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静此时也是完全没了主意,“那不如还是回宁国寺去,找那凌……”
正说着便见陈妈妈匆匆而来,二人连忙迎上去,陈妈妈急着朝白瑞宁道了?我上次不是嘱咐你不要回府么!”

白瑞静道大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又待得下去?”

陈妈妈满面烦愁,拉着白瑞宁便往外走。

白瑞宁讶道了?”

“前些日子与二吵了一架,二对二爷入狱一事有恃无恐一般,便觉得有些不对,嘱我与姑娘说安心在寺里待着先不要,以防家里边有不对,忙活起来顾不上照顾姑娘。”

白瑞宁听了这话心里又一阵恍惚,才觉得夏芷娟对她的爱护实在比她所能想到的多得多。

“现在也出了事,我一时半会也没了主意。”陈妈妈叹了一声,“不过姑娘放心,虽然不在,但我也不会让二欺负姑娘就是了。”

“陈妈妈。”白瑞宁却是另有打算,“我还是想回宁国寺去。”

陈妈妈一愣,“这……倒也好,权当姑娘没有过,省得明日见了二受她拿捏。”

白瑞静以为白瑞宁要找凌子皓,便没有多说,只是道我也与长姐一起。”

白瑞宁本想拒绝,可白瑞静坚持之下便随了她,又让陈妈妈照顾好瑞珍,两个便再次出了白府,搭上凌府的马车重返宁国寺。

路上白瑞静不断询问凌子皓到底有多少能力帮白家,可白瑞宁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又哪能回答她?

一路颠簸,离宁国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白瑞宁透过车窗远远地见宁国寺的门灯下站着一个人,待驶得近些才看清那人竟是凌子皓。

见她二人下了车,凌子皓立时上前问道如何?”

白瑞宁越发觉得凌子皓的真情挚意,微叹一声摇摇头,白瑞静此时也没好隐瞒的了,直言道凌已经家父被收押刑部一事,昨日我大娘入刑部去看父亲,却不想一去未归,如今我两个弟弟和父母尽在刑部中毫无消息,家里暂时也想不出办法,如果凌有办法探听一些消息,我白家上下感激不尽。”

凌子皓想了想,点头道我先去走我的门路打听一下,如果只是要消息,应该没有问题。”

白瑞静十分感激,白瑞宁则心情复杂,可眼下形势逼人,她也只能期盼多一条门路就多一点希望。

凌子皓将她们送回禅院后便匆匆离去,白瑞宁与白瑞静道我要出去一趟。”

白瑞静奇道还去哪里?”

“去看看瑞怡。”

白瑞静大讶,“找她做?大娘与二婶闹翻了脸,她定然也不会理会我们的。”

白瑞宁却摇摇头,“我另有打算。”

白瑞静劝不住她,心里也好奇,便要跟着同去,白瑞宁想了又想,还是摇头,“你先在这里等我消息。”说完连缘儿都不带,一人出了院子。

此时天色沉沉,宁国寺山门已关,再没有香客出入,一些僧侣也已打扫好庭院,又有沙弥仔细检查院中有无香客遗扔的易燃之物,白日香客不断的大雄宝殿难得地静谧,伴随着浓厚的香烛之气,在夜色之中更显另一种肃穆庄严。

白瑞静在大雄宝殿之外叫住一个和尚,那和尚见了白瑞宁便道女施主,已到了各院落闸的时候,还是早些歇息吧。”

白瑞宁随便应下,又问道大师可知安国公府的林小公爷住在哪处禅房?”

和尚见是问人的,便指引她过登记处去打探,此时登记处的和尚正在核对留在寺内香客的名单,白瑞宁一问之下,林渊果然来了。

白瑞宁缓缓地舒了口气。

如今这个想法她是在听了陈妈**话后才想通的,无缘无故的,白瑞怡又来宁国寺做?原本听说白瑞怡来了宁国寺,白瑞宁心中隐隐已有了些预感,只是夏芷娟出事,她无心细想,可回家听陈妈妈一说二房有所倚仗,顿时心里便起了猜疑。

白瑞宁谢过了登记处的僧人,又答应明日才会拜访,可离了登记处,她便径自往东禅院而去。

宁国寺的禅院,本只有西禅院是留宿香客之用,但林府地位非同一般,上次莫如意入寺也是住的东禅院,可见面对一些特殊的客人,就算是在方外之地也难免会享些特权。

白瑞宁转入东禅院时又被守在禅院门前的一个小沙弥拦下,所说也无非即将落闸之语,白瑞宁好好求了两回,那小沙弥却铁了心地不让她进,最后她一咬牙便要往里闯。

小沙弥连忙拦她,她却不闪不避,壮着胆子与那小沙弥道你敢碰我?就不怕犯了戒律?”

小沙弥哪遇过这样的人?扭头便去喊师兄,白瑞宁趁着这当口转身便没入东禅院消失不见。

白瑞宁走得很急,她想在被和尚抓住之前找到林渊,可她虽林渊所在院落的名称,却不知那地方到底去。

白瑞宁连转几处,也没找到林渊所住的禅院,再觉得周围环境似曾相似之时,她人已站在摩罗院之外。

十余个石阶,高高在上的院门,让这里看起来与别处不同,月色下半旧的门扉带了几分清苦的味道,却又出奇地宁静,许是受了环境的影响,白瑞宁心中的急躁一下子消散了许多,吐出口气,她看着那门扉站了一会,而后拾阶而上。。

走完最后一级石阶,站在摩罗院外,白瑞宁没有拉门而入,反而走到高阶边缘去,看她前段日子掉下去的地方。

宁国寺了这间石室后并没有用处,便找了两条青石横压在地面的青石机关上,以免再有人误触机关,白瑞宁想的却是,石室后还连通着另一间石室,而那石室里藏有不少金银珠宝,却是没有被一同的消息,也不是和尚们私藏了,还是被莫如意封了口。

想到莫如意,白瑞宁不由叹了一声,他到底是想的呢?抓了瑞家和瑞宝要胁还不够吗?而她若能找到林渊,是不是真的能顺利打探到一点消息,甚至能求他帮帮忙呢?

正想得出神,忽听门内拴阀轻响——这院子里竟然有人!

白瑞宁一直以为像莫如意这样的人,到哪里肯定是专房专座不肯与人混用的,便先入为主地以为这里没人,现在再走却是来不及,只得回过身来,便见推开的门扉之间,一个白袍男子漠然而立。

白瑞宁顿时愕,“你、你在这里?”

莫如意看清白瑞宁后,端直的肩头微微一松,眉梢一挑,“你又为在这?趁着黑天来做贼么?”

白瑞宁心里正惦记着父母,哪还管他说,急着上前两步,“我娘呢?”

莫如意睨着她,倒答得爽快,“在牢里。”

白瑞宁立时一恼,“你已经有了两个人质在手了!”

“他们两个好像没用。”莫如意呶了呶唇,十分不满意似的。

白瑞宁忿忿地道在你眼中,难道真的毫无道德法制可言么?想逮谁就逮谁、想抓谁就抓谁,一点也不顾他们家里因此受到的影响动荡,亏你还是刑部尚书……”说到这,白瑞宁突然停下,不言语了。

“嗯?”莫如意倒很意外,“不说了?大道理我常常听,你说的算是最差劲的了。”

白瑞宁连连磨牙,却也破不掉他唇边那抹刺眼的笑意。

莫如意又笑道你说的对,我是刑部尚书,我有资格参与大雍律法的制定,那你说,在大雍的地界里,又有是我做不得的?”

“你到底要样?”面对这样的莫如意,白瑞宁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咬重“到底”二字,“寻龙点穴不是你想的那简单的,不是今天说找,就能找到的!可能还要走遍各地,我父亲有家有业,上有老母下有幼子,你让他抛妻弃子数年乃至十数年有家难回,让他答应?”

莫如意这回倒是真的讶异了一下,而后又满目了然,“你那天偷听到的倒是不少。”

白瑞宁气得转过脸去不理他,莫如意想了想,“你父亲倒是也这么说的,可我又不想放弃。”

白瑞宁彻底无语,再忍不住,“我说你好歹也是个一品大员,这么迷信呢?未来是靠争取的,不是找个坑随便埋一埋就能埋出来的!要真是那样,谁还去考科举上战场?只管到处去找坑埋啊!谁害了你你也不用费心思去报仇,找他家祖坟洒洒狗血就得了!那些都是牛鬼蛇神都是要抛弃的知不?再说,莫大人,在你这个年龄的人里,除了皇亲国戚外真的数你最棒了!你只要专心搞好业务,将来大雍的左相右相也是随你挑的货,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皇上封你个异姓王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何必把大好青春都浪费在未知的事情上呢?”

这些的确是白瑞宁一直想说的话,在心里滚了好久了,所以才能说得这么顺溜,当然,最后还有一段骂人的,她掐了没播。

莫如意一边听一边笑,听到最后点点头,“这道理比刚刚那个强。”

白瑞宁很想吐他一脸狗血,莫如意敛了笑容又道不过真不巧,我这人就是喜欢坐享其成,我倒是有个主意,既能让我心愿达成,又能马上放了你父母。”

白瑞宁一下子激动了,“快说!”

正当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人语,还有一些火把光点,模模糊糊地映着许多光头,莫如意朝那边望了一眼,又瞥着白瑞宁,“找你的?”

白瑞宁没想到闯进东禅院会引出这么**烦,一有点傻眼,莫如意却抬起下颌朝摩罗堂内示意了一下,而后回身进了院子。

白瑞宁马上跟上去,又回身拉好院门。

莫如意没有在院中停顿,直接往院中禅房而去,白瑞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上。

到了禅房门外,白瑞宁住了脚步,朝坐在桌旁的莫如意问道是主意你快说!只要你能放我家人出来,我……”

“做我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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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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