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看着钟唯唯的后脑勺,神色晦暗难明。
钟唯唯见他语气不善,本能的不想跟上,冥思苦想脱身之计。正要假装肚子痛,就听重华道:
“收起你那一套,不然这件差事抵用的役期减半,做一年只抵两年。”
这个吸血虫!
钟唯唯暗自把他痛骂了一顿,愤愤不平的站起来跟着他往前走。
重华人高腿长,走得飞快。
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她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转出花园,进了端凝阁,重华挥退伺候的宫人,背对着她停下来:
“钟唯唯,冒犯龙颜,大不敬,按照规矩该怎么办?”
钟唯唯脸皮很厚的说:“师兄,口误而已,你不会这样小气吧?”
重华面无表情:“你想讲君臣礼就讲君臣礼,想讲同门情谊就讲同门情谊,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钟唯唯无话可说,摸摸鼻子:“那你想要怎么样?”
“你问朕想要怎么样?”
重华猛地转身,逼近她,神情颇为玩味:
“不是朕没有办法治你,只是不想动你而已。你要明白这个事,并且牢记在心上。还有,朕并不怕你,你敢来,朕就敢接着。”
钟唯唯见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相缠间,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险些要冲破胸膛蹦出去。
她收了笑容,紧张的想往后退,却被重华狠狠一口咬在嘴唇上。
她痛得大叫一声,手足并用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搂在胸前,丝毫不得动弹。
惩罚一样的咬嘴唇,慢慢变成了温柔的吻。
柔软冰凉的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就像是画笔描摹工笔花瓣一样,层层叠叠地晕染,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钟唯唯鼻间胸间脑子里满满都是重华的味道,她心跳如鼓,忘了所有,只余下对他一腔爱恨情仇。
恨不得在那一瞬间,拉着他,什么都不顾,上天也好,下地狱也好,只要让她解了满满的不甘和爱恨就好。
只是这一愣神的空隙,重华的舌尖已经探进了她的嘴唇里。
他发出一声类似于满足的叹息,搂住她的手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有力。
像是想把她紧紧地嵌入到他的骨血里去,从此不再分离。
钟唯唯明显地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变化,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某个地方也越来越不安分。
就如同从前他和她在苍山之时,年少无知,冲动无双,进一步就想更进一步。
但那时他总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低喘着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深情地说:“等我娶你。”
现在他明显就不想停下来了,而是想要趁此机会,吃干抹净。
梦做得真美。
钟唯唯狠狠一口咬下。
重华眼疾手快,紧紧捏住她的下颌骨,紧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幽暗,声音暗哑地道:“早就料到你会这样,防着你的。”
他恶意地将舌尖在她嘴里扫荡一遍,再打个卷儿,勾了她的舌尖一下,才餍足地松开手。
看着她气得红了的脸,轻描淡写地道:“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呢,不是想什么都给朕么?怎么又舍不得了?没能耐逞什么英雄!”
钟唯唯气得发抖,那句“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在乎”死死顶着咽喉,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怕他会借机逼迫她,而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给你的教训,昨天朕太累,没心情和你玩,并不是怕了你。”
重华惬意地欣赏她的愤怒和窘迫,勾起唇角,心情很好的说:“不要玩火,你没那个本事。耍无赖还可以,这种事还是不要再试了,你不行的。”
钟唯唯虽然很愤怒,却理智尚存,觉得他口里说着“你不行的”,眼神却是带着希冀的。仿佛希望她怒火攻心,不顾一切扑上去,非要证明她就是行,然后他就满意了。
她不怀好意的瞟一瞟重华的下面:“谁知道是谁不行呢?
从前总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现在对着六宫粉黛也能坐怀不乱,这样的毅力,实在少有人能及。
幸亏是侥幸有了皇长子,不然再过些日子,不单是后宫要乱,外朝也要乱了。”
“我不行?侥幸有了皇长子?”
她居然敢说他不行?
生个孩子都是侥幸?
重华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钟唯唯在说什么,猛地往前去抓她,咬牙切齿,还带着些“你这是自找苦吃”的愉悦感:
“你是在怪我从前没有要了你?我也一直很后悔。现在为时不晚,不如就此满足了你的心愿!”
终于让他有机会把这话说出来了。
不枉他昨夜辗转难眠,把肠子都悔青,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顺水推舟,先吃了再说。
今天天赐良机,他怎么也得满足一下心愿才行。
不然每天只能看,吃不到摸不着,真是让人馋得快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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