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白瑞家双目圆睁猛然撑起身体,“别让他去!”
白瑞宁稳稳地坐在那,“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她?”

白瑞家面色一滞,吱吱唔唔地道:“我……我不愿勉强她……”

“你放心。”白瑞宁松了口气地笑着说:“她如今孤身一人,又负通缉在身,回来跟着你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我听你姐夫说最近朝中重查朱张反案,当年没有归案的人都在重查范围之内,现下朝庭已在秘密抓人了,颜清想逃过这一劫,必然会同意嫁给你的。”

白瑞家仍然青涩的少年面容上现出惊疑之色,“这件事是真的?”

白瑞宁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她在京城,被抓是迟早的事,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姐夫必然会先一步找到她,就算她运气不好被人抓了去,我们也能把她弄出来,到时候她无处可去,不得不依靠我们,哪还有不心甘情愿的道理?”

白瑞家双唇轻颤,夜灯下的面色极差,他双手紧攥着滑落至腰间的棉被,半晌,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真的……不用担心。”白瑞宁冲他暖暖一笑,“晚了,先睡吧,有话我们明天再说。”

白瑞宁回到莫如意身边的时候,他睡得有些轻,正闭着眼睛伸手往身边摸。白瑞宁躺下去,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便被他卷进怀里。

“去哪了?”他模糊地问。

白瑞宁笑笑,“去更衣了,你去不去?”

次日清早,白瑞家睁眼就张罗着要走,谁也劝不住。

一早便入府来探儿子的夏芷娟倍感为难,与白瑞宁道:“他才听说了瑞怡的事情,不愿意留下来再给你添乱,唯恐坏了林家人对你的印象……不然还是到我那里去,左右御医也瞧过了、药也开过了,最多我们以后再来请御医就是。”

白瑞宁慢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放下碗筷,自缘儿手中接过帕子拭了拭唇角,才道:“他还小,不以身体为重,我们难道也看着他糟蹋身体?昨日御医临走前特别嘱咐我要仔细地看护他,他这病说小可说说大可大,不说别的,在林家什么补品药物都是现成的,大夫也都是宫里出来的,哪里的环境会比这更好?至于受瑞怡连累的事更无须担心,林老夫人还算喜欢我,否则也不会答应让瑞家进来了。”

夏芷娟是关心则乱,昨天回去冷静一想也觉得白瑞家的病并不像兰姨娘说的那么严重,可又架不住白瑞家那副有气无力只剩半条命的样子在脑子里乱转,一时间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不过心里还是偏向于白瑞家留在林府养病的。

白瑞家失去了夏芷娟的支持,再无离府的希望。

过了晌午缘儿来报,“少爷不肯吃东西,磨着太太要离府呢。”

白瑞宁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她伸了伸蜷了太长时间的双腿,从暖炕上下来。

“开窗子透透气吧,屋里别憋了炭气。”

秋雨马上去将屋里的窗子打开,经过昨日一场细雪,今日天晴日朗,午后的骄阳自窗口洒进来一些,在地面上映出刺眼的光亮。

白瑞宁深吸了一口扑进暖室的冷空气,并不急着和缘儿说话。又过了一会,门口垂着的盘花软毡帘由外掀开,夏芷娟满面忧色地进来。

“瑞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这么坚持,不如就……”

白瑞宁起身拉她坐下,笑着说:“耍小孩子脾气而己,我去和他说说。”

白瑞宁披好缘儿递过来的织锦毛皮斗篷,回身出了门。

白瑞家正在房里发着脾气,地上碎着药碗,两个小丫头被他唬得远远地站着,不敢近前一步。

白瑞宁打发了两个丫头,转而沉下脸,“昨天才说要好好养病,现在又忘了脑后去了?你不珍惜自己,也该想想关心你的人。”

对着白瑞宁,白瑞家的脾气收敛起来,颇为委屈地道:“我不是没事了么?就是心病,回家将养也一样,不然就去娘那,这里……这里我住得不舒服。”

“可是因为你姐夫?”白瑞宁缓了脸色,“我也明白,因为以前的事,要你对他有好印象很难。不过……你毕竟已经进了林家,哪方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

白瑞家顿时急了,“总不能让我在这住一辈子!”

“你也别急。”白瑞宁叹道:“你要实在不愿意在这……明天是林家孙女的洗三日,会来许多贵人,做为亲家,你本来就该代表父亲过来道贺,不如就等明天贺过孙小姐后再走,这样两家面子上也好看。”说完又有些担心,“只是你的身体……”

白瑞家马上道:“没问题,我今天就已经觉得好多了。”

白瑞宁仔细打量他的面色,果然有了几分活力,不再像以前那样半死不活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瑞宁温柔地朝他笑笑,“我今晚再问问你姐夫颜清的事,说不定已经有了眉目。”

从白瑞家房里出来,白瑞宁见到缘儿在朝自己挤眉弄眼。

“怎么了?”她迈步便想回上屋去找夏芷娟。

缘儿低声道:“青缨和百合刚刚过来说要给夫人请安,太太请了她们进去。”

没听说丈母娘帮忙教训女婿小妾的,白瑞宁面色难免古怪。

如果没有特别情况,青缨和百合每天都会过来向她请安,她一直秉承着莫如意的意思,想见就见,不想见就打发回去。

百合一直没有开脸,倒是青缨,开了脸后的一段时间内又伺候了两回,都是在书房,然后便被莫如意丢到脑后去,她还提醒过两回,免得出了破绽。莫如意却不太在意,说开脸的目地已经达到了,不用再麻烦她们了。

对此白瑞宁一直是云里雾里,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瑞家不走,我娘也不会太早走,估计有很多话对她们说。”白瑞宁转了方向,“去老太太那里吧。”

白瑞宁去葑菲园探老太太,许久竹姑姑迎出来,“老夫人正睡着,待会醒了我会转告她孙夫人来过了。”

白瑞宁又问了一些老太太昨天夜里到今天的情况,竹姑姑一一答了,这才送她出来。

站在葑菲园门前,白瑞宁停了好一会,也没说要去哪。

缘儿道:“不如去百素堂?”

白瑞宁想了想,“去看看瑞怡吧。”

缘儿马上拦着,“昨晚我听青哥说,二夫人原是搬去了自在小筑后身的空院子里,小公爷知道后马上派人把她赶了出去,现在在南院那边待着,夫人还是不去为好。”

南院是林府下人们居住生活的地方,白瑞宁还是刚刚听说白瑞怡搬到那去了,心中十分好奇,她虽然对林渊不太了解,可就她接触过的林渊来说,并不像是落井下石的人,昨天两个孩子虽然都不好,可他仍没有过分苛责白瑞怡就看得出来,怎么转眼又把她赶出院子到下人的往处去?

“还是去看看吧。我们都是姓白的,就算我不去看她,在别人眼里我和她也是一起的。”

见白瑞宁态度坚定,缘儿也是无奈,她深知白瑞宁平时看着像是没有大主意,可只要念头一定,那是怎么也会完成的,就算今天不去,也总有一天会去。

“夫人这几天也变得不一样了。”

白瑞宁微感错愕,“什么不一样?”

缘儿抿抿唇,“以往夫人对太太少有不赞同的时候,只有上次,惹了太太生气,太太就搬了出去。可如今,夫人明明也反对太太要带少爷走的想法,却能很好地劝住太太和少爷,听秋雨说,回白府的时候,是夫人挡在太太面前说话的,这岂不是与以往完全反过来了?”

白瑞宁笑笑,这倒的确是不同了,可与她现在心里盘算的事情比起来,这些又算什么?她只希望自己想错了,情愿做一回疑神疑鬼的傻子。可,若她想对了,她也绝不允许有人盘算她的阿离,包括白瑞家。

青顶小轿抬着白瑞宁直往南院而去,快进南院院门的时候只见青哥从门里出来,见了缘儿马上迎过来。

与白瑞宁见过礼后,青哥转向缘儿皱了眉,“这么冷也不带个手炉子,你不用,主子还不用么?”青哥一边沉着脸教训,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的小手炉塞到缘儿手里。

白瑞宁笑道:“这是我的不对了,只记得自己不冷,忘了缘儿衣裳单薄,放心,下回一定不忘给她个手炉子带着。”

青哥顿时红了脸,缘儿也扭捏起来,看在白瑞宁眼中却万分为他们高兴。

“你来这里做什么?”缘儿一边问一边想把手炉塞回去,又被青哥挡了回来。

青哥看向白瑞宁道:“是小公爷让我来看看二夫人。”

白瑞宁颇为讶异,看来林渊对白瑞怡果然还是有着真情的。

青哥却话锋一转,“明日大姑娘洗三,小公爷要二夫人好好养病,别出来待客了。”

白瑞宁一时无语。

青哥左右看看无人,低声又道:“小公爷的意思是将来大姑娘要养在百素堂里。”

白瑞宁恍然大悟,这是要把孩子给顾月皎。也对,出了这样的事,林家自然不能再让白瑞怡自己养孩子,虽然按名分来说白瑞怡也是嫡母,自然可以自己抚养孩子,可此事一出,在府里的地位却是连个小妾都不如了。

青哥还要向林渊复差,说完后便急着走了,白瑞宁在南院外站了一会,与缘儿道:“回去吧。”

缘儿不明其意,“不去了?”

白瑞宁点头道:“她现在情绪必然激动,去了平白的找骂,我来看她不过是出于同情,为了一点同情要被人骂一顿,有点不划算。”

替白瑞宁重新垂下轿帘,缘儿跟着轿子走了很远,才理清自己心里的思绪。

大姑娘的确是不一样了,虽然以往看着总是迷迷糊糊的,但缘儿知道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懒得想、懒得说,更有直接想到结果,觉得没有意义所以懒得去做。比如以前认为自己绝对劝说不了夏芷娟,所以她从来不去做,她会觉得既然明知无法劝服,为什么还要去碰壁?后来气走夏芷娟,那也是逼急了,却没有真正达到劝服夏芷娟的目的,不过现在,她对劝服夏芷娟成竹在心,所以她才去做,说到底是对自己有信心了。缘儿由己思人,觉得白瑞宁的长进都应该归功于莫如意,这一年来,她面对着这样一个人人惧怕的莫大人从千锤百炼到游刃有余,其他人在她眼里还不都像摆设一样?人家的门槛提高了啊!

事实上……大概吧,反正白瑞宁没总结过,她觉得自己现在和以前没什不同,唯一的改变,是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常常保护她,那么她也该保护他才对。

回到采薇园,夏芷娟对青缨和百合的接见已经结束,白瑞宁没问太多,反正她问了,夏芷娟也未必会与她说实话,不如等夏芷娟走后直接去问青缨来得快些。

又过一日,便是林家大姐儿平安的洗三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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