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的威胁。
他没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又一次打开笔记本,一字一顿的落下:“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身后的声音很低,可是落到耳朵里恍若轰雷:“不要爱上我。”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付另一个不爱的女人。
更何况,掺杂了感情的利益最麻烦,也最容易生出事端。
站在病房前的美丽女人手指紧了紧门把,很苍凉的勾了一抹笑,苍白的手指撩过发丝,打开门离开。
没办法,我要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话,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委曲求全?
苏茹想,大概她要比夏筱筱还要悲惨一些。
而夏筱筱此刻毫无知觉,她真的醒过来的原因,却是因为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像是门被突然打开的声音,夏筱筱半是困顿半是惊悚——她被韩辰的不请自来惊吓过一次,自此对于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陌生的动静很是畏惧。
她勉强撑着身子做起来,却也没有力气继续站起来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突然,眼前的门被人狠狠地踹开!
不清晰的视线里,一身警服的人说着什么从门外涌进来,很多人,很吵杂的声音,昏暗的房间里多了这么多人声,一时之间她又惊又吓。
下一秒,刚刚那个坐起来的面色苍白的女人突然双眼一闭,直接又倒了下去!
站在卧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一名胖警察从门口走进来,看了一眼那个昏睡的女人,沉默片刻:“先送医院吧。”
有人倒是有些反驳:“她是携款潜逃的重要嫌疑犯,我们应该——”
“那我看,要不要现在就把她直接关进去?”胖警察斜了那人一眼,那人不敢再吭声,那胖警察冷哼这走出去:“现在马上送医院。”
说完,胖警察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随意摁了两下,发了一条短信。
病房里,一片肃穆的气氛。
点滴正挂在旁边,宫溟一身病服,苍白的脸颊却棱骨分明,偶尔说两句话干净利落,苍白的手指划过一个个文件,却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吩咐的井井有条,毫无差错。
四周站着几个人,他们或站或坐,听着宫溟说的话,几个人偶尔张口补充一些什么,彼此目光对视之中,都带着几分凝重。
关于竞标会的事情,迫在眉睫。
宫溟很认真,手指偶尔在文件上划过,时而蹙眉时而冷笑,太过于熟悉宫溟的表情,一群人在四周都很配合他。
一直快要结束,所以的流程都规定的差不多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震动了一下,宫溟并没有心思去看,只是无意间一个扫眸,手指突然就顿住。
彼时众人已经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只是一个简短的会议,他们接下来还有一套很忙碌的流程走。
“等等。”一贯冷漠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眼底里一片微寒:“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了?”
彼时众人的身影都有些微微僵硬,带着头的王明微微顿了一下,勾了一抹有些僵硬的笑意:“宫总,一切正常,公司运转很顺利。”
顿了顿,王明问:“宫总为什么这么问?”
而靠在病床上的男人微微抿了唇角,眼底里带了几分冷意,颈部弧线微微动了一下:“尽快预定最小风险方案,否则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你们顶罪?”
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带头的王明微微垂下眼眸来,抿唇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天宫总住院的时候,公司突然消失了大批资金,也没有查到任何出证记录,当时的记录都消失了,而且——就连摄像头在那天都不好使了,一些视频都被删除掉了,不知道究竟是谁盗走了会计的入账记录,导致资金不明朗。”
“被带走的是一部分流动资金,很容易就补上,只是有些麻烦的是,临近竞标会,这些事情很容易让人心不稳,况且宫总病倒,我们就没有说,打算等您病好了,在告诉你。”
说着,王明的脸颊上落下一滴汗水来。
“是么?”宫溟的领口被他一点一点扯开,露出精装的胸膛,不置可否地抬眸:“公司损失流动资金,你们会当作没事儿人一样么?没报警处理?嫌疑人呢?”
王明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被宫溟逼问的满身薄汗,四周的人都垂下眼眸,当作自己听不清楚。
“宫总——”王明的声线哑了一些:“这些,我也不太清楚,警方还没有给具体的情报,而且,苏茹小姐叮嘱了,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您知道,您身体不好,而且又是关键时期。”
说到后来,王明多少有些心虚,算是将苏茹给卖了出来,这么一点小事情对宫溟能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真正对宫溟造成影响的,怕是那个被当作嫌疑犯对待的小女人吧?
只是这些事,他一个职工而已,却懒得掺和。
原本毫无表情的宫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浅笑了几分,很勾魂摄魄的笑容,却看的人心底发麻。
整个病房一时之间气氛很僵硬。
宫溟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下来,他紧紧的抿着唇也没有保持住刚才的神色,胃里的痛楚再一次翻滚出来,原先面前压抑下去的痛楚一时之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旁边的人第一眼察觉到不对,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要去喊主治医生过来。
宫溟的神态冷漠的刺骨,胃里的痛楚只要他压抑一会儿,不去想不去在意就不会翻滚的那么浓烈,他冷声唤了一句“行了”,在众人扫过来的目光之中冷冷抬眸:“你们先去进行下一轮。”
王明点头,和一群人转身离开,只是目光扫过宫溟冷漠的脸庞,心里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几分端倪——宫溟如此冷静的一个人,却能因为一条不知名的短信而微微失控,幸好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想着,王明垂眸,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帮助隐瞒夏筱筱的事情。
夜色有些深沉。
夏筱筱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着一个漂亮的女警花,冷着脸坐在自己的病床对面,看到她苏醒过来,立刻挑眉呵斥:“夏筱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夏筱筱彼时一阵疲惫,眼前一黑差一点就又昏死过去。
“警官,她身体很虚弱。”旁边的护士微微蹙眉,给夏筱筱调慢了一些点滴的速度,瞥了一眼夏筱筱苍白的脸颊,补充道:“她是因为身体过度虚弱和惊吓而昏厥的。”
说完,护士也没有管那么多,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一时很安静,只有女警官蹙眉微微带着挑衅的表情,但夏筱筱没力气看她,她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缓慢的睁开眼眸。
在旁边站着的女警察显然等得不耐烦,眉头一挑,很冷漠的又念了一遍:“夏筱筱,关于宫氏携款潜逃一案,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彼时病床上的女人眉眼都是苍白的,很病态美,一个眼眸扫过来,略有几分苍白的嘴唇颤了颤:“什么宫氏携款潜逃案?我不太清楚你说什么。”
女警察蹙眉,大概是早就料定了夏筱筱不会直接说,干脆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一切都说了个清楚。
“你的意思是,宫氏有人携款潜逃,现在消失了很多流动资金,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吗?”
夏筱筱的眼眸眨了眨,很疑惑的抬头看她:“什么证据呢?你刚才说的不过就是一些人的证词而已,而且我的账目上完全没有任何有疑资金,而且,如果我真的有了那么多钱,不早就飞到国外了么?还会那么穷困潦倒的瑟缩在自己的出租屋里?”
算是很简单的几个问题,夏筱筱的声线都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一定逻辑,女警察的脸都跟着涨红了,可是却又无力反驳。
到最后,她干脆狠狠地跺了跺脚:“那就从最开是审问!我问你,你和宫氏的总裁宫溟,是什么关系?”
夏筱筱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又苍白了几分,她靠在枕头上,微微摇头:“没有关系。”
“胡说!”女警察掏出一个报纸来,指着上面的照片,大声说道:“你看看这些照片,还好意思说毫无关系?”
在哪报纸上面,是那天拍卖会上,夏筱筱和宫溟的照片,后来被人大肆宣扬出去,因为这个新闻,原先诋毁夏筱筱是小三的新闻都跟着被冲淡了不少。
“是以前的事情了。”她微微阖上眼眸,很苍凉的笑:“他已经要订婚了。”
女警一时语塞,看到她眼角闪着的泪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等到胖警察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幕,病床上的小女人模样妩媚却又苍白入骨,旁边站着的女警官咬牙切齿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猜也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彼时外头的阳光正是灼眼的时候,胖警察有些微微犹豫,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去,毕竟宫溟还没有给自己任何表示,如果自己突然就下了手的话,很可能得不偿失——
万一人家宫溟丝毫没有保夏筱筱的意思呢?
突然,胖警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低头一看,胖警官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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