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子谦一闪身出现在门口,当看到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顿时又从门口消失了。
凌岳鬼头鬼脑的探出头来,被邰子谦揪着耳朵给扯了回去。
盛筠很快关上门,不一会儿,给我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件裙子,然后对我说:“将就先穿上,我们回家再换。”
我穿上裙子后,这才走了出去。这件裙子很显然是阿柔的,裙子上还挂着吊牌,大概还没来得及穿。
盛筠拉着我走出去的时候,邰子谦和凌岳都站在门口,凌岳一脸坏笑望着我,邰子谦极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他一定是觉得尴尬,我同样也觉得尴尬。
“你没事就好,阿柔在隔壁房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吧,我先回去了。”邰子谦看到我,淡淡说道。
“嗯,谢谢你,子谦。”我看着邰子谦,真诚地说道。
邰子谦瞥了盛筠一眼,目光有些愠怒地说:“某些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不能护你周全,每次都要我来擦屁股。麻烦某些人以后有自知之明一些,我不是你的家兵,不会随叫随到。”
“子谦,我就你这么一个信得过的弟弟,不叫你叫谁呢。我知道你会来的。”盛筠看着邰子谦,笑着说道。
“我会来不代表我想来,希望以后不要总是麻烦我!”邰子谦冷冷说道。
“以后你有麻烦的时候我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盛筠看着邰子谦说道。
“我能有什么麻烦?!我就算有麻烦,也不需要你的帮忙!”邰子谦语气生硬地说道,随后对我说,“舒贝,我先回去了。”
“嗯,等明天我专门请你吃饭。”我看着邰子谦,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没事就好,吃不吃饭都无所谓。”邰子谦这才脸上露出一丝丝笑容。
盛筠当时找他的时候比较紧急,他大概为了以防不测,所以特地叫了好些人一起过来。他招呼着那些人一起去吃夜宵,随后便离开了。
凌岳一直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待邰子谦走后,凌岳吊儿郎当地说:“我算是看出来了,看来这家伙喜欢你嘛。小少妇,你的粉丝虽然不多,但是个个精品啊,比如我。”
这会儿我可没功夫陪他开玩笑,我直接推开了隔壁的门,发现阿柔已经被邰子谦绑在椅子上,她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
我走过去,直接一个耳光甩到了阿柔的脸上!
这个耳光我用尽了全力,以至于她的脸都歪到了一边!
“该!该打!”凌岳在一旁幸灾乐祸,搞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边了,“阿柔不是我说你,你喜欢人家就光明正大去竞争嘛,搞这些花招做什么呢?”
“我倒是想光明正大,问题他会给机会么?”阿柔冷笑了一声,看着盛筠,万般绝望地说,“盛筠,我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许舒贝的心能够那么软,对别的女人却那么坚硬?”
“是啊!为什么你对她那么软,对别的女人那么硬?”凌岳又重复了一句,插科打诨的劲头令我莫名想笑。
盛筠一脸严肃地看着阿柔说:“因为我对舒贝动了真情,所以我会负责到底!至于其他女人,与我何干!”
“动了真情……呵呵。”阿柔发出了一阵狂颠的笑声,两行泪黯然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对我逢场作戏?为什么所谓的真情,我从来没感受过?许舒贝,你的命真好。”
“有了我,你的命就更好了。”凌岳嬉皮笑脸地凑到我跟前,趁我不注意,又用手摸了下我的脸,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阿柔,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朋友了!”盛筠看着阿柔冷冷说道,随后对我说,“舒贝,我们走吧!多说无益!”
“我还想说两句,你和凌岳先出去,好吗?”我对盛筠说道。
“舒贝……”盛筠的眼神里顿时有些不放心,但是他看我如此坚定,于是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我留下,你当我是空气就好。”凌岳又来了一句。
“出去!”我黑着脸对他暴吼了一声,他脸色一僵,随后嬉皮笑脸的说,“出去就出去嘛,这么凶干嘛呢。”
有时候感觉他的性格真的跟老顽童周伯通有点像,可是老顽童是真的乐在其中,而凌岳,嬉皮笑脸不过是他习惯戴在脸上的面具罢了。我可以揭开面具看看他的真我,但是我对他,并不感兴趣。
他们出去后,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阿柔的对面,我静静地望着她,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冷笑一声说:“这样你都能化险为夷,许舒贝,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太好。”
“说说吧,晚上你做这么愚蠢的计划,是怎么想的?”我抱着双手,冷冷问道。
“因为我了解他,我知道一旦他碰过我,他对我做不到坐视不理。而你一旦被别的男人碰过,他一定很难迈过这个坎。像你们这种人,对待感情太绝对了,非黑即白。”阿柔笑着说道。
“的确差点儿让你得逞了,可是阿柔,你还是低估了人性。”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得到真情,而你不能么?”
“为什么?”她看着我,问道。
“因为我对真情有所敬畏,我不会轻易去亵渎真情,更不会去破坏它的美。信仰这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真真切切影响着你每一个决定,让你发自内心的敬畏。不敬畏真情的后果,就像你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信者,自然得爱。不是我的命好,而是我向来选择了一样东西就坚持到底,不到最后不罢休。”我看着阿柔,掷地有声地说道。
“说得那么好听,你不过就是运气好,碰到了盛筠而已!”阿柔不屑于顾的说道。
“你十多年前就遇到了他,为什么你们没有结果?论运气,你比我有先机。”我听她这么说,于是笑道。
“因为我没你那么不要脸!”阿柔冷笑道。
“是不要脸,还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力,恐怕你根本分辨不出。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到大都有很明确的目标,我在每个阶段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我会为我所想要的付出一切我力所能及的努力。你说得对,时间和机遇也很重要,但是没有做好准备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功。爱情,有时候也是一项谋略。我从一开始就在心里有所定位,我知道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我知道找到这样的男人我要怎么付出,我知道如果我以这个男人为全部我就会变成loser,我知道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盛筠,是我目前为止遇到的最优秀的男人。我没有选择不惜一切代价去抓住他,而是选择先让自己变好。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看着阿柔,笃定地说道。
“许舒贝,我知道你段位比我高,手段比我多。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你遇到盛筠就是运气。”阿柔依然不服气的说道。
“给你讲个故事吧!美国总统克林顿和夫人希拉里有一次经过一个加油站,远远看到一个加油工人正是希拉里的初恋情人。克林顿发现后,戏谑的对自己的妻子说:看,幸好你当初选择了我,否则你要嫁给一个石油工人了!希拉里也毫不示弱:幸好我当初选择了你,否则现在住在白宫的就是那位石油工人了!”我缓缓说完,随后看着阿柔说,“一个女人真正吸引男人的,不是外表,不是段位,更不是手段,而是她内在的灵魂。我承认我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会不断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阿柔,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盛筠和你的友情也到此为止!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从前我认为你是一个经历过世面的女人,会有属于你的睿智和大气,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和一直沉溺在过去的小芸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你真的想超过我,和我抢盛筠。拜托,请你把努力用在正道上!”
我说完这番话之后,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听到身后,传来阿柔崩溃性的哭声:“我16岁来杭城,我吃过多少苦,走过多少路才有今天。许舒贝,你凭什么践踏我的尊严?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你不过比我运气好而已,你得意什么……”
我捂住了耳朵,我知道她并没有明白我的话。原来,一个女人沉溺在自己的局限里,不肯打破僵局走出来是如此的可怕。
我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凌岳已经不见了,盛筠和两位警察站在门口,盛筠说,“舒贝,伊娃和尚扬也已经醒了,他们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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