破幸灾乐祸道:“还不是想杀我想的?”
林子文看见阿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还没死。”
阿破道:“你昨天是不是又溜我卧室去了?”
“……本来想叫醒你的,看你睡地那么香就没好意思,反正你睡着了也耽误我的实验。”
阿破好奇道:“你又对我做什么了?”
“我给你注射了200毫升我新配的毒药,它的毒性是地林子文看看面色红润的阿破,沮丧地摇摇头道:“算了,我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爱迪生是怎么说的——这次的失败只是说明这种毒药不能杀死你罢了。”
阿破道:“我说早上起来那么难受呢。”
林子文蓦然眼光大亮道:“难道有反应?”
阿破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屁话,你给自己也来200毫升试试——尿憋的!”
我笑着招呼那边的叶卡捷琳娜道:“公主殿下,来给你介绍个朋友。”然后我小声对林子文说,“这就是差点成为你目标地叶卡捷琳娜公主。”
林子文扫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道:“我现在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叶卡捷琳娜走过来跟林子文打招呼道:“你好。”
林子文头也不抬道:“嗯,你也好。”
叶卡捷琳娜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于如此忽视自己的异性,小声问我:“他怎么了?”
我说:“……没事,考研考地。”
林子文掏出小本边写边喃喃自语:“看来企图用毒剂破坏内部组织和神经也是行不通的……”一边说着,一边在某一行字上面打了个叉。
我失笑道:“我能看看你地本儿吗?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林子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本儿递给了我,我一看,第一页上全是化学反应公式,大概是配毒药用过的,从第二页开始,全部是各种暗杀计划,冷兵器、手枪、狙击步枪、下毒等等选项都已打上了叉,紧跟着后一个选项是溺水,在这个选项后地括号里标着:已进行过窒息死亡法并失败,预计成功率不足1%。再后面的选项分别是火烧,油炸,药酒浸,上锅蒸,大卸八块等等。
我边看边叹道:“妈呀,你这都赶上菜谱了!”
说到菜谱,林子文看看手里的饭盒问我们:“我是出来吃饭的还是已经吃过了要回去?”
我们玩心大,异口同声道:“你已经吃过了。”
林子文哦了一声,从我手里拿走他的本,然后往回走,一边喃喃道:“最近胃口还见涨,吃过了感觉跟没吃似的。”
叶卡捷琳娜又好笑又好气,问我:“他是遇到什么难题解不开了吗?”
我郑重点头:“这个真有点难。”
“是什么呀?”
我说:“别问了,你要能解开也不用我保护你了。”——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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