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宝杖答话时的嘴脸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就有想揍他脸的冲动。柳依依也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就是欺负果果的坏蛋“见”我有出手教训人的意思她毫不犹豫的就替我出手了。如此单纯直接的人在场的也只有她一个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我会考虑场合地点会顾虑七叶、和锋以及围观的众人想都不用想也不会真动手。而柳依依根本不会想这些我的一念刚起她想都不想就攻向宝杖。
我从未亲眼见过柳依依与人动手斗法甚至想像不出那会是什么样子?今天看见了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她的法术太厉害了!七叶、和锋两大高人同时出手都没有完全挡下来。
她的法器“思月蝶”为万载沉银魄与阴神之身一体炼化在有形与无形之间共十八枚出之后九虚九实。她不必象常人那样祭出法器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一挥手满空银光凭空出现了……妙曼无比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让人防不胜防。
和锋真人反应极快抢在七叶之前原地急旋道袍飞舞中出一片青光将宝杖、七叶与他自己都笼罩其中。一群银蝶似被这盘旋地青光“吹”开在空中围绕不能飞近而另一群银蝶倏然间就无声无息的钻入地下不见。
与此同时七叶叫了一声“不好”抬脚重重的一跺地面。周围的人感觉到整个山谷都轻轻一颤。场中有一片银芒飞出几乎都是从宝杖的脚下不远的地面钻出来地。银芒仿佛被一种力量相逼急的飞射到青色光幕之外。七叶虽然也及时出手但还是没有为宝杖逼开所有的银芒──太快距离也近了!有两道银芒在空中飞去时折了一个弯一左一右打在宝杖的脸上穿颊而过却没有留下伤痕。
宝杖只觉得脸颊一凉然后全身一片阴寒掩面出一声惨叫双膝软跪倒在地。紧接着一切风平浪静因为我大叫了一声“柳依依住手!”
其实不用我喊出来柳依依也知道我让她收手。她一招素手漫天银芒又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就象什么都没生过一样。这个少女仍然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站在我的身边我赶紧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挡住紫英也上前一步护在身侧。
所有人突然间很奇异的安静下来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这一幕和锋收了法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们三人七叶愕然的看着面朝我跪下地宝杖。过了片刻。似乎旁观者才反应过来出一片嘈杂的议论之声──
“看见没那不是绿雪茗间卖茶的柳姑娘吗?好凌厉的法术连破和锋、七叶两大高人的防护伤人!她是什么来历?”、“不清楚我只知道绿雪茗间是石野开地。柳姑娘应该是石野身边的人。这石小真人可真是了不得!”、“你看石野身边的两个女子一个秀美一个妖媚石野大小通吃真是艳福无边!我若是他我也不会出家当道士。”
也有往歪处猜测的──
“刚才那小姑娘说宝杖欺负人不要脸。难道宝杖真的欺负过她?”、“你猜宝杖把这女子怎么样了?她怎么一见面就出手伤人我猜肯定是……”、“石野抢了七叶地妖女难道海南门下为了出气也去动石野身边的女人这也太……”
七叶与和锋两人吃惊当然也是因为柳依依的手段。那宝杖本是抱椿老人门下地看家弟子七叶既然让他做了海南派护法可见修为也是同辈中很出色的。可柳依依出手时宝杖别说还手连个反应的余地都没有旁边有两大高手都没护住虽说事突然不及防备但也足够惊心。柳依依那无形的思月蝶只伤元气不伤身体。但一旦将宝杖打中失了心神后面九枚有形的思月蝶可是真能要命的!如果今天是一对一就算有准备柳依依也完全能够一瞬间取了宝杖的性命。
七叶缓缓抽出悬在腰间的呈风节转身冷冷问道:“姑娘今日为何当众出手伤我门下弟子?”
和锋真人上前一步有意无意拦在七叶与我之间他看了我身后的柳依依一眼却语气深沉地向我问道:“石野这位姑娘为何突然伤人?有什么原由能当众说出来的就说出来!”他不问柳依依却问我想必也是听见了周围的议论怕问出什么姑娘家难以启齿的不堪之事。
我还没说话柳依依可不管那么多大声道:“那个宝杖他欺负果果!”
和锋:“他欺负过你?”
和锋没听太清将“欺负果果”听成了“欺负过我”。旁边有不少人也同样听错了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柳依依一摇头又道:“不是我是果果!”
和锋这次听清了愣了一下道:“果果是谁?”他最近一直在正一三山中忙着准备大会对芜城中其他的事情不太清楚。
“果果就是我!”
场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丹霞夫妇已经带着三个孩子挤进人群张先生也站在旁边他们听见我在海南派这边闹事。就猜到我是为什么把孩子们都找来了。果果听见有人问她地名字立刻举着小手回答。
紫英冲果果招手道:“果果你到阿姨这边来不要怕石野叔叔帮你找坏人算账!”
果果小跑到场中。紫英伸手把她护在膝前。众人低头看见了果果不由自主都出了一身赞叹──好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有不少眼力好的修行人已经看出来这个娃娃不是人类甚至是六道众生之外的草木之精。更有高人认出她是仙人不留果的花精以和锋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她地端倪。
和锋真人又愣了一愣显然在他的观念里想不明白我们闹了这么大动静不惜砸了海南派的场子彻底得罪绝顶高手七叶就是为了这个非人类的小花精?他下意识的又问果果:“你是谁?”
“我就是果果!”
果果先后说的两句话连起来十分有趣不少围观者都笑了。然而众人的笑声未止半空中就象打了一声惊雷一声震耳的钟鸣回音久久不绝。众人大惊之下寻声望去只见忘情公子站在远处的高坡之上左手提七情钟右手倒持黑如意一脸怒色。七心掩着耳朵闪避一旁。
风君子倒转黑如意的手柄敲响七情钟惊动了所有人。他见大家都抬头看自己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哪门那派的狂徒。敢欺忘情宫外的仙童!”
风君子说过只敲锣不唱戏现在终于忍不住蹦出来又敲锣又唱戏了。他这一句话改变了问题的性质!修行人虽然心性脱但在人世间修行也不能完全免俗尤其是讲究师道与出身的。野地里地妖精就是不入流的妖精但如果出身忘情宫那就不是一般小妖精。而叫仙童!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就算是禽兽草木那也是有主之物不可以擅动的。
和锋闻言也不禁动容远远向风君子拱手道:“请问风前辈。这小花精与忘情宫是什么关系?”
风君子:“果果是仙人不留果还有那小子阿游是守护仙果的灵兽。他们得天地造化灵气修成*人形果果在我门下为护法仙童。我带他们到世间结缘轩辕派丹霞夫妇喜欢要收留在轩辕派修行。我也答应了准备在正一三山会后就让他们随丹霞夫妇去轩辕派这几天暂时交给石野与柳依依照顾。……果果这孩子乖巧可爱、与人无伤什么人会欺负她?”
和锋问我:“是这样地吗?”
“是的正如风前辈所言。”我和丹霞夫妇齐声答道。风君子刚才那番话仔细琢磨起来句句都靠谱。他说的是“忘情宫外”不是“忘情宫中”而他地“门下”指的是柳依依。就算丹霞夫妇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也不会否认大概的事实。
风君子见我们点头越来了精神用黑如意遥指着我喝道:“石野!我见你与柳依依二人一个朴实一个善良将孩子交给你们照顾几天还特意叮嘱要看好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让人欺负上门了?……你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回头我拆了你的绿雪茗间!”说完他又坐了下来看那意思还是继续看戏。
风君子训斥我与守正真人训和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旁人不清楚我是他的传人而已他训完之后也是放手让我自己去处理。有“前辈”牵扯进来已做旁观者的守正也不得不说了一句:“和锋一定要小心问明此事。上次。众门派听信传闻骚扰忘情宫已是不该今天如果这位小仙童在正一三山会上受了委屈那更是我等的不是了。”
我赶紧解释。道:“守正前辈误会了此事不是生在三山会上而是十日前的芜城闹市中。当时我不在场但轩辕派丹霞伉俪与芜城张荣道师兄亲眼所见。……和锋师兄你可以问问他们三人都生了什么事?”
七叶已经悄悄地收起呈风节。张先生迈步走到场中向众人施礼然后向和锋讲述了那日在凤凰桥头所见的事端。修行界大派高人得罪一个混迹人世的小妖精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此事如果没人出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我与风君子的想法就是把小事闹大越大越好让七叶下不了台。现在闹的足够大了!
折腾了这么久说到正事也不复杂一盏茶的功夫也就讲清楚了。张先生最后道:“那日如果不是我们三人恰好路过这三个孩子定将受海南派的高人欺负这位仙童果果恐怕将遭不测。”
和锋问旁边一言不的七叶:“海南掌门你如何解释?”
七叶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尽量不动声色道:“海南弟子于闹市中不慎得罪了这位小花精诸位上门说一声我自会处置石野前辈不必将事情在正一三山会上闹的这么大吧?……而且宝杖罪不致死这位柳姑娘为何一上来就出手伤人性命?”
柳依依哼了一声道:“我才没想杀他呢!就是想帮哥哥和果果打他的脸。”
紫英道:“不是七叶掌门所说的不慎吧?分明就是心存歹意故意下手!……他又没死和锋真人问宝杖本人就是了。”
旁边丹霞夫人也斥道:“我也想问问这歹人为什么在街市中用迷仙散对付我八岁的儿子什么下三滥的东西!”
三个女人一说话立刻封住了七叶想反咬的嘴。和锋听见“迷仙散”三个字神色一变追问了一句:“确实是迷仙散吗?”
外面的丹霞生答道:“确实是迷仙散我亲自验过张师兄也在一旁。当时海南门人想带走果果另外两个男孩不依他们就施用了迷仙散。”
众人的议论声纷纷又起。迷仙散既是一种炼制的迷药也是一种简单的法术使用时以法力将一种五色无味的药力逼出迷惑他人心志神识并非是挥手散药。修行人用它主要在被普通人误会围攻的场合既不能当众以道法伤人又要安全脱身而去。使用迷仙散对弟子的修为要求不高能御物者即可。
迷仙散这种炼药用药之术并不常见。一来因为使用它当时方便但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影响后果;二来它非常接近淫贼、偷盗的手段弟子品行不端一旦乱用不堪设想;三来真正有修为的高人有的是别的神通用不着这个。所以一般正规修行门派根本不会传授弟子象正一门这样以出家人为主的门派还明令禁止弟子炼制与使用迷仙散。迷仙散在修行界虽未公开禁用但也是公认的下三滥手段。堂堂海南派弟子在芜城闹市中用迷仙散对付三个孩子实在是太不入流了!
众人议论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许多人甚至在为柳依依刚才出手伤人叫好。七叶的脸渐渐成了猪肝色他不等和锋问话转身朝跪在地上的宝杖厉喝道:“宝杖你不要装死!究竟怎么回事从实招来!……跪好了谁叫你起来的?”
跪在地上的宝杖此时已经缓过一点阳气来听七叶叫他的名字挣扎着想站起身又被七叶一声厉喝按回到地上。他答话时牙关打战口齿也不是很利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身上冷:“禀、禀脏门那天我、我对脏前辈介死国了!”
张先生好气又好笑道:“你叫你们家脏门我可不敢当你的脏前辈你怎么死的我可不清楚!……七叶就不能叫个口齿利索会说话的弟子来问吗?当时还有另外三名海南弟子在场。叫他们问话也是一样地。”
和锋一声冷喝:“七叶把有关的门下都叫出来现在不是护短的时候!”
没等七叶开口终南派弟子中又走出三个人与宝杖并排跪下纷纷开口道:“掌门与前辈恕罪”、“那天我们只是无心之过”、“弟子知道错了!”……
七叶:“一个一个说话!郝祝祥。你先说那天宝杖对张先生怎么解释的?”
那名叫郝祝祥的弟子答道:“宝杖师叔那日要带走这名仙童被前辈阻止。他对张前辈解释──看见这几个小妖精在闹市中乱走恐怕一不心惹出事端所以想将她带到僻静处告诫一番。后来看见三位前辈出面我们觉得没有必要多事就告辞了──当时情况就是这样不信你问张前辈。”
这郝祝祥显然是个口齿伶俐、反应机敏之人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难怪七叶点名要他回答。郝祝祥话音刚落。丹霞夫人沉声问道:“这是哪家地道理!我儿子也是妖精吗?”丹霞生在一旁劝阻:“夫人少安毋躁和锋真人自会明辨是非。”
和锋不理会旁人只问张先生:“张师弟当时是这样的吗?”
张先生:“宝杖见我们出现知事不可为。嘴上的确是这么说的。”
和锋又问郝祝祥:“你们认识丹紫成吗?就是这个孩子。”
郝祝祥:“不认识。”
和锋:“他是人还是妖精?”
郝祝祥:“是人。”
和锋:“他不仅是人而且还是个孩子你们也能看出来他于修行一道尚未入门。……我再问你你们动手拿人时有没有问过这三个孩子的姓名来历?说实话!”
郝祝祥一哆嗦:“没有。当时考虑不周忘了问。”
和锋:“这用不着考虑如果是你家孩子你就不会这么想。……你们问都不问来历就想迷倒这两个小子带走这位仙童是不是?”
郝祝祥:“情况是这样。不过我们也是好心并未伤人……”
和锋:“这位仙童谁都能看出来于人有益而无伤在人群中根本无害。你们真要是好心劝戒也应该对这个小蛇妖说话才是。”和锋指了指场边的阿游。阿游冲着他们一吐舌头这小子的舌尖很细尖端还有一个细小的分岔。他虽然化为人形但修行未足这下谁都看出他是个蛇妖了。
郝祝祥:“这这我没想那么多当时是宝杖师叔的主意。”
和锋语气一肃:“郝祝祥。我等修行悟道之人问答之间不该如此闪烁吞吐!我如此问你也是尊重同道之意。在场的前辈高人有莫大神通就算你不尽言也有办法知道察知当日地实情。但此等神通按律不能轻易使用否则就是对海南派不敬……七叶掌门你说是不是?”
七叶一直没说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此时恨恨的说了一句:“我的脸面都让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丢光了!……有什么话还不快说清楚难道还要和锋真人一句一句问吗?”
和锋看了七叶一眼居然施了一礼:“如此多谢七叶掌门的胸襟通达了!”
我正不解其意就听和锋接下来地话声变了──变得低沉隐约有滚雷之威。听着虽不响亮却有耳膜嗡鸣感就觉得灵台一阵恍动我的感觉尚且如此那几个被和锋问话的人感受可想而知。和锋问道:“面对不伤己之人在闹市中施用迷仙散;面对师门同道尊长掩饰恶行言多不实;面对前辈门下仙童起歹心出手劫掠。你们知道都犯了什么戒律吗?宝杖为主你等三人是胁从但若在这个场合还要掩恶者与宝杖同罪!”
那三人此刻几乎是抢着同时回答:“宝杖说那孩子是仙人不留果花精百年难遇的大补之物!正好拿下送给新掌门炼药我们也好多学几手高深道法可傲视同门。”
七叶断喝一声:“混帐东西!竟然背着我如此妄为。你们今日就滚出正一三山。回琼崖绝谷中自封神通面壁三年!……和锋师伯我如此处置是否合适?”
和锋:“海南掌门既然已经下令也就如此了。他们三人只是胁从这么惩罚算相当。宝杖是恶且触犯地不是哪一派地门规而是天下修行人的共戒。当重惩!否则难以向风前辈与丹霞伉俪以及天下同道交代。”
听到这里我也忍不住的感慨!这件事看上去本来可大可小阿游与果果原是没有背景和依靠地、山野通灵的蛇妖花精如果不是恰巧被柳依依领了回来还真难知遭遇如何?如果海南派抓果果在闹市中无人阻止又如果此事没有修行高人为她出头那么果果现在地下场就难测了。宝杖也不会受到处罚甚至会在七叶那里得到好处。
市俗间的法律很难管得了这群人所以红尘内外必须有界限。在修行界内部也必须共定严规。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就是人人要有守护法度的自觉责任与自省意识!
什么是对错、是非、善恶?什么是为与不为?高僧法海曾经对我讲过──知对而行就是善知错仍为就是恶。这句话看似简单实则高深。因为他不是在讲对错的标准而是在讲心性!每一个完整的人格自我都有自己所认知的对错可能标准是不一样地但在每一种标准体系下都可以去谈心性的善恶。比如两军交战奋勇杀敌者是英雄。叛国投敌者是败类不论是那一方虽然双方的立场完全相对。
行而下之如何知对错?这是万年以来地一个永恒拷问!这种拷问入手时异常简单──不愿意别人对自己做的事就不该对别人做。尤其是拥有人的力量之后。这就是“已之不欲勿施于人”能够自觉的进行这种拷问。那就是在修磨心性。那么修行悟道“道”又在何处?穿凿之后才能体会!
再行而下之如何去穿凿?那就是落于实地的“修行”了!对于普通人有这么一种情况──为恶利己只要不被揪出来就做可能被揪出来就不做。比如自古官场被查出来地都是万人唾弃的贪官污吏没查出来的都是人人逢迎的显要尊贵天壤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修行就是要去掉这一线之隔做回自己的本心而不是做给别人去看。
一切回溯而上。做回本心只是一个出点然后才能真正去拷问对错修磨心性感悟天道──其路修远兮!
我也是个修行人所行可能暗合于此但对此还没有自觉地证悟。今天闹事之前风君子曾提到天下修行人对我的评语而我当时想到“心中一个石野世上一个石野那个才是石野?”失神之间风君子说“婴儿”的心境快到了却又没有解释。现在我恍然有所悟──所谓婴儿地象征不就是从自孕育走向自觉存在吗?
领悟这一点过程很复杂但时间也就是一转念那边和锋真人还在处置宝杖。七叶问和锋:“请问师伯该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
和锋面无表情道:“依戒共诛之!但念在其行并未得逞可留其性命。……废其修为逐出门墙。”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和锋罚得太重了!
宝杖身子一软瘫坐在地说话却变清楚了:“掌门我一时鬼迷心窍现在真的知错了!就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不求和锋却求七叶原因无他七叶开宗未久正在聚集人气之时如果当众护不住弟子让宝杖受此重罚恐怕以后海南派声威大损。
七叶的脸色很难看不得不向和锋施礼道:“宝杖当领重罚可修行之罚也是劝救机缘可否再给他留一线机会?”
和锋的表情就象在等七叶说这句话点头道:“你要替他说项总得有说项的缘由。”
七叶:“宝杖所行虽恶但劫掠未遂。况且他不知这位仙童的来历所谓不知者不罪以常理观其行是在人世间偶遇仙草花精起了贪占之心。似乎罪不致此。”
七叶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不是这么多修行高人出头尤其是忘情公子给果果认家门那么她就是成精的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地。和锋没有答话却问我:“石师弟今日是你率先问罪你认为七叶掌门的话如何?”
和锋问我也是给双方找台阶如果我一松口这事也就好了结。可我在刚才的一番思索中还没回过味来直接说道:“七叶掌门所言其错有二。其一不是宝杖不知而是不问不问又如何能知?其二果果虽然出身草木但已得灵性修成*人形就是人间自主之生灵宝杖不是简单的贪占物用。”
“对呀!小真人所言极是。和尚没出家之前也是吃过肉的但出了家就是和尚和尚就不吃肉了!人吃肉、和尚不吃肉、可和尚也吃过肉、和尚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我三十年前才突然顿悟!……人入空门为僧草木成精为生。和尚自己不愿意你不能逼他还俗吃肉果果自己不答应你不能逼她再为草木炼药。……石野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有禅机有禅机!”
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没有公然插口的这时能高声来这么一大段的也就是九林禅院的老天真法澄了。法澄和尚的话是在附和我然而听上去就象在起哄一样有人都笑了。和锋知道法澄的脾气与修行也没有介意反而转头问道:“依大师之意该如何处置宝杖?才能既严明戒律又不失慈悲心怀呢?”
法澄一摇新剃的光头指着远处道:“你问我没用问石小真人也没用要问就问山坡上敲钟的那个前辈小子。”
法澄一语点破了关键的人物和锋也立刻明白了他向山坡上的风君子朗声道:“请问风小前辈是否可以给宝杖留一线机会也算不破坏善结大会的本意?”
风君子终于站起身来将七情钟交给七心一路走了下来人群分开一线将他让到场中。他盯了七叶好几眼终于指着宝杖对和锋说:“我就为这个海南派的同道求情罢不必废去修为逐出门墙‘封禁’十年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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